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汐站在門邊,也不知道該怎麽上前阻止他們爭吵,畢竟這個時候還不能定魏衡的罪名。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把查找凶手的眼光放在女人身上,不就得了。”
暮芸汐嚇了一跳,轉身一看,竟是東方禮,他穿著一身紫黑色的錦袍,整個人依舊瘦弱,眼底無光,而嘴角此刻卻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嘲笑。
“三哥,你也在這啊?”
東方禮淡淡地點了點頭,“見老四一直在爭吵,我便來勸勸。”他自嘲的笑了一聲,“虧我們這些天之驕子,自詡聰明,但其實很多時候,都會被撒謊的女人給蒙蔽了眼睛。”
“你也懷疑婉兒嗎?”暮芸汐看著他。
東方禮嗯一聲,眼睛看著宮殿裡面,聲音很低沉,“以前被一個醜陋的女人騙過,傷害了三哥最心愛的女人,所以才能看明白。”
“那你勸勸裕王吧,讓他試探一下婉兒。”暮芸汐打算讓東方禮去提醒一下裕王。
豈料,東方禮還沒踏進去,殿內就突然跑出來一個女子。
是雪黎郡主。
東方禮的腳瞬間止住,像是被掐住了命運的咽喉,不敢動彈一下。
只聽雪黎郡主朝著裕王焦急地大喊:“裕王妃情況危殆,應該是茸明丹的藥效快過去了!”
裕王妃情況已經很不好了,從昨晚到現在,已經三次吐血。
裕王幾乎是瘋了一般的跑到了床頭,見床上人兒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臉色白得就像案頭上的宣紙,在那一瞬間,他心痛如絞。
好像這世上,一直以來,唯一默默守護他的珍寶,突然要消失了
禦醫守在床邊,誠惶誠恐地道:“王爺,茸明丹的藥效快要過去了,王妃怕是不行了,請王爺節哀!”
裕王一張椅子砸了過去,爆吼如雷,“節什麽哀?她還活著,你們這群廢物。”
禦醫沒被砸中,卻心驚膽戰地逃了出去。
婉兒皺起眉頭看裕王,他這兩天實在是有些癲狂了。她也忍不住有些生氣了,“王爺,即便王妃真有什麽不測,婉兒也會陪在你身邊的,請王爺務必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莫要在這時候再觸怒龍顏。”
“你閉嘴!”裕王面目猙獰地盯著婉兒,把婉兒嚇得踉蹌退後一步,驚恐地看著他。
裕王額頭青筋暴現,咬牙切齒地道:“她不會死!本王也不需要你陪在身邊!”
“您為了王妃的事,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難不成王妃死了,您就放棄大業了嗎?”婉兒簡直不能相信他會這樣對自己,也不能相信他會這樣說,這還是她認識的裕王嗎?
他的雄心隱忍都去了哪裡?
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如此失魂落魄?
裕王壓根就沒理會婉兒,只是趴在床頭,小心翼翼的捂著裕王妃的手,“你不懂,你不懂,本王得知她不好,心痛的都要碎了。”
婉兒捏住衣袖,袖子上的刺繡深深地印住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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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難平,把滿腹不甘與辛酸壓在心底,到底是一個將死之人,往後便不必在為她煩憂了。
婉兒知道裕王有雄心壯志,當初陪在左右,一開始是圖新鮮,因為這個男人活兒好。
可是後來,她真的是想留在他身邊啊!
暮芸汐和東方禮站在殿外,只聽見裡頭一片吵嚷的聲音。
太醫院的禦醫不斷地進進出出,裕王甚至把靈藥師學員們都統統喊來了,要求一定要想辦法挽救裕王妃。
宮中有人聽說裕王妃不好了,也有抱著同情心來看望最後一眼的。
裕王已經暴燥至極,隻不斷地咆哮著,讓太醫必須救活裕王妃。
暮芸汐一直等廣王出來,但只見人不斷地進去,未見人出來。
想著裕王妃的傷勢,暮芸汐打開藥箱看看裡頭的藥,除了一顆靈藥外,還有腎上腺素急救藥,和一個手術包。
東方禮忽然湊過來,“這是用來救人的?你有把握救裕王妃嗎?”
暮芸汐一臉苦大仇深,“我應該有把握,但是裕王並不讓我接近裕王妃,恐怕也沒辦法”
“他會來找你的。”東方禮沉聲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拉著暮芸汐轉身就走,“走,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去哪兒啊?”暮芸汐奇怪地問道。
東方禮帶著暮芸汐到了軒轅塔上。
“三哥,為何突然拉著我來這裡啊?”
“來這裡等人。”東方禮看著暮芸汐,道,“好妹妹,今日,你幫我一次,日後我東方禮做牛做馬報答你。”
“啊?”暮芸汐一愣,東方禮卻又拍了拍她的胳膊,“有人來了!”
暮芸汐轉身,便看到裕王不知道什麽時候追過來了。
裕王冠散亂,氣喘籲籲,太醫說王妃已經快不行了,他沒有辦法,只能來求暮芸汐了。
他就站在那裡,衣衫皺巴巴的也染了一些血跡,臉上長出胡茬,眼窩深陷,再不如往日矜貴俊美。哆嗦的抬手,嘴唇微顫了一下,緩緩地張嘴,“汐夫人,本王有一事相求。”
暮芸汐還沒說話,東方禮就咳嗽了一聲,裕王便驚痛地瞧了他一眼,急道:“三哥,方才聽聞你帶著汐夫人來了軒轅塔,弟弟便追了過來,還請三哥幫弟弟,請汐夫人為你四弟妹治傷”
東方禮看著他,張了張嘴,諷刺地笑了,“四弟難道沒有想過,一報還一報,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懲罰,都會落到你在乎的人身上!”
“你、你什麽意思?”裕王臉色一變。
什麽一報還一報?他縱然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從未想過那些懲罰落到誰的身上,會令他傷痛不已!
東方禮面容削瘦,唇色蒼白,眼底卻一寸一寸的透射出刺骨的寒光,“老四,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若想救你的王妃,就從這軒轅塔上,跳下去!”
暮芸汐和裕王同時大驚。
裕王目眥盡裂的瞪著東方禮,“老三,你敢刁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