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只是淡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腿, 轉頭看著喬雨初。
喬雨初一隻手拎著包, 另一隻手攬住了闕以凝的肩膀,帶著她往裡走,邊走邊說自己要哪個房間, 上哪些東西,旁邊的白絲女仆連忙應下。
闕以凝:“看不出來,你還挺熟練啊,常客?”
喬雨初聳肩:“那倒也沒有, 第二次來吧, 上回別人告訴我有這個地方, 來探了一遍,把程序摸清楚了一下。”
她衝著闕以凝挑眉:“怎麽樣, 這地方不錯吧?妹子全是一流水準, 素質高, 種類多,會的花樣還多, 喜歡什麽樣的都能招來,當然了, 不是嫖, 人家不願意你不能碰的。”
闕以凝;“我像是那種人?”
喬雨初調侃:“你不像,畢竟你更好看,照鏡子摸自己就夠了。”
闕以凝:“怎麽帶我來這?”
喬雨初:“不是說吃飯喝酒麽, 當然要有點氣氛,看著美人下菜咯。”
她們進了一個包間裡,上面有一個平板,點進去是一張張的圖,可以點女仆作陪,從少女到熟女,種類多樣,應有盡有。
這架勢,闕以凝總有種自己是來嫖的錯覺。
她對這些人沒興趣,意興闌珊的對喬雨初擺手。
看這些人,她還不如穿著女仆裝去勾引顧山雪呢。
喬雨初看見她的動作,忽的感歎了一聲:“你還真是沒變過。”
或許之前是她多疑了吧,畢竟為了追一個人就拒絕外界的其他人,就是闕以凝的作風啊。
闕以凝想她誤會了什麽,也沒解釋,只是揚了揚唇角。
喬雨初受闕以凝的影響,也沒多叫人,就叫了個會拉琴的長腿禦姐在隔間裡拉琴,然後拉著闕以凝喝酒。
闕以凝抿了口紅酒,看見喬雨初那喝酒的姿勢,捏了捏眉心。
闕以凝:“怎麽了?還是心情不好?”
喬雨初下意識反駁:“誰說的,我好的很呢,這不是還拉著你來喝花酒麽。”
如果現在是古代,這地方就是個妥妥的清倌館了。
“這叫喝花酒?你還不如去春朝喝,那兒更像是花天酒地的地方。”
闕以凝又啜飲了一口,嘗了口清蒸魚,味道意外的不錯。
“別跟我提那兒,想著就煩。”
喬雨初皺眉,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又是你家那小姑娘的事兒?”
闕以凝想起來,那個高中生不就是喬雨初在花朝裡救下來的麽。
“我哪兒敢說她是我家的啊。”
喬雨初頗為自嘲的說,眉宇間還有幾分委屈的味道。
闕以凝:“別扭還沒鬧完呢?”
“也不是吧,她來跟我道歉了,但是……”喬雨初把酒一飲而盡,喝的太急還咳了一聲,“該說她太嫩了嗎,演戲也演不到家。”
道歉的時候,喬雨初還是暗喜的,端著了一會兒,看見小姑娘過年討好她,脫她衣服。
就像她跟闕以凝說的那樣,她沒碰小姑娘,而且她是享樂主義,當然是躺平的那個。
對方碰著她,喬雨初在嗨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想去看小姑娘的臉,就撐起身子抬起了小姑娘的下巴,看到她面無表情的模樣直接什麽感覺都沒了,讓人滾出去了。
“我就在想,我乾這件事不是給自己找樂子麽,怎麽搞成這樣?”
喬雨初灌著酒,撐著臉看著闕以凝,臉上滿是困惑。
“她又不是娛樂圈的,演不到家不是正常的麽,你是想讓她虛假的做面子奉承你呢,還是真的喜歡你呢?”
闕以凝看著喬雨初喝悶酒,自己一邊吃飯一邊開解她。
喬雨初嘟囔:“好歹也要假裝高興一下啊,哪有這樣上班的,太不敬業了。”
沒等闕以凝說話,喬雨初又搖頭:“算了,她騙我我還心煩呢,還是這樣吧。”
“不說了,還喝酒,好在那個崽種逮到了,他真幹了什麽事兒,我就不信他不招。”
喬雨初舉杯,拉著闕以凝喝酒。
闕以凝今晚也沒什麽事,陪著她一杯杯的喝。
喝到半醉的時候,她感覺有人在碰自己的腳,有些疑惑地低頭。
這是剛剛拉琴的長腿姑娘,穿著製服,正蹲在地上幫闕以凝換鞋。
“主人,換上棉拖鞋會更舒服哦。”
她的聲音溫柔,眼神時不時的從闕以凝的臉上流連過,低頭的時候用胸蹭了蹭闕以凝的腳心,十足的暗示。
在這個公館裡,很多都是純les,像她就是做T頗多,在走進房間裡看見闕以凝她就起了心思了,闕以凝掃了她一眼,光是那一眼,她就腿軟了,願意為闕以凝做P。
闕以凝踩在了她的胸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微冷。
“出去。”
跪在地上的人臉色微白,咬著唇戀戀不舍的出去了。
喬雨初的鞋在剛剛就換好了,瞧見這一幕笑了一聲:“果然還是長得好看佔便宜。”
“不過是真的好看。”
她靠近闕以凝,捧住了她的臉,話裡沒什麽拈酸的味道,真誠的讚美了一句,在闕以凝的臉上摸了一把。
她的手剛剛碾碎了一旁擺著的花瓣,嫣紅的花汁抹在了闕以凝的臉上,流了一道紅,但是喝的有點上頭的兩個人誰也沒注意。
闕以凝靠在沙發上,因為吃飽了加上喝了酒,眯著眼有點犯困。
喬雨初還在喝,頗有種不醉不歸的氣勢。
闕以凝沒再喝了,再一旁勸她少喝點,喬雨初沒聽,喝到上頭的時候,看起來還有些消沉。
“你說我要不要就這麽回頭?”
喬雨初眼神朦朧的看著闕以凝,歪倒在沙發上,臉龐酡紅。
闕以凝有些困惑的問:“回頭?”
喬雨初口齒不清的應:“對啊,你爸媽要是知道你喜歡女的肯定不會打斷你的腿,畢竟他們那麽寵你,你家的事兒也不用你操心,有你哥你姐頂著,我的話……我不知道。”
這條路比從前好走了很多,但是在世俗的眼裡,依舊是離經叛道,很難被接受。
闕以凝的眼神清明了些,把玩著擺著的玩偶兔的尾巴,聲音帶著些漫不經心:“看你自己吧,你的未來是你的,不是別人的,你要知道自己喜歡什麽,就別容易妥協。”
喬雨初是個雙來著,之前還邀著闕以凝去看帥哥呢,感覺百分百的直女,結果忽然來了個小姑娘,她就一副要栽了的模樣。
闕以凝只見過那個女孩一面,沒法評判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但是作為喬雨初的朋友,她肯定是希望喬雨初好。
“可我不知道……我有點喜歡她,但是她不喜歡我,好煩哦,凝凝,喜歡一個人好煩啊。”
喬雨初抓著闕以凝衣角乾嚎,頭髮蹭的亂七八糟。
“喜歡一個人不煩,得不到回應才煩。”
闕以凝靠在沙發上,撫摸她的狗頭。
喬雨初抬著頭問她:“那你煩嗎,顧山雪看起來就很難撩啊,冷冰冰的,別說上床了,我覺得你們親都沒親過。”
這話闕以凝沒法反駁,只是默然。
過了一會兒闕以凝才開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喬雨初嘟嘟囔囔:“她看起來太難彎了,而且我聽說那個誰好像想約她。”
闕以凝酒一下就醒了,盯著喬雨初的眼睛說:“誰?”
不會是傅文靖吧?
劇情這麽快就開始了嗎?
喬雨初喝大了,也有點發蒙,被闕以凝這麽一看,使勁的回憶是誰。
她打了個酒嗝:“想不起來了。”
闕以凝:“是傅文靖嗎?”
喬雨初想了一會兒搖頭:“你不是不讓提他嗎,不是他。”
闕以凝欣慰的看著喬雨初,這孩子挺好,喝醉了還記得她之前說的話。
闕以凝放心了,只要不是傅文靖,其他人都無所謂,闕以凝都不放在眼裡。
闕以凝:“行了小喬,別喝了,回家吧。”
她拍了拍喬雨初喝的滾燙的臉,打算把她拽起來。
喬雨初不知道聽沒聽清闕以凝的話,被拉起來之後一直在小聲逼逼,在逼逼什麽誰也聽不清。
闕以凝讓人進來給喬雨初穿了鞋,自己打算去付帳。
喬雨初聽了一耳朵,在那裡晃自己的包,聲音豪邁:“我付錢我怕付錢,今兒可是我請你。”
闕以凝按住了她,自己把錢付了,把喬雨初半摟半抱的拉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喬雨初那勁兒又上來了,非要跟闕以凝自拍。
闕以凝拗不過她,隻好點頭:“好,拍拍拍。”
拍完了,喬雨初總算消停了會兒。
她叫了車,先把喬雨初送回了她家。
在車上的時候,醉眼朦朧的喬雨初還在那兒擺弄手機發朋友圈。
好不容易到了喬雨初家,在闕以凝打算用喬雨初的指紋開鎖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
小姑娘穿著睡衣,伸手接過了喬雨初。
闕以凝:“照顧好她。”
小姑娘點頭,一副準備送客的模樣。
喬雨初還在那兒嚎‘凝凝’,闕以凝有些好笑的安撫了她,對上了那個小姑娘的視線,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此時,在城市的另一端,聚會上觥籌交錯。
顧山雪剛剛敬了不少酒,避開了人群,坐在角落裡醒酒。
旁邊有人在打電話,她本無意去聽別人的談話內容,直到那人提及了她熟悉的名字。
“茜茜,你猜我剛剛知道了什麽?”
“好好好我不賣關子了,闕以凝和喬雨初在一個女同會所裡玩呢,你不是看她們不順眼嗎,這可是把柄啊,下回見著了就罵她們死同性戀,看她們還敢欺負你!”
“那肯定千真萬確啊,我能騙你嗎,你去看喬雨初的朋友圈就知道了,她喝醉了發了個照片,我認識的人有那方面的,也去過還發了照片,我對比了一下,絕對沒錯。”
“行,我把照片發給你!”
成宜佳興奮的掛了電話,把保存下來的照片發給了顧茜茜,忽的察覺到了一道視線,轉過身看見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顧顧顧……”
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裡發怵,硬著頭皮看著顧山雪。
她知道這是顧茜茜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在背地裡沒少跟著顧茜茜嘲諷她,但是面對面的時候,她根本沒勇氣罵人,只能慫慫的看著顧山雪。
顧山雪:“手機。”
成宜佳把手機遞了過去,遞過去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罵自己笨蛋,幹嘛要聽話把手機遞過去,上面的聊天記錄還是她們倆罵顧山雪的呢!
顧山雪對於對話框上的話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點開了那張照片。
那是張攝於夜色裡聚焦不準的照片,但盡管如此,被攬著的另一個人就算只露出側顏,也能看出面容姣好。
顧山雪定定的看著照片裡闕以凝側顏上被抹上的一道紅,眼神不自覺的沉冷。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小姐:去哪兒喝酒再說,性取向再說,臉上是誰弄的,幹嘛攬著她
顧小姐:超級不高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