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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大人,我錯了》第209章 蘭斯
越是往深處走,血腥味濃到刺鼻。

 芷蘭快速將兩人給帶到了洞內深處,那鐵欄上一把鎖,她拿出鑰匙來,一開,居然就輕而易舉打開了。

 上次兩人都來過,只是看到鐵箱子就停下,並未往深處去探究。

 “不是讓你在外面守著嗎?”千倚靈的聲音有幾分清冷,但帶了一絲柔和。

 相比較而言,千婉玉的嗓音就冷冽許多,是那種能夠讓人背脊發涼,不敢逾越的聲音。

 “大人。”

 “娘。”

 地上躺著一個人,不,應該是血人。

 一看到千倚靈完好,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東方明惠本能地蹲下身來,探查了對方的脈搏,“他失血過多,快要死了。”

 千倚靈朝著千婉玉看了一眼,一句話未來得及說,只看到東方明惠從空間內拿出了一個瓷瓶,那瓷瓶頗為眼熟,當初她受傷時,小巫醫也曾這般。

 “止血藥丸?”

 “嗯。”

 “沒用。”千倚靈用了很多止血辦法,對方一直吐血不止,不僅如此生命體征也在逐漸消失,“他的傷勢難愈,別浪費藥丸了。”

 東方明惠有點詫異,她煉製出來的止血藥一向無往不利,很少出現這種血止不住的情況,“娘親,讓我替他檢查一番,就能知止血藥丸何故失效了。”

 這一聲娘親喚得十分自然,喚完後,別說是千倚靈怔楞住了,就連東方明惠也傻眼。

 千婉玉眼底含笑,卻是蹲下身來打量那人,“娘親,就讓九妹替他先檢查一番,她是藥劑師,定能快速知曉問題出在什麽地方的。”

 千倚靈還有幾分震驚,“……九妹?”

 千婉玉點點頭,“有些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救人打緊。”

 “對,對。”

 東方明惠還有些不好意思,這娘親喚的也太過自然了,七姐別有什麽其他想法才好。她暗松了口氣,收斂心神,將地上那人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查看了一遍。

 如她所料,“原來又是雙系靈師搗鬼。”

 那些傷口都很大,看上去像是獸族人的手筆,傷口不容易愈合,她便釋放出了一縷靈力潛入到傷口內部去看,卻是發現了一點水漬和一截小尾巴。

 “可有救?”

 “有是有,但付出的代價著實有些高。”東方明惠有些遲疑,不是她不想,而是此人差不多已快頻臨死亡之際,拖的時間有些久了,身體內的血液大多都流逝光。

 千倚靈在一旁急著追問道,“何種代價?”

 東方明惠面露為難,那顆續命丹放在外界估摸也是無價之寶,關鍵是,這丹藥如果拿出來,之前所做的事情鐵定要被七姐知曉……

 千婉玉將她拉至於一旁低聲道,“是那種藥劑沒有了嗎?”

 東方明惠直點頭,她當初煉製抗死亡之氣的藥丸就那麽幾顆,後來又煉製了抵製黑藥的藥丸,這歷練途中也是用得七七八八,她估摸七姐那邊也是用得差不多,而那群人卻是越來越猖獗,總是各種暗算不說,還像個幽靈一般到處出沒。

 千婉玉漆黑的眸子暗沉,約莫是知曉九妹辦法,想要救人得先將命保住,才能除掉他身上那些暗傷,可以說煉製藥劑時間緊迫,辦法也就那麽一個——續命。

 “娘,此人是何人?”

 “一位故友。”

 “很重要?”千婉玉看著躺在地上那人,光是憑那模樣就可以判斷此人的身份,加上之前千子衍在拍賣會上的那些話語,前後的事一聯想,她娘親到底想做什麽呢?

 千倚靈遲疑了一下,坦然說道,“的確重要,至於剛剛九——小九說的何種代價,你且與我說說。”

 東方明惠算是看出來了,千麻麻這是非救人不可,她立馬下決斷,“七姐,你將娘親先扶出去,我試試。”

 千婉玉眼睛微眯起,直將她看得更加心虛,“娘親先出去,我留下來幫九妹的忙。”

 東方明惠頭疼,這續命丹卻是不能讓七姐知曉的,要不然七姐又要和她秋後算帳,她現在可都還記得屁股被七姐打紅了的經歷……略羞恥。

 千倚靈站起身道,“玉兒你出來一下,娘親有話問你。”

 千婉玉卻是有幾分不願的。

 東方明惠滿臉期盼地看著她們離開,從空間內將那枚續命丹拿了出來,略可惜道,“沒料到會用在這裡,你可真是個命好的。”

 “你那七姐是個人精,你這般也瞞不住她。”小色幸災樂禍地用蔓藤枝條將那鐵欄全部圍了起來,“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千婉玉剛跟著千倚靈走出去,轉身就見鐵欄被封了起來,眼下閃過一絲氣急敗壞,“九妹你——”

 “玉兒。”千倚靈一把拽著她,“那人於我而言非常重要。”

 “重要……?”千婉玉將這兩個字在嘴裡咀嚼了一番,“娘,他是夜狐一族的人,你可知道他們昨日試圖從希拉裡斯部落手中搶奪龍丹?”

 千倚靈很意外她已知曉了那麽多,笑著道,“夜狐一族於我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是要救他。”

 千婉玉可從不知道她娘親脾氣如此固執,半響兩兩對視,“娘,其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千倚靈一副洗耳恭聽地凝視著她,眼底溫柔如水,仿佛要化開一般。

 千婉玉張了張嘴,將那些事情一二三的排列了一番,最後還是選擇直言,“娘,大舅來找你了。”

 千倚靈楞了下,“玉兒,你剛剛說什麽?我好像沒聽清楚。”

 千婉玉見對方那手情不自禁地抖動著,忙牽過來,才發現對方的指尖泛著涼意,也不知道是在這洞內待的時間太久了,還是為那夜狐族人憂心所致,她用力地握緊,“娘,你沒聽錯,千子衍他還活著。”

 千倚靈盈盈秋水的眼眸中突然蓄滿了淚水,淚花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著轉兒,卻又被她強行憋了回去。

 “娘,大舅他很想你。”

 千倚靈突然背轉過身去,一句話未坑,卻聽見了芷蘭在外厲聲喚道,“什麽人。”

 她忙用衣袖輕輕擦拭了一下微紅的眼瞳,低聲道,“玉兒你且在這裡守著,萬不能讓人闖進去,我先去看看。”

 “好。”

 千倚靈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微紅的眼瞳卻是如何都遮掩不了了,“何人如此大——”膽。

 一抬頭,便見到剛剛才提及到的大哥站在面前,一個稚嫩的少年從千子衍身後偷偷地鑽出了一個腦袋來,剛好對上了千倚靈複雜的眼睛,“婉玉姐。”

 一旁的芷蘭正頭痛著,這兩人若是外人,她當場轟殺,可是她剛剛卻是在千婉玉的房間內看見過他們。

 千子衍面色一變,卻是比之前還要柔軟許多,連聲音都是從未有過的溫和,“靈靈,好久不見。”

 兩人一別,卻有二十年。再次相見,物是人非。

 縱然有千萬言語,可在這一刻,千倚靈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隻似哭又似笑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以前可從不哭。”千子衍上前一步,手指輕輕地將那圓潤的淚珠給擦拭乾淨,淚水溫熱,落入在手掌心中卻似火熱一般,讓他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那是因為被大哥護得好。”千倚靈聲音哽咽著,像個孩子似的緊拽著對方的衣袍,“大哥,你總算回來了。”

 “沒事了。”千子衍淡淡的用三個字將這二十年不人不鬼的經歷做了一番總結。

 木生一臉懵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呀了聲,“不是婉玉姐?”

 千倚靈卻是被他直白的言語給逗得破涕為笑,又哭又笑的卻是將臉給丟光了,她再次擦拭了一下眼角,快速收斂了情緒,“大哥,這位是?”

 “木生。”

 “婉玉的娘親。”

 千子衍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婉玉她們可找過來了?”

 千倚靈覺得著實丟人,都是當娘的人了,卻是在這年輕人面前丟了臉,“她們在裡面。”

 木生唏噓不已,唔,婉玉姐的娘親和婉玉姐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呢……不對,是婉玉姐和她娘親長得一樣,外界的傳言果真是真的,千家關系最為親近的就是老大和四妹。

 如今這兩人在時隔二十年的時光後總算又重聚在了一起。

 千婉玉的耳力早就將外面發生的一切聽在了耳中,她是知曉娘親和大舅從小一起長大,關系比族中其他兄弟姐妹還要親近一些,剛剛撒嬌的娘親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像是還活在二十年前的少女,多了一絲人氣。

 “木生,你們跟來了,小胖紙可是一個人在客棧了?”

 “呃——”

 “是我讓他跟來的。”千子衍恢復記憶後,知曉千倚靈二十年未歸,很是擔憂,這一趟外出歷練實則就是來尋人。他已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卻不想這麽快就找到了人,“既有南宮雲天送的水靈珠,應當是無礙。”

 小胖紙脖子上掛了一個圓潤的水珠,就為了提防她再次無意識的起火。

 千婉玉倒是覺得無所謂,那小胖紙的攻擊力十分強悍,她只是怕待會九妹緩過神來時又該胡亂猜想了。

 ——

 東方明惠將續命丹塞進那人嘴裡,的確是吊住了半條命。

 “豬仙草,快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什麽……?”豬仙草悶悶地,連個腦袋都不露,死活扒在空間內一動不動,就連食人草都被它忽視掉了。

 “我需要你一片你的葉子,和你用其他東西換,好嗎?”

 小色的蔓藤枝條她倒是收集了許多,可煉製出壓製黑霧的藥劑卻是需要豬仙草。東方明惠也是無奈之舉,她甚至都準備好了瓷瓶,就等著豬仙草點頭,卻不想被豬仙草一口拒絕了。

 東方明惠都傻愣住了,“你是在怪我這段時日不曾關心過你嗎?”

 空間內的靈植大多是活躍的,如同小色,不願意待在魂海中,總想著四處溜達。自打情花帶著招財在精靈族定居後,她就將這群靈植給放任了,唯獨拘著的就是那一株會禍害人的黑藥。

 “不是。”豬仙草的嗓音嫩嫩的,有氣無力。

 “真是對不起。”東方明惠感覺豬仙草肯定是生病了,想讓它出來給它治愈一番,豬仙草卻十分抗拒。

 “它哪裡是生氣,分明就是在躲什麽。”小色卻是看得十分透徹,豬仙草樂於拘著食人草欺負,偏那膽小的食人草也是個天生被奴役的性子,在豬仙草面前就乖巧的很,叫它往東,它卻對不敢往西。

 小色說完,豬仙草像個鵪鶉似的,窩在空間內更不出聲了。

 “躲?”

 東方明惠聽小色這麽一提,才恍然想起來,豬仙草之前是一株滿世界到處亂跑的靈植,她倒是從未問過它之前的事,就連小色之前的事她也從未多問。

 “躲什麽?”

 “不是躲人就是躲雷電。”小色的經驗之談,它之前就想盡辦法躲避雷劫,結果還是被雷給劈殘了,所以有些同情豬仙草,“泄露氣息,很可能會被發現。”

 東方明惠一個頭比兩個大,“啊?那豬仙草豈不是有危險?”

 憂傷的豬仙草就躲在角落處,食人草想要上前安慰,又是不敢,兩隻就懨懨地待在空間內,各執一地。

 “讓你七姐來,她肯定是有辦法的。”

 “恩。”

 小色纏繞在鐵欄上的蔓藤嗖的收回,很快自動地拉開了門。

 “七姐,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

 鐵欄再次關合,蔓藤枝條重新纏繞上去。千婉玉一走進後,發現室內血腥味已散的差不多,剛才那頻臨死亡的血人身上血跡都被收拾乾淨,倒是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

 “是他。”千婉玉記得她的長鞭曾將一人的面巾給扯下,沒想到兜兜轉轉,這人居然是娘親要保下來的人,“九妹,究竟出了何事?”

 東方明惠小憂傷地看了千婉玉好幾眼。

 “嗯?”

 “是豬仙草,小色說它在躲避雷劫。”東方明惠煩躁的撓撓頭,“這人的命我雖保住,可傷口不治愈的話,他還會死。”

 只是早晚的事情。

 千婉玉瞬間就明白了,“讓我嘗試將他傷口處那些暗留在身體內的東西處理掉。”

 東方明惠卻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七姐,很危險,那黑霧如此難纏,萬一依附在你體內時常破壞,那就麻煩了。”

 “試試看。”

 千婉玉想著能夠將死亡之氣吞噬掉,這黑霧少量還是沒問題的。

 “可這也並非長久之計……”少了豬仙草的葉子,煉製出來的藥劑居然不能抵抗黑霧,所以關鍵還是在豬仙草身上,她神色一動,“豬仙草,你是從何處而來?”

 奇跡般的,小色聽到這句話後,也安分的在她魂海中當起了鵪鶉,乖巧的不行。

 這一個兩個都沉默,東方明惠覺得這處戲沒辦法唱下去了。

 千婉玉收斂心神,專心地想要將那傷口處暗藏之霧給吸出來,結果,躺在地上的人抖動了一番,好不容易止住的血跡又開始大量蔓延起來。

 “不行。”千婉玉皺著眉,“他身體抗拒我靈力接近。”

 東方明惠來回地走動,“早知如此,我該多煉製一些藥劑和藥丸。”

 “你九妹在說謊,一株靈藥是不需要遭遇雷劫,除非是在幻化成人型,或者已超出了自然規則而逆天的靈植或者是魔植。”青墨毫不客氣的揭穿道。

 “不可能,九妹興許是不知曉的情況下被旁的忽悠了。”千婉玉倒是挺相信愛人,愛人這愁眉苦臉的樣子,的確是在憂心這人的命,完全沒必要說謊。

 至於這‘旁的’多半就是那幾株靈植了。

 “九妹,你剛才說豬仙草怎麽了?”千婉玉突然問道。

 “似乎在躲什麽呢。”東方明惠有幾分懊惱,“是我不夠關心它,不然也不會看不出它的不對勁。”

 往常總是希望溜達的靈植,卻是待在她的空間內硬躲了好幾個月了,想想就覺得莫名地心酸。

 “豬仙草……”千婉玉認真聽完她的話,安撫了會,“我突然想起一件和豬仙草有關的事。”

 “唉?”

 就連當鵪鶉的小色和豬仙草都豎起了耳朵來聽。

 千婉玉卻故意繞著彎兒地問道,“九妹可還記得我去參加內院比試?”

 “當然是記得的。”那會她還抱著在女主大人面前拚命刷好感度,七姐去了那麽長時間,她曾挺怨念,好在在廣場上可以從玄光屏中看到七姐的身影,“七姐何故提到那事?”

 “我和木生為了躲避師兄們的追殺,曾躲進一個山洞內,我在那遇到了一個人。”

 修奇!

 東方明惠當真是將這人給忘到了天涯海角,若非七姐提及,估摸是拋到了九霄雲外,“七姐,你別賣關子了,還是快說吧。”

 “我第一次聽到豬仙草這名字就是從他口中聽到的。”千婉玉也努力想起當初那奇怪的人,“我還記得他當初說過,他是為了追一株靈藥才誤闖入秘境,而豬仙草它擅長布陣。”

 一株擅長布陣的靈藥……

 就算說出去,估計也沒人敢相信。

 但東方明惠卻是深信不疑,當年木頭大舅將她扛到千家後山,觸動了後山的人陣,是豬仙草一語點醒了夢中人,才助她們破解了千家的陣法。

 “七姐你的意思是,豬仙草故意將那人給丟進了秘境中?”

 千婉玉卻是嬉笑了聲,“原先我也是這般覺得的,但如今看到豬仙草這般躲藏,寧可窩在你這空間內也不願意出來,說不準那陣法不是它布下,極可能是修奇自己闖進了秘境中。簡而言之,豬仙草就是怕了那叫修奇的人。”

 豬仙草一聽到‘修奇’二字,立馬硬挺了起來,“誰怕他了,就是我帶他闖入到秘境中。”然後再溜走的。

 東方明惠面色一喜,豬仙草居然被七姐激得說話了,又下一猛藥,“豬仙草,你是怕了那修奇才想先躲起來嗎?”

 “當然不是。”

 “不是你窩著不肯出來是為何?”小色在魂海中涼涼說道,它決計不承認自己經常被豬仙草耍得團團轉,若是豬仙草都怕的人……恐怕也等於它打不過那個叫做修奇的人。

 那就尷尬了。

 豬仙草當下又懨了,很是老成地歎氣道,“我只是不想遇到他。”實在是太煩了。

 “我若是在此地設下陣法,你就不用擔心他能找到你了。”

 “對,七姐這辦法我怎麽沒想到。”東方明惠很是喜悅。

 豬仙草還有幾分猶豫,“修奇他也很擅長陣法……”那人破解陣法一流,為了擺脫它,它誤闖入到了皇家學院,借助皇家學院那大樹才僥幸避過,“那就試試看。”

 東方明惠在魂海中悄聲問道,“若是豬仙草在陣法中,氣息應該是可以被屏蔽的吧?”

 “自然,要不然你以為那群童子仙體如何能在陣法中存活那麽久?”之所以被發現肯定還是因為意外,“你七姐的陣法設入在此地,不會有事的。”

 “恩。”

 千婉玉和青墨商量了一番,在洞內擺下了鎖定氣息陣,陣法難度比較高,所以她還邀請了青墨在一旁幫襯,兩人整整琢磨了一個時辰,才將小小陣法搭建而成。

 “讓豬仙草出來吧。”

 “嗯。”

 豬尾巴草先謹慎地探出個腦袋來查看了一下,確定陣法啟動後,才帶著食人草蹦躂出來,它歡快地在陣法中溜達了一圈,像是在巡視什麽。

 “豬仙草?”

 豬仙草嗖的一下,又鑽入到空間內,拖著將小色給拽了出來,在東方明惠錯愕的目光下,兩隻小家夥狠狠地打了一架,那地上散落了一堆的葉子和蔓藤枝條。

 一時間,都很難分清楚究竟是它們之間誰的。

 “傻了?”千婉玉忙推了她一把,“快將它們收起來。”

 “你個傻缺,揪小爺乾嗎?”那會小色還想著將這株豬仙草變成自己的爐鼎,結果這傻缺太凶悍了,每次打一架,都要損失掉好多,敢情之前那第一架的實力是假的……

 “尾巴癢癢。”豬仙草的草尾巴可以拉扯很長,它可以順著蔓藤往上爬,硬是湊到小色的面前,狂揍了它一頓。

 那葉子和斷裂的蔓藤枝條稀稀拉拉地掉了地。

 東方明惠撿得歡快,收集了很多,到最後看著兩株都變得光禿禿的反倒是有些心疼,“小色,豬仙草,已經夠了夠了,你們快別打了。”

 食人草都嚇懵了,用它的葉子小小地碰觸了一下東方明惠的手。

 東方明惠被它冷不丁的觸碰給嚇了一跳,食人草這性子和它的名字可是天差地別,但凡性子裂一些,絕對不會被豬仙草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豬大人之前說靈藥之間的切磋有助於將它們本身的潛力激發出來的。”

 “呀,還能這樣?”東方明惠一臉傻萌,看到兩隻膠著在一起,就像是仇敵一般,你拔了我也的葉子,我咬斷了你的蔓藤,她半信半疑道,“難道修煉的靈藥之間還有切磋這一說嗎?”

 她只聽過靈師之間越級挑戰會讓人成長,可沒聽說這靈藥之間還能這樣……

 “九妹,你剛才自言自語在說什麽?”千婉玉忙幫她將地上一堆殘枝碎葉撿起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呼吸尚且平穩,“九妹,我且在這裡守著,你先找一處地方煉製藥劑。”

 東方明惠的腦海中天人交戰,她看食人草那小媳婦似的樣子,猜測它也不敢隨意騙她,“難道是真的?”

 “唉唉,什麽時候豬仙草變成豬大人了?”這小東西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食人草收入靡下了?

 “就是豬大人呀。”食人草弱弱道。

 “唔,七姐,讓它們打……打完了它們會自己休戰的。”東方明惠叮囑了聲,拿出那一截殘枝和碎葉,按照之前筆記中記載的量,心無旁騖的記載了起來。

 千婉玉輕飄飄地看了食人草一眼,食人草本能地尋了一處角落待著了,不敢在她面前晃。

 “你九妹這靈藥和魔植是不是失心瘋了?”青墨看它們這架勢,像是生死宿敵。

 “它們不傻。”

 要說傻,也就她的九妹比較傻而已。

 東方明惠因為之前在皇家書院中調整好了煉製藥丸的比例,她先是煉製了一管藥劑,二話不說,就先拿給那倒在地上還剩下半條命的夜狐族人。

 “你可要好好活著,別浪費我家小色和豬仙草的精華和千麻麻的用心。”東方明惠肉痛,為何是小色和豬仙草的枝條和葉子才有用,缺少了仿佛就一點效果都沒有。

 她的靈力異常溫和,稍稍試探了幾次,就能碰觸到對方的傷口處,將那冰系化成的冰刺從對方體內抽出,連血帶肉,一個個清理後,對方再次變成了一個血人。

 沒法子,東方明惠撕扯了一下,將對方的衣服解了開來。

 千婉玉眼角抽搐,心中悶悶的,她的九妹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身為藥劑師,她為救人連男女之別都可以拋棄,“我來幫忙?”

 “你何時學會管別人死活了?”青墨覺得意外,轉念一想就直言戳破道,“你是擔心你家這傻乎乎的藥劑師被人搶走吧。”

 “娘親要保下此人。”千婉玉一本正經說道。

 為保下此人,不惜和希拉裡是部落的那群人正面對上。

 千婉玉手中的速度倒是快,兩人目不斜視的將對方全身上下的傷口都處理了一番,忙完後,東方明惠累得手臂都抬不起來了,“七姐,讓個人守著,他很快會醒過來。”

 “還能起來嗎?”千婉玉將人抱著。

 陣法中的三株不知道何時回到了她的魂海和空間內,地上那一堆的葉子和殘根全部都被她收入到空間內,“小色,豬仙草,這次多虧了你們。”

 兩株又不說話了。

 東方明惠一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後拉著千婉玉的手臂哈哈地笑了個夠。

 “怎麽了?什麽事如此開心?”

 “是、哈哈哈,七姐,我和你說小色和豬仙草——”禿了。

 “不準提。”小色和豬仙草難得一致異口同聲地阻攔道。

 “哈哈哈哈哈。”

 東方明惠聽到這兩株的聲音還中氣十足,可見那掉光了的葉子對它們毫無大礙。

 看到這歡快笑騰的九妹,千婉玉嘴角輕勾,在她那唇上輕咬了口,舌尖順暢地探入到她大張大合的嘴裡追逐糾纏了一下,很快就放開了她,“還笑不笑?再笑的話我們今夜就不出去了。”

 東方明惠忙捂住嘴巴,這一吻倒是讓她清醒了不少,可看到豬仙草光禿禿的模樣還是憋笑,憋得著實辛苦。

 小色氣鼓鼓地將蔓藤枝條收回,鐵欄門自動打開。

 “玉兒,他,還好嗎?”千倚靈看著兩人相扶持著走了出來,連忙問道。

 “九妹醫治,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千婉玉對東方明惠的醫術還是很放心的,尤其是對方煉製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藥丸,“娘,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千倚靈越過兩人,走了半步又道,“玉兒,你且留在此地,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

 “好,娘親。”

 “木生,大舅,你們怎麽也來了?”東方明惠傻眼,“你們,我們都來了,小胖紙呢?”

 木生心虛地轉動眼珠子,就是不敢去看她。

 千子衍面無表情道,“是我讓木生跟來,所以那隻小老鼠應該在客棧睡覺。”

 東方明惠:“……”

 看著木生大舅一臉平靜的樣子,她心情十分微妙。

 “九妹,應該不會有事,別擔心。”

 “但願吧。”

 ——

 千倚靈一進去就感受到了陣法,她稍稍一看,有些寬慰,“在此地設下斂氣息陣法是為何?”

 她雖有滿腹疑問,卻還是保持不動,直等到躺在地上的人發出一聲輕哼聲。

 多諾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非常漆黑的地方,適應了黑暗後,才看到有一道身影佇立在她面前,因光線問題,他卻是看不清的,他垂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傷口也有被人包扎的痕跡,身體十分乾爽,很舒服。

 他這是得救了。

 亦或者是一個陷阱。

 “你是誰?”他嗓音略微啞,本是厲聲言辭的話語,可自他口中說出卻是軟綿綿的,他楞了下反應過來,自己這身體虛弱的緊,他試圖獸化。

 可——

 “最好別亂動,巫師剛幫你包扎好。”千倚靈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話語中還夾雜了一絲關切。

 “你是誰?”多諾總覺得這身影有幾分熟悉,“你為何要救我?這又是何處?”

 一連三個問題。

 千倚靈轉過身來,“你們夜狐一族為何會出現在這次的拍賣上,就算要搶,也該是搶奪真實之眼,龍丹於你們無益。”

 多諾猛地站起身來,一個飛撲,想將千倚靈給挾持住,結果對方輕飄飄一閃過,他連衣擺都沒有抓到。

 千倚靈揮一揮衣袖,冷哼了聲,“沒想到夜狐一族少了蘭斯,倒是連基本的救命之恩都能忘卻,早知如此,我就不敢冒著風險救你。”

 “你——”那人不敢相信道,“你,你認識蘭斯?”

 “我此次救你,只是想知曉他的下落,拍賣會事先放出了真實之眼的消息,想必你們是奔著那真實之眼而來,何故又無端招惹那龍丹?”千倚靈卻也道,“而且,那真實之眼並非是蘭斯的眼睛,我們都上當受騙了。”

 “你如何得知,莫非那真實之眼是你拍到的?”多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蘭斯大人他早在十八年前就失蹤了,說是為了去尋妻兒,之後再未回到部落。”

 “你說他去尋妻兒了……”

 “是,當年臨別之際的確是這般說的。”

 東方明惠稍稍休息片刻就恢復了過來,她奇怪地看著那緊捏著她手的七姐,“怎麽了?”

 千婉玉神色複雜,下意識地搖頭,“沒事。”

 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沒事嗎?更何況,那緊捏著她的手力道猝然變大,幾乎要捏斷她的手骨了。

 東方明惠正疑惑著,卻見七姐突然手臂一勾,將她抱了個正著。

 “七姐。”

 “讓我抱一會。”

 東方明惠努努嘴,剛好看到木頭大舅和木生投來的好奇目光,她咽了下口水,伸出手輕拍了拍七姐的後背,像是在哄小朋友似的,“七姐是累了吧,好好睡吧。”

 安慰完,她自己先打了一個哈欠。

 千婉玉耳力十分好,之前將千麻麻和那夜狐一族人的談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如今聽到耳邊這小小的哈欠聲,心中鬱悶一消而散,“九妹,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千倚靈剛踏出來就聽到了這一句話,她看著那兩兩相擁的人,眉頭緊蹙了一下。

 “玉兒,我有話想對你說。”

 東方明惠被千麻麻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瞥了眼,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動了,“七、七姐。”

 千婉玉自然是知道她擔心什麽,卻是不避嫌的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傻瓜。”

 聲音不輕不重的,就連木生都開始哆嗦了。

 這親昵的口吻,這親昵的動作,以及兩人之間那股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黏糊勁兒,木生已經不敢繼續往下猜測了。

 東方明惠也被七姐這破釜沉舟般的舉動給嚇得楞在原地,緊張地額頭汗水都出來了,心中想的卻是,萬一被她們知曉後……千麻麻和木頭大舅她們都不同意怎麽辦?

 之前想法極好,覺得只要兩人各自歡喜、相愛,其他人同不同意又如何?

 可是真正面臨時,卻是有很多顧忌和擔憂的,她是沒了家,可七姐期待已久的親情才得到不久,實在是不應該因為她而沒了的。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千麻麻和七姐所在的位置。

 卻不想,剛抬頭就對上了千倚靈清冷帶著探究的目光,這一看,仿若是透視鏡一般,將她裡裡外外剝了個透徹。

 東方明惠忙收回視線,卻因為極其恐懼而覺得渾身冰冷。

 “娘,你有何事?”

 千倚靈將目光自東方明惠身上收回,“娘一直沒能夠想明白一件事。”

 千婉玉挑了下眼角,臉皮子下意識繃緊了,“你陌姨來到獸族部落後,曾將你在東方家的生活告知過我,可我那時因為各種緣由,卻沒辦法立即回去將你從東方家接出來,是娘親對不起。”

 千婉玉手指緊握成拳,嘴角緊抿,“娘,過去的事情無需再提,你有事就直說吧。”

 一提及這事,千倚靈就有幾分內疚,尤其是看到千婉玉一臉抗拒談及此事的模樣,她有幾分遲疑,接下來的話是否會將她們好不容易維系起來的親情給打破?

 “娘?”

 千倚靈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冷若冰霜的女人,喃喃道,“當初你陌姨說東方家的九姑娘從小以欺負你為樂,娘親只是想知曉,那姑娘是你說的小九嗎?”

 千婉玉也在猜測娘親提及此事的用意,她以為娘親會和她提夜狐一族的事,尤其是解釋那叫‘蘭斯’之人的事情。

 “是,她在東方家的確排行第九,也是之前以身伺主將那困龍印從你身上轉移走的小巫醫。”千婉玉如願看到了娘親驚訝的神色,“娘,這答案,你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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