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Alpha為何那樣?》第118章校花の暗戀日記(完)
“段班,幹嘛呢?”平頭洗完澡,從宿舍出來去開水房灌水,提著保溫壺看見在走廊走來走去的段移。
晚自習下課好久了,該洗完澡的都洗完了,段移穿著一件秋天的睡衣,『毛』茸茸的,站在走廊裡吹冷風。
深秋的天一降溫,凍得段移渾身發抖。
但是沒見著盛雲澤,他不想走。
“哦,我……”
平頭幫他說了:“來找團座啊?”
聲音挺大,估計寢室裡都能聽見。
段移點點頭:“他人在嗎?”
平頭:“在的吧,剛才還看見他洗澡去了。”
平頭把腦袋探到宿舍裡:“團座?團座!奇怪,人不在,是不是洗衣服去了?要不你一會兒再來吧,或者你有什麼事找他,轉告給我也行,我幫你說。”
段移悶悶不樂:“沒什麼事,我再等等。”
平頭看了眼外面的天氣,猶豫了一下:“要不你進來等吧,外面這麼冷。”
段移想起自己回宿舍之前跟盛雲澤鬧得不愉快,沒底氣進去。
他一面想:我他媽為什麼要沒底氣!
一面又想:我們剛才算吵架嗎?應該不算吧,我都沒跟他發火,我就是問問……
宿舍門咔噠響了一下。
平頭扭過頭,驚訝:“團座,你沒去洗衣服啊?”
盛雲澤在宿舍裡,段移望眼欲穿,想等對方開口讓自己進去。
但盛雲澤偏偏就不說這句話,平頭察覺到氣氛有一絲絲的詭異,情商忽然拔高了:“正好我有點兒事情也想找你,你進來坐,我打完水就回來。”
段移這個腦子也分辨不出平頭是不是給他台階下,他在外面確實冷著了。
進了宿舍,先聞到一股好聞的沐浴『露』香味,空氣中有一點點『潮』濕。
盛雲澤洗完頭吹了個半乾,髮尾還是濕漉漉的,貼在白皙的脖子上。
段移坐在平頭床上,找不出什麼話說,盛雲澤也開口理他,兩個人陷入了更加詭異的沉默。
直到段移打了個噴嚏。
盛雲澤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依舊什麼也沒說。
段移『揉』了下鼻子,臉蛋被外面的風吹得慘白,他昨天開始有一點不舒服,到了晚上抵抗能力下降之後,頭暈腦脹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盛雲澤從抽屜裡翻出感冒顆粒,兌了一杯之後,放到了段移的面前。
段移用手摳了摳桌面,盯著桌上的橡皮看,就是不看他的感冒顆粒。
盛雲澤站著,段移就平視前方。
過了會兒,盛雲澤終於開口:“把『藥』喝了。”
段移輕輕地“哼”了一聲:“你不是不要跟我講話嗎?”
盛雲澤:“是你先來找我的。 ”
段移和他槓上了:“我是來找平頭的,你剛才沒聽見嗎,平頭說有事跟我說,我才來。”
“哦。”盛雲澤回他:“跟我沒話說?”
段移猛地轉過頭,盯著他。
盛雲澤的瞳孔很黑,很深沉,一眼望下去,就像要沉沒一樣。
段移卡在喉嚨裡一晚上的話,忽然就順暢了:“有。”
盛雲澤把段移拽起來,不讓段移坐平頭的床,然後把他放到自己床上,順便把感冒『藥』也拿走。
段移扯著他的手臂:“你明天別跟簡翹出去玩兒。”
盛雲澤眼皮都不抬:“為什麼。”
他想了下,又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說法:“我憑什麼聽你的。”
段移捧著玻璃杯,傻愣了一會兒。
他沒想到盛雲澤這麼想跟簡翹一起出去。
段移知道簡翹喜歡盛雲澤,但是不知道盛雲澤什麼時候……也喜歡簡翹了?
他的心裡感到了一股很強烈的不舒服,就像胸口被堵住了一樣,讓他喘不過氣,本能的心情變差。
“你跟她出去,是不是準備答應她啊?”
盛雲澤偏頭:“你害怕我答應她。”
段移捧著杯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簡翹也不喜歡我,我追不到就算了。”
他對簡翹的態度,從一開始熱情似火的追求——到後來簡翹用一種神秘力量把他倆的男女關係變成了母子關係後,段移對簡翹的喜歡漸漸地就淡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喜歡一朵花一樣喜歡簡翹。
盛雲澤岔開話題:“把『藥』喝了,然後回去睡覺。”
“哦。”段移討厭喝『藥』,皺著眉頭把又甜有苦又難喝的感冒顆粒喝下去,他覺得自己心情也是這樣,又苦又難喝。
他最後問了一句:“你真的要跟簡翹出去約會嗎?”
盛雲澤沒回答,翻開了一本書,看得很認真。
段移放下杯子出去,他走的很慢,希望盛雲澤能叫住他。
可是盛雲澤沒有。
段移走回自己宿舍,蔣望舒問他:“看你的樣子,碰壁了吧?”
段移沒理他。
他出門沒帶手機,充電的手機震動個不停,是南野換了號碼打過來的。
段移現在沒心情應付南野,蔣望舒說要不接一個吧,至於這麼恨他嗎,段移想說,他對南野那件劈腿的事情已經釋懷了。
南野和他解釋過,他也相信了,也沒怪他,戀人當不成,再當朋友唄。
段移都不好意思說實話打擊南野。
其實他覺得跟南野做朋友和跟南野談戀愛是差不多的感覺。
當然談戀愛的時候南野會變得很煩,會想親他。
段移簡直不能忍受一張從小看到大的臉吻自己,每一次都邊笑邊推他,表示自己接受無能。
他還安慰南野:“其實你親我,就跟蔣望舒親我一樣,我不是故意針對你啊,我是覺得你們倆我都不行。”
南野:並沒有被安慰到。
段移告訴南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因為alpha跟alpha之間的信息素是互相排斥的。
段移自認為跟南野的關係真是夠鐵了,他對朋友難道還不好嗎,就連南野提出要談戀愛的無理要求他都答應了。
後來南野問過他,如果當初提出想和他談戀愛的人是蔣望舒,你會不會答應。
段移想了一下,在心裡默默吐槽:這有什麼區別嗎?
但他不想太傷害南野的玻璃心,委婉的表示了:“小蔣只對胸大屁股翹的女人感興趣。”
段移知道喜歡一朵花、一幅畫、一隻小貓是什麼感覺。
但是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他沉默著爬上床,連自己最喜歡玩的手機版森林冰火人都不玩。
蔣望舒敲他的床,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段移藉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轉過身面對著牆,背對著宿舍,鼻子一酸,悄悄地讓眼淚漫上了眼眶,然後匯聚成一條細細的水流,悄無聲息的落進了被子裡。
人感冒了,心靈也變脆弱了。
明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段移卻十分委屈。
我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情出去泡妞。
真不夠朋友。
段移沒明白自己的心。
這件事蔣望舒做可以,平頭做可以,小胖做可以,書呆做也可以。
唯獨盛雲澤不能這麼做。
反正就是不能。
段移哭了一會兒,把自己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似乎是誰發來了消息,但是很快又暗下去。
第二天一早,段移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頭痛的要死。
就像腦袋裡塞了一團漿糊,臉也散發著不正常的高熱,他想開口說話,喉嚨也疼,很渴。
段移睡得是上鋪,坐起來時發現宿舍沒人了,雙休大家都著急回家,空『盪』『盪』的,給他到杯水的人都沒有。
他坐起來先是看了眼手機時間,最先想到的是盛雲澤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在約會了吧。
發了會兒呆之後,才慢吞吞地爬下床,在自己抽屜裡翻了一會兒,找了一盒『藥』出來,心里斗爭半天:決定不吃。
段移倒了一杯隔夜的冷水喝,喝的胃還不舒服,爬樓的力氣都沒有,乾脆倒在蔣望舒的床上睡覺。
蔣望舒挺愛乾淨的,床上整潔無比。
加上他昨天才換了被套枕頭,被子裡軟乎乎的,沒一會兒段移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是被折騰醒的。
他做夢夢到自己被一個挖掘機給鏟了起來。
段移恐高,趴在挖掘機的鏟子裡一動都不敢動。
原本以為不動就不會掉下去,結果鏟子開始自己震動起來。
就把他震醒了。
醒的時候,段移還茫然的思考:為什麼泥土的味道是薰衣草味呢。
他睜眼,看到了盛雲澤的臉,然後看到自己歪七扭八地靠在他懷中,好幾秒之後,段移才開口:“你沒走啊?”
盛雲澤:“你發燒了。”
段移鼻音很重,聽起來像撒嬌:“哦。”他問:“幾點了。”
盛雲澤:“八點四十。”
段移嘟囔:“那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掙扎著要從盛雲澤懷裡起來。
但是賴在人家懷裡實在太舒服,段移裝模作樣的掙扎一下,就不樂意動了,任由盛雲澤抱著。
對方的信息素冷冷的,段移好像聞到了一點,他並不討厭這個alpha的信息素。
“吃『藥』了嗎?”盛雲澤問他。
“沒吃。你幫我兌,我的手斷了。”段移閉著眼撒嬌。
盛雲澤幫他弄好了『藥』,段移想問盛雲澤是怎麼到自己宿舍來,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感冒的,不過一想到要問的句子太長了,他現在沒有力氣問,於是作罷。
他磨磨蹭蹭地吃了『藥』,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拖時間了。
心裡又不想盛雲澤那麼快赴約,段移的各種“『毛』病”一塊兒來。
“頭疼。”他一邊說一邊『摸』自己頭。
盛雲澤:“一會兒就好。”
“好不了!”段移搶答,他睜開眼,看了眼盛雲澤,又飛快閉上。
唉……
段移覺得自己這樣真沒意思。
閉眼之後反而想通了:我這是乾什麼呢,我有病吧?
他無力的癱瘓在床上,沒什麼力氣:“你走吧,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了。”
“你好得很。”盛雲澤陰陽怪氣的。
過了會兒,他還沒走。
段移覺得這個凌遲處死的緩刑期太長了,盛雲澤要是再不走,他就不願意盛雲澤走了。
就算是抱著他的大腿也可以。
“段移。”盛雲澤打破了沉默:“你今天還要跟南野見面嗎?”
段移心酸死了:“我都這樣了,我見什麼面啊。”
盛雲澤固執地又問:“如果你是好的呢,你會和他見面嗎。”
段移回答的挺快:“我不會。”
南野跟他見面不就是想複合嗎。
段移快煩死他了,又沒說要絕交,幹嘛非得當他男朋友啊。
盛雲澤心裡開始冒桃汁汽水的泡泡,看外面的天都覺得藍了不少。
他淡淡地開口:“那我也不去。”
段移:“?”
盛雲澤說:“我故意的。”他平靜的陳述一句話:“我沒答應跟簡翹出去,我是故意氣你的。”
段移給他氣懵了:“你幹嘛故意氣我啊?”
盛雲澤來了一句:“我不知道。”
段移覺得自己發燒的太厲害了。
全身都要被燒起來了。
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明白一點兒什麼,可事實上他什麼也沒明白。
只是傻傻地躺在床上。
“……什麼叫不知道啊。”
盛雲澤的手心握成拳頭,又鬆開,喉結上下動了,儘管已經很努力讓自己平靜的說話了,可聲線還是緊張的有些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哦。”段移不明所以的回答一句,眼神不知道飄到哪裡去,心跳也開始跟著加快,響聲快把自己耳朵震聾了。
真奇怪。
段移盯著床板,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心跳速度就沒降下來過。
他想找點話來打破宿舍里奇怪的氣氛:“你能不能靠過來一點,我睡枕頭睡得不舒服。”
盛雲澤靠過去一點,又問:“段移,你是因為我去陪簡翹生氣嗎。”
段移閉著眼,學著盛雲澤,嘴硬地開口:“我也不知道!”
話落,他睜開眼,和盛雲澤的視線正好對上。
不知怎麼,兩個人都笑出聲。
盛雲澤動作輕柔了一些,把段移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枕著:“算了。”
他心想:遲早都會知道的。
窗外的天空萬里無雲。
距離他們戀愛開始的那一天,只剩下一個冬天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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