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見此,神色皆變。
在A國,槍/支雖然是常見的物品,可這公然之下拿出來明晃晃嚇人,還是少見。
為首的黑人男子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痞氣笑笑。可這笑容落在旁人的眼中,怎麽都有些駭人。他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四人裡唯一的女生程玥,下流地吹了一聲口哨。
“是這樣的,我們老大看上了這個小妞,想要請她去隔壁包廂玩玩,一個晚上就好。”
這話說得猥/瑣,驚得程玥頓時花容失色。楚宴看著黑人,眸中的厭惡一閃而過。還沒等他作出反應,一旁的寧揚帆就猛然站了起來,“休想!你們這樣……”
“砰!”
“啊!”
一前一後的動靜響起,卻又轉瞬被酒吧的喧鬧聲給掩蓋了。寧揚帆倒在沙發上,面容幾乎疼到扭曲。楚宴見此,眸色暗下,喊道,“揚帆!”
寧揚帆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差點疼到昏厥。程玥看見這一幕,當即嚇哭出聲。就連一旁的凌楓,也嚇得失神。
“不好意思,一下子沒控制住。”黑人男子語調微微上揚,還顯出幾分愉悅。這句道歉,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另一人也跟著訕笑,“不過,我們老大說了,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考慮。”
“如果你們選擇拒絕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會控制不住……”
他拿手比了姿勢,瞄準剩下的楚宴和凌楓,玩味道,“砰!砰!”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四人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一時沒吭聲。兩名黑人朝他們揮了揮手,帶上門,“五分鍾開始,我們就在外面,等你們的決定。”
緊閉的大門隔絕了一切,分明酒吧的喧鬧還在繼續。可包廂裡的氣氛,驟然陷入了冰冷。
寧揚帆冷汗直流,傷口的鮮血怎麽都止不住。
“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程玥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無助,“我不要過去,我會死的!”
這家酒吧,他們之前也來過,一向安全。可今日,怎麽就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玥玥,你別怕,我、我們一定不會讓你過去的。”寧揚帆即便痛苦不堪,也想著安慰,“趁現在報、報警!”
“有什麽用?他們一看就是幫派。五分鍾的時間,早夠我們都出事了。”凌楓推了推眼鏡,掩飾住自己眼中的慌亂。他看著程玥,說道,“你先過去,拖著時間,我們才有機會逃脫,讓人來救你。”
“凌楓!你在說什麽!”程玥一臉不可置信,臉色血色盡失。她沒想過,自己追求了那麽久的男孩子,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將自己推出去!
寧揚帆倒吸一口冷氣,吼道,“凌楓,你個混帳!”
“我混帳?!”凌楓起身,斥責道,“要不是你和程玥非扯著我來酒吧,我們會遇上這種事情?!那你告訴我,我們怎麽辦?護著程玥,然後都死在他們的槍下?”
程玥心灰意冷,捂臉痛哭。
寧揚帆拚死忍住痛意,吼道,“平時和我們吃喝玩樂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抗拒!現在出了事情,就怪起我們了!”
“你之前又不是沒過男朋友,先過去拖住時間,能……”
沉默已久的楚宴終於聽不下去了,他眸中流露明顯的嫌惡,起身一腳踹倒了凌楓。後者哪裡想過他會突然出手,當即就倒在了地上。
楚宴並沒有放過他,將他從地上拖起,又狠揍了一拳,“你個孬種!身為一個男人,危險的時候隻想著把女孩子推出去?”
少年的桃花中溢滿了不屑,他冷聲拆穿,“怎麽?平時看重他們的身家,不舍疏遠?這一會兒遇上事情了,就貪生怕死的?”
凌楓被戳中心思,臉色猛變。楚宴冷笑一聲,松開他。他走回沙發邊上,將一旁的木桌推平,作為屏障擋在寧揚帆的身前,又將沙發上的抱枕,按在了桌子後面。他快速吩咐,“程玥,你過來看著揚帆。”
“楚宴,你這是……”程玥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就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
“我在這兒有些熟人。”楚宴簡單明了,將他們兩人安置妥帖,“你一個女孩子,揚帆又受了傷,我去和他們對峙,想辦法拖延時間。”
凌楓見此,剛準備湊近,再度被楚宴踹在一邊,“滾開。”
程玥冷眼看著這一切,轉而又對楚宴湧出擔憂,“楚宴,你注意安全!”
“嗯。”
楚宴沉住氣,朝門口走去。與其坐以待斃,面對未知。還不如主動出擊,唐昱安排的保鏢肯定在附近,或許,方才的槍/聲太過短促,讓人難以察覺。他鬧出的動靜大些,才能引起警惕。
“呦?”
楚宴收斂神色,他看著門口的黑人,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說道,“我能和你商量件事情。”
單從外面看上去,少年毫無攻擊感和威脅感,反倒讓人騰升出摧殘的欲/望。剛才在包廂內,燈光太暗,沒能看清少年的外貌,如今一見,兩個黑人頓時就起了色/心。
楚宴趁著空隙,將他們打量完畢,兩人只有一把手/槍,如果出手快、準一些,倒是好解決。他朝握有槍支的人,丟去一個請求的眼神。
黑人低笑一聲,故意將上膛的槍貼在他的下巴挑起,曖昧無限,“寶貝,你要說什麽?”
楚宴沉默了一秒,迅速握住他的手,掐準關節一捏,反手一折,乾脆利落地奪過。在旁一人拿出尖刀,楚宴偏頭躲過,反射中他的大腿。
被奪了槍/支的黑人立刻牽製住楚宴,用手勒住他的脖頸。楚宴狠狠皺眉,窒息感頃刻就升了起來,他企圖掙脫,可對方的力氣顯然也不小。
千鈞一發之際,發狠的黑人突然松了力度。楚宴沒防備,雙腿一軟。就在這時,有人扶住楚宴,冷靜發問,“宴少,你沒事吧?”
楚宴猛烈咳嗽了幾下,這才覺得氣息微順。他看著倒地的兩個黑人,難得還有閑心吐槽道,“你們再來遲一些,就可以通知唐昱領回窒息的我了。”
“宴少,抱歉!是我們保護不周!”保鏢首領阿爾奇立刻道歉。他們不敢太過干涉少年的私生活,再加上這身裝束太過明顯,這才隻留在一樓舞池。但每隔幾分鍾,就會上樓來查看一圈。
“我朋友大腿中槍了,你們幫忙處理一下。”
“是。”阿爾奇應道,立刻派了兩人進入包廂,將裡面的人帶出來。
楚宴想起兩個黑人之前說過的話,隱約有些擔憂,快速下令,“程玥,你陪揚帆一起去醫院。其余人都先走。”
“好。”
“宴少,我送你回去。”阿爾奇主動要求。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在唐昱那邊記上一掛了。他可不敢再讓少年這兒多作停留。
楚宴揉了揉發脹發疼的肩膀,也是沒了再玩的興趣,頷首應道,“嗯。”
唐昱雇給他的保鏢隊共有五人,其中兩人被楚宴指派著,和程玥、寧揚帆一起去了醫院。而剩下的三人,則以阿爾奇為首,負責將楚宴送回家中。
楚宴被安排坐在後排中間,而阿爾奇和另外一人,則全神貫注地坐在他的身側,不敢掉以輕心。楚宴時差還沒完全倒回來,前一夜沒睡好覺。這一會兒,他整個人松懈下來,倒是有些犯困。
他往後一靠,閉目養生。
忽然間,平穩行駛的轎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
毫無防備的楚宴猛然向前栽去,阿爾奇及時拉住他,警惕囑咐,“宴少!蹲下身子!”
話音剛落,窗外就響起熟悉的‘砰’聲。
前排開車的保鏢急打方向盤,企圖駛離。哪知後方,一輛越野車陡然撞了上來。楚宴被撞得發暈,勉強維持住鎮定。他聽見身邊的人喊道,“該死,好像是格納那邊的人!”
楚宴聽見這個陌生的名字,蹙眉。
“阿爾奇,對方的人太多,我們沒辦法。”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別硬碰硬,否則會吃虧。”阿爾奇沒想到居然招惹上這樣一個大麻煩,果斷吩咐。緊接著,他便看向楚宴,凝肅道,“宴少,抱歉,但我們會竭力保護你的安全。”
說罷,阿爾奇等人就下了車。周圍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楚宴待在車中,沉默未語。他快速定住心神,快速拿出手機,發出幾條消息。他剛做完這一切,外面就響起了對話聲,“阿爾奇,勸你們看清楚情況,別做無所謂的掙扎。”
阿爾奇開口,瞥了一眼楚宴,“和這個男孩無關,放了他。”
“有沒有關系,可不是你說了算。”那人一揮手,前後兩輛改裝的麵包車裡,就跑出了數十人,將他們的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個身穿皮夾克的胡須男子,從人群後出現,走上前來。他的左眼上帶著一塊罩步,似乎是個獨眼。而他僅剩的一隻鷹眼,仍是銳利感十足。
他走近,認出阿爾奇的臉,用沙啞無比的嗓音道,“聽說,是你們傷了我的人?”
“格納,我們無意冒犯。”
被稱為格納的鷹眼男子低笑一聲,沉聲,“可是你們已經冒犯了。”
余音未了,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楚宴的臉上。格納瞧見這張陌生而俊美的臉,眸色微動,“我看過監控,是你開始挑事?”
“請恕我覺得,這是正當防衛。”
格納聞言,升出一絲趣味。
阿爾奇瞧出他的眸色,默不作聲地握住腰間的物品。可他顯然低估了格納的戒備心,槍/聲突起!
……
幾分鍾後的激戰後。
阿爾奇等三人還是輸在了人數上,被格納手底下的人所牽製。
格納對上車內的楚宴,微笑,“聽說,華國人很重感情?我給你兩個選擇,跟我走,我放過他們。”
“另一個選擇,你走,他們死。”
這兩個選擇,顯然都是空口廢話,用來誆人的!
楚宴意識到這點,極力克制著臉色,不讓自己湧現出一絲一毫的恐懼。格納見他聰明的沉默以對,玩味更起。他揚了揚手,說出的話不帶半分溫情。
“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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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少:我隻想好好讀書:)
手握大綱的阿肆,大喊: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