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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大人,我錯了》第187章 冰棺 (1)
一個照面,兩人都感覺出這群活死人和回歸鎮中有什麽不一樣了,他們似乎還存在思維。兩人一左一右地攻擊著千婉玉和東方明惠,看到兩人一直黏糊在一起,竟還想分化她們兩人。

 東方明惠先是一番錯愕,收起撐開來的綢布傘狠狠地朝著那人的腦袋敲打過去。

 卻不想那個子高挑的男人一雙粗壯的手臂竟生生地變化出了一把金屬鉗子,堪堪抵住了綢布傘,還用起了蠻勁,將她的綢布傘夾在中間,任由她如何抽都抽不回來。

 “這是什麽鬼東西,如此變態。”

 “類似於獸人獸化時的變形,眼前這種情況看上去像是將兵器融合進自己身體內,以此達到人和兵器合二為一的最高境界,算是一種修煉方式,能夠很快提升自己。有點難對付,你小心點。”小色的蔓藤順勢抽了對方一頓,但對方顯然已經失去了人類該有的知覺,而且它不敢碰觸這群人赤果在外的身體,擔心會被黑霧再次侵蝕。

 他另外一隻手還想去撕扯蔓藤枝條,小色靈動地在他面前來回穿梭,倒是將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大半。

 東方明惠一腳踹在那人身上,一個翻躍,硬從對方的大鉗子中奪回了自己的綢布傘,綢布傘上多了兩道被金屬鉗夾過的痕跡。經過木頭大舅的一次破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總覺得綢布傘抵禦能力好像下降了不少,有種快不行的感覺。

 千婉玉面對的這人和對方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他們的四肢都和自己的兵器融合在了一起,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身高一米九,從冰窖牆壁中一出來後,右手就化為一條鎖鏈,朝著她的面容襲來。

 身後有九妹,千婉玉絲毫不退讓地將手中的水雷鞭甩了出去,鞭子化成一條銀蛇和對方的鎖鏈交纏撞在了一起,一個照面就將對方給擊回到了冰窖的位置中。

 “死。”

 千婉玉乘勝追擊,水雷鞭下一刻就抽向了對方的脖頸處,快而狠地將他一個踉蹌給拽到了台階上,千婉玉就著踩著的姿勢,將對方的腦袋給擰了。

 東方明惠這廂有小色的幫忙,舉步維艱,半順利地將那人給解決了。

 “七姐,就在那個洞口,剛剛有人站在那看著我們。”

 “走,去看看。”

 兩具屍體就這麽躺在台階上,片刻後,化成了一灘黑水,黑水滲透進冰塊中後又轉而消失不見了。兩側破碎的冰塊又重新滋生了出去,破碎之地又修複的完美如初。

 這一切,東方明惠和千婉玉都沒看見,兩人快了之前兩倍的時間迅速登錄到了第一個洞口,也就是剛才東方明惠說有人的地方,洞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千婉玉看了一圈,隨後站在洞口處俯視下方,風光無限,一片蒼茫,看上去很美,甚至還能清晰地看到台階第一台的情景。

 東方明惠也站在一旁,“七姐,我們——”

 “他肯定還在這裡,我們再到處看看。”

 “好吧。”

 隨後她們在其他洞口內發現了鎖鏈吊掛的痕跡,那鐵鏈高掛著,洞內還有一高隆起的地方,看上去像看台,東方明惠總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千婉玉轉悠了一圈,見對方皺著眉,一直盯著那鐵鏈,提示道,“在卡斯部落,我們曾在他們種植的那片地方發現水下河流,以及河下面的暗洞,那邊的擺設和這邊很相近,而且鐵鏈中有血跡,一看就是之前捆綁過人的。”

 “原來如此,難怪這麽眼熟了。”千婉玉看著鏈子掛在那靜止不動的樣子,手癢地想去撩一把,不免又道,“難道這鐵鏈也出自於矮人族之手?”

 “不一定。”

 千婉玉看了一圈後,發現這裡已然沒了繼續探究的價值,拽著東方明惠又繼續往另外一個洞口探入,只是一腳剛踏入洞內時,另外一隻腳還未來得及落下,耳邊傳來了細小的哢嚓聲。

 東方明惠看著七姐單腳獨立的樣子,不免好奇道,“七姐,你怎麽不進去?”

 千婉玉感覺到微弱的晃動自腳下一點點的傳來,她一點點地松開東方明惠的手,“別進來。”

 東方明惠見她小心謹慎的模樣,不由懷疑這洞內是否還有其他暗器機關。

 轟——

 “七姐。”

 就在千婉玉剛準備抽出水雷鞭的同時,腳下的那塊冰板哢嚓了下,突然翻轉開來,千婉玉一個不察,整個往下墜落,水雷鞭抽出時卻有些晚了。

 東方明惠腦袋一片空白,想都沒想,一個飛撲想要拽住對方的手腕,結果沒拉住,反而整個人都哧溜的一下從冰板中滑落下去。

 轟——

 冰板再次關合上,周遭一片契合。

 東方明惠隻感覺到自己一直往下墜,她能感覺到七姐就在她不遠處。

 “小色,麻煩你拽住七姐,別讓她掉下去。”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千婉玉耳力非凡,準確地找準了東方明惠的位置後,將水雷鞭抽了出去,“九妹,抓住。”

 水雷鞭再次和蔓藤捆綁在了一起,兩人都試圖抓住石壁旁什麽東西,但一路往下,觸碰到的都是一股粘稠冰冷的液體,兩人都來不及去細究那液體是什麽東西,就看到兩隻獨立掛在半空的四面鐵欄製作成的鐵籠子,像是用於困獸用的,長高約莫都超過兩米之上,鐵籠子的上方還有鐵鏈懸掛,千婉玉穩穩地落在了鐵籠子上面。

 東方明惠相繼落在了另外一個鐵欄上面,中間就差了約半米距離。

 兩隻大小一模一樣的鐵籠子晃動了幾下,連同那懸掛在一根鐵鏈也跟著發出了一點聲音。

 “七姐,我們這是在什麽地方?”

 “噓。”

 千婉玉整個後背弓起,趴俯在鐵欄上,感覺到鐵欄的松動,她快速爬起,剛適應黑夜的眼眸在周圍巡視,她甚至比劃了她和地面的距離,最後抽出了鞭子,將半空中吊掛鐵欄的那根鐵鏈子一段給抽解開來。

 鐵籠子動蕩似的在半空中晃了兩圈,依稀可以聽見鐵鏈和鐵欄間摩擦發出來的嘩啦啦聲響,聲音非常響亮,東方明惠總覺得這聲音會引來什麽。

 然後,緊扣鐵籠的鐵鏈一頭松開,兩個鐵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垂直朝下,兩人都以趴俯的姿勢死死地扒著鐵欄,直至降落到地上,兩人還被余震給晃動了兩下。

 東方明惠整個都在慌神,如果沒有這四面鐵欄在半空中攔了下,她們這麽摔下來,怎麽都要受點傷。

 千婉玉就半跪坐在鐵欄上,扔了兩枚月石下去,鐵欄下面是一片泥土地,上面隱約可見暗褐色的色彩和幾片破舊的布料,鐵籠被設置的非常高,距離地面約莫五米左右,一看就是為了困住什麽人設置的。

 “九妹,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

 東方明惠面上還有幾分懵,主要是她敏銳的鼻腔仿佛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七姐,你嗅到什麽奇怪的味道沒?”

 “什麽味道?”

 “唔。”東方明惠還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兩下,辨識了一番,“好像是秘露的味道,裡面有很強烈的迷藥成分。”

 千婉玉下意識就封鎖了自己的嗅覺,一躍而下,她在下面伸出雙手,“快下來,我聽到有腳步聲朝著我們這邊來了。”

 東方明惠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大概是剛才那種味道聞太多了,她軟軟地伸出雙手,像個張開翅膀飛翔的幼鳥,撲棱了一下,就被下面的千婉玉接了個正著。

 “七姐,我有點暈。”

 “小笨蛋。”

 千婉玉將人打橫抱在懷中,四處看了下,在這裡面居然找不到任何的遮擋物,無奈下,以水雷鞭為媒介,鞭尖部分插入到了牆壁內,另外一段和鐵鏈捆綁起來,兩人就像是蕩秋千一樣在半空中蕩來蕩去。

 鐵鏈大概是不堪負重,還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

 東方明惠就以公主抱的姿勢躺在了七姐的懷中,聽著耳邊那聲響,嚇得一動不敢動,更何況她此刻全身軟軟的,有些無力。小色的蔓藤在空間內尋了一點解迷藥的藥丸,乾脆利落地塞入了她的嘴裡。

 “看來這次又有新貨。”

 “兩個。”

 東方明惠和千婉玉就在之前鐵鏈所在的位置處,那石壁上面還有七姐的兩個腳印,如果用心去看,肯定可以發現端倪。

 她們下方一道光亮閃過,進來了一行人,為首的兩人穿著非常簡練,連衣袍都沒穿,身上的衣服像是修煉服,剛才的話就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身後的八人目光呆滯,直愣愣地跟在他們身後。

 兩人本是喜開顏笑,至少剛進來那會腳下步子生風一樣,結果,當他們看清楚兩個鐵籠子裡什麽都沒有時,不由呆滯了片刻。

 “怎麽回事,居然沒人?”

 其中一人急急地去看,結果一腳踩在了月石上,哢擦一聲,月石被踩碎了,他蹲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一點月石碎片,“有人來過,但——”他環顧了一圈,“他們看上去已經離開這裡了。”

 “不可能,這鐵籠中都會釋放出比普通迷煙厲害數十倍的迷煙,專門為那群靈師準備的,就算是靈王吸久了大概也會被迷暈。”

 千婉玉暗暗慶幸了下,一條腿撐在牆壁上,鐵鏈固定後,再也沒發出那種吱嘎吱嘎的聲響。剛開始還好,時間一久,那種如影隨形般令人頭皮發麻的寒顫的感覺在她腿上出現了。

 東方明惠屏氣凝神,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到處亂瞟,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中有幾分焦慮,這群人怎麽還不離開?

 兩人連同那八個木納的人在下面每一處都巡視了一圈,甚至,他們還朝著上方看去,但因為視覺光線被阻,上面高度著實有些高,大概是沒能看到千婉玉和東方明惠。

 帶頭的那兩人聲音稚嫩,從說話語氣中可以大概推斷出他們的年齡還非常小。

 “恐怕真的走了。”

 “白高興一場,走,那邊還需要我們幫忙。”

 等他們一走,千婉玉又待了半炷香時間,才收回水雷鞭,就拉扯著鐵鏈的另外已垂落的另一端,滑了下去,兩人穩穩地落地後,千婉玉收回水雷鞭,借著月石的光看了一下自己支撐著牆壁的那條腿。

 “七姐,你腿怎麽了?”

 “這種粘液中蘊含了一絲黑色霧團,不打緊。”千婉玉試圖用靈力將黑色的霧團逼出體外,試了兩次後,還是乖乖地用了藥劑,藥劑一塗抹,很快,那股黑霧就如同潮水一般嗖的退散了。

 東方明惠在原地轉悠了三圈,“七姐,你剛才看到他們是如何出去了嗎?路在什麽地方,這裡太暗了,我怎麽感覺一抹黑,什麽都看不到。”

 千婉玉等到腿上的黑色霧團消失後,又動了兩下,這才拉著九妹,“走吧。”

 她熟門熟路,一下子就找到了所謂的‘門’,她從裡面一拉,輕輕松松就拉開了,外面還是白茫茫一片,到處都是冰,溫度驟然下降。

 更為奇怪的事,這道門從外面看和冰整個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們從裡面走出來,絲毫注意不到這裡面居然還藏匿著別的東西。

 “七姐,外面怎麽都沒人守著,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啊?”東方明惠覺得有些詫異,這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秘密基地中,不是應該有層層護衛看守嗎?

 “這個地方和困龍谷相通,我想他們大概知曉困龍谷這二十年中不會有外人進入,所以才放松了警惕。”

 東方明惠看著千婉玉很有目標地往左拐,直行,又右走,仿佛確定目的地一樣,她一臉疑惑,直到兩人在一個拐角處停下來,她才湊到對方的耳邊小聲詢問道,“七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千婉玉看她傻乎乎的樣子,對著她一張一合的唇輕琢了一口,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抗議,她一把捂住了東方明惠的嘴,低聲道,“接下來可能很危險,你要照顧好自己。”

 東方明惠眼珠子眨巴地盯著她,仿佛在問,為什麽?

 不過,很快就知道七姐的話意了,她們拐角處,有一個獨立的洞口,外面還有八人分成兩組守著,依稀可以聽到有慘叫聲從裡面斷斷續續的傳來。

 “我六個,你兩個。”

 “四四分吧。”

 東方明惠還和她討價還價了一番,千婉玉卻率先走了出去,水雷鞭出其不意地席卷了一個人的脖頸,快而猛地將人拽到了她的面前,一次性就解決掉一個。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千婉玉已踩住了第二個的腦袋。

 東方明惠咽口水的功夫,千婉玉已經第三個了,她連忙抽出綢布傘,就見到洞內有人正走出來,背對著七姐釋放出了靈力,她下意識的撐開綢布傘,“七姐,閃開。”

 綢布傘暗器嗖嗖嗖地往外爆射,尤其是對著那突然走出來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本是衝著千婉玉去的,壓根對東方明惠防不勝防,胸口,手臂都被暗器給打個正著。

 “你們是什麽人!”

 東方明惠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應該是剛剛鐵籠子下面說話的其中一人,對方義正言辭,仿佛她們是什麽罪不可赦的人一樣,她遲疑了片刻,好心提醒道,“有——毒。”

 那人大概回味了一下,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有毒!”

 綢布傘中的暗器本是沒毒,但東方明惠每次遇到的都是一群難纏又難搞的人,乾脆就將圓珠子全部都在毒液中浸泡過,所以她看對方受傷完全不關心受傷的地方,還當暗器對這裡面的人都失效了呢。

 哪料,她剛提醒完,那人就口吐白沫,唇色發紫,手指顫抖地指著她,好像想說什麽,結果什麽都沒說出來就直直倒了下來。

 東方明惠暗自慶幸,太好了,暗器還有用。

 “七姐,小心了。”

 千婉玉快速扭斷了另外一個人的脖子,快速的解決掉了三個。

 剩下的五個一擁而上,有兩個衝著東方明惠過來,還有三個團團圍住了千婉玉。這時,又有人從洞口走出來,看樣子和剛才的年輕男子是一起的,他們身上衣服一模一樣,簡潔無比,看上去像是修煉服,可在東方明惠眼中,這衣服,就像是夏季穿的那種簡單又方便的大夫衣。

 “來人。”

 “有人闖入——”

 那人大概是看到另外一人慘死,也不浪費時間,很是乾脆地扯開嗓門喊。東方明惠趁機賞了一枚梅花釘給他,見血封喉。

 “媽噠。”

 一個閃神,東方明惠衣服上著了火,那衝著她來的兩個活死人其中一個還保留著他原本的火系靈力,她連忙將衣袖一把撕扯下來,拿著綢布傘抵擋了一下。

 “七姐——”

 千婉玉無奈,踩著那些倒下堆積在一起的屍身,一個飛躍,扭斷了最後一人的腦袋,“小心一些,這些人比普通靈師還要危險很多。”

 “可難了。”

 因為對方喪失了普通人該有的七情六欲,連知覺都沒有了,一般靈師靈力攻擊,打在他們身上就像是撓癢癢,除了要抵擋他們的攻擊外,還要想辦法扭斷他們的脖子。

 這就是目前解決活死人唯一的辦法。

 “如果遇到像木頭大舅那樣靈力高強的人,就更難辦了。”東方明惠歎氣,結果她還未來得及研究出活死人的病例,就因千家後山歷練一直到如今都沒機會。

 說來,東方明惠還有幾分不不甘心,畢竟是藥劑師,她看到這群活死人不死不活的樣子可難受了。

 千婉玉看著她果露在外的手臂,再摸了一下自己有幾分赤果在外的後背,難得嗤笑了聲,“現在可配了。”

 兩人繞過地上的屍體,進入到洞內後,發現有一個人吊掛在鐵鏈子上,有一個躺在高台上,赤身果體,一點遮擋都沒有。那被鐵鏈吊掛著的人還有幾分意識,見到她們時還傻呵呵地笑個不停。

 東方明惠先查看了躺在高台上的人,發現對方已無意識,胸膛無起伏,好像死了很久,她稍稍碰觸了下,發現對方的肌膚冰冰涼的,“七姐,這人一點傷都沒有。”

 “嗯,沒來得及。”

 千婉玉剛踏入這個洞內就快速將洞內所有東西都瀏覽了一遍,樣本、一罐似灑落在地上的藥劑,和高台下面晃動的鐵鏈。她將殘留在外面那人身上的意識收了回來,“他們正準備煉製活死人,被我們給打斷了。至於他——”

 東方明惠看他被吊著的樣子著實可憐,更可憐的是他身上血肉模糊,血淋淋的,仿佛哪都在流血,她試圖走過去,卻被千婉玉給阻攔了。

 “對方氣息很微弱,說不準是人還是活死人,別過去,很危險。”

 “你是什麽人?”

 那人虛弱地抬起頭來,朝著她們呵呵詭異地笑了聲,居然捏著嗓子唱起了,“玫瑰玫瑰最嬌媚,玫瑰玫瑰最豔麗……聖潔的光輝照大地……”

 東方明惠聽了開頭以為自己幻聽了,但,越聽越不是滋味,她整個都傻愣在原地。

 “九妹九妹,你怎麽了?”

 東方明惠傻了一般地往那人身前湊去,她將那散落在面前的發絲都一縷縷的順好,等看清楚那張俊秀的臉時,“夢夢——夢一笑。”

 “夢一笑。”千婉玉手中長鞭都抽出來了。

 “不,不,等,等一下,七姐。”東方明惠嚇得攔住了七姐的長鞭,原因無他,更何況,她還有事要問他,“你,你是誰?”

 “哈哈,你又是誰?”他一邊笑著一邊咳血。

 “你剛剛唱的歌很好聽,可以再給我唱一首嗎?”

 那頻死的眼神中突然折射出了一種異樣的光芒,他醞釀了一會,居然以一首粵語唱起了,手還在不知不覺地做一個姿勢,就像是巨星降臨舞台時那種囂張跋扈,“不需為我,追求太多,有緣何談淺薄,慨歎蹉跎……不必再懷念我……”

 不知是那音樂聲太過哀傷,還是突然為這個穿越者感到悲哀,東方明惠眼眶微紅,居然不再懼怕那張和夢一笑一樣的臉了,“你雖然長了一張討厭的臉,但,你唱得歌很好聽,我想認識你,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疑惑地望著她,似乎在辨識她話中的真假度,看著看著不由大哭了起來。

 東方明惠腦海中閃現過和夢一笑這個變態相識的過程,那些違和感總算有了解釋,“是奪舍,七姐,是奪舍,夢一笑是假的,可奪舍他的人是誰?”

 她覺得自己混亂了,“七姐,這鐵鏈能否解開,我們把他帶出去,這樣,就不會有夢一笑。”

 “九妹!”

 千婉玉眉頭深皺,她覺得有什麽正脫離她的掌控,“你怎麽了?”

 “哈哈哈。”

 就在她說完的瞬間,那人仰天大笑了三聲,眼中最為純色黑白光芒被一抹紅芒所代替了,那清明的眼神逐漸在轉變,變得瘋狂、變得肆意妄為。

 千婉玉拉著她快速往後退。

 劈裡啪啦,剛剛還堅不可摧的鐵鏈被夢一笑輕輕一扯就斷裂成了一根一根,他甩動鐵鏈,飛速朝著千婉玉和東方明惠襲來,那鐵鏈帶著呼嘯之風。

 兩人被迫分散開來。

 東方明惠其實還未從剛才的變故中反應過來,對方奪舍成功了,所以原主身上那一抹靈魂會被吞噬,那人……大概真的消失了吧。

 “哈哈哈哈哈——”

 那舉著鐵鏈,一擊未中的夢一笑,撒丫子的跑了,一路上都在哈哈哈大笑,看上去就像是瘋了一般。

 “九妹,你受傷了?”

 東方明惠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鐵鏈抽出了一道血印,但勝在沒有流血,她沮喪地搖了搖頭,聲音都多了幾分沙啞,“七姐,你該跟著夢一笑去,他此刻出去的地方說不定就是困龍谷真正的出口。”

 千婉玉將她扶了起來,“就留下你一個人這樣魂不守舍,我怎麽能夠安心,更何況,我在夢一笑身上放了一縷意識,在他未察覺到之前,都會跟著他。”

 東方明惠一聽七姐這麽說,瞬間放下了半顆心。

 “能和七姐說說你在想什麽嗎?尤其是看到夢一笑,你似乎很熟悉他……”但,也不應該。千婉玉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我不知道呢。”東方明惠有些心亂,但在這個時候心亂很致命,她很快甩去了那些不該存在的多愁善感,“七姐,我覺得這地方太危險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夢一笑在這裡誕生,千子衍在這裡誕生,還有那夢若羽……

 好像這是所有變態的聚集地,東方明惠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繼續往下走,說不定有什麽事會超出她預估。

 千婉玉盯著她,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柔軟的發絲,“九妹,你只是太傷心了,休息一會,等你情緒平複後如果你還堅持的話,我們就回去,好嗎?”

 “七姐。”東方明惠噘嘴,委屈地撲向七姐的懷中,她知道自己又任性了,走了這麽久說回去就回去,就像小孩子辦家家酒,說不玩就不玩。

 可七姐一直在包容她。

 原來不是每一個穿越者都有她這般幸運的,在七色大陸,死人是最不缺的。

 東方明惠以為自己當了那麽多年的大夫,見慣了生死,會變得習以為常。可到頭來才發現不是的,看著綠星倒下,看著蔚君藍差點沒命,看著又一個穿越者就消散在她面前,她甚至連對方叫什麽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突然就會死,那些本習以為常的事情到最後變得不習慣了。

 “七姐,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要好好的。”

 “恩。”

 千婉玉眸子暗沉,她就這麽輕輕地拍著對方的肩膀,習慣性的在魂海中道,“夢一笑和夢若羽差別很大,如果剛剛逃走的人真的是夢若羽,他之後出現在千家,看到我和娘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應該不至於那般淡定從容。”

 魂海中的小白團:“……”嗷嗚。

 千婉玉撫額,青墨不在身邊,她還真有幾分不習慣。

 東方明惠因太過憂傷,太過懼怕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消失,她甚至擔心有一天她會連累七姐也跟著丟了性命,想著想著,居然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孩子,過來~”

 “孩子,過來~”

 迷迷糊糊之間,居然有人在不停地呼喚著她,東方明惠感覺這聲音莫名有些耳熟,可細思,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你是誰?”

 “九妹,快醒醒。”

 東方明惠是被七姐推醒來的,她倏地坐直,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她似乎聽到誰在喊她,結果發現自己還在那個洞內,周圍一片狼藉,小色的蔓藤躲在千婉玉的身後,還哆嗦的冒出了一個頭來。

 “七姐,是你喊我嗎?”

 “九妹你是不是做什麽噩夢了?”千婉玉見她睡著了都皺著眉,也不知道在煩心什麽,本想借助雙修之日窺探一下九妹的心思,也好過對方一直將心思憋在心裡。結果,小色就被驅趕出了九妹的魂海中,她這才不得不喊醒對方。

 “我趕小色?”東方明惠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做夢,她和小色是定下了血契,根本沒有理由這麽做,她伸出手來,“小色,你過來,試試看繼續入魂海。”

 小色直搖頭,甚至對東方明惠還有一絲畏懼,莫名地,它剛才在魂海中修煉的好好,結果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直接從魂海中丟了出來,它不是沒試過,正因為在對方睡夢中又嘗試了幾次,才如此懼怕。

 “小色,再試一次。”東方明惠有些懵逼,她一點都不希望小色懼怕自己。

 “好。”

 結果,小色再次嘗試潛入到對方魂海中,在碰觸到對方額心時,被一股龐大的能量給抵擋在外。東方明惠看得清楚,能量呈現翠綠的色彩,可這色彩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金黃色。

 “怎麽會這樣。”

 “九妹,你現在還想先回去嗎?”千婉玉看了看小色,又看了看緊皺著眉一直沒松弛下來的東方明惠,“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回去。”

 東方明惠黑白分明的大眼在小色身上瞅了瞅,如果沒有小色的事情,她指不定真的會選擇回去。但,現在,暫時似乎也回不去了,萬一回去後小色還是一如既往回不到魂海中,她就真的沒辦法和小夥伴交代了。

 “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具體夢了什麽我自己都不記得,但我總覺的有人在喊我。”

 三個人兩兩對視了眼,真不知道這話題該如何接。

 “我懷疑在這個地方有什麽東西正在召喚我,所以小色才沒辦法進魂海。”東方明惠大膽地將自己揣測的事情和大家分享了下,“如果,我說假如,我們把這個謎題解開了,說不準可以在這裡面挖掘到很多秘密,甚至是困龍谷的出口。”

 她們被困在時間輪回中,如果能夠順利找到出口,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我們繼續往前。”

 多了一個小色,路途中活躍了許多,她們更是挖開了許多她們之間被忽視的地方,就像那之前被她們忽略非常徹底的那種和冰塊一種色彩的門。

 她們每過一處地兒,小色就會用蔓藤去撬牆角,撬著撬著,就發現了一道門,那門比較小,看上去也就一米左右,這對千婉玉這種身高的人必須蹲下來,挪進去。

 而且下面都有台階,台階很狹窄,僅一人可以下去。

 東方明惠下去看了一眼後,有些後悔。

 下面是冰棺,冰棺裡躺著的是一具具白骨,約莫有十五個冰棺,她們三人,每個都看了一遍,發現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每具白骨身上都有黑色紋路在流轉,這像是一種印記。

 “夢若羽變成白骨後,身上也有黑色的紋路。”千婉玉記得很清楚,那詭異的黑色總是令人毛骨悚然,次數多了,她就會下意識將色彩定為黑色,時刻注意著。

 “就像困龍印當初在我手中時,它的紋路就是一種地形圖。”東方明惠在想,夢若羽急急地跳入到那血池中,為的恐怕就是——不死。

 東方明惠又再次觀察了一遍,她發現有些冰棺中黑色紋路比較少,有些則比較多,唯獨其中一具那黑色的紋路已布滿了白骨的三分之二,紋路來回凝聚,仿佛再來幾次就能功德圓滿了。

 “會不會其實這是一種復活標志,當黑色紋路越來越多,他們就變成了暗系靈師中那種可以控屍的高級死亡靈師,死亡了一次後,才能領悟到死亡的真諦。”東方明惠瞎謅了下。

 “浴火重生。”

 “不,這個最多也就算的上是死亡版本的晉級。”

 小色和東方明惠胡亂說著,千婉玉卻在仔細觀察,如何讓黑色紋路阻斷,“九妹,來幫個忙。”

 東方明惠看著千婉玉一躍上了冰棺,單腳獨立,朝著最為中間的一具冰棺甩出了水雷鞭,七姐這是暴戾傾向又發作了吧。

 鞭子甩出去後,並沒有發生預想中的破裂爆炸之類,鞭尖部分在冰棺中嗤嗤地劃出了一道痕跡,卻並沒能將那冰棺給打開。

 “七姐,你想做什麽?”

 “這是按照陣法在排列,有人想要復活,我必須阻攔。”

 “唉唉?”

 陣法……陣法和結界永遠都是東方明惠心中的痛,就像有人是路盲一樣,她對陣法是一竅不通。她只是覺得這十五具冰棺排列的位置有點奇怪罷了,怎麽就變成陣法了。

 “如何做?”

 “改變陣法位置,讓聚斂陣變成散魂陣。”

 說是簡單,真正改變起來,卻相當不易。東方明惠和小色忙著打下手,在七姐的指揮下,哼哧哼哧地將十五具冰棺中其中七具改變了一下位置。

 “七姐。”東方明惠擺完後,一躍飛上冰棺,和千婉玉並排站著,看著下方的冰棺,剛才她們挪動的七具棺分散開來,“七姐,我怎麽覺得冰棺像是一朵綻放的花朵了。”

 七具冰棺在外,其中一具冰棺被放置在中心位置,剩余的七具冰棺好像往內斂一樣,護住了最為中心的冰棺。

 而最中心的那具冰棺正在她們腳下。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奇怪怪的聲音?”小色嗖的一下,站在了東方明惠的身後,耍賴似的這麽趴伏在她的後背上。

 東方明惠差點沒被它嚇得從冰棺中掉下去了,畢竟是在如此嚴肅的場合,她腦海中已經惡補了兩萬字的背後靈什麽的靈異故事了,“小色,你、你你怎麽那麽冷啊。”

 她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牙齒都咯咯地上下開始打架,不知是真的被這裡的溫度給凍的,還是被這冰棺給嚇得。

 “這是個冰世界,我沒變成一具冰植就不錯了,你還嫌棄我冷,特麽你也很冷啊。”小色發現自己的蔓藤上不知不覺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關鍵那層冰下還有細思極恐的黑色霧團。

 “別鬧。”

 千婉玉一句話成功讓兩個人閉嘴,小色還想反駁兩聲,就聽她說道,“你們感覺並未錯,現在的溫度急速下降,比剛才我們下來時冷了很多倍,用靈力抵禦寒冷。”

 就在她話剛落,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三人東倒西歪,相互扶持了一把,好不容易站穩了,這才發現不是地動了,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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