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萌可恥！

　自覺提出了一個過分要求的段修燁羞澀得掩住眼，錯過了顧玨被萌出一臉血的迷之微笑——太可愛了， 顧玨懷疑再和燁哥朝夕相處下去， 他會忍不住改變小說裡的審美，萬一哪天從量產型的霸道狂狷腹黑攻， 變成絕美少女攻，他也不會感到意外了。

　被萌動的心情稍微平服下去後， 顧玨就看見等了許久沒等到回音的段修燁從捂住眼睛的手指間漏出一線光，暗中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眼眸潤澤剔透， 使人心顫。

　顧玨以前為了寫好豪門賭石文，去查過許多種寶石的資料。

　可是沒有一種昂貴珍寶， 能比得過燁哥的眼睛。

　不對。

　燁哥平常看誰都冷淡，眼眸像刷了一層釉，毫不動人。

　只有在望向他的時候，眼睛才鮮活過來。

　這麽一想後，更想寵他了！

　“不行，”

　顧玨偷偷輕咬臉頰的肉，以疼痛將寵他的衝動壓下去。

　想撒嬌的龍龍實在太萌了，要是寵出習慣， 寵得麻木的話，以後就看不到這麽可愛的樣子了， 他得與本能抗衡：“你先回答我問題。還有不許賣萌，我已經發現你在偷看了。”

　段修燁放下手，在顧玨的示意裡坐在床邊。

　這樣， 站著的顧玨就能以居高臨下的視野優勢審視他了。

　段修燁仰起頭，房間燈光打在他的高挺鼻梁上，一路落到薄唇與利落優美下頷線條，令顧玨想起上輩子十分燒錢的BJD娃娃圈，裡面的男娃也是五官精美得不可思議，宛若藝術品。由於這種娃娃很難保養，皮膚容易因為氧化變黃，他自覺消費不起，也就停留在欣賞美圖的階段。

　可是眼前這隻……

　不就是屬於他的大型男娃麽！

　還能兼備金龍的超巨型手辦，一次滿足男人的兩個夢想。

　“你想問什麽？”

　段修燁開口，打斷了顧玨的走神。

　可惡，又差點被美色所迷了。

　顧玨：“首先，為什麽鳳公爵說你醜？”

　段修燁：“我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我和他一直是競爭關系，你又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他可能不想讓你對我有好感，只是後來又改變了想法。”雖然認為鳳傾的私人生活太過放浪形骸，段鳳兩家的關系也勢同水火，但他知道鳳傾是把他當朋友的，確認他真對顧玨有意，不是一時興起後，自然不會出手阻攔。

　這點顧玨亦略有耳聞。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相信了這個猜測。

　緊接著，是第二個更嚴峻的問題。

　顧玨擺出了嚴肅的表情：“我以下要問的問題，很重要，僅次於我愛不愛你——不，在一部份讀者眼中，這比愛不愛更重要。”

　段修燁頷首以示明白，也有點緊張。

　“[尋覓逆鱗]因為打賞了很多錢，本身也是位資深讀者，給出的書評意見比較有價值，我平時會看得多一點，據我所知，”顧玨緊盯著他不放，心裡忐忑著：“他經常支持大元帥做Omega，還喜歡看美豔動人的大元帥，你就坦白跟我說，你是不是想做女裝受？”

　攻受，是很重要的原則問題。

　萌A攻和萌A受的人，不僅多半玩不到一塊去，通常還是仇家，刷到就反胃。

　顧玨趕緊聲明立場：“我是做不了攻方的！生理上接受不了……”

　他會萎掉。

　以前在認識同圈新友人時，他就會明確表示自己是純受，不給兄弟太多幻想，交換著做1也不行。

　但，他的確很喜歡燁哥，不想因為那檔子事分開。

　同時，顧玨也不想燁哥壓抑著自己的渴求。

　那麽，他惟一能作出的退讓是——

　“燁哥你，”

　顧玨的雙手用力地搭在男友的雙肩上，搖晃了一下以強調決心：“穿女裝吧！”

　以顧玨的力氣，無論多麽用力也是搖不動段修燁的。

　只是一秒過後，反應過來要被搖的段修燁很照顧戀人面子的自行晃動一下。

　然後，他的俊臉就呆住了。

　“女裝……？”

　“對，”

　顧玨破斧沉舟地狠狠一點頭。

　其實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男朋友是女裝大佬也沒有什麽問題，比起要他含淚做攻好接受多了，顧玨感覺到自己深沉的愛意正在澎湃湧出：“無論你有什麽特殊癖好，我也會支持你的，雖然你的骨架大，但你胸肌也大啊！”

　為了增加說服力，顧玨戳了一下段修燁裕袍領口裡的胸肌。

　回彈感比紅軸機械鍵盤還讚。

　顧玨忍不住又多揩兩下油，才義正詞嚴地給予鼓勵：“無論是什麽樣的女裝，絕對撐得起來！”

　……

　“我不想女裝，也不想做Omega。”

　被這超長的女裝宣言震得三魂七魄出竅的段修燁在回過神後立刻解釋清楚。這不難澄清，他如實說明是因為顧玨之前說不會考慮和讀者戀愛，[尋覓逆鱗]的身份也被拒絕疏遠過一次：“……所以在沒有把握之前，想瞞著你這件事。”

　顧玨：“把握？”

　段修燁應聲，握住顧玨方才搭在自己肩上的右手，將臉埋進掌心：“你上次不是說想我多依賴你一點嗎？我在努力了，所以你也要跟我撒嬌。”

　獨自一人太久，習慣了所有事由自己解決，不去依靠他人。

　要放下心防，也是一件要慢慢學習和習慣的事情。

　掌心能感覺到燁哥光滑細膩的皮膚。

　再往下摸索一點，則是又冷又硬的逆鱗……

　“乾嗎把逆鱗露出來？”

　顧玨揚眉。

　雖然逆鱗只有小小的一片並不顯眼，但他知道剛才還藏著的。

　段修燁仰眸看他，沒作聲。

　顧玨催促他：“快說。”

　拗不過精靈，段修燁將頭昂得更高，讓頸項上的要害貼在他手心中：“想被你多摸摸逆鱗。”聲音低低悶悶的，不是刻意端出來的氣泡音，在乖順裡藏了一分危險性。

　這隻龍，擼爽了有可能翻肚皮，也可能翻身壓倒他。

　被盯得脊椎發麻的顧玨趕緊轉移話題：“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趕在燁哥變得危險之前，顧玨繃住了質問的氣勢——

　“你為什麽要整理那個雙玉十句經典名言？？？”

　“因為，你寫得很好啊。”頭號書粉超無辜地看他。

　“哪裡好了啊！好也不要整理這種東西啊，太羞恥了！”

　“我不同意，”

　要說雙玉寫得不好，段修燁第一個不同意，他抓住顧玨的手臂，按住他的背，往懷裡一揣，跟揣個娃娃一樣護在懷中，低頭在他臉側說話，嘴唇輕輕擦過了顧玨的耳尖：“我還會背，你要聽嗎？”

　……

　………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段修燁預備晚飯的時候，顧玨正和鳳公爵聊電話：“老板，你真覺得燁哥很醜嗎？”

　“哈哈，你還記得這事呢。”

　鳳傾笑得爽朗。

　那畢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時對話性質就是單純的瞎扯淡，不是切身的事情忘記很正常，然而鳳傾的其中一個優點是他會將優越的記憶力用在每個朋友和他的談話內容上，讓人感覺被他放在心上，沒有被敷衍：“只能說他不在我的取向范圍裡，可能是以前看得太多，看膩了。”

　顧玨知道他們是一個貴族圈子裡的，好奇打聽：“陛下你也看得不少，那陛下呢，你可以嗎？”

　“哇，你這個問題很危險哦，”鳳傾沉吟：“陛下很好看，我可以。”

　“哦哦哦？你要是說可以那我就不想掛電話了。”

　顧玨在說話時，不忘望一眼在廚房忙活的燁哥。

　他燁哥的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明確表示他對陛下不可以。

　“他對我也可以，我們對約會對象接受度蠻高的，事實上我們也曾經約會過幾次……”鳳傾頓住，似是在考慮能不能說出來，因為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不能說得太具體，換個話題吧。”

　……

　這怎麽頂得住啊！

　顧玨的內心如被萬蟻噬咬，好奇心癢炸了。

　只是他也明白，以鳳公爵的性格，除非得到對方同意，不然不會透露感情經歷裡的細節的，隻好悻悻作罷：“可惡，我腦海裡已經有十萬字的宮廷小說了。”

　“別這樣，對了，你提起在涅凰的事情，我也想起一件事來，”

　鳳傾提醒：“你當初發育不良遺留下的問題可以用龍血解決，之前我以為你和修燁一輩子不會熟稔起來，不好拿這個去麻煩他，現在你們關系這麽好，他應該願意幫幫你。”

　不僅僅是願意，很可能是恨不得立刻給他盛好滿滿一大碗龍血。

　聞言，顧玨恍然。

　由於精靈發育不良的身高和普通中等身高的人類男性差不多，他一直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驚人的事情又接踵而來，就將這事兒拋在腦後了。這會鳳公爵提起，才一言驚醒夢中人。

　“對哦，我等會跟燁哥說一下……”

　正巧，段修燁將做好了的熱菜盛出來，詢問的看了他一眼。

　顧玨掛掉電話，一邊和他說起這事兒，一邊道：“你現在很會做東方菜式了嘛。”

　上次顧玨提到想換換口味，段修燁說只要有菜譜什麽都能做。

　顧玨便弄了一大疊過來，大嬌夫變著法子給他做，將他舌頭都寵壞了，他開玩笑說：“龍血，給點？”

　“單喝龍血太腥，很難入口，”

　段修燁卻沒有立刻答應，他擰眉思索片刻：“明天我給你做成菜，效果應該不會減少，多吃幾頓就好。”

　……

　做成菜？

　龍血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