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楚宴就果斷離去。唐昱知道少年是誤會了,正欲上前追趕,可舟文清鐵了心地,再次纏上了他,“昱哥!你別走!”
徐毅在心底暗罵糟心,想要先替男人先留住少年,趕忙追了上去,“宴少,昱哥真不是這樣的人!他以為是你在房間裡!肯定是有誤會……”
“誤會?我誤會什麽了?”楚宴冷哼一聲,步入電梯,“徐毅,你要是再跟著我替他說情,我分分鍾把你打趴在地上!”
電梯門一關,就將徐毅隔絕在了外面。徐毅啞然,隻好跑回去,趕緊讓男人去追上少年。事情都發生到這一步了,他早就想通了其中的蹊蹺——恐怕是舟文清借著昱哥和宴少的名義,分別給兩人替消息,故意製造出這一場誤會。
而站在電梯裡的楚宴,顯然也想到了這點。
楚宴是被人喊上來的,說是男人在樓上房間等他。他怎麽都沒想到,會看見眼前這一幕。男人和舟文清緊貼在一塊,就差沒滾到床上去了!
舟文清裝模作樣開口的那一刻……
楚宴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對方設計好的騙局!可他就是忍不住地吃醋,心裡更是無端憋著一口氣——以男人的敏銳程度,肯定知道這是舟文清設下的騙局,還他讓對方有機可乘,鑽到了懷裡!可楚宴更生自己的氣,氣管不住自己的心!
兩人的關系始終沒有說破,這也就代表著,楚宴始終沒有合適的身份,去指責男人的不是。
楚宴眼裡閃過一絲黯淡,他沒回到宴會廳,反而徑直走出酒店。他原本是考慮著,有男人在,晚上可以送他回學校,所以下午特意回絕了楚雲深的接送。
可如今……
楚宴感受著夜裡的寒風,自嘲一笑,果然還是不能太依靠別人。
忽然間,一輛酒紅色的豪車停在了他的前方。車窗搖下,露出齊淨易的俊臉來。他看著少年形單影隻的樣子,笑著招呼,“宴少,好巧。”
“易總。”楚宴收斂起煩悶的表情,淡淡回應。
齊淨易大老遠就看見了少年,是故意將車開在他的跟前。
“看起來,宴少也不喜歡宴會那樣假正經的場合。”齊淨易一直存著‘玩心’,況且少年的長相和性格是真對他的胃口。他眸光微動,眼角的那顆淚痣越發顯得迷人,“我聽聞晉城有家酒吧不錯,要不然,我帶宴少玩玩?”
楚宴哪能聽不出齊淨易含糊的曖昧邀請,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直接就拒了。可偏偏此刻,他心情鬱悶煩躁得很,隻想著喝酒發泄。
他聽見齊淨易的邀請,勾唇走近。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含著動人魅力,只是輕飄飄睨過來一刻,似乎能將人的心臟往胸膛裡勾出去。
齊淨易看得愣住了,久違的衝動升了起來,他巴不得立刻少年壓在身上,聽著他沙啞哭泣求饒。楚宴見他神,料想到他那點下/流心思,淡然地坐進副駕駛位。他系上安全帶,提醒,“易總,不走嗎?”
“走,當然走。”
齊淨易挑眉,發動車子,快速行駛了出去。
舟文清在唐昱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設計,唐昱自然不可能放過他。只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昱哥,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先去找宴少吧?”徐毅看出他的心思,主動提議,“宴少雖然在氣頭上,可他肯定能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唐昱頷首。他沒有多言,徑直朝著電梯口走去。
前段時間,他知曉少年的醋意後,越發確定了對方的心思。在愉悅慶幸的同時,他也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挑破兩人間的關系。
他原本是想著,在數據平台的競爭之後和少年說明。可他沒想到,就短短幾天時間,竟會鬧出這樣的變數。
唐昱深知少年的心性,若是真誤會了,指不定會主動遠離自己。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心裡就覺得焦躁不已。他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一個電話。
“喂,唐總。”
“人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人立刻給出了回復,“小少爺和利斯科技的易總走了,現在在一家酒吧。”
唐昱聽見這話,眸色驟然沉了下來,他快步坐入車內,乾脆道,“把定位給我,看著他們,要是齊淨易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你們知道該怎麽辦。”
“明白!唐總,我馬上讓人把定位發給你。”
“嗯。”
唐昱掛斷電話,立刻發動車子,踩下油門飆了出去。
……
之前有明星身份拘著,楚宴幾乎沒去過酒吧。從他踏入酒吧的那一刻,一股奢靡的氣息便撲面而來。昏暗的迷彩燈光,激烈的重金屬音樂,舞池中貼身辣舞的男女。當然,也少不了煙酒混合的味道。
要是放在以往,這樣的場合楚宴是絕不會抬入半步。可如今,他被男人和舟文清的事情搞得無比煩悶,巴不得找個方式宣泄。
齊淨易看出他煩悶的情緒,眸色越發玩味。要知道,越是鬱悶的人,就越容易灌酒,也就越容易醉。他幻想著少年遲些時候的樣子,心間越發蠢蠢欲動。
他伸手剛搭上楚宴的肩膀,哪知下一秒,就被對方捏住手臂。少年看似瘦弱,可這力氣卻出乎意料地大。齊淨易一怔,同時接收到少年凌厲警惕的目光,“易總,喝酒歸喝酒,動手動腳的,就沒必要了吧?”
“是我冒犯了宴少,抱歉。”齊淨易反應很快,他抽回手臂,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配合著少年。可他這心裡,正一個勁地覺得少年帶勁又性感,恨不得立刻將他吃盡肚子。
楚宴由著他肖想,挑眉發問,“易總難道打算乾站在這裡?”
“跟我來。”齊淨易按耐住衝動,將少年帶進一處VIP包廂。包廂在二層,四周都是軟包裝,沙發的寬度都能算作臨時‘運動’的床。唯一一處鏤空的牆面,對著樓下的舞池,若是不想看辣舞,直接按下牆面上的開關,吊起的軟裝牆面就會放下,隔絕一切外界的視線。
楚宴看見這裝修布局,眼中的譏笑一閃而過。這個酒吧的設計,還真是人性化服務。齊淨易直接點上了不同口味的雞尾酒,送到楚宴的面前,“也不知道宴少喜歡什麽口味,都試試?”
“多謝易總。”楚宴喜歡喝酒,對雞尾酒也有所涉略。齊淨易端來的酒,就沒一杯是不烈的,但哪又如何?這種時候,就需要這樣的烈酒,才能澆滅心中的躁悶。
楚宴隨意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刺激感,從口中順勢而下,一路灼燒到了胃中。一時間,倒讓人恍惚了心中的愁緒。
齊淨易看見少年的舉動,暗自訝異,“宴少,喝得這麽猛,小心醉倒。”
“醉倒?”楚宴又端起一杯酒,喝盡後將杯口往下一番,朝他示意,故意反問,“易總不就是想讓我醉倒嗎?”
明明燈光昏暗,可少年的眸色卻斂動著波光,美得近乎令人窒息。齊淨易原本就不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少年竟然主動將這層關系挑破,他乾脆就不端著正經樣子了。
他果斷靠近少年,剛準備低頭貼近。哪知楚宴微微後撤,再次伸手擋住了他,“易總,我說過了,喝酒歸喝酒,不要動手動腳。”
“……好。”齊淨易端起一杯酒,配合著少年,將其喝盡。少年的酒量再厲害,還能比得過他?要知道,他齊淨易從高中起,就開始浪跡在這種場所,酒量早就練就得一頂一的好。
既然,少年在清醒的時候,不願意配合他。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對方灌醉。到時候,還不是予取予求?
齊淨易活絡地打著小算盤,將酒遞給了楚宴。楚宴勾唇,再次喝盡。
兩人一來一回,將酒桌上的酒飲清空。那麽多烈酒下肚,說沒反應是假的。楚宴大腦有些昏沉,可還存著較為清晰的理智。他只是想找一個喝酒的人,但沒打算真把自己給‘賠’進去。
楚宴壓下眼中的醉意,起身,“易總,酒喝完了,我也該走了。”
齊淨易聽見少年這話,頓時扯住他的手臂,笑笑,“宴少,你這可不厚道,這才剛喝了一輪,就急著走了?”
“怎麽?易總是在朝我討酒錢?”楚宴打著馬虎眼,抽回自己的手,“我會把我們這一桌的酒錢,付給前台的。這一局,就當我請易總了。”
齊淨易聽見這番明擺著的推拒,莫名就被酒氣給主宰了,油然生出一種被少年戲耍了的感覺。他站起身,強硬地將眼前的少年拉住,壓在沙發上,“宴少,在我這裡,可不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
猝不及防地對方壓在身下,猛烈的動作一起。楚宴酒意立刻被激了出來,腦袋昏沉,難受得讓他蹙起眉頭。
突然間,撕拉一聲。穿在內側的襯衫被暴力掀開,連帶著紐扣都掉落在地上。
楚宴意識到這點,眉眼間的厭惡頃刻顯示出來。他彎起膝蓋,直接狠厲地往上一踹。齊淨易沒想過他還有這一招,當即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吃痛不已。
楚宴懶得在這裡耗費時間,立刻起身開門。哪知下一秒,就在外頭看見了唐昱,“……你怎麽會在這裡?”
唐昱是剛巧剛來的,他看見少年衣衫不整的樣子,眼色漸沉。兩人沉默著對視,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突然間,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楚宴。
齊淨易沒察覺到外人的到來,將唇似有若無地貼向少年的脖頸,“宴少性子倒是夠野的,玩欲擒故縱?怎麽又不逃了?”
唐昱瞧見這一幕,眸中的戾氣頃刻間爆發出來。楚宴擰緊眉頭,剛準備反身掙脫。哪知男人搶先一步伸手,猛然將他帶出齊淨易的懷抱。壓製已久的酒意終於竄了上來,楚宴懵了懵神,下意識地喃喃,“唐昱……”
“好好呆著。”唐昱落下一句,緊接著,他便一拳轟向了齊淨易的臉頰。
連著被兩人又踢又打,齊淨易的早已經怒火中燒。他認出來人,嘖了一口血沫,嗤笑道,“看來,傳言是真的。這楚宴還真爬上了你唐總的床?”
齊淨易的視線重新落在楚宴身上,輕視無比,“既然都被別的男人要過了,在我面前還裝什麽……”
還沒等話說完,前方的唐昱就驟然發力,一腳踹了過去。這一擊,力道十足。齊淨易被踹到在地,額頭磕在尖銳的桌角上,頓時血流如注。
楚宴看見這一幕,立刻蹙起眉頭。他怕事情鬧得不可開交,萬一流傳出去,會對男人造成不利影響。唐昱回過身,顯然不願在這裡多浪費時間。他看著門口發愣的少年,直接走進,不由分說將他橫抱起來。
“……唐昱!”楚宴被男人這出乎尋常的舉動給驚到了。
“安分點別動!”唐昱強硬掐斷了他的話。
楚宴正被酒勁折磨得難受,又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頓時焉了吧唧,縮在男人的懷裡不動彈了。唐昱察覺出他的服軟,這才定下心神,立刻帶著少年往外走去。
楚宴總覺得這樣的行為太矯情,還有些丟人,乾脆閉眼裝睡。索性/酒吧燈光昏暗,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再加上唐昱疾步離去,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
唐昱將車停在停車場的最裡端,一到停車點,他就將少年塞入了車中,“我帶你回去。”
這一會兒,楚宴又回想起了之前在酒店看見的那一幕。就像是電影片段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裡播放。他的胃裡燒得難受,頭也昏沉得厲害,頂了回去,“誰要跟你回去?”
他氣性又起,正準備下車,就被男人給攔住了。
唐昱對上少年迷離的雙眸,又見他被扯壞的衣服,心裡的醋意和怒意就止不住了,“我之前給你的資料,你難道沒看過?你和齊淨易來這種地方,混在一起做什麽?”
“還看不出來他對你的企圖?”
楚宴還是第一次聽見男人如此嚴厲的質問,愣了半晌。緊接著,壓製的情緒變陡然複雜起來。還有一絲絲委屈穿插其中。他悶哼一聲,推開眼前的男人,賭氣道,“我怎麽了?就允許你唐昱和別人親親熱熱?還不允許我出去胡鬧了?”
“唐總,你可別忘記,我們只是床伴關系!”
唐昱拽住他的手臂,直接欺身壓了上去,反駁,“誰說我們只是床伴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