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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大人,我錯了》第171章 魂碎 (1)
蔚君藍從帳篷中走出來,在外等候的幾隻鮫人,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就像是小狗看到主人時搖尾乞憐的樣子。

 “聖祖。”

 “滾。”

 巴田還不死心的跟著。

 蔚君藍從空間中抽出一把劍,直指他的門面,“別以為替我挨了一下,遭了罪,我就不敢殺你。”

 巴田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威壓撲面而來,壓製著他動彈不得,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低垂下頭。等到身上的威壓一松,他再次抬起頭來時,就見到那道身影已消失在眼前。

 方圓數十裡的聲音,都可以清晰地傳入到千婉玉的耳中,尤其是蔚君藍的聲音還不低。

 東方明惠見蔚君藍氣急敗壞地離開,小心翼翼地掀開帳篷的一角,發現外面的鮫人一族和鮫魅一族依舊秉持著楚漢之界的原則各自為營,小啞巴正背對著她們,和族人們飛快地打著手勢。至於巴田,垂頭喪氣的回來,敏銳地感覺到有人偷窺他時,還狠狠地朝著帳篷的方向刮了一眼。

 東方明惠心虛地放下帳篷,往後退了一步,“七姐,為什麽非要蔚君藍留下來?”

 千婉玉知道她遲早都要問,伸出手將人拉扯坐在身旁,細細解釋道,“我想幕後人的目的,是想通過控制活死人來達到他們龐大的野心,鮫人一族生存在海域,如此偏僻的地方他們都能尋到,你再細想我們抵達精靈族時,女皇陛下中了黑藥的樣子,一切情況早有跡可循。”

 “好像是這樣。”

 有時候格局決定了眼界,東方明惠隻關心自己周邊的方寸之地,她好七姐好,大家都好就行了。

 千婉玉看得卻是整個七色大陸,她將對方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著,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現在作個假設,假設當初蔚君藍還被困在比鬥場基地中,假設她被完全控制了,就像大舅那樣做了很多迫不得已的事。那群人為此奪得聖丹,就是為了更好的控制住蔚君藍,然後一舉將鮫人族拿下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鮫人一族離精靈族隱世之地相距不遠,你猜他們控制住了鮫人一族,接下來會去哪裡?”

 “是精靈族。”

 唇亡齒寒的道理,東方明惠還是明白的,她喃喃道,“原來如此。”

 千婉玉輕點了點頭,想來蔚君藍如此氣急敗壞也是因為她自己明白了這個道理,如今這些事情已經不僅僅是個人的事情,有時候在面臨取舍時必須作出抉擇。

 即使明白了,東方明惠依舊為蔚君藍感到心疼,從人一下子跨越物種變成了鮫人,還誤打誤撞地傳承了鮫人一族聖祖的靈力,“如果,如果這樣可以讓她不再繼續獸化,我想這也算是上天送給她的厚禮。”

 “你能想明白就好。”

 沒什麽比好好活在世上,然後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變強之路來的更重要了。

 這廂,蔚君藍尋了一處視野極佳的地方,慵懶隨意地坐下,身體微微往後傾斜,背後還有樹乾可以支撐著,從她的視覺角度看,可以將海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風平浪靜的海面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看了片刻,她的鬱悶心情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人活一世究竟是為何?”

 蔚君藍自在這個世界蘇醒後,為了君毅,不得不好好做她少主。少主位置尚未挪位,按千婉玉的話說,為了整個鮫人一族,她必須再次妥協。

 “呵——”

 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蔚君藍突然憶起了在壁洞內的五連環鎖,那個人曾經教過她如何開鎖,想到這,她立馬坐直了身體。

 鐵盒子隨著她的意念從空間內轉移到了她的面前,五連環鎖晃動了一下,比起一般的鎖,五連環算是鎖中難度比較高的。

 “我倒是要看看小啞巴辛辛苦苦護著的東西是什麽。”

 似乎是和自己較上了勁,蔚君藍搓了搓雙手,從發絲上尋了一根細長的發簪,這根發簪是玄珠最後留給她的東西,是開鎖的最佳利器,她搗鼓了好一陣子,鎖尚未打開,倒是聽見了輕微地腳步聲。

 小啞巴手中捧了一隻大瓷罐,直愣愣地看著她。

 “你跑來做什麽?”

 “啊啊。”

 小啞巴也很想問蔚君藍坐在那幹什麽,他快步走上前,繞過蔚君藍,走到她身後。

 樹的後面有一個小土堆,堆砌的面積比較矮小,完全看不出是什麽。蔚君藍饒有興趣地盯著小啞巴的舉動。

 小啞巴先是將周圍的雜草全部拔光,做完這些事後,他將那大瓷罐打開,往小土堆面前澆灌了一點,一股子酒香味措不及防地竄入到蔚君藍的鼻腔中。

 她不好酒,但喜歡品嘗,什麽酒仔細品嘗一口就能過過酒癮,“這是什麽酒,如此香,喂,小啞巴,留一點給我嘗嘗。”

 小啞巴不悅地瞥了她一眼,徑直忙自己的,忙完後還對準了那小土堆虔誠地磕頭,很重的三個響頭。

 那聲響著實把蔚君藍給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她一直等到小啞巴走了後才反應過來。

 “我去。”

 她背後居然是一座墳……

 蔚君藍悻悻然地站起身來,抱著一個重量級的鐵箱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哀嚎了聲,將鐵箱子丟在地上,走回到墳墓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借個地兒緩和一下心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這酒我也嘗一口?”

 “嘿,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蔚君藍將瓷瓶取過,朝著瓶口輕輕地嗅了下,“陳酒佳釀啊。”

 “七姐,蔚君藍這是跑哪裡去了,這麽晚還不回來,不會是想不開吧?”

 “你別胡思亂想,她這個人,心大著呢。”千婉玉暗想,蔚君藍從人變成獸化人,又轉變成鮫人……這整個過程,對方都大大咧咧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這下子能有什麽事兒。

 東方明惠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還是出去尋人,結果在小啞巴的帶領下,找到了坐在樹旁,喝的醉醺醺不省人事的蔚君藍,帶她走時,還非要捎上那個鐵箱子。

 “得了,果真是心大的很。”她白操心了。

 對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輾轉醒來,一扭頭髮現千婉玉和東方明惠正圍繞著一個鐵箱子,五連環鎖被打開了,裡面並沒有什麽寶,手劄和功法居多,而且是為鮫人一族量身定做的。

 “這個,你看看吧。”

 手劄是那位聖祖留下來的,可以說手劄記錄了這位聖祖的心裡路程,他想給鮫人一族帶來更大更廣的地界,這導致他做了一件急功近利的事情,一種讓鮫人族喪失他們能力的功法……好在,他尋到了糾正他錯誤的正確辦法。

 只是不知何故,被困在了那洞內,臨死也沒能將這東西送出去。

 蔚君藍猛然坐直,頭還有點疼,發現自己身上還殘留著濃濃的酒味,略嫌棄的蹙眉,“我怎麽回來了?”

 “你抱著那墳又哭又鬧的,小啞巴讓人把你抬回來的。”想到小啞巴怒目橫眉的樣子,東方明惠壞心地不去提醒蔚君藍乾的缺德事。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說我抱著那啥哭?”

 “對啊,我們拽你回來時,你還死活不肯回來,非要說什麽要幹了這杯,以後就是好兄弟的話……我說的可都句句屬實,小啞巴也可以作證。”

 蔚君藍生無可戀的又癱倒回去,她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頭暈目眩的,看到五連環時還十分意外,“咦,這誰解的?”

 “不就是你嗎?”東方明惠一臉莫名地瞥了她一眼。

 “我?”

 蔚君藍還有幾分不信,五連環太難解,她解不開,煩躁之際才開始不小心將喝一口的酒全部都灌入到自己的肚子裡,誰想鮫人族的佳釀後勁這般凶猛,喝了一大罐就喝醉了。

 “我解不開。”

 “肯定做夢了吧。”

 整座孤島上有陣法在,除了在場的幾個人外,幾乎沒人碰觸過這鐵箱子,東方明惠猜測肯定是蔚君藍喝醉後稀裡糊塗把五連環給解開了,“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七姐去林子裡看看。”

 蔚君藍直到她們離開還在敲腦袋,她將鐵箱子打開,發現預想中的這個寶那個寶啥都沒有,有的是一卷軸和一本手劄,“就這麽個東西,居然藏在這鐵皮盒子裡,藏得夠深啊。”

 她倒是要看看什麽東西害得一群人前赴後繼地來取。

 蔚君藍這一看就沒能停下來……

 千婉玉光明正大地牽著東方明惠的手走入到陣法石旁邊,每日檢查陣法穩固成了她目前必做之事,實則是想和九妹過一過二人世界,“等到蔚君藍這件事了,我們必須得離開鮫人族。”

 “也好。”

 她們出來的太久,也不知道獸族三大部落有沒有開戰,還有千麻麻她們不知道怎麽樣了。

 巡視一圈,確定陣法無礙,她們兩人又手牽著手慢慢走回去了。

 東方明惠讓小啞巴將族人全部召喚過來,一個個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都複原了,身子骨也比之前好,就建議道,“水下世界雖好,偶爾也要上岸來曬曬陽光。”

 巴田很自覺地將族人召喚到一旁,等到鮫魅一族散了,主動湊到了東方明惠面前,他大概是知曉東方明惠是這裡唯一的醫師,所以對她還是很客氣的。

 但,對千婉玉卻十分不友好。

 蔚君藍聽到外面的喧鬧聲,掀開帳篷,剛好一縷陽光直射進來,光線還有點強。她微微眯眼,再次睜開眼時,就看到一群帶著光暈的鮫人們正爭先恐後的湊到東方明惠面前,那股熱鬧勁兒讓她的心情也跟著歡快了些。

 一道黑影籠罩頭頂,美好的光暈就如同泡沫般突然消失了,蔚君藍抬起頭來,就見千婉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自己面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進來吧。”

 帳篷安置在這座孤島已有很長一段時間,從一開始她們逃命到這,然後將孤島變成了收容所,收容了鮫魅,隨後又帶來了一批鮫人,這座孤島人氣上升了不少,就連植物都多了一些生氣。

 蔚君藍看對方一直在帳篷內走來走去,有些沉不住氣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千婉玉環視一圈後,撥弄著鐵盒,“其實我並不想再多說什麽,我和九妹商量過了,等到事情一了,我們就會離開這裡。”

 一聽到她們要離開了,蔚君藍倏地站起身來,喃喃道,“這麽快?”

 “還快?”

 為了送綠星回到精靈族,她們已花費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

 千婉玉意有所指,“據九妹所言,你的獸化情況隨著你變身為鮫人後也逐漸消失,即使不用拉金祭師的藥,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獸化。”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蔚君藍摸了摸光滑的臉頰,昨個她無意間看到海面上的倒影,之前消失的鱗片又出現了,不過現在似乎又好了,除了頭疼,她全身靈力充沛,五官敏銳,獸化情況自有藥物控制後,的確沒有再犯,但……一個月前,她就沒有藥可吃了。

 顯然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決定留下來。”蔚君藍自認為自己還挺自私的人,但看到這群鮫人臉上傻傻天真的笑容,就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麽,更何況,那位聖祖也算是將她從地獄中拉了上來,不為別的,但為報恩,她也得留下來。“但,千婉玉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千婉玉挑眉,顯然是在問怎麽還有條件。

 “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萬一我死在鮫人族,希望你在君毅接任血煞盟時幫襯一把,直到他可以獨當一面。”

 千婉玉神色不悅,剛想說,就被蔚君藍再次打斷,“就算念在明惠和我算是老鄉的份上,答應我。”

 千婉玉很想說,就以她目前晉級的速度來看,想要輕而易舉殺了她,對方也必須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更何況,鮫人一族一旦強盛壯大起來,誰敢在這片海域動手,除非找死。

 “好,看在九妹的份上答應你。”

 蔚君藍很高興的點點頭,既然如此,她就不用再有所顧忌了,她將手中血煞盟的最高靈牌交到了千婉玉手中,“如果遇到大長老,告訴他我的決定,他會明白的。”

 千婉玉眼角微皺,有一種對方在臨終托孤的感覺,她嗤笑了聲,暗諷道,“蔚少主的膽子何時這般小了,比我見過的螞蟻還小,這東西你還是自個收著。”

 蔚君藍一愣,但到底不敢‘得寸進尺’。

 “接下來你必須將四分五裂地鮫人一族統一起來,還有……”千婉玉將關鍵的幾個點和蔚君藍討論了一下,兩人就對鮫人一族目前的情況作出了一統計劃。

 夕陽西下,千婉玉和東方明惠站在岸邊,和眾人道別。

 小啞巴有些不舍地拉扯住東方明惠的衣袖,還快速地打著手勢,似想給她們帶路。

 東方明惠見他著急的樣子,快速從空間內拿出一張簡陋地海域地形圖,指了指上面,“海域的出路我們已經知道了,小啞巴,你別擔心,好好聽蔚君藍的話。”

 小啞巴直搖頭,一聽以後要乖乖聽蔚君藍的話,小啞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高興地嘟起嘴,顯然還記得蔚君藍將他放在墳前的祭酒給喝光光的事。

 “保重。”

 兩人手牽著手一起跳進了海中,水罩將兩人穩穩地罩,一點點遠去。

 東方明惠一直扭過腦袋來看孤島,直到看不見了,她才重新坐好,怎麽都沒料到這次鮫人之旅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七姐,我們還能再見到蔚君藍嗎?”

 以前在七色大陸,就三大帝國,只要找到血煞盟就可以聯系到蔚君藍。可如今,想要再見到這位老鄉,真的是要跨山越嶺……艱難重重。

 “一定可以。”

 千婉玉和東方明惠在海域中飄蕩了七天,看著日起日落,潮起潮落,每次稍稍偏離方向,小色的蔓藤就會想盡辦法在海域附近找到參照物,蔓藤捆綁在參照物上,硬生生將她們的航行給掰回正道上。

 千婉玉日以夜繼抓緊時間修煉,她用靈力凝聚出來箭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形狀也在隨時隨地的改變。

 “七姐,這箭越來越像是實物了,不過……”

 “不過什麽?”

 東方明惠想起夢一笑,“我是在想如果你凝聚成的東西可以保存下來,以後遇到危急時刻還可以用來保命,就像夢一笑之前凝聚成冰雪。”

 “的確是好辦法。”

 千婉玉早就有這種想法,如今聽了九妹的話後,更加深了自己這個念頭,轉而對魂海中正修煉的青墨問道,“可有什麽辦法將我凝聚成的靈力保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難。”

 “這麽說,還是有辦法的。”

 “肯定是有。”

 青墨能夠想到的就是幻決術,也就是能夠將一人分成兩人之法,“你可還記得在亞瑟堡中得到一本幻決術殘卷。”

 “記得,當時你就說幻決術和夢一笑所修煉的術法有幾分相似。”

 “對。”青墨思索了片刻,“之前不讓你修煉幻決術是怕你靈力不足以分飾兩人,現如今,時機剛好,你可以嘗試一下。”

 “好。”

 “練習幻決術時,切勿操之過急,有些人修煉幾十年都未必可以分身乏術,蘭瑟堡中那人更是因修煉不得法竟走火入魔,可見此幻決術有多邪門。”

 “明白。”

 千婉玉趁著天尚未黑,將之前搜刮來的拓本上卷極快地看了過去,她的記性很好,幾乎一目十行,很快又將拓本丟到了空間內。

 閉上眼開始修煉。

 東方明惠早已習慣這樣的七姐,所以看著對方一邊修煉,一邊將靈力凝聚成實體,實體又嘩啦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在變戲法,一會變出一個東西來,一會又不見了。

 就這樣……

 東方明惠在對方修煉時,就將之前在海底采摘過來的海底靈藥碾壓成藥液,還煉製了好幾枚獨特功效的藥丸,她小心翼翼地裝在了瓷瓶中。

 一抬頭,就看到岸邊。

 海域四周沒有岸,不是小島就是光禿禿的懸崖峭壁,她這是頭一次看到茂盛的林子,非常蔥鬱,遠遠看去,就見是一片大陸,小色的蔓藤一點點地往上面挪,像是爬山虎一樣,爬上去後,蔓藤又嗖的一下飛快下來。

 “上面有很多人藏身在林子中,看樣子是個埋伏。”

 “不會吧。”

 東方明惠本還十分驚喜,聽到這話後,非常詫異,“還是等七姐從修煉中醒來後再說,說不準埋伏在那的人不是在等我們。”

 小色見她還不死心,蔓藤枝條又順著一點點地往上冒,剛冒出一個頭就聽到了輕微的交談聲,“師兄,長老傳來飛信,可有說讓我們在此候什麽人,我們這都等了近十天了。”

 “不清楚,隻說是搶奪了長老們想要之物,讓我們務必想辦法讓人留下。”那位被稱之為師兄的人說話很輕柔。

 小色得以瞥見對方一道身影,看上去非常年輕。

 “是青嵐宗的人,他們要等的就是我們。”

 “又是青嵐宗。”

 陰魂不散呐。

 這下東方明惠心中唯一一點僥幸都不見了,她噘嘴,“等七姐醒來後再說。”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天明等到天黑。

 大概是感覺不到水流的波動,千婉玉倏地睜開眼,就見到九妹正撐著一個腦袋盯著她,“九妹,怎麽了?”

 東方明惠指了指上面,“我們的必經之路,有青嵐宗的人在此地埋伏。”

 “多少人?”

 “大概二三十人。”小色沒有細數,稍稍感覺了下就下來了。

 千婉玉拉著東方明惠一道站起身,兩人一躍,從水罩中跳到了岸邊,“他們消息倒是挺靈的,我們直接上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為什麽?”

 “把青嵐宗的注意力吸引到我們身上,讓他們知曉東西被我們拿了,蔚君藍在鮫人族才可以大刀闊斧的執行計劃。”

 千婉玉已經想到辦法了,一手攬住東方明惠的腰身,一手甩出水雷鞭,水雷鞭的鞭尖部分在峭壁上劃出了一道很大的痕跡,夜間的聲音也在眾人耳中無限放大。

 “七姐。”

 “嗯?”

 東方明惠腦子轉溜的也挺快的,“之前在宮殿內找到的靈珠還有嗎?”

 “有,等我們上去了,再給你幾顆。”

 “那些好像都是各系靈氣凝聚而成的靈珠,也不知道那位是如何收集來的,我上次吸收了一顆,靈力就非常充沛了。”

 千婉玉笑而不語,她人尚未上去,意識就先一步的覆蓋在上,她感覺到守在林子中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顯然,他們對於九妹口中的靈珠也非常感興趣。

 兩人一躍而上,仿佛無察覺一樣的先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幾聲。

 “七姐,東西呢,給我一顆。”東方明惠迫不及待的想拿出來炫耀。

 千婉玉在空間內翻找了會,靈珠所剩無幾,除了三顆綠瑩瑩的靈珠還有兩顆火紅的靈珠外,其余靈珠全部都被她吸收掉了。

 “哇——”

 東方明惠一臉震驚,不知七姐用了什麽辦法,讓本就亮晶晶的火紅靈珠大放光彩,光芒四射,不僅如此,龐大的火系靈力就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吸引人的目光。

 青嵐宗的弟子們耳尖,聽到她們交談時,本就不屑一顧,但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時,都倒抽了一口氣。

 “什麽人?”

 千婉玉‘適時’地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手腕一收,剛才還冒著火焰般光芒的靈珠就進入了空間,黑暗再次籠罩在大家的頭頂上,除了點點銀色月光拉長她們的身影,再無別的色彩。

 悉悉索索的聲響,把寧靜的夜晚襯托的有幾分詭異。

 東方明惠拽住千婉玉的衣服,‘害怕’地躲在她的身後,“七姐,他們是什麽人?”

 千婉玉手中的水雷鞭還折射出了銀色的光芒,紫色雷電在鞭子上來回的流轉,看上去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藏頭縮尾的,看來各位在此地恭候多時了,不如報出名號來,也讓我知曉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我也不想難為兩位姑娘,將你們手中的空間戒指留下來,可暫留你們兩人一命。”對方的聲音很輕,說出來的話也非常軟,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多半是要帶一點匪氣,然,此人卻是輕飄飄地在訴說一件事實。

 東方明惠聽之,心中驚浪滔天,這聲音她非常熟悉,她對青嵐宗向來沒什麽好感,唯一熟悉的大概就是藏在心中的那一件往事,是青琰!

 好在是夜晚,大家面對面,卻互不相識。

 千婉玉也察覺到她呼吸一凝,卻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一下腳步,將身後的人完好的擋住,“憑什麽?”

 “就憑青嵐宗這三個字。”

 “唉,康虎。”青琰重重地歎了口氣,有幾分遺憾道,“想必二位也聽清楚了,我給了你們選擇,如今,你們二位不僅得留下手中的空間戒指,命也得留下來。”

 千婉玉清清冷冷的聲音突然變成張狂的笑聲,“好狂妄的口氣,青嵐宗這三個字我看是要倒著寫,你們專門做一些殺人越貨的事,偏還要給自己立貞節牌坊,可笑之極。”

 站在魂海中的青墨恨不能封住她那張嘴,好讓這些汙穢的字眼從來沒出現過。

 轟隆隆——

 漆黑的深夜被幾道雷電照亮了半邊天,本是風平浪靜的周圍突然刮起了一陣陣的狂風,大家衣袖翻飛,發絲凌亂地飛揚著,“好大的風,怎麽會突然電閃雷鳴,青琰師兄——”

 得到了準確名字,千婉玉動了殺意,打算大開殺戒。

 “對方是雷系和風系雙系靈師,這些動靜是她弄出來的,殺了她。”青琰剛叮囑完,就感覺到一股極度危險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他憑借多年歷練時的本能一個閃躲,身後的大樹轟然倒地。

 “警覺性倒是挺高的。”

 一次不中,千婉玉失去了最佳滅殺青琰的機會,手中的輪回弓又再次丟進了空間內。

 當年跟在穆青屁股後面的小師弟,居然成長到如此地步。千婉玉除了感慨青嵐宗培養人才的水準還有點高之外,就更想借此機會殺了青琰。

 “七姐,我去殺了他。”

 “小心。”

 青琰站在最外圍,一個照面,他就覺得長老的飛信上傳來的信息有誤,這兩人很難對付,他正考慮要不要放出信號彈,就感覺有人在靠近。

 一個水球出其不意的從四面八方砸過來。

 東方明惠手中的綢布傘輕輕一撐,擋住了水球的襲擊,手中的按鈕一開,圓球珠子嗖嗖嗖的朝著青琰射去,同時也暴露了自己。

 “偷襲。”

 “你們這種埋伏在這裡的,才叫偷襲,你給我去死。”

 東方明惠被他厚顏無恥的樣子給氣笑了,所剩無幾的銀針紛紛朝著青琰射去,青琰的水球緩衝了銀針和暗器的偷襲,他轉身就從身上摸出了信號彈。

 咻——

 信號彈飛射入空中,散發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你——”

 “小色。”

 小色的蔓藤枝條在樹木的掩蓋下,悄然地襲上了他們的雙腿,一個用力,讓這群高傲的青嵐宗弟子們紛紛吃了個狗啃泥。

 “師兄,樹藤。”

 “救命啊,師兄。”

 一個、兩個火球朝著樹林中襲來,火焰點燃了樹木,光再次照亮了大家驚慌失措的面容。

 千婉玉神色暗沉,她的目光自那群人的臉上轉移到了青琰的臉上,她記得當年除了青琰在,還有一個姑娘,只是這個姑娘如今不在現場。

 青琰看上去有幾分狼狽,衣服上面破了好幾個洞,是圓球珠子打出來的洞,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對上千婉玉時,突然眉頭深皺,“你——”好眼熟。

 千婉玉一個旋轉,將從背後偷襲的人狠狠抽飛了出去。

 那人在半空中直接墜落,從高高的崖邊掉落了下去,“啊,師兄救命。”

 青琰腦海中閃過好幾個畫面,來不及抓住,就看到一截蔓藤枝條從眼前嗖的一下抽不見了,連忙叮囑道,“樹藤怕火,大家用火攻。”

 “是,師兄。”

 這群青嵐宗弟子的心理素質的確要比一般人還要高,被拽到別處去的青嵐宗弟子一聽到這蔓藤怕火,紛紛祭出了自己的靈力,五顏六色的靈力光芒在林子中閃爍著。

 小色反應極快,即使如此,蔓藤枝條還是折損了不少。

 “唉唉,這群殺千刀的,我必須要殺了他們。”

 “殺吧。”

 東方明惠看著火焰隔開了她和七姐,釋放靈力後,零零散散的樹葉從地上漂浮了起來,變成了暗器,齊齊地朝著那群人紛紛飛射了過去。

 “是木系靈王。”

 “大師兄,她是個雙系靈君。”

 青琰的臉頰處被飛葉給劃傷了,傷口還在流血,他的脖子差點也被這葉子給削掉,果斷的判斷出了兩方戰鬥力後,快速的抉擇,“快撤。”

 “想走?呵。”

 千婉玉突然漂浮在了半空之中,一道道土牆築起,攔住了那些猶如喪家之犬的青嵐宗弟子們。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土牆,依舊土牆上面的土錐,大家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大,大師兄,是三系,對方是三系靈師。”

 小色的蔓藤更是在天上地下布下了天羅地網,蔓藤上的尖銳刺出其不意的就席卷了每個人的雙腿,反應快的閃躲開來,甚至還能丟一個火球在蔓藤上,反應慢一點的直接被小色拽到了別處去,只聽見更加尖銳刺耳的慘叫聲。

 “大師兄。”

 “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這是一群出來歷練,不小心收到青嵐宗長老的飛信,在此堵人的師兄弟們,他們尚未真正見識這個世界精彩繽紛的一面,更未見識到這個世界殘酷血腥的一面,所以在面臨一連串的打壓之後,心智較弱的人就開始低聲哭泣,還有的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青琰看著她們前後夾擊,知道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便冷靜地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見識到兩位靈師等級後,青琰就覺得這次的埋伏是一場笑話。

 東方明惠歪著腦袋,看著青琰,她真正想殺的人只有此人。

 千婉玉嘴角輕勾,“給你們一個活路的選擇。”

 清冷好聽的嗓音突然竄入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殺了這個人,你們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千婉玉所指的方向正是青琰所處的位置,一團大火在青琰身旁的大樹上燃燒著,火光將青琰的所有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青琰順勢可以捕捉到千婉玉眼底的冷酷和殺意,他百思不得其解。

 “七姐,他們剛才搬救兵了,正在拖延時間。”

 “給你們五息時間的準備,若他不死,那你們就死。”

 現場一片死寂,隨後有人的腳步開始動了,如千斤般沉重,但依舊是動了。青琰手中暗暗的運起了水球,懸崖下面的海水悄無聲息地往上湧來,一次,一次,激浪拍打在岸邊。

 東方明惠緊張地握住了手中的綢布傘,若是青琰死在自己人手中,那就是他們青嵐宗自己的家務事了,她不得不佩服七姐這個提議相當棒。但,看著眾人神色各異,她也暗暗提防著。

 在她周遭的綠葉慢慢地浮了起來。

 青琰看著向自己逼近的師弟們,第一次遇到如此現實的問題,他苦笑了聲,“若犧牲我一人,就能挽救大家,身為師兄,我責無旁貸,但——你們如何知曉這兩個女人會輕易放過你們?”

 “二!”

 千婉玉給了他們時間,“既然你們下不了手,那就一起去陪他——”

 “七姐,小心後面。”

 借助火紅的光芒,東方明惠看清楚隱藏在黑暗背後,一條緩緩張開血盆大口的水龍出現在了千婉玉的身後,背後是懸崖峭壁,通往海域的路。

 “呵,看來你們都做好選擇了。”

 沒見到青嵐宗弟子們為了保命相互殘殺,千婉玉著實有幾分遺憾,她突然消失在眾人面前。

 青琰將靈力幻化成的水龍撲了一個空,不得已,只能朝著東方明惠席卷而來。

 “你該死。”

 她手中的綢布傘輕輕一撐開,就擋住了水龍巨大的腦袋。

 青琰突然感覺到危險,他想動,卻發現自己避無可避,動彈不得。背後還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息,他瞪大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力一點點消失,到最後,就連生命力也逐漸消逝了。

 這是什麽!

 青琰心中生起了無數的恐懼。

 失去了靈力支持,水龍嘩啦啦的變成了一汪海水。

 東方明惠收起綢布傘,對著青琰身後的人道,“七姐。”

 青琰瞪大了眼,藏在記憶最深處的一段記憶在他死之前又被重新拿出來回顧了一遍,他顫抖著全身,想要伸出手,但到最後,什麽都做不到。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

 當年,在紫魔山脈中,他們師兄妹三人初見到一個很稚嫩的年輕小夥子和一個胖娃娃正在篝火旁邊,那個小夥子正是眼前這女子……

 難怪當年師兄魂牌破碎後,他們出動了那麽多師兄弟都不曾找到那對姐弟兩,原來竟是因為他錯指認了性別,他動了動嘴皮子,扯出了一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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