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 轉眼間蔣杭庭就在K市待了一周的時間。
他到底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留在博安鎮。不過在蔣杭庭離開的前一天,張離還是很人性化的給寧舟放了一天的假。
寧舟也不矯情地接受了這個假期, 並暗暗地做了這一天的計劃。
蔣杭庭在博安鎮陪了他一周,但兩人卻哪兒都沒去成,每天都是劇組賓館兩點一線。寧舟拍戲投入其中並不覺得枯燥, 但寧舟覺得蔣杭庭應該是無聊的。
正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寧舟打算這天和蔣杭庭到小鎮上的旅遊景點去逛逛。
他計劃做得好好的, 結果當天還沒來得及實施呢,就被蔣杭庭拉上車, 帶著去K市。
寧舟:“蔣先生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蔣杭庭頗為神秘地說道。
既然蔣杭庭都這麽說了,寧舟便沒有追問到底,就老老實實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等著蔣杭庭給他的驚喜。
蔣杭庭把車停在K市的一家4S店門口,牽著寧舟從車上下來, 寧舟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的景色, 蔣杭庭就把他半抱住,一隻手遮住他的眼睛。
寧舟也不抵抗, 乖順地跟著蔣杭庭走。就算眼前一片黑,寧舟腳下的步伐卻一點猶豫都沒有,十分信任蔣杭庭。
大概過了有三分鍾, 蔣杭庭才讓寧舟停下來,“可以停下來了。”
寧舟:“蔣先生要送什麽禮物給我嗎?這麽神秘?”
蔣杭庭:“你可以猜猜看。”
他的手掌依舊蓋在寧舟的眼睛上,說話時的熱氣都噴灑在寧舟的耳邊。
有點癢, 但能忍受。
不過對禮物的好奇之癢讓寧舟有些迫不及待。
“你可以慢慢睜開眼睛了。”蔣杭庭說道, 緩緩地把手從寧舟的眼睛前放下來。
寧舟眨了眨眼,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 視線馬上被眼前那台黑色的重型機車吸引住了。
重型機車線條流暢,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正是寧舟最近看上的那一款機車,但是礙於囊中羞澀,寧舟只能在雜志和網站上過過眼癮。
他從來沒想過,突然有一天這款車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寧舟盯著機車看了好久,又走上去小心翼翼的觸碰車身,鋼鐵的冰冷感在指尖擴散,寧舟心裡卻一片火熱。
“走,舟哥帶你去兜風。”寧舟拿起一個頭盔扔向蔣杭庭,也給自己戴上一個頭盔,眉眼肆意,語氣飛揚。
蔣杭庭笑著接住頭盔,笑道:“那就拜托舟哥了。”
寧舟承認自己剛剛有點得意忘形了,但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收斂。
他讓蔣杭庭去店門口等他,自己跨上機車,動作嫻熟地將機車開出店外。
幾秒後,刹車聲響起,寧舟把機車準確無誤地停在蔣杭庭面前,在頭盔下朝蔣杭庭眨眨眼,還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帥哥,走,帶你去兜風。”
蔣杭庭受顧凱的影響也玩過機車,不過並不是很熱衷,但是這會兒看到一腳支在地上的寧舟,隻覺得無比帥氣。
雖然寧舟戴著頭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蔣杭庭想,現在的寧舟一定是張揚肆意,無拘無束的。
“帥哥,真不上來嗎?”寧舟在蔣杭庭愣神的時候催促了一聲。
蔣杭庭戴上頭盔,跨坐到後面的位置上,“來啊。”
等蔣杭庭坐好,寧舟馬上催動油門,性能良好的機車發出一道轟鳴,衝了出去。
還在市區,寧舟的速度會慢一點,等一上了國道,機車的速度瞬間提上去。
這還是蔣杭庭第一次坐在機車的後座上,他倒也一點都不矜持,毫無心理負擔地圈住寧舟的腰,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貼在寧舟的身上。
風從兩邊吹過,路旁的景色飛速後退。
蔣杭庭忽然有些理解寧舟為什麽會喜歡這項運動了,當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自己會化成風的感覺,所有的煩惱都會被風吹散。
其實這個速度和寧舟之前比賽的速度比起來並不算快,但是沒有一次的心情會像今天一樣輕快。
寧舟的機車後座從不讓人坐,蔣杭庭是第一個,也將是唯一一個。
寧舟能夠感覺到腰上的手圈得很緊,他不知道蔣杭庭是不是因為害怕的原因才抱著他抱得這麽緊。
但這種時候,他願意讓蔣杭庭更害怕一點,於是他又加了一次油門。
車速驟然上升,蔣杭庭果然又把人抱緊了幾分。
寧舟揚唇笑了笑,繼續控制著機車轟鳴向前。
黑色的重型機車停在省道上,省道的兩旁是一片又一片農田,現在正處於深秋,農田裡的稻子熟了,舉目望去一片金黃之色。
風一吹過,便泛起一層稻浪,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青草味,很是的愜意。
蔣杭庭和寧舟就站在機車旁,蔣杭庭這會兒全身的力量都交給寧舟,看著像是一副脫力的樣子。
“蔣先生是第一次坐機車嗎?”寧舟扶著蔣杭庭問,不然這點速度怎麽就讓蔣杭庭犯暈了。
蔣杭庭非常不要臉的嗯了一聲。
寧舟:“那待會兒我回去的時候開慢點。”
正好可以多看看路邊的風景。
“好。”蔣杭庭又應了一聲。
寧舟還真以為蔣杭庭不舒服,抬手在蔣杭庭的額頭上輕輕揉捏著。
蔣杭庭樂於享受寧舟的服務,閉著眼一臉輕松愜意。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寧舟問他,“蔣先生怎麽想著給我送禮物?”
蔣杭庭不答反問:“喜歡嗎?”
其實他對重型機車沒多少理解,只知道寧舟喜歡。其他的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懂,還是谘詢過顧凱,顧凱告訴他的。
寧舟當然喜歡了,他覬覦這輛車很久了。
寧舟:“喜歡。謝謝蔣先生。”
“就一句謝謝這麽簡單嗎?”
寧舟秒懂,偏頭去親蔣杭庭。
四唇相貼的時候,一顆薄荷糖被推進寧舟的嘴裡,冰冰涼涼的。
一吻結束,那顆薄荷糖也在兩人的嘴裡化得乾乾淨淨,最後被誰吃進去已經不可考了。
蔣杭庭尤覺得不過癮,又在寧舟的唇上啄了一下,“這是送給你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算是回答寧舟之前問他的問題。
“可我生日已經過去了。”寧舟是獅子座,生日正好是七月的最後一天,在遇見蔣杭庭前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而且,寧舟已經很久沒過過生日了。
蔣杭庭:“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不僅要補給你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往前推的每一年我都要把禮物補給你。”
寧舟笑著反問他:“那我豈不是也要給蔣先生補生日禮物了?”
總不能蔣杭庭單方面的付出,他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總覺得自己也要做些什麽。
“確實。”蔣杭庭倒也不反對,將寧舟半摟進懷裡,在寧舟耳邊低聲說道:“我現在就想要我的三十歲生日禮物,舟舟給不給我?”
寧舟毫不猶豫:“只要我給得起。”
蔣杭庭便在寧舟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寧舟:“……”
敢情蔣杭庭當初是看到那件白襯衫了,之前一直不說,就惦記著現在。
寧舟想想都覺得激動,終於要因為穿著白襯衫□□一頓了嗎?
蔣杭庭卻以為寧舟害羞了,又問了一遍,“舟舟給我嗎?”
寧舟故作害羞地點點頭,“……給。”
當晚,兩人沒有會博安鎮,而是在K市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酒店裡的隔音比賓館好很多,兩人終於可以放開的來一場。
那件初期陪伴著寧舟入睡的白襯衫這個夜晚一直穿在寧舟的身上,從玄關到大床,再到浴缸裡被熱水浸透變成透明,都沒有從寧舟身上脫下來過。
事後,寧舟意識模糊地想,蔣杭庭什麽時候將這件襯衫從賓館裡帶出來的?
他想不到答案,很快就在蔣杭庭的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寧舟中午才有通告。
他上午送蔣杭庭去機場,親眼看到蔣杭庭的飛機飛上藍天后,才騎著機車回到博安鎮。
昨晚鬧得有點瘋,寧舟回到賓館後也就才九點多,還有時間,他揉了揉腰,又躺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音,寧舟簡單洗漱一下,打算去覓個食。
來到一樓經過前台的時候,老板娘突然叫住他,“寧舟,有你的快遞。”
寧舟:“麻煩先放在您這,我去吃完午飯回來取。”
他心裡其實是有疑惑的,誰給他寄的快遞?不過他現在實在是太餓了,也沒心思管這個,吃完飯回來再說。
半個小時後,寧舟前台取回自己的快遞,是一個箱子,還挺大的。
發件地址是K市。
寧舟帶著疑惑回房間打開快遞。
箱子裡面整整齊齊地躺著幾件襯衫。
放在最上面的一件白襯衫非常眼熟,正是昨晚他和蔣杭庭荒唐的證據。
這下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個快遞是誰寄給他的了。
箱子裡面還有一封信,信封上是寧舟熟悉的字體。
——你還有三個多月才能結束拍攝,希望這幾件襯衫能夠代替我陪伴你度過未來的三個多月。
——蔣杭庭。
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