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天慧帝愣了一會兒,他倒是沒有想到老四打算娶一個蠻夷的女子為側妃,只要對方家世清白,納入皇家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不是正妃。
“回父皇,婉兒她一直在王府中陪伴兒臣左右,兒臣見她真心可待,便決定給她一個側妃的名分。”裕王說此番話的時候,腦子裡全是裕王妃。
那樣柔弱文靜的女子,原來一直陪在他身邊,而他卻不自知,直到不能再給她幸福的時候,他卻突然現了她的好。
相比之下,婉兒又何嘗不是如此,婉兒背井離鄉,曾在王府待了兩年,如今回來,也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側妃的名分,就圓了她的念想吧。
見裕王倒也袒護婉兒,暮芸汐即便心裡有再多的懷疑,也沒敢多說,畢竟,婉兒若是真想嫁給裕王當側妃,也無可厚非。
裕王神情悲痛的說道:“父皇,請您明鑒啊,王妃她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許是不巧碰了魏妃,但是鎮遠候太過殘毒,直接對王妃下了狠手,還請皇上定要為她主持公道。”
裕王知道天慧帝一定不舍得立刻下旨責罰魏衡,便迂回的闡述這中間的事情。
果然,天慧帝伸手扶起裕王,沉聲道:“你放心,如果真是魏衡做的,朕絕不偏袒。”
天慧帝心底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魏衡的性情的確有些魯莽霸道,當初如意公主生產時,險些出事,他興許真一時錯手傷了人也不定。
天慧帝讓暮芸汐去內殿找禦醫詢問一下傷勢,裕王立刻跟著一起進去。
暮芸汐見裕王跟防賊一樣盯著自己,皺了皺眉頭。
進了內殿,暮芸汐還沒看到裕王妃,就被裕王攔住了視線,一副不準她靠近的樣子。
暮芸汐隻得問禦醫,“裕王妃如何了?”
禦醫兢兢戰戰的回復:“回汐夫人,裕王妃一直有內出血的情況,人沒醒來,但已經吐了兩次的血。
如今脈搏和呼吸都是極為微弱的,服下了茸明丹,情況是略有緩解,但是,裕王妃並未有轉醒和好轉的跡象。”
暮芸汐大吃一驚,本以為方才裕王所言,都只是為了嚴懲鎮遠候而誇大居多,沒想到竟然真這麽嚴重。
服下茸明丹都沒多大作用,那情況真的很不好了。
暮芸汐向天慧帝匯報了情況。
天慧帝心頭打了個突,“那是否有性命之危?”
暮芸汐看了眾人一眼,道:“回皇上的話,茸明丹的療效,維持也不過兩三天,若兩三天之內王妃的情況再度惡化,恐怕也是不行了”
天慧帝眸子頓時沉了下來。
一生一死,魏妃生了,裕王妃若真出事,以老四如今不肯罷休的狀態,勢必要給裕王府一個交代,甚至還有她的如意公主又該如何?
今日怎生這麽多事?天慧帝煩悶不已,當初如意公主中毒一事,也事關皇家顏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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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並沒有深究下去,但為了安撫女婿,給了他們一道免死金牌的密旨:鎮遠候府上的人,日後若是犯下大錯,則可免去一切罪則。
這道密旨雖然只能用一次,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魏衡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如意母女身上,得到了密旨後,雖然沒有再追究,但一直心有芥蒂。
直到後來暮夢憐之死,天慧帝才暗暗派人告訴了魏衡真相,不過暮夢憐在臨死時,都是皇家的兒媳,斯人已矣,天慧帝並沒有將醜陋真相揭開。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裕王妃受傷,真的是魏衡的過失,他若是使用了密旨,也無法降罪,且到底是魏妃的哥哥,魏妃又剛冒著生命的危險為他剩下了一個公主,總不能叫魏妃傷心。
這一次,魏妃與裕王妃之間的事情無論是有心人的圈套,還是女人們之間的無心之過,都是事關皇家尊嚴面臨考驗的時候!
天慧帝眼裡露出一絲沉痛,皇家的顏面,終究被這些勾心鬥角損害的一絲不剩,他縱然萬般想維護,卻是維護不了的!
暮芸汐看著天慧帝眼裡的沉痛,心底歎了口氣,一邊關系到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妃子,一邊又是親生骨肉般的兒子兒媳,這其中的心酸與抉擇,足以壓垮一個人。
“裕王殿下。”暮芸汐喊道,“若您相信我的醫術,還請讓我為裕王妃診斷,待裕王妃醒後,也好證實凶手是誰!”
“不必了,有禦醫在此就行。”裕王想也不想,搖頭,在他看來,暮芸汐這樣克死丈夫的女人,晦氣至極!
暮芸汐啞口無言,他能感覺到裕王的敵意,眼下他不讓自己救裕王妃,能有什麽辦法?
天慧帝也很想讓暮芸汐去看看裕王妃的傷勢,但是見兒子如此排斥,他也不好責怪他,沉沉歎了口氣,對旁邊婉兒吩咐“照顧好你家王爺,莫叫他為王妃的事情傷了身子。”
婉兒一直靜默旁邊,聽得此言,眼睛亮了亮,“是!”
“父皇!”裕王喊了一聲,“還請您立刻為王妃做主啊!”
天慧帝本就焦灼難耐,此刻被兒子逼上來問,立刻就火了,“此事,朕自有主張,休要胡鬧!”
天慧帝甩袖而出,暮芸汐和廣王對視一眼,一個留在這裡寬慰裕王,另一個追了出去。
暮芸汐自然沒辦法和裕王談話,她跟著天慧帝追了出去。
天慧帝站定身子,問道:“小鎮遠候那邊,什麽個情況?”
“回皇上,廣王在冷宮裡徹查的時候,問了一些宮人和侍衛的口供,現當時只有鎮遠候一人到冷宮裡去過,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人接近,於是,廣王便帶了鎮遠候到尚方司審問。”
天慧帝道:“廣王所做並沒有錯,接下來可審問了什麽話?”
暮芸汐有些無奈地道:“皇上,侯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聽得廣王懷疑,便了脾氣,後來帶了他去尚方司,不得已打了三十大板。”
“莽夫!”天慧帝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