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向來不吝嗇展現自己的身體資本,但這的確不是一個好場合。
酒漬在毛衣上看起來特別的明顯,而且逐漸暈開。
顧山雪:“謝謝,我送你去換衣服。”
闕以凝點頭,用手遮擋衣服上痕跡,朝著人群之外走。
顧山雪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背後正試圖後退的顧茜茜,將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跟上了闕以凝。
顧茜茜心裡一悚,掐著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不能露怯,但仍然不敢對上顧山雪的視線,慌忙地站到了另一個地方。
陳老孫女的抓周儀式仍然在繼續,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地方發生的小插曲,也沒人在意在人群之中悄然離開的兩個人。
闕以凝對守在屋裡的傭人要了一間客房,在走近房間裡之後,用紙巾擦了擦身上的痕跡。
闕以凝:“好像連裡面的衣服也浸濕了。”
闕以凝將衣服下拉,他今天穿的衣服都是很寬松的,露出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和漂亮的鎖骨。
顧山雪被那抹白晃了眼,低聲致歉:“抱歉,我沒想到她會忽然那麽做。”
顧山雪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顧茜茜的行為了,她現在還頂著這個名字和顧家在外的形象就是一體的,顧茜茜這樣做對於顧家來說只是壞事。
不過按照顧茜茜的腦子怎麽可能想到那麽多,顧山雪眼裡藏著冷漠,但在視線落在闕以凝身上的時候,那縷涼意悄然隱沒。
闕以凝:“沒關系,又不是你的錯,還好我正好看見了。”
闕以凝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情況,說:“不過我想還是要麻煩顧小姐幫我找一套衣服過來,這塊地方濕的有點厲害,衣服肯定不能再穿了。”
顧山雪:“好,我讓人盡快送過來。”
闕以凝:“那我先進浴室擦洗一下,勞煩你在這兒等著我了。”
顧山雪:“應該的。”
顧山雪給人發了消息,看著闕以凝走進浴室裡。
闕以凝有心洗個澡,但是現在臉上還帶著妝,只能先用客房裡還沒拆封過的毛巾打濕擦一擦被酒液浸染的皮膚。
她也沒想到顧茜茜會那麽做,只能說小賤人沒腦子就是沒腦子,有這樣不省心的,看著就煩,雖然說也給她創造了這樣的機會。
闕以凝把身上擦乾淨,抱著脫下來的兩件髒衣服走了出去,遮掩著自己身前的風光,但是看到房間裡依舊只有顧山雪一個人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將手下滑挪開。
顧山雪坐在沙發上等,她向來是禮貌的只會注視人臉鼻子以上的三角地區的人,或許是因為闕以凝之前的話的影響,以至於顧山雪的視線在第一時間被某個地方吸引過去。
闕以凝在顧山雪面前彎腰,將髒衣服放在沙發的扶手上,看見顧山雪無措移開視線的模樣勾了勾唇。
闕以凝的本錢很足,周身充斥著嫵媚的女人味,實打實的尤物。哪怕她只是彎腰抬身,什麽都不做,甚至眼神都沒有和顧山雪對上,顧山雪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可遮掩的魅力。
闕以凝在抬頭的時候斂下了笑意,露出了無奈而為之的表情:“實在是不能再穿了,所以我隻好這樣出來了。”
雖然室內是有著中央空調控暖的,但闕以凝仍然是瑟縮了一下。
顧山雪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放在了闕以凝的手上:“闕小姐你先穿上我的,衣服可能還要稍等一會兒才能送過來。”
顧山雪的衣服有著一種偏冷調的香味,闕以凝穿在了身上,堪堪遮住身前風光。
闕以凝靠在沙發上,撐著臉看著顧山雪:“我們這樣互相客氣的稱呼好生疏啊,我今天幫了你的忙,也算得上是你的朋友了吧,你以後叫我以凝就可以了。”
闕以凝倒是沒提自己怎麽稱呼顧山雪,她沒打算一時之間就極盡的熱絡,顧山雪顯然是一個有距離感的人,在關系沒到的時候,親密的稱呼她,可能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
顧山雪:“好的,闕小姐。”
闕以凝也知道不可能就通過這麽一個小忙就扭轉對方對她的印象,從此打開對方的心門,但是好歹第一步是跨出去了。
闕以凝晃了晃自己的手機:“那麽可以要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顧山雪:“當然。”
顧山雪的頭像是一隻貓,讓闕以凝頗為詫異。
她還以為像顧山雪這麽冷感的人,頭像可能是風景靜物照。
闕以凝:“你養貓嗎?”
顧山雪:“嗯,家裡有一隻。”
那隻貓是顧山雪母親過世前兩個月養的,在回國之後,顧山雪將它也帶了回來。
闕以凝:“我也喜歡貓,可惜一直都沒有看見合眼緣的家夥,不過你家貓很可愛,很好看。”
闕以凝差點說出自己養過,但是她想原主應該是沒養過的,生活裡並沒有關於寵物的任何痕跡。
闕以凝養過數十隻貓,都不是買來的,幾乎她在街頭救助的,前前後後帶了十幾隻貓回家,在做最後的報復之前,她為它們找好了領養的人家。
闕以凝想,現在也不知道那些家夥們怎麽樣了,不過應該過得很好吧,她為它們找到的都是很有愛心的養主。
顧山雪家裡的那只是起司美短,看起來十分漂亮,闕以凝真心實意的誇讚了一句。
顧山雪:“謝謝。”
顧山雪果然沒有說什麽下次請你去系貓這樣的話,是闕以凝意料之中,不過她對現在情況也很滿意,和對方加了聯系方式已經是今天很好的收獲了。
待在房間的兩個人不知道,外面的抓周儀式已經結束了。
顧山雪幫闕以凝拿回來了衣服,闕以凝衣架子穿什麽都合適,也不避諱顧山雪,在她面前套上了衣服。
倒是顧山雪自己背過了身,將闕以凝脫下來的外套重新穿在了身上。
因為被闕以凝貼身穿著,那些外套上似乎都染上了若有若無的柑橘味氣息,透著甜味,顧山雪聞到的時候,會有種被闕以凝氣息圍裹的錯覺。
她們一前一後離開了客房,闕以凝手裡拿著的袋子裝著髒衣服,在路過門口的時候,聽見了客人們的談論。
陳老的小孫女在抓周儀式上抓到了一塊小玉葫蘆,是傅文靖放的。
闕以凝對此沒有很意外,畢竟對方是這本書的男主,什麽情況都很正常。
但闕以凝不知道,那塊在陳老小孫女手裡握著的算是傅文靖送出的玉葫蘆,其實和顧山雪也有著關系。
那一小塊玉葫蘆曾是顧山雪小時候戴過的,用來辟邪護體,只不過在兩家來往的時候,顧山雪的媽媽把它送給了當時體弱的傅文靖,讓兩人有了這麽一個彼此都不記得的羈絆。
在原著裡,沒有受到闕以凝的山雞鳳凰比較刺激的顧茜茜,並沒做出撞顧山雪的行為,所以原著裡的顧山雪自然而然的留在了抓周儀式上,也就看見了玉葫蘆,從而引發了回憶,和傅文靖有了初步友情建立。
但這一切已經不複存在,留在房間裡的顧山雪沒有再看到那塊玉,自然也沒有就當下的回憶感慨。
離開宴會廳的顧山雪也在旁人的口中聽到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了那塊被選中玉葫蘆,以及玉葫蘆的主人傅文靖。
但她也只是毫無波動的出了宴會廳,並沒有往自己小時候戴過的東西上面想,畢竟有關於這件事,她都已經忘記了。
劇情從這一刻正式脫軌,而不論是書外人的闕以凝,還是書裡人的顧山雪,乃至傅文靖,都對此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