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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歡低著頭站在客廳中, 他時不時的抬起眼睛怯生生的看著白澤他們。白澤沉著臉:“知錯了嗎?”白歡吱吱嗚嗚顧左言右:“阿澤……我餓了……”
白澤一聽就心軟了, 一想到歡歡被關在籠子裡面好幾天就靠著一隻烤鴨活著,他就恨不得把儲物袋中的所有好吃的都拿出來。白澤剛想有所動作,就聽雲白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哎……你這樣不行啊。”
白澤愣了一下:“嗯?”雲白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吧?每次都是這樣,白澤你累不累?你不累我看著都累。你哪次能拿出點真家夥來讓白歡長點記性?”
白澤啞口無言, 雲白說的是對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歡歡太過放縱。歡歡掉到了惡水中被腐蝕了心智,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一想到這個就覺得他要對歡歡更好些才能彌補這孩子受到的傷害, 他常年在羅浮洲, 能和歡歡作伴的只有後山的那些小動物。他一直覺得歡歡這樣沒什麽問題, 直到雲清被歡歡拽到了羅浮洲, 他才發現原來孩子和孩子之間能相差這麽大。
雲清吃飯不用喊, 看書不用吼, 睡覺不用哄……這一切歡歡都做不到。雲清那時候比歡歡還要小,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雲白道:“白澤,你要是想接下來一次又一次的找歡歡,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擦屁股,你就縱容著他吧。”白澤歎了一聲背過了身體:“你說怎麽來吧。”
雲白猛地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擱, 茶盞發出了老大的聲音,裡面的茶水都潑出來了。雲白吼道:“跪下!”白歡一臉懵逼, 他求救式的看著白澤手足無措:“阿澤?”
雲白冷著臉對白澤說道:“你出去。”白澤竟然被雲白的氣息威懾, 他對白歡說道:“幫不了你了。”
說著白澤走到了板車外,他遇到了正樂顛顛進門的雲清。雲清心情超好,他剛得了第一名耶, 醉仙樓的掌櫃來找他了,希望他能做醉仙樓的掌櫃,掌櫃耶!聽著好厲害的樣子!
雲清拿不定主意,他準備到小板車中找他師尊師母幫忙,他沒掀開簾子就看到了白澤,他打了個招呼:“白澤先生,你要去哪裡呀?”白澤含含糊糊的擺擺手:“沒去哪裡。”
雲清狐疑的看了白澤一眼,他看錯了嗎?白澤眼眶有點紅耶。狐疑歸狐疑,他掀開簾子準備進去,就聽簾子中雲白怒道:“跪下!”
正在進門的雲清噗通一聲就跪了,他一臉懵逼:“怎……怎麽了?”看到雲清跪了,白歡也慫慫的跪下了,他委委屈屈:“美美好凶哦,嚇死我了……”白歡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了,雲白冷哼一聲:“從現在開始,你只要掉一滴貓淚,我就讓你多跪一炷香。”
雲清還鬧不清情況,他張張口想說話,但是看了看雲白的臉色他還是閉嘴了。不就是罰跪麽?他又不是沒被罰過。
雲白站起來走到雲清面前將他拉起來:“你該做什麽做什麽,不要替白歡求情。”雲清給了白歡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溜達溜達去找溫衡他們去了。白歡一看雲清走了,當下就咧開嘴角哭了:“嗚嗚嗚……”
雲白沒什麽同情心的站在白歡面前看著他淚珠滾滾:“一炷香,兩炷香,三炷香……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好了白歡,你今天沒有晚飯吃了。”白歡嚎啕大哭:“嗚嗚嗚,為什麽呀?我做錯了什麽?嗚嗚嗚,我不要和你好了,我要阿澤,我要阿澤!”
溫衡他們一出門就聽到白歡在哭,溫衡疑惑道:“什麽情況?白澤不要他的小傻子了?”蓮無殤道:“自己不管的熊孩子,總有人幫忙管。溫衡你和雲清去處理醉仙樓的事情吧,我休息一會兒。”
蓮無殤從昨晚開始就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入侵賽場中的陣法,雖然沒有受傷,他一宿沒睡,現在生物鍾起作用了。如果白歡沒有太鬧騰的話,他可以睡到吃晚飯的時候。
白歡在客廳中打著滾,他又哭又鬧:“阿澤,阿澤!我要阿澤!我做錯了什麽呀!嗚嗚嗚,為什麽這麽對我?”雲白慢悠悠的說道:“你做錯了什麽?我來告訴你。白澤將你交給他的朋友照料,讓你好好的聽話,你不但沒聽話,還闖出了白澤給你設下的禁製跑了出來。這是第一錯。
你沒頭沒腦的往不認識的地方鑽,讓自己陷入險境,也讓你身邊的人陷入困難,這是第二錯。你家白澤為了安慰你,一直守在你身邊,溫衡他們忙的一塌糊塗,卻為了你滯留在這裡,雲清為了你還去參加比賽,差點就被敵人給吃掉了。你呢?你做了什麽?你蹲在籠子裡面等大家來救你,行啊白歡,你以為你是誰?
大家救你是因為你是我們中的一員,為了你願意付出,可是不代表你能隨意的糟蹋大家的時間精力還有感情。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你從羅浮洲出來的時候被美人引誘差點被賣了,害的白澤為了救你被人偷襲。你當時怎麽說的?你哭著喊著說以後你再也不犯了,可是才過了多久你又繼續犯了?
白歡,我知道你不傻。雲清做的好吃的,你每次都能偷著摸著找到。我說的話你聽得懂,如果你一定要裝聾作啞在地上撒潑打滾,沒事,隨意。”
白歡嗚嗚嗚的哭著:“美美好凶,你喜歡乖乖不喜歡我了!嗚嗚嗚……”
雲白都快笑出聲來了:“你也知道我喜歡雲清啊,你說說看你哪裡比得了雲清?雲清比你小,比你聽話,比你可愛,比你會做事,還比你努力認真。你除了會對白澤撒嬌你還會做什麽?
我坦白告訴你,要是雲清和你身份互換,我早就動手了。看在白澤的面子我忍你到現在,你盡管哭,哭開心了就好。你現在掉下的每一滴眼淚,都是一炷香的時間。好了,你哭吧。”
雲白走了兩圈,他提高聲音對板車中的安哲他們說道:“我知道諸位都在,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了。我鳳雲白管孩子的時候,誰都不許來勸和,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安哲怎舌,他對張驚雷傳音道:“這個小師侄是什麽人啊?小小年紀氣場這麽可怕。”張驚雷笑道:“他是我們下界的小鳳君。”安哲愣了一下:“那上界的鳳君……”張驚雷道:“鳳君是雲白的爹爹。”
安哲長歎短籲:“果然虎父無犬子啊!”這氣場,誰的面子都不給。
白歡還真的被雲白給降服了,他一開始躺在地上打滾,後來漸漸的不哭了。再然後哼哼唧唧磨磨唧唧的跪下了,他眼神到處亂飄,指望著誰能幫他說說話。
可惜的是從客廳中來來往往的人竟然隻給他一個加油的眼神,白歡沒指望了。他低著腦袋慫慫的跪下了,下跪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哪怕是面對著柱子,白歡都想嚎幾嗓子。可是他一想到雲白說的話,就不敢哭了。
他不敢哭,可是有人敢哭啊。
白澤蹲在板車外的大樹下嚎啕大哭,清雋的白澤滿臉都是淚,吵得蓮無殤睡不下去了。蓮無殤歎了一口氣爬起來,他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客廳處瞟了一眼白歡。白歡跪的挺好,正對著柱子反思呢。
雲白手裡舉著一本書正坐在客廳中看著他,蓮無殤對著雲白點點頭:“有一手。”鳳雲白傳音:“我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他用的招數我都玩膩了。”
蓮無殤微微一笑,幸虧雲清遇到的是雲白,要是雲清也被白澤撿了,說不定現在就成了第二個歡歡了。
白澤哭的一抽一抽的,蓮無殤走到他身邊歎了一口氣遞過帕子:“至於麽?”白澤嗚咽著:“我……心疼啊。我也說不上來怎麽回事,明明歡歡不是我親生的,明明我知道雲白做的是對的,可是我還是心疼啊。”
蓮無殤道:“你是史書記載的仁獸,面對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確實下不去手。現在有人幫你管教了,你還哭哭啼啼的……過分了啊,你難道希望歡歡以後一直這麽熊下去?說句不好聽的,白歡肯定要長大,將來要有自己的生活。你能為他解決一次麻煩,還能一直持續下去?總有一天他犯的錯會大到你兜不住的時候,到時候你怎麽辦?
看到你這樣,我明白白歡成了今天這樣就是你的問題,你就是熊孩子身後的熊家長。就算雲清這麽好的孩子跟著你,遲早也會成為第二個歡歡。你承認不?”
白澤接過蓮無殤的帕子擦臉,他鬱悶的說道:“我長這麽大就沒掉過淚,沒想到今天會為了歡歡掉眼淚。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他要好好管教,可是我就是心疼。”
白澤看向蓮無殤:“我挺佩服你的,好像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不會失態。”蓮無殤從儲物袋裡面取出另一張帕子遞給白澤:“只是你沒看到罷了,我也有軟肋和在意的人,為摯愛擔憂沒有什麽丟臉的。”
白澤心情慢慢的平複了:“我確實太縱容歡歡了,我也知道雲白這次沒有下狠手。要是換了是雲清,雲白早就開揍了。我需要放手讓歡歡成長,在下界你們飛升了之後,歡歡只要跟著雲清他們就會變得禮貌懂事,可見雲白的教育沒什麽問題。我就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走吧,我請你去喝一杯。”
蓮無殤眉頭一挑:“走吧。”白澤道:“方才我見溫衡他們出去了,是為了醉仙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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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無殤道:“是啊,醉仙樓那邊好像出大事了,過去看看?”白澤又恢復成了那個通曉天下事的神獸了:“現在醉仙樓找上雲清了吧?不過想要讓雲清當冤大頭是不行的。”
小板車裡面留下了正在罰跪的白歡和盯著他的雲白,其他人已經到了醉仙樓那邊了。白澤他們過去的時候醉仙樓前人山人海,醉仙樓的大門敞開,裡面擠滿了修士和廚子。
白澤隨意的問旁邊的修士:“現在什麽情況了?”那修士道:“聽說醉仙樓要讓雲清做掌櫃,雲清帶來了他師尊和師兄,正在交涉呢。”
醉仙樓這次的危機太大了,閻望身為妖修卻吃了妖修,這事鬧得太大沒法善了。醉仙樓接下去要麽倒閉,要麽趕緊找人投靠。然而醉仙樓能投靠的人太少了,在仙界這麽多年,醉仙樓多多少少得罪過人,有的人就等著醉仙樓一遭倒霉好落井下石。
在閻望出事之後醉仙樓的那些廚子能跑路的就跑路了,不能跑路的就在盤算解決辦法。他們思來想去便將目光盯在了新任的廚神雲清身上,若是別人上位,醉仙樓可能還要考慮考慮。
雲清不一樣,他從下界而來,飛仙樓現在在仙界沒什麽根基,給人一種很好把控的感覺。再加上雲清在三場比賽中表現可圈可點,能養出這樣孩子的宗門不會差,醉仙樓便想著讓雲清來當醉仙樓的新掌櫃。
趁著醉仙樓的事情還沒鬧大,感覺培植一個新掌櫃好當擋箭牌,將來天帝要是追究下來 ,還有個能擋槍的人啊!
雲清不太懂這些,當醉仙樓的人找他說明來意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要和師兄們商量商量。他先找來了溫衡,感覺師尊不太靠譜之後,他又拉來了張驚雷。
張驚雷是誰啊,上清宗掌門,在師兄們的教育下,他一個劍仙都開始精通商賈之術了。醉仙樓的那些老狐狸對上張驚雷想要啃下來有點難,眼看風頭不對要進入膠著狀態,雲清就想到了他親愛的譚師兄。
譚師兄就在十八界,最近剛在忙巧盛樓改成千機閣的事情。雲清一個符篆過去如此這般的說了一會兒,他家譚師兄就帶著葛懷瑾殺上來了。
圍觀的修士們驚歎不已:“不知道玄天宗是什麽地方,弟子各個都很出色,就是宗門老祖看起來傻乎乎的……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深藏不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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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無殤和白澤擠開人群到了醉仙樓中,醉仙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上都擠滿了人。這兩人身形一晃就出現在醉仙樓三樓正在談判的地方了。
對面的廚子看到突然多了兩個人剛想說什麽,就聽雲清說道:“這是我師母和白澤先生,你們這次捉的歡歡就是白澤先生的孩子。”廚子們頓時尷尬的坐下,倒是譚天笑和葛懷瑾站了起來:“蓮先生,白澤先生。”
蓮無殤點點頭:“辛苦了,現在怎麽樣了?”譚天笑笑道:“醉仙樓想要讓雲清做掌櫃,但是不接受我們的收購。我們現在給的收購價格是八千條靈脈,這個價格在我們看來已經很有誠意了。”溫衡道:“正在協商呢,要是不行的話就只能放棄了。”
溫衡說的這個放棄,對面的廚子們理解的意思是飛仙樓放棄收購醉仙樓,隻讓雲清來做掌櫃。畢竟雲清要是做了醉仙樓的掌櫃,對飛仙樓的幫助很大,給飛仙樓帶來的好處太多了。
而溫衡他們的放棄,是指不折騰了,直接等醉仙樓快倒閉的時候將它盤下來。雖然要多花一點靈石,但是總比讓雲清掛著醉仙樓的名號替他們擋槍好。或者乾脆不要醉仙樓,讓它自生自滅吧。
蓮無殤看了看對面的廚子對溫衡他們說道:“放棄吧。”雲清他們一聽就點頭了:“好的師母。”譚天笑他們笑吟吟的站起來對醉仙樓的廚子們拱拱手:“諸位道友,既然雙方無法達成共識,我們的協商就到此為止吧。”
雲清對著對面的廚子拱拱手:“承蒙各位廚神厚愛,雲清首先是玄天宗的弟子,然後才是飛仙樓的廚子,再是新一任的廚神。醉仙樓中廚神眾多,一定能挑選合適的廚神當掌櫃。雲清才疏學淺,還需要好好歷練,我自認為我沒有這個緣分做醉仙樓的掌櫃。”
雲清說完這話之後笑嘻嘻的轉到了溫衡身邊,他牽住了溫衡的手:“走吧師尊,都說了一下午了,我們好回去做晚飯了。”眾人轉身就走,頭都不回,對面的廚子們直接傻眼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放棄啊!
雲清他們有沒有搞清楚?他們醉仙樓在上下界大多數城市中都有分號。做了醉仙樓的掌櫃,他們飛仙樓也能沾沾光,雲清也能名聲大噪。他們之前也想過雲清身後的宗門想要將醉仙樓變成他們的產業,可是若是醉仙樓變成了飛仙樓,他們這些在醉仙樓投了全部身家的廚子不就不能做主了嗎?
他們想到會和雲清他們會經過一次次的協商和談判,最終雙方達成一致意見。可是雲清他們竟然連協商都不願意協商掉頭就走,這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啊!可若是非要讓醉仙樓歸於飛仙樓之下,他們特意挑選雲清又有什麽意義呢?
白澤歎了一聲:“可惜這偌大的醉仙樓了,過了今日只能成為歷史了。”譚天笑笑道:“是啊,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各界,到時候對醉仙樓有意見的人就會出手,這麽多分號最終能保留下來的又有幾個呢?”
雲清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啊譚師兄,你這麽忙我還讓你白跑一趟。”譚天笑摸摸雲清的頭髮:“沒事,這次過來我也有收獲。”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初晴和安哲對視一眼站了起來,她沒有跟著大部隊走,反而走向了對面正搞不清狀況發蒙的廚子們。秦初晴變了模樣,到現在為止廚子們還沒有認出秦初晴來。
秦初晴和安哲本來不想說什麽,實在是因為醉仙樓的吃相太難看才逼得他們出手。想保住的東西那麽多,卻什麽都不想付出,他們打得一手好算盤。讓雲清成為醉仙樓的廚神還要保留醉仙樓?面對飛仙樓提出的收購條件還高高在上不肯低頭?秦初晴還真不想慣著他們。
秦初晴性格中的霸道和囂張終於展露出來了,她冷笑一聲站在了醉仙樓的這群廚子面前。她認識這群人,這些都是同閻望交好的人,有些甚至不是廚神,只是依附閻望的走狗。
秦初晴不客氣的叉著腰盛氣凌人:“知道我是誰嗎?”廚子充楞的搖搖頭:“不知閣下是……”有點眼熟,只是他們實在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小姑娘。
秦初晴淡定的說道:“閻望數千年前仗著醉仙樓人多勢眾財大氣粗將我趕出了和安界,他佔我洞府,你們是他的走狗,這筆帳我一直記得。今日之後,秦初晴治下四界不會有醉仙樓。”
秦初晴!廚子們瞬間白了臉,他們沒想到雲清身後竟然站著秦初晴!和安界數千年中只有醉仙樓和安家,他們怎麽還會記得已經被趕到上界的執道仙君?
安哲也笑著說道:“我是執界仙尊安哲。你們以為你們現在還有選擇權?閻望身為仙尊卻知法犯法,醉仙樓即日起被本尊收回。
你們以為我帶飛仙樓的眾人來是跟你們討價還價的嗎?不,是因為我給雲廚神一個面子,讓他優先享有收購醉仙樓的權利而已。八千條靈脈你們看不上?是覺得你們醉仙樓還是之前的醉仙樓?不好意思啊,容我對你們說明一下,閻望是罪人,他的產業從他被定罪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屬於他了,懂嗎?”
秦初晴不悅道:“你同他們說什麽道理?他們還覺得醉仙樓只要換一個掌櫃就能高枕無憂了。直接派出仙兵都抓起來吧!”安哲歎了一聲:“秦仙君,你這性子實在太急躁,不是要以德服人麽。”
秦初晴嘴角抽抽:“他們都不要臉皮了,你和他們說什麽德?他們配嗎?你要是沒人手我借你。”安哲聳聳肩看著廚子們:“我能幫你們的只有這麽多了。”
廚子們哆嗦了起來,安哲?竟然是安哲?安哲不是和秦初晴不對付嗎?為什麽安哲會在這裡?若是今天不將醉仙樓改名成飛仙樓,他們不但會血本無歸,還會被閻望連累鋃鐺入獄!
眼看雲清他們都離開了房間,為首的廚子連忙衝了出來:“廚神留步!!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葛懷瑾一般不出手,但是他只要出手就會咬下對手的一塊肉:“五千條靈脈。”直接降價三千條靈脈,誰讓醉仙樓的這群人不識相?廚子們咬牙:“五千條就五千條!!有話好商量!”
白澤嗤笑一聲:“早這樣還談什麽談,直接讓安哲和秦初晴出面多好。”簡直浪費了他們的時間和精力,他早就該知道上界的這群人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慫貨。
醉仙樓被飛仙樓收購了!醉仙樓下上百座分號全部變成了飛仙樓的產業。因為現在平安界被封閉了,上界的分號暫時沒辦法通知到位。但是從九坤界到和安界的所有醉仙樓分號的廚子都得到了消息,從此之後他們一直在的醉仙樓就要換東家了。
雲清代表飛仙樓走了出來,他像模像樣的對著修士們行了個禮:“玄天宗雲清見過各位道友,經過協商,從今日開始,醉仙樓已被飛仙樓收購。”
有修士質疑:“雲廚神,閻望之前吃的妖修你們怎麽補償?不能換個名字就把這事給揭過去了!說是收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背地裡交易了?”
這次雲清沒說話,秦初晴和安哲從雲清背後走了出來,安哲自報家門:“我是執界仙尊安哲,方才在我的見證下,飛仙樓花了五千條靈脈收購了醉仙樓。”聽到安哲這話,眾人怎舌,五千條靈脈呢?擱在以前也不算什麽大數目,可是玄策仙尊‘隕落’之後,能拿出一百條靈脈的人都是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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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飛仙樓有底氣啊,別的不說,在場的這些修士中有不少是四界的酒樓掌櫃,能拿出五千條靈脈的幾乎沒有。而且收購了醉仙樓不代表就結束了,還有後續的改造、培訓費用,這一系列下來,豈不是上萬條的靈脈了?!
安哲道:“這五千條靈脈將作為對死亡妖修的補償,若是有妖修道友能拿出證據證明閻望吃了自己的親人、族人、可以憑借證據來執道仙君府邸領取補償金。閻望已經身死,我們沒辦法讓他再付出代價,只希望這些靈脈能夠讓他們活著的親人生活的更好。”
秦初晴上前一步:“今日起,飛仙樓是飛仙樓,醉仙樓是醉仙樓。不可將醉仙樓與飛仙樓相提並論。若是有人借此名義來騷擾打砸飛仙樓,我秦初晴不會放過他們。”
修士們嘀咕著:“飛仙樓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讓執界仙尊和執道仙君維護他,難道雲廚神的後台這麽大?”“別嘀咕了,雲廚神是羽族,一看就是大妖怪的孩子。羽族的妖怪最厲害的都在上面,肯定有後台。”
雲清笑嘻嘻的對著修士們拱拱手:“各位道友,飛仙樓收購醉仙樓之後將暫時關閉所有醉仙樓分號進行改造,不久之後將會重新對大家開放。希望大家到時能多多捧場!我們飛仙樓的飯菜很好吃的哦!量大優惠!”
雲清的這番話又讓圍觀的修士們放松了下來,眾人哄笑著:“雲廚神,你一下擁有了這麽多的分號,以後你在哪個分號做菜?我們去捧你的場啊!”雲清撓撓頭:“哎?我……我要修行的呀,師尊說我不能總是想著做菜就偷懶不修行。我會將我做菜的方法寫成菜譜掛在飛仙樓,道友們要是想學隻管來拿就是了。我們飛仙樓有其他的大廚噠,每個做菜都比我做的好吃!”
雲清舉著小爪子發誓:“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將來飛仙樓開業了,你們進去報我的名字,可以打八折哦!還有第二場比賽給我肉肉吃的大廚們,可以吃免費大餐哦!不過只能吃一頓,吃多了我家會虧本的!”
眾人在笑聲中散開了,雲清愉快的將醉仙樓的大門給關上了,下一次再打開這扇門的時候,這棟樓就變成了飛仙樓了。在夕陽的余暉中一群人向著小板車而去。
雲清扒著指頭問葛懷瑾:“懷瑾師兄,五千條靈脈,是不是好大一筆錢?我們買醉仙樓是賺了還是虧了?”葛懷瑾摸摸雲清的腦袋:“醉仙樓在上界一共有一百五十六座分號,都在每一界最繁華富庶的地帶。我們在離恨界盤了一個醉仙樓虧損的分號下來就花了八百萬靈石了,若是按照正常計算,盤下全部分號八千條靈脈可能還不夠。現在只花了五千條,已經賺了。”
玄策仙尊‘隕落’之後,上界一條靈脈相當於一千萬靈石。五千條靈脈堆在一起都像山一樣了!
雲清這才高興起來:“太好了,我還挺擔心我們虧了呢。其實我們在下界也盤了醉仙樓的鋪子,我花了五百個靈石盤下了九霄界的醉仙樓。”溫衡嘴角抽抽:“你那不叫盤下來,你那是直接拿過來。參掌櫃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弟子才將醉仙樓交給了你。”
雲清笑嘻嘻的:“不管,反正我已經掛上飛仙樓的名號了!”眾人說了一會兒閑話,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溫衡他們要回到祥安界處理安家留下的破事,雲清他們要將靜安界以下的飛仙樓廚子都集中起來篩選培訓……大家都很忙啊,不過再忙也能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頓飯。
眾人掀開簾子之後笑聲一下低了下去,他們看到老老實實對著柱子跪著的歡歡,雲白還坐在椅子上盯著歡歡呢。一看到歡歡,白澤就開始心疼了。
不等白澤說話,雲白就懶散的站起來了:“回來了?事情做的怎麽樣了?”雲清笑嘻嘻的:“我們花了五千條靈脈盤下了醉仙樓和它所有的分號!!我們賺了呢!”雲白笑道:“看來今天有喜事,值得慶祝。”
雲清點著頭:“是呀是呀,我去給大家做好吃的去。”雲白交代了一句:“做泥鰍,紅燒的那種。”雲清看了看歡歡,歡歡可憐兮兮的看了看雲清。雲清笑了:“好嘞~做泥鰍去了!”
雲白問歡歡:“知錯了嗎?”歡歡悶悶的點頭:“知錯了。”雲白再問:“錯哪了?”歡歡垂頭喪氣的說道:“我不該不聽阿澤的話到處亂跑,不該為了吃的讓自己陷入危險,也不該讓大家為我擔憂。我……錯了。”
白澤心一軟,剛想說什麽就聽雲白說道:“還有下次嗎?”白歡堅定的說道:“沒有下次了。”雲白威脅道:“要是還有下次,我就把你吊起來打!知道了嗎?”白歡乖巧的點頭:“知道了。”
雲白歎了一口氣:“好了,起來吧。”跪了一下午也該收斂收斂了,再罰下去也沒什麽必要了。
白歡動動腿,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澤走到了白歡面前:“不要有下次了知道嗎?”白歡抱住了白澤的腰:“對不起,阿澤,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白澤甚是欣慰,差點又要老淚縱橫,但是看到周圍這群人八卦的眼神,他硬生生把他的眼淚憋回去了。就不給你們看,神獸也是有尊嚴的!
雲清做了豐盛的一桌菜,謝謹言他們圍著桌子坐了一大桌。眾人舉杯同慶,慶祝短暫的相聚時光。
雲樂樂吃驚的看著坐她身邊的白歡,白歡腦袋都埋在碗裡面了,他吃的滿臉都是飯黏子,泥鰍的骨頭在他碗旁邊堆成了小山。雲樂樂顫巍巍的夾起一個雞翅放到白歡碗裡:“吃……”白歡感動極了:“謝謝樂樂,謝謝乖乖!”
雲清坐在白歡的另一邊:“歡歡,你慢點吃,別噎著了。”白歡道:“我都好久沒吃飯了,和你們在荒原上分開之後,我就隻吃過一隻烤鴨。”
白澤愣道:“焦恆賢沒給你吃飯?”白歡道:“他讓我吃果子,對我說我聽不懂的話。果子吃不飽,我也聽不懂他說什麽,我實在太想阿澤和乖乖美美才溜出來的。”白歡委屈的看了看雲白:“我以後不敢了……”
雲清心疼的給白歡夾了一堆的吃的:“慢慢吃,以後你和我們在一起吧?”白澤道:“對,以後就跟著你們。”他也不想去上界晃悠了,在有熟人的地方行動總比他帶著歡歡去上界好。
譚天笑在張驚雷還有葛懷瑾他們在說上下界發生的事情,秦初晴和白歡還有雲樂樂埋頭苦吃,雲清添飯添菜忙的不亦樂乎安哲在給他打下手,白澤和蓮無殤兩個眯著眼睛喝著小酒,謝謹言在照顧雲樂樂和白歡……
溫衡笑著看著一桌子的朋友,耳邊吵吵鬧鬧,但是他的心裡特別平靜:“真好。”雖然和身邊的人在一起聚少離多,但是每次見面都會發現一些令人愉快的變化。
或許明天他們就要分開,但是未來不管遇到什麽,只要想到他身邊的這群人,溫衡的心裡都會暖暖的。
蓮無殤喝了一點酒,面頰上飛起了紅暈。溫衡眼睛都看直了,他倒在床上摟著蓮無殤的腰:“無殤,今天怎麽想起來和白澤喝酒了?”蓮無殤緩聲說道:“今天看到白澤為歡歡哭了。”
溫衡笑了:“白澤也有今天啊,你怎麽沒有錄下來讓我們欣賞欣賞。”蓮無殤道:“要是這麽做,白澤會詛咒你的。”溫衡笑道:“白澤真把歡歡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啊。”
蓮無殤正色道:“因為在乎,才會哭。上次你受傷的事,我現在想起來心裡依然不舒服。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嗎?如果你受傷了,我願意為你屠殺百人千人,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不在乎。可是為什麽你卻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呢?”
溫衡心裡一咯噔,糟糕,無殤竟然在這裡等著他,他還以為這陣風已經吹過了呢。蓮無殤甚少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溫衡知道無殤一定在心裡憋了好幾天,這次借著酒意才說了出來。
溫衡笑著握住了蓮無殤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無殤,當我是個討飯佬的時候,別人讓我做保鏢,我就去做保鏢,因為那樣能夠給老溫頭和狗子賺來食物;當我是門外修士的時候,別人讓我挖礦,我就去挖礦,因為那樣我才能保護我的弟子和你。
我是個沒什麽大用的人,性格軟弱難成大事。唯有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們支持著我走下來,可以這麽說,哪怕要我溫衡的命來換你們的幸福,我也樂意。你們讓我變得更加堅強,也更加軟弱。我每當想到身邊有你們,再難的路我都能走下去,再多的苦我都能吃。
我可以吃苦受累,但是你們不行。你說我不把我當一回事?其實不是的。無殤,我很努力的保護我自己了,只是有時候結果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滿意。
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不用氣運讓自己的手恢復的事。對,我認識這麽多的執道仙君,還有執界仙尊,只要開口,就會有人把氣運金瓶送到我面前來。聽著很誘人,很簡單是不是?可是我怕呀。
天道對我和對其他人並無兩樣,我佔了別人的氣運,天道就會在我或者我身邊的人身上奪回去。可能是你,可能是雲清,可能是我的任何一個弟子或者朋友。我一個都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