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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大人,我錯了》第184章 苦衷 (1)
困龍印是典型的蠟燭,不點不亮,逼急了,就能從它腦子裡擠出點內容來。不逼,它沒心沒肺的逗著小豆芽玩,曬完太陽曬露珠,曬完露珠繼續曬太陽……

 東方明惠見到七姐站在製高點上瞭望著什麽,但其實放眼望去,除了那兩顆被她們推遠的圓形巨石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山谷內光禿禿,除了身旁這顆大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廢棄的空谷。

 “困龍印不是已經答應了,七姐為何看上去還是很不高興。”

 “大概還在想二十年前的事情。”青墨在東方明惠身旁飄來飄去,“婉玉看似冷漠,對親情卻極其在意,大概是從困龍印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千倚靈的事情。”

 東方明惠若有所思地輕拍了拍身旁的大樹,“二十年前,千麻麻應該就是在困龍谷中不小心把木頭大舅給弄丟了,出於自責或者是其他原因,她就在獸族部落待下了。但如果千陌姨之前說千麻麻和娘親相遇過,那就說明千麻麻在懷了七姐後曾經試圖回過千家——”

 這中途還發生了什麽她們不知曉的事嗎?

 “等一下。”青墨打斷東方明惠自言自語,“你剛才說千子衍當時沒能從困龍谷出去?”

 “對啊。”

 說完,東方明惠和青墨面面相覷,兩人異口同聲道,“那就是說,千子衍極可能還在困龍谷!”

 兩人的談話不出方圓十裡,更何況她們也沒故意壓低嗓音,千婉玉幾步就急速走回到她們身旁,“什麽意思?”

 東方明惠覺得自己思緒有點亂,麻團一樣,“七姐,我們先去深淵下面看看。”

 “好。”

 出乎她們的意料,去往深淵的路程意外的順利,順利到東方明惠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睡夢中,尤其是在困龍印的帶領下,她們暢通無阻。

 “困龍印,你是不是避開了那些——”凶神惡煞的魔獸?東方明惠話到嘴邊就覺得自己有毛病,一路順暢她覺得不正常,大概是被這個世界改造成受虐體質了。

 “呐?”

 困龍印像隻兔子似的,抱著一個天音頭盔,就這麽一蹦一跳地往前走,直到深淵臨近,它從容不迫的樣子才有了一點改變。大家找了一處洞穴休息。

 千婉玉記得這個洞她曾走過,是碧綠坤獸的洞穴,大洞內包含了一大一小兩個洞,兩洞相連,從大洞走出去後就是黃沙之地,還有炙熱的陽光在頭頂上曬。水雷鞭已不知何時被握在了手中,千婉玉提醒了一句,“大家小心。”

 困龍印就在外面小洞口歇息,無憂無慮地抱著小豆芽說話,看上去像個沒事人似的。

 青墨在千婉玉的背後飄著,“婉玉,這裡似乎不太對勁,太安靜了。”

 “嗯。”淡淡的應了聲,千婉玉的神色沒有一絲放松,腳下的步子更顯謹慎。

 “七姐,這個地方已經沒危險。”東方明惠覺得困龍印在帶路方面還非常靠譜,要不然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轉悠了一圈後,千婉玉和青墨相繼從裡面的大洞內走了出來,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困龍印,“之前,我曾無意間闖入到這個洞口,為何那些碧綠坤獸都不見了?”

 困龍印一聽到千婉玉的問話,下意識的縮了下腦袋,“我也不知道。”

 它此時已被千倚靈帶走了,這二十年發生的記憶它也沒來得及去細看,就被她們拉回到這個時間夾縫中來了。

 千婉玉輕點了點頭,大家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又繼續朝著深淵最下面走去,道路彎彎曲曲,建立在深淵峭壁之上,東方明惠一邊走,一邊天馬行空地亂想,越是像越覺得像,“七姐,剛才我們所站的地方似乎就是當時我們第一次來到困龍谷的降落之地,那顆樹很像呢。”

 那會,她和莫策還有七姐——

 “七姐,你見過莫策嗎?”東方明惠有幾分擔憂,“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危險。”

 千婉玉腳下步子一頓,青墨擔憂地朝著她看去,卻見到平靜的側臉,看上去似乎釋然了,“見過。”

 “他怎麽沒和我們一起?”東方明惠能夠想到的大概是,“難道莫策受傷了?”

 “他……死了。”

 東方明惠嚇得差點從懸崖走道上滾下去,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七姐,不,不可能吧。”

 莫策身上至少有男主光環,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死了!!!

 千婉玉繼續往前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沒回頭,自然也沒看到東方明惠搖搖欲墜的身體和突然失去血色的臉。

 “是真的。”小色在魂海中堅定了聲,“他受了很重的傷,我在記憶碎片中看到了一丁點,而且,你七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東方明惠整個都有點懵,如墜冰河,身體還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開始死人了……

 青墨倒是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快速飄到千婉玉的耳旁,“你九妹情緒有點不對,像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千婉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魂不守舍地看著自己腳下,那是九妹最為習慣性的一個動作,“她和莫策怎麽說也算得上是朋友,貿然聽見這個消息,會傷心吧。”

 千婉玉剛開始還會為這種無厘頭的事吃醋,但分辨清楚後就明白,九妹其實就是太重感情,那種沉甸甸的感情會將對方輕而易舉地擊潰,“我不該告訴她。”

 青墨不讚同道,“她遲早都要長大,如果連這點事都能讓她一蹶不振,只能說明她太脆弱了,在七色大陸,脆弱的人會——”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她們其實都能明白九妹身上的問題。

 但,一直放在身邊看著守著的人,真到了那步,還是會舍不得。千婉玉想到莫策在她身邊慢慢沒了氣息,眸子中的傷痛一瞬即逝,變得異常堅定,“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

 抵達到深淵最後一個拐角,困龍印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地方我已經帶你們來了,我不去。”

 結果,千婉玉將它手中的天音頭盔以拋物線姿勢丟進了東方明惠的懷抱中,一把掐住了困龍印的脖子,如果大腦袋下面那一圈就是脖子的話,她掐的位置應該就沒有錯。

 “走。”

 東方明惠感覺到七姐身上散發的冷意,那是連她都退避三舍的氣息,看來,七姐並非無動於衷,莫策的死對七姐而言肯定也有影響,“小豆芽,接下來的路比較危險,你暫時先回空間吧。”

 小豆芽晃動了兩個花苞,一致地點了點頭,但東方明惠發現手中的天音頭盔自動地轉了個方向,兩個花苞面對的正是被七姐拽住的困龍印。

 東方明惠很意外,小家夥們的革命友誼建立地也太快了,只是讓困龍印抱著小豆芽曬了曬太陽而已……

 “你放心,它不會有事。”

 在她們這群人中,困龍印是回去的鑰匙,重中之重,七姐也就是嚇嚇困龍印,根本不會拿它怎麽樣,困龍印只是被七姐給嚇怕了,所以第一個反應就是鬼哭狼嚎,如果它知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東方明惠絲毫不懷疑它會不會拿出來裝可憐。

 “閉嘴!”

 困龍印立馬靜音。

 “到了目的地,你可以暫時先回到九妹的空間,九妹身為你之前的宿主,她的空間你應該可以進。”千婉玉神色冷淡地瞥了它一眼,“但你必須提醒我們深淵下面會有什麽,你說當初你貪玩,又是在何處被發現的。”

 “你凶我,嚶嚶——”

 東方明惠順勢接過困龍印,安撫了一下,“困龍印,你也不希望我們死在那個變態手中吧,如果我們死了,你也逃不掉。還不如我們想辦法先把他弄死,等到時間回歸正常後,困龍谷少了這麽一個變態不是很好嗎?”

 “唔——”困龍印打了一個哭嗝,一臉懷疑道,“真的可以neng死他麽?”

 “如果你不去嘗試肯定就neng不死,嘗試一下好歹還有一絲希望,不都說富貴險中求麽。”

 困龍印單純的腦袋轉悠不過她們這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的,過了片刻,才斷斷續續說道,“我當時就是在前面那個拐角處被發現的,很奇怪。”

 困龍印走路沒有聲音,又是一道靈體凝聚而成的鑰匙,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沒人能夠發現它。

 東方明惠一臉恍然,難怪對方到了這裡,死活不願意再進一步。

 等到困龍印將它記憶中的深淵下面的情況都複述了一遍後,千婉玉才算放過它。

 結果——

 困龍印憋屈地看著東方明惠,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了,眼中還一臉的絕望,任由它怎麽衝撞,都進不去情纏之中。

 青墨無奈地聳聳肩,“別嘗試了,沒有用,應該是時間倒逆後產生的一點問題……”

 如果可以回去,他早就回到千婉玉的魂海中了。

 千婉玉蹙眉,“現在有兩個選擇擺在你的面前,一是,跟著我們下去,如果有危險,我也定會讓你毫發無傷。二,你待在這個洞內,萬一我們走後,有深淵的那群人發現了你,你極可能被他們拆骨扒皮,你自己選吧。”

 東方明惠動了動嘴皮子,想勸說,結果最終什麽都沒說。

 困龍印歪著大腦袋,愣愣地看著東方明惠和千婉玉,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我還是跟著你們。”隨後又轉向東方明惠,一臉天真道,“你能將小豆芽給我嗎?”

 啊喂,小豆芽什麽時候變成它的了?

 東方明惠心情微妙,酸酸的,有一種自家姑娘被豬拱了的糟心感,她下意識道,“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困龍印的大腦袋好像因此縮小了一圈,它的腦袋低垂著,都快要撞到地面了,“等到危險過去後,我會讓小豆芽出來曬曬太陽的。”

 感覺自己在犯罪。

 困龍印立馬原地復活,“真噠?”

 “對,比真金還真。”

 接下來,一行人保持沉默,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拐角處,小色的蔓藤枝條先緩緩地探路,一路蔓延過去並未發現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拐角處有台階正通往深淵下面的水潭,台階是踩空型,用幾條看上去毫不牢靠的鐵杆子做成的,手工粗糙,而且還比較新,一看就是後來者為了方便上來才加上去的。

 它稍稍地往下探,順著深紅的鐵杆子往下蔓延,不經意對上一雙瞪得如同銅鈴的瞳孔,那兩隻瞳孔其中一隻已變成血淋淋地空洞,想到上次記憶碎片中看到那個變態正敲碎人的……

 小色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它繼續往下就見深淵下面的水潭,水潭中咕嚕咕嚕地冒著不正常的氣泡,那在困龍印口中本還湛藍的水潭已變成了一片血池。

 整個深潭下方就是一小片天地,圓形的,水潭居中,周圍還零散著一大片黑乎乎的骨頭,看上去像人骨。

 小色的蔓藤還想往下,莫名感覺到一股冷意,這股冷意來自於它背後。

 “被發現了。”

 小色蔓藤被那少了半顆眼珠的死人掐在了手中,原本青色綠意的蔓藤瞬間變漆黑一片,小色自斷蔓藤,嗖的一下竄逃了回來。

 千婉玉輕點頭,聽見拐角那處,正有腳步聲朝著她們這方不疾不徐的走來,那種敲擊在地上發出同等頻率的聲音給人一種麻木感,她初步判斷,這應該是深潭下面培養出來的活死人。

 但看到小色自斷的那一截快速枯萎,活死人應該是做不到這一步。

 千婉玉緊握住手中的水雷鞭,耐心地等著。

 東方明惠將之前煉製的對付死亡之氣和黑色霧團的藥劑各拿一份出來,“小色你喝自己的藥汁真的沒問題嗎?”

 感覺像是自己吃自己……

 看著小色的蔓藤枝條幾息功夫就敗壞了,她嚇得連連甩開多余的思緒,快速將藥劑灌到了它的口中,看它吃完後,急急地問道,“怎麽樣了?”

 “很奇怪……”小色怒瞪了她一眼,如果沒有小夥伴剛才的話它大概會理所當然,因為那是解藥,但,它聯想到這藥劑中一部分還有它貢獻出來的某東西,就覺得難以下咽。

 “你別嚇我,哪裡奇怪?”植物被染上死亡之氣或者是黑色霧團都非常麻煩,她親眼嘗試過小色將那些東西帶進了她魂海中,也就是對方本體受傷會連著她一起倒霉,她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在這時,小色的蔓藤拽住她的手輕輕往前一拉,背後有個人撲了個空。

 東方明惠一回頭,就對上那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卻堅持往她這個方向飛撲的活死人?好像不是,活死人的動作沒有這麽敏捷,“難道那個變態創造出了新品種?”

 “被七姐說中了。”並非深淵最底下是他們的大本營,這群人將這一層似乎都佔領了。

 在那人後面,還有一排大約五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同時,千婉玉率先應對拐角那條走道中的人,將狹窄的空間留給九妹,“小心。”

 那人身材高大,手臂強勁有力,沒失去理智前,應該是一位金系靈師,因為他手腕處還有一個鋼圈,像是武器,他步伐一致,像個裝了發條的機器人。

 千婉玉手中的水雷鞭抽向他時,他不躲不藏,迎面就將鞭子給抓住,稍一用力,千婉玉差點被他給拽跑。

 困龍印抱大腿似緊抱著東方明惠,以至於她閃躲時非常不便,差點就被那人抓到,她無奈地抽出自己的綢布傘,“困龍印,你爬到我肩頭上來,要不然這樣我們都會遭殃的。”

 困龍印爬樹似的,飛快爬到了她的肩頭,看到綢布傘吼,又迅速調整了位置,就兩隻手纏繞在對方的脖頸處,它完美的隱藏到了東方明惠的後背上。

 綢布傘剛好可以完好地遮擋住,困龍印很滿意,就這麽兩手輕輕地環著她的脖子,“這個人我記得,他是和你千麻麻一起進來谷中的人。”不過後來就被坑了,以至於一個兩個都變得非常奇怪。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非常髒亂,完全看不出。東方明惠是聽困龍印嘮叨時,才勉強能夠看到他胸前一個“十”繁體字印記,上面部分被肮髒的黑色東西給遮擋住了,應該是千家的標志,“這麽說來,木頭大舅極可能就在這個地方。”

 “看在你是千家子弟的份上,我幫你解脫。”

 “無牙。”

 東方明惠一個快速後退,拐到了千婉玉的那條走道上,拉開了她和那人的距離,無牙就是在此間隙中溜了出來,它抖動了一下毛,吼了聲,朝著那衝向她們的人吐了一個金紅色的火球。

 火球點燃,那人一下子止住了步子,不動不掙扎,仿佛什麽被定格了一樣。

 “九妹,躲開。”

 東方明惠聽到聲音時,整個人都朝著無牙撞去,好在她身後的綢布傘幫她抵擋了一下,她被無牙接了個正著,再抬起頭來,就見那人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上去似笑非笑的,配上他們僵硬的面部,特別詭異。

 但,就在她擔心無牙的火焰都對他沒用時,就見他轉過身,一個俯衝緊緊地抱住他身後的人,大家抱作一團,金紅色漂亮的火焰瞬間將他們吞噬。

 東方明惠眼眶微紅,對方那個笑容——

 “吼。”

 千婉玉試圖將那人的注意力喚到她身上來,但對方執拗地追著東方明惠,她手中的水雷鞭對他毫無用處。

 無牙的怒吼聲震耳欲聾,那一聲龍吟出來後,整個困龍谷都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回音。

 困龍印打了個哆嗦,才認清一個現實,“它是龍族。”

 東方明惠壓根都來不及回應,就看到無牙朝著那人凶狠地揮抓,“無牙小心,別讓那人碰到你。”

 青墨捂住耳朵,那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回轉過來,“無牙的聲音太嘹亮,此聲一出,深淵下的人肯定察覺到了,你不如趁此機會下去一探究竟,也好知曉下面到底是一個境況。”

 千婉玉沒從那台階處走,一個飛躍,從高處直接降落在那血池旁,血池傳來一股惡臭味,水池中還有什麽東西正在不停地往外冒泡,她沿著水池看了一眼,發現在她正前方有一個滿頭白發的人盤腿坐在那,披頭散發,完全看不清楚容顏,就連對方是死是活她都不確定。

 但環顧一周,她就知道此人極可能就是她們要找的夢若羽。

 “小心。”

 千婉玉將身上的氣息斂去,腳下步子生風,一點聲音都沒有,她一步步朝著那人走去,旁邊還有一對早已腐蝕掉的屍骨,白的、黑的都有,她眼睛輕瞥,小色當時的話就莫名竄進了她的腦海中。

 吃這個來維持他身上的屍氣,這夢若羽修煉的煉屍術似乎非常邪門。

 千婉玉手中的水雷鞭紫色雷光正在表層流轉著,她正微微揚起水雷鞭時。

 嘩啦啦一聲巨響。

 青墨更是連提醒都來不及提醒,他整個魂體都被那股龐大的靈力給衝撞出去,即使魂體,依舊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婉玉。”

 千婉玉回頭,眼瞳瑟縮了下,就見到一人從血池中走了出來,那人發絲上都是血色,看上去甚是恐怖,尤其是那雙眼睛,血紅的。她在那雙眼中感覺不到絲毫的情感,像個傀儡一樣,空洞無力。

 “是千子衍。”

 “嗯。”

 那人走上來後,無視青墨,徑直一步步走向千婉玉,腳下步子沉穩有力,完全不像個活死人,他背後還有一個鐵皮盒子,和二十年初見到的一模一樣。

 千婉玉快速收斂神色,青墨更是漂浮到了他們夠不著的上空,就在半空中注視著深潭四周的情況。

 “呵呵呵呵,沒想到事隔三年,居然還有人來陪我。”陰陽怪氣的聲音自千婉玉身後響起。

 千婉玉眉頭輕蹙,她一個飛速側身,躲開了千子衍的攻擊,完美閃躲開來,想起之前被千子衍虐得半死不活的日子,她眼中滿滿地戰意,“我們也來算一算舊帳。”

 “子衍兄,沒想到還是你的仇人。”夢若羽臉頰有一個非常深的傷口,傷口比較深,隱約見到了白骨,當年的傷口再也沒有複原過,就像是詛咒一樣。

 “來。”

 青墨想著,千婉玉或許不能將千子衍換醒來,但,東方明惠可以啊。想到多年後,千子衍的狀態因東方明惠而變得越來越好,青墨就飄到了上方去。

 東方明惠眼觀八路,看到一道青影飄過,她微微側目,就看到青影后面還有一道黑影,她大叫了聲,“青墨,小心。”

 “就是這隻隼!!!就是它,你幫我乾掉它。”困龍印看到隼嚇得哆嗦了下,隨後就厲聲起來。

 “小色。”

 小色的蔓藤嗖的一下,快那隼一步地想要將青墨拉回來,但,她們都忘記了一件事,青墨是魂體狀態,一般情況下,她們很難碰觸到他。蔓藤就是如此,小色都抱著又得自斷一條蔓藤的覺悟,結果眼睜睜看著蔓藤從青墨腰間空空地劃過,差點被那隻隼給撓到。

 青墨倒是趁此機會閃躲開來,那隻隼完全橫衝直撞,仿佛不怕死一樣,將青墨看成了目標。

 青墨閃躲著,還不停地對著東方明惠喊,“千子衍就在下面,你七姐腹背受敵,你快去幫幫她。”

 “千子衍。”木頭大舅。

 “無牙,別玩了,快燒了他。”

 東方明惠也是從峭壁下一躍而下,她正巧落在了七姐和木頭大舅中間,用綢布傘和大舅的尖銳手爪狠狠地對上。

 千婉玉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尤其是看到綢布傘被千子衍的利爪給撞凹進去了,她手中的水雷鞭也朝著千子衍狠狠地揮了過去。

 “哈,又來個活人,今個真是熱鬧。”夢若羽一出聲就是不陰不陽,陰陽怪氣的。

 東方明惠看著綢布傘,傘的一面有一個很大的血手印,凹進去了一點,她心疼了一秒,這兵器差點就被木頭大舅給搞壞了,她見七姐和千子衍打的不分上下,一臉恍然。木頭大舅才被改造了三年,尚且來得及救。

 而七姐自從得到千家傳承後,金手指大開,雖僅僅是一個靈君,但,五行靈體,五屬性的靈君疊加起來,跨越等級的戰鬥也可以拚一下,更何況,木頭大舅尚且未成長到後期那般厲害了。

 她目光一轉,看向了正看著好戲的夢若羽,她緊握了一下自己的綢布傘,有些恩怨遲早都要解決的,她神色複雜地走到了夢若羽的面前。

 “夢若羽。”

 一直未有動靜的夢若羽卻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撩開那一頭白發,露出了他那張毀損嚴重的臉,再也不複以前的溫文儒雅,他整張臉消瘦的能夠看清楚臉頰兩旁的骨頭,尤其是被毀的那半張臉,隱見白骨。

 東方明惠即使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他這麽面容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比二十年後還要厲害,他很變態的,你要小心。”小色是見過記憶碎片中夢若羽的現狀,當時他的頭髮還是黑色的,這三年來,對方恐怕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認識我?你是誰?為什麽我好像沒見過你?”夢若羽連續問了三個問題,他好奇的打量著東方明惠,他對過往的記憶已停留在了三年前,他在困龍谷被困了三年,實則像是過去了幾十年。

 以前的那些事,那些人,仿佛就如鏡花歲月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夢若羽,你別猜了,就算你想破了腦袋,你也不知道我是誰。”東方明惠一臉嚴肅,“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你們夢家先主是否是當年出賣萬壽一族的族人,林曦。”

 千婉玉其實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東方明惠身上,聽到她報出當年背叛者的名字稍稍有一絲奇怪,當日,九妹似乎說不知道萬壽族的叛徒是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夢若羽的瞳孔緊張的縮瑟了下,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瘋癲,“你究竟是誰!!!”

 從他身後突然湧出了許多灰色的霧團,一下子聚集到了他的面前,那些霧團都像一張張臉,張牙舞爪地朝著東方明惠襲去。

 “你被包圍了。”

 “嗯。”

 東方明惠用綢布傘抵擋了下,可能是因為剛才的血手印,那些灰色霧團居然不敢在靠近,就以包圍圈的姿態想要將她圈住,“情花——”

 如果情花在,這些死亡之氣大概都是它的肥料。

 她想到情花留給她的情花種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抱著試試的態度,她將那枚種子從空間內拿出來後,那些想要襲擊她的死亡之氣飄得更遠了。

 “情花,真得多謝你。”

 夢若羽瘋狂的想要neng死東方明惠,那些不堪的記憶,他明明都已毀掉,為何還會有人知道,他要殺了她,“殺,殺。”

 東方明惠看他如此反常,已經知道剛才問題的答案了,她嘲諷地笑道,“夢若羽,你就是個罪人,你們夢家的每一個人都是罪人,終有一日,我要你們夢家付出代價。”

 夢若羽喃喃道,“對,是罪人,但是憑什麽——”憑什麽那些肮髒的過去需要他們來承擔,“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萬壽族的人。”

 也只有萬壽一族的人才知道那些肮髒的過去。

 “對,我是萬壽族的人,你們夢家欠了萬壽一族的血債,現在就還。”東方明惠怒視他,還有坑了千麻麻,將木頭大舅煉成了活死人這些,她和夢家有數不完的新仇舊恨。

 無牙嗷嗚一聲,從天而降,那金色的火焰就噴在了夢若羽的身上,但夢若羽就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一樣,僥幸躲開了,而且退避三舍的退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這醜八怪是個什麽東西。”

 第一次被人罵醜八怪的無牙:“……”心碎了一地。

 東方明惠看它耳朵耷拉著,走過去摸了摸它拉聳地大腦袋,“我們無牙是個大姑娘了,英姿颯爽,娘親可喜歡了。這個變態不懂得欣賞,無牙,我們把他給滅了。”

 “吼——”

 “原來是你啊,小醜龍。”

 無牙怒火衝天,不停地對著夢若羽噴火,一圈下來,夢若羽被火焰包圍在最裡面,烈火加上灰色的死亡之氣,讓他整個面容變得模糊了起來。

 這廂,千婉玉幾乎用盡了辦法,無論她如何打,千子衍似乎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疼痛。念及對方是自己親舅,千婉玉舍不得對他下殺手,這麽不乾不脆的,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她黑著一張臉,冷冷道,“千子衍,為了你的家人,為了綠星,你清醒一點吧。”

 “七姐,你去看著夢若羽,木頭大舅交給我。”

 “九妹,你是不是又打算——”

 東方明惠俏皮地對著她眨眼,“暫且不說這個,七姐,我們先將木頭大舅的神智喚醒過來,為了千麻麻。”

 千婉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愧疚,她其實很自私,打著為九妹好的幌子,實則還是利用她來照顧自己的親人,無論是困龍印之事,還是木頭大舅的事情。

 “好。”

 夢若羽隔著金紅的火焰,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那兩人交換目標似的,換了一個人重新站到了他的面前,當他看清楚眼前若隱若現的臉時,“倚靈。”

 他急切地往前走,寬大的衣袍很快就被金紅色火焰給吞噬了,若非他快速扯開衣袍,恐怕他已經被這奇怪的火焰給吞滅了。

 真火,燃盡一切罪惡的根源。

 千婉玉冷冷地看著他,她對二十年前的事情並不知情,娘親不願意說,她都是從九妹和青墨隻字片語中猜測到了一點,娘親和大舅與此人也算是良師益友,娘親和大舅所受的罪,這二十年她受的苦全部都因為此人的背叛。

 “靈靈,你的臉好了。”夢若羽還在幻想著一切美好的過往,他以為在三年前,他和千倚靈再也不可能相見,“靈靈你別生氣,我有苦衷,你相信我,我真的有苦衷。”

 “呵——”

 千婉玉差點笑出聲音來,一句苦衷,就想把一切都撇的一清二楚,這世上哪有這麽簡單又便宜的事情,“你的苦衷是什麽,說說看。”

 “我。”夢若羽每次湊到火焰面前,當感覺到那火焰要吞噬自己時,有退縮了回去,“靈靈,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你所謂的苦衷是什麽?”

 “我只是想活下去,好好地活著,難道這也有錯嗎?”夢若雲瘋瘋癲癲的,“你不懂死亡的滋味是什麽,你是千家的掌上明珠,你想要什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而我,必須艱難地活著……”

 千婉玉嗤笑了聲,這是她聽過最為敷衍的苦衷,“夢若羽,千倚靈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從你傷害她的親人開始,這亦師亦友的緣分就終止了,有的只是這漫天血仇,她爹爹的,她大哥的,這輩子你都還不清。

 千婉玉不想再看到那張鬼臉,祭出了一道雷,紫光閃過的同時,金紅色的火焰就如那些野草般朝著夢若羽湧了過去,她看著他被火焰包圍著,冷眼旁觀。

 “靈靈——”

 大火以及那些散發出來的死亡之氣,將深淵下面的這半邊天都給汙染了。

 千婉玉適時的抬頭,正好看到青墨被一隻活死隼追趕的非常狼狽,她踩著鐵欄杆,一躍而上,手中的水雷鞭嗖的一下甩了過去,“青墨你讓開。”

 青墨被迎面而來的水雷鞭嚇了一跳,堪堪躲避後,就見後面那隻死鳥被紫色雷電轟了個正著,羽毛滿天飛,變成了一隻禿鳥。

 被水雷鞭襲擊了一下,那隻隼半天沒能找到方向,很快它又撲棱地朝著青墨飛來。

 “它是一隻活死鳥,必須扭斷它的脖子。”

 難度上升,千婉玉不得不在半空中捉這隻光禿禿的隼。

 東方明惠也花了點功夫,讓小色用蔓藤將木頭大舅給捆綁了起來,再次見到木頭大舅,她發現木頭大舅尚且是一個少年,臉上還帶著稚嫩,“木頭大舅,你乖乖的,我給你治病,治好了你就可以回到千家,說不定千麻麻還能早點回到千家,不至於二十年都沒有回去。”

 如果千麻麻早些回到千家,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七姐不會在東方家長大?

 她之前有看到過蝴蝶效應,一方動,全方皆動。

 “別磨蹭,馬上沒有時間了。”困龍印扒拉著她的脖子,對著她耳朵說道。

 “什麽意思!”

 被突然的聲音驚到,東方明惠差點將手中的銀針都拋出去了,她現在一聽見和時間有關的詞就高度緊張。

 “我剛剛感應到一點困龍谷的記憶波動,最多半炷香時間,我們必須嘗試回去。”困龍印其實早就感應到了,這大概和那隻龍有關系,對方的龍吟引起了一股很微弱的回應,它早就感覺到了,但一直在找方位。

 它要回去!!!

 “啊,那我能把木頭大舅帶回去嗎?”

 “你說呢?”困龍印面癱著一張臭臉,“困龍谷中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能帶走,不然深潭的那些記憶再次重組,我們得永遠待在記憶隧道中出不去了。”

 換言之,重複重複再重複,將這百年來的所有記憶都走一遭……

 黃花菜都涼了。

 東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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