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 顧山雪在結束完交際的工作之後,正在家裡的書房看文件。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看見是未曾備注的同城號碼, 顧山雪點擊接聽,客氣的問好:“你好。”
那邊響起了一個陌生的女音:“請問是顧山雪嗎?”
顧山雪:“對,我是, 請問你是?”
“我是闕以凝的朋友啦,她現在喝醉了,鬧著要給你打電話找你呢,你能來接一下她嗎?”
喬雨初深諳說話的藝術, 要說就要把情況弄的誇張一點, 不然怎麽能讓那邊的人過來。
她看著安靜的靠在她身上的闕以凝, 對著那邊繼續開口:“她現在正蹲在馬路上急著找你呢,我有點拉不住她了, 她也不願意回家, 能請你過來一下嗎, 拜托了。”
那邊的顧山雪頓了一下,似乎想象不出來闕以凝急著找她的場景。
喬雨初看對方好像沒有強烈過來的意願的時候,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喝醉的闕以凝。
姐妹你不行啊,怎麽每次追人都是毫無進展, 人家都不肯過來接你!
喬雨初:“姐們求求你了, 快過來吧,闕以凝都在哭了,我這邊真的搞不定了!”
迷迷糊糊中的闕以凝感覺旁邊的人好吵, 推了推她:“閉嘴。”
喬雨初:“……”
該配合我演出的你,居然在拆台。
那邊的顧山雪聽見了闕以凝的聲音,倒是有幾分相信喬雨初的話了。
顧山雪:“你們在哪兒?”
喬雨初發現有戲,心裡大喜:“在春朝,上回顧茜茜邀你的那個地方,你可以導航一下。”
顧山雪:“好。”
喬雨初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把闕以凝的手機塞回了她的衣服裡,拍了拍闕以凝的肩膀。
喬雨初:“不用謝我,爭氣一點就行。”
闕以凝揮開了她的手,醉眼朦朧。
顧山雪很快就到了,下車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女人。
還未靠近就聞到了闕以凝身上傳出來的濃濃的酒味,那張漂亮嫵媚的臉布滿紅潮,連眼神也迷離不清,靠在旁邊的人身上,看起來喝了不少。
喬雨初看見顧山雪來了,把人往前扶了兩步,把這個醉鬼交給了顧山雪。
喬雨初:“她就拜托你了,我就先走了啊。”
喬雨初的車停在那邊,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喬雨初溜的很快,顧山雪還來不及問什麽,喬雨初已經坐上了車子走了。
顧山雪看著軟軟的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能把人扶進了車裡。
醉酒的闕以凝並不難纏,她只是有些茫然的坐在了副駕上,眼神盯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山雪彎腰替她系好了安全帶,正準備起身的時候,手卻被人抱住了。
闕以凝嗅聞著喃喃:“你身上好香。”
她像是在確定自己的判斷,在顧山雪的身上不斷的聞著,高溫滾燙的臉蹭到了顧山雪的面頰。
顧山雪不打算和醉鬼對話,抽出了自己的手,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她本來是打算帶闕以凝去酒店,讓闕以凝在那裡休息一晚的,但是她沒想到,當她把人扶下車,準備開房間的時候,闕以凝卻表現了極大的抗拒。
闕以凝的腳步踉蹌,跌撞的朝著門邊走,戒備的看著靠近的顧山雪。
闕以凝的腦子一片混亂,前世今生交錯不清,她分辨不出面前的人是誰,但是對於一些字眼下意識的神經敏感。
一個漂亮的女人在龍潭虎穴裡虛與委蛇有多難呢,就算她身份不俗,也總有各種各樣下流的視線,其中不乏有讓她用身體作為資本交換的人,但闕以凝怎麽會讓他們如願。
所以她異常小心,就算是不小心喝醉了,也對一些環境一些字眼一些對話分外警惕,下意識的想要逃脫。
顧山雪對於她的反應有些錯愕,她對著前台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房間了,朝著門口靠近闕以凝,擔心她會走到馬路上。
她原以為今晚吃飯的時候,她所了解到的闕以凝,就是闕以凝有別於傳言中的另一面,但是她發現自己可能想錯了,現在的闕以凝,才更為陌生。
不是傳言中的樣子,也不是她往日裡見到的自信漂亮的樣子,像是剝去柔軟外殼露出的冰涼利刃,甚至覆著毒性。
闕以凝臉上依舊滿是暈紅,神情也並不清醒,烏黑的眼眸裡藏著狠厲,似乎她要是再靠近,就會被她撕碎。
顧山雪隻得停在安全距離裡,對著她伸出手:“闕小姐,我是顧山雪,對你沒有惡意,可以走過來嗎?”
她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麽,隻覺得這樣的闕以凝有點讓人覺得難過的可憐。
她倒寧可對方一直是那美豔不可方物的凜然不可侵的模樣了,看起來永不落下風。
這個名字喚起了闕以凝所剩不多的記憶,她在原地遲疑著,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
顧山雪試探性的一點點縮小距離,拉住了闕以凝的手。
冷香將闕以凝簇裹著,她似乎是感覺到了面前的人沒有惡意,並沒有將人推出去。
顧山雪看她沒有抗拒松了口氣,將人朝著自己車邊走近,打算將闕以凝帶回自己家。
她重新給闕以凝系上了安全帶,將車駛向自己家。
車裡暖氣充足,讓闕以凝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闕以凝被扶上車之後也沒再動彈,盯著車裡的掛件發呆。
那是一個小小的四角形香囊,上面繡了‘平安’。
闕以凝用手指去撥弄著,車外的光將她的眼睛照的透亮,像是藏著星星。
“平……安……”
闕以凝眯著眼睛辨認著,念完之後去看旁邊的顧山雪。
顧山雪並未反應過來,直至闕以凝拉了拉她的衣袖。
顧山雪看著她看著自己的模樣,有些迷茫。
醉酒的人的行為和想法總是讓人摸不透,顧山雪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看著闕以凝。
闕以凝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看著顧山雪。
顧山雪有些哭笑不得:“嗯,平安,你念的對。”
闕以凝這才移開了視線,又去撥弄別的東西。
顧山雪把人帶回了自己家,開門的時候,扶著闕以凝去沙發上休息。
闕以凝不僅頭痛還難受,她拉住了顧山雪的手不讓她起身。
“我好難受啊,為什麽不舒服……”
顧山雪虛虛的壓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有些想笑。
“闕小姐,你這是喝了多少,怎麽喝成這樣了。”
闕以凝回憶了一下,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就這麽一點,這麽一點點。”
顧山雪:“那看來是很多點了,你先把我的手放開,我去給你倒杯牛奶好不好?”
闕以凝像是聽懂了,松開了手。
顧山雪舒了口氣,當她起身的時候,腰卻又被人抱住了。
意料之外的被人帶著下拉,顧山雪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實打實的壓在了闕以凝的身上。
她們之間挨的極近,顧山雪甚至能看清那雙因為乾澀而被主人覆上淋漓水光的紅唇。
身下按壓的過分綿軟,讓顧山雪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自己曾經看見過的雪白起伏。
顧山雪想要撐起身,闕以凝卻像是抱住什麽大型玩具一樣,也不管身上被壓的沉不沉,就是不放手。
顧山雪只能再聲音輕輕地哄著她:“闕小姐,你先松開我好不好?”
闕以凝望著她的眼:“為什麽要松開?”
她露出了笑容:“抓到了,就是我的了。”
蠻橫又理所當然,透露出來的神采讓顧山雪有一瞬間的懷疑,覺得闕以凝其實是清醒著的。
試圖和醉鬼講道理是不可能成功的,顧山雪隻好自己去拉開闕以凝的手。
但是醉鬼的力氣也大的驚人,顧山雪隻好想了下下策。
微涼的指尖挑過厚厚的衣物,顧山雪手指動了動,看見闕以凝一縮。
“哈哈哈哈你別撓哈哈哈好癢啊。”
闕以凝一下失了手上的力道,發出了無法控制的笑聲。
闕以凝的腰是絕對禁區,癢癢肉就在那塊,她笑的不能自已,在沙發上滾了滾。
顧山雪得以自由,毫無誠意的說了抱歉,去給闕以凝用微波爐加熱牛奶。
顧山雪把牛奶放進微波爐的時候轉身,看見闕以凝的動作心裡一緊。
她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可以看見客廳,客廳接連著小陽台,此刻陽台的門開著,欄杆沒有防護窗戶,闕以凝趴在上面,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這裡可是三十四樓,一旦發生意外,不存在有救回來的可能性。
顧山雪趕緊走了過去,拉住了闕以凝的手。
闕以凝看著她,臉上帶著疑惑,像是不明白顧山雪為什麽要拉著她。
顧山雪:“闕小姐,我們去裡面吧,這裡太危險了。”
闕以凝另一隻手在空氣中晃了晃,搖著頭說:“這裡多舒服啊,有風,可以飛。”
顧山雪抓住了她另一隻手,將她一點點拉開危險的邊緣:“很容易掉下去。”
闕以凝:“掉下去?會死嗎?”
顧山雪:“會。”
闕以凝‘撲哧’笑了起來,弧度偏小的笑意變得張揚起來。
“那我不怕,我不怕死啊。”
她哼著歌,笑的滿足又愉快:“我不怕呀。”
可她又很快的變得苦惱起來,掙開了顧山雪拉著自己的手,拍打著自己的手臂。
“可是很痛啊,又燙又痛……”
那像是無法熄滅的火,在她的靈魂裡記憶裡反覆來回灼燒著。
顧山雪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含在眼裡的淚珠,看著她那難以言表的深沉的哀傷。
她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淚,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
顧山雪:“牛奶應該熱好了,跟我來吧。”
她對她經歷了什麽並不好奇,也不想過問,只希望在她心裡她難以釋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闕以凝沒有穿鞋,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跟著顧山雪往前走,身體有些無力,半倒在顧山雪的身上。
顧山雪把她扶好,把熱好的牛奶放在冷水裡讓它的溫度低一些不至於燙到闕以凝,用杓子攪動了一下,端到了闕以凝面前。
闕以凝乖乖的喝掉了,在沙發上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忽然唱起歌來,破碎不成整句的歌曲,旋律動聽。
顧山雪打算讓她在客房裡休息,在她把人扶起來放在床上的時候,被拽著一塊跌在了床上。
世界天旋地轉,顧山雪有些懵然。
闕以凝的長發籠在她的周身,在劃過面頰的時候,帶來細碎微癢的觸感。
闕以凝的身體柔軟暖香,在她的鼻尖蹭到顧山雪的臉的時候,顧山雪仍舊是怔愣的。
她沒有開燈,房間一片昏暗,唯有窗戶外的明月施舍的投進點光。
但那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什麽,顧山雪僅能在黑暗中看見闕以凝臉的輪廓,以及那雙帶著薄薄水色的眼。
顧山雪一時間有些怔然。
原來欲感並不需要直白的話語,不需要暗示的動作。它以聲以色以形,恰如此刻,顯露於闕以凝的眼中。
氣氛忽的變得有些昏然起來,這情況不在顧山雪的意料之中。
“你身上真的好香。”
耳邊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氣息從顧山雪的臉邊隱沒進脖頸裡。
她似乎是在尋找著她身上的香源,當溫熱落在脖頸間的時候,顧山雪才察覺不對,想從這種氣氛裡抽身。
脖頸處略帶暖意的觸碰讓顧山雪身體陡然一僵,酥麻感從脊柱爬至後腦,過於陌生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推開了闕以凝。
闕以凝笑著低語:“甜的。”
顧山雪抿唇擦掉了那塊皮膚的濡濕感,有些不自在的下了床。
顧山雪:“闕小姐,你該休息了。”
闕以凝趴在床上看著她:“可我不想休息。”
她嘟囔了一句好熱,脫下了外套,扯著領口扇了扇風。
顧山雪:“晚安。”
顧山雪幾乎逃的離開了房間,要是再待下去,不知道要被醉酒的闕以凝給怎麽折騰。
當然,在離開之前,顧山雪把窗戶給鎖上了。
顧山雪可不想闕以凝從客房的窗戶裡掉下去。
顧山雪去了浴室,洗了洗自己的手。
抬頭看鏡子的時候,她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臉上浮出些紅暈。
輕點脖間,那種觸感似乎仍存,電流在瞬間竄過大腦皮層,帶來短暫又奇異的感覺。
顧山雪擰眉,用毛巾擦了擦那塊皮膚。
客房裡,闕以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她本來是想大膽點直接親到重要的地方的,但是仍然在遲疑合不合適宜,如果打草驚蛇讓對方瞬間反感,那她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她選擇了另一個地方。
女生雖然不像男人那樣有著突出的喉結,但那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她輕吐了一口氣,按了按太陽穴。
那酒的後勁比她想的要嚴重,而且這身體的酒量並沒有她之前好,所以在剛剛她是真的醉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顧山雪帶回來的。
她是從顧山雪為她擦掉眼淚的那一刻忽然有些清醒了的,其實那眼淚闕以凝本不想落下,但偏偏就是流了下來。
顧山雪擦拭的動作很溫柔,因為有了些許清明,所以她將顧山雪的神色看的更為分明。
裡面沒有探究也沒有玩味,甚至也沒有發現另一個人不一樣的一面而驚異,只是十分平靜,但那種平靜也並非漠然,像是無聲的月,溫柔的掛在天邊。
闕以凝發現,她對顧山雪越來越有想法了。
不是最開始那種對於皮相和氣質的興趣使然,而是更深層次的想要接觸一點什麽,再得到一點什麽。
闕以凝忍著頭疼和一身酒氣蓋上了被子,現在出去洗澡肯定會讓顧山雪察覺不對,還是明早再說。
今晚不在闕以凝的計劃之內,雖然乾到了點什麽,但是闕以凝不太滿意,這聲酒味實在是太敗興了,喝一點兒還好,還能透著酒香,但是喝多了,味道可就不太好。
時間的指針一點點的挪動著,顧山雪在結束了自己工作之後,去了客房看了一眼。
闕以凝正卷著被子睡著,她輕聲的關上了門,回了臥室。
第二天清早,顧山雪在生物鍾的作用下先於鬧鍾醒了過來,關上了鬧鍾,準備起床洗漱。
她剛出房門就發現浴室的門是關著的,正當她想起來昨晚家裡有客人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拉開了。
闕以凝的長發吹的半乾,搭在腦後,身上裹著浴巾,露出纖細的長腿和胳膊,身前一片玉白,將浴巾撐了起來,露出了漂亮的線條。
冬日裡一塊浴巾無法禦寒,所以她走出來的時候,有些發抖。
闕以凝臉上掛上歉意的笑:“早安,我醒的時候還早,所以就沒有去打擾你,擅自用了你家的浴室。”
顧山雪:“沒關系,在櫃子裡有備用的乾淨的毛巾和牙刷,你有看見嗎?”
闕以凝頷首,看著顧山雪的臉。
顧山雪現在是素顏,但其實顏值和帶妝的時候沒有相差太多,只不過臉上的倦容看起來比較明顯。
闕以凝不自覺的顫了顫,連聲音都有些抖:“顧小姐,我可以向你借一套衣服穿嗎,我那些衣服實在是不好再穿了,穿了之後我會洗乾淨還給你的。”
顧山雪點頭:“當然。”
闕以凝:“如果方便的話,下面的也……”
她的話裡仍有未盡之語,顧山雪不自覺的看向了她下面,知曉浴巾下的闕以凝未著寸縷,然後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
顧山雪:“當然,有新的,請稍等。”
顧山雪回了臥室,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闕以凝抱著衣服回了客房,沒過一會兒走了出來。
她整理著衣領,臉上又帶上了顧山雪熟悉的笑容:“昨晚打擾你了,謝謝你收留我。”
顧山雪看著她的眼睛:“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闕以凝錯愕了一瞬,試探性的說:“昨晚我應該沒做什麽失禮的事情吧?”
闕以凝以為顧山雪說的是昨晚她舔她脖子的事,演的十分真,將茫然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緊張表現的淋漓盡致。
顧山雪:“除去你想要從我家陽台上跳下去這件事之外,的確沒有其他的了。”
闕以凝這回的震驚不是作偽的了,詫異的指了指自己:“我嗎?真的嗎?”
闕以凝可不知道自己還有喝醉了要跳樓的習慣,她分明從來沒想過自殺。
雖然的確是自殺了一回,但是她要是不死在那場火裡,出去還得被那些人的子孫親友報復,還要等著牢底坐穿,她不如一同死在火場裡,落個清淨。
顧山雪確定她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或許闕以凝也不記得她想要送她去酒店的事。
顧山雪心思流轉,面上未曾表露半分,只是對闕以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騙她。
闕以凝有些懊惱:“看來下次真的不能多喝了。”
顧山雪:“喝酒傷身,是該少喝些,我要去上班,就不留闕小姐了。”
闕以凝點頭,也沒再打擾顧山雪,用袋子裝好了自己的髒衣服,提上了放在沙發上的自己的包,離開了顧山雪家。
顧山雪洗漱好之後,順著開著的客房門進去看,客房的被子鋪的整齊,床上還放著一件文胸。
顧山雪瞬間意會,當時只顧著要拿,忘記了尺寸不合,闕以凝也穿不上去。
還好冬天衣服夠厚,闕以凝出來的時候遮的很好,她都沒有發現異樣。
闕以凝站在了顧山雪家樓下,給章詩雨打了電話。
章詩雨很快就來了,她帶著黑框眼鏡,素面朝天,眼底的黑眼圈十分明顯,看見闕以凝的時候,有些局促的問好。
闕以凝:“昨晚睡得很晚?”
章詩雨:“看資料不小心看晚了。”
闕以凝:“身體為主,還沒到我讓你加班的時候呢。”
闕以凝:“已經決定好為我打工了嗎?”
章詩雨毫不遲疑的點頭:“對。”
闕以凝:“行,那就先去我家簽試用期合同好了。”
闕以凝報了自己家的地址,手指點開了手機相冊。
看見昨晚拍的幾章照片,闕以凝唇角微翹。
闕以凝:“有去了解我嗎?”
章詩雨:“有。”
闕以凝:“說說看你都了解到了什麽。”
章詩雨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斟酌怎麽開口。
闕以凝:“不用支支吾吾的,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不知道,把你聽到的認為的說出來就行,我不會生氣的。”
章詩雨:“我知道的是……”
章詩雨將自己短時間內了解到的都說了出來,其實大多都是些皮毛的東西,關乎於闕以凝在圈子裡的風評,她了解到更多的是闕家的家庭結構和公司的背景。
章詩雨:“還有一件事是我最先知道的,說你癡戀於新城集團的少東,有因為他和情敵大打出手,以及做了些其他的羞辱嘲諷的事,不過近日有傳聞說你以及打算告別單戀……”
章詩雨說這段的時候簡直是硬著頭皮說的,她沒想到自己走馬上任第一件事居然是要說老板的黑歷史。
那簡直是一個為愛癡狂糾纏不休死纏爛打的女人,章詩雨完全沒辦法把那個形象跟自己老板對上。
闕以凝:“澄清一下,那不是傳聞,是真的。我不想再聽到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被放在一起被人談論,甚至希望他能立刻結婚。”
只要對方不是顧山雪,是誰都行,這樣一個命中注定的情敵就沒了。
闕以凝點擊圖片發了朋友圈,回敬了昨天王睿源發的。
【比不上王少為愛做零[愛心]】
配圖有三張,是王睿源各個角度的照片。
闕以凝找的三個人拍照的時候可都是脫了上半身衣服的,手往王睿源身上一搭,配上王睿源喝的通紅的臉,別提多真了。
很快,王睿源為愛做零,和三個猛男玩4p的傳言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