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薇，你沒有仙根。”

　關念薇那點微薄的希望被這句話徹底碾碎，整顆心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氣的氣球，空空落落的，喪氣得不行。

　她目光怔然地看著這模糊的世界，這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該怎麽接受這個事實。

　大公主很厲害，一定能看得出她有沒有仙根。

　現在很厲害的大公主告訴她：“念薇，你沒有仙根。”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立馬就將她打回了原形，連她做夢的資格都一並剝奪走了，殘忍無情得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怎麽辦？她沒有仙根，她沒有辦法成仙，更沒辦法長長久久地留在東玉的身邊。

　關念薇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直到眼眶發乾發澀，她才眨了一下眼睛，靈魂都好像離家出走了。

　她忽然想，或許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她肖想長生是因為內心深處對東玉抱有一點可笑的妄想——妄想自己和她能在一起，妄想自己能走近她的眼裡心裡。就是因為有這個妄想的存在，她才會不自覺地開始肖想長生，肖想留在東玉的身邊，天長地久，永不分開。

　而當東玉將她沒有仙根的事實輕飄飄地戳開時，她的妄想終於跟著那點微薄的希望一並煙消雲散。

　她清醒了。

　東玉不會對她動心，她也沒有辦法長長久久地留在東玉的身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裡，盡可能地留在東玉的身邊，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不要再有任何可笑的妄想。

　反正東玉也不會看上她的。

　她喪氣地想。

　她沒有優點，也沒有特點，長相就跟不用說了，如果東玉會根據顏值喜歡人，那她早就愛上自己了，所以她關念薇，全身上下，平平無奇，完全沒有一個點值得東玉動心。

　這麽想著，關念薇對於自己沒有仙根這件事稍微釋懷了那麽一點點，何必為了本來就得不到的東西傷神呢？

　她應該想開點，好歹她還能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裡遇見東玉，並成為她的秘書陪在她身邊，這對她來說已經很幸運了，她不該奢求太多。

　東玉注意到她的沉默，不知道她是不是對於自己沒有仙根一事感到失望，就問道：“念薇，你想成仙？”

　如果不是想成仙的話，為什麽會對仙根的事情這麽上心？

　關念薇怕自己真正的意圖暴露出來，便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道：“那天跟仙子做飯的時候恰好聊到了這個，仙子說仙根萬裡挑一，有仙根的人就能成仙，所以我就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這好奇的結果十分扎心。

　東玉“哦”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有仙根的人的確能成仙，但沒仙根的人也能成仙。”

　關念薇愣了一下，猛然扭頭看向她：“你說什麽？”

　沒仙根的人也能成仙？？？

　關念薇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沒仙根的人真的也能成仙？”

　東玉看得出來她的反應有點激動，有點喜出望外的意思。東玉倒沒想過她會成仙有興趣，畢竟她之前可是個堅信科學的好孩子，人生跟亂力怪神的事情完全沒有聯系。

　東玉彎起嘴角，乾脆側身曲起手肘支著腦袋笑著道：“沒有仙根的人，的確也可以成仙。”

　“吃個長生果就行了。”

　長生果？

　關念薇好奇心起，乖乖地扭頭看向她：“長生果是什麽？”

　東玉說：“一種凡人吃了就可以飛升成仙，長生不老的仙果。”

　關念薇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道：“像這樣的仙果，是不是很難弄到？”

　這種凡人吃一顆就能成仙長生的仙果，一聽就特別寶貴，說不定還有著萬年才能結出一顆的神果設定。

　東玉如實道：“的確有一點難，但不是絕對不可能。”

　對他們神仙來說，要得到一顆長生果就是費時費力還費點別的東西，但這樣東西與關念薇無關，關念薇也給不出來，所以她選擇避之不談。

　緊接著東玉又問：“念薇想要？”

　如果能永遠地留在東玉的身邊，關念薇的確想要，因為這才是她想成仙長生的目的。

　她本來在她面前就是個沒出息的人，成了仙也沒有多麽遠大的理想，就是想留在她身邊而已，心思再簡單不過。

　但她能要嗎？

　她覺得不能，至少是現在的她不能。

　凡人成仙長生是一件值得慎重的事情，神仙幫助凡人讓他們成仙也應該是一件慎重的事情。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獅子大開口要東玉把長生果給她，她憑什麽呢？她有什麽資格拿這麽貴重的東西呢？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講究平等交易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朋友之間也是，付出相等，才配當朋友，單方面的付出永遠無法使感情長久，關系對等。

　而且連神仙想得到長生果都有一點難，那她何必說出口給東玉添麻煩？現在是特殊時期，惡鬼山的事情還沒平息，她不能帶頭搞事，讓東玉為難。

　關念薇搖了搖頭：“我不想要，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惡鬼山的事情。”

　她不敢說要，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現在說要，明天東玉就能去幫她找長生果，那她這不是在給東玉添亂嗎？而且她完全相信東玉會這麽乾。

　作為一個分得清主次的人，她得理智，不能給老板添亂。

　東玉卻緩緩地笑開了，淺金色的眼眸裡閃動著盈盈動人的光芒。她替關念薇拉好被子，輕輕地在上頭拍了拍，溫聲說：“念薇不急。”

　東玉說：“等惡鬼山的事情平息下來之後，你再告訴我你想不想要長生果，好嗎？”

　她也希望關念薇能夠長生不老，能永遠地留在她的身邊，所以她很希望關念薇親口對她說自己想要長生果，這樣的話，不論得到一顆長生果有多難，她都願意去做。

　因為她的念薇自己想要成仙和她想要她的念薇成仙是兩碼事，只有她的念薇自己想要成仙，才說明她們之間有無限可能——主動成仙了才有更多的時間空間發展可能嘛！

　正因為這樣她才不希望關念薇拒絕的這麽早。

　再稍微重新考慮一下答案吧，然後在事情平息之後告訴她——連帶著是否要消除記憶回到從前沒有她的生活的答案都一起告訴她。

　東玉看著她，眼裡的溫柔依舊是那麽的讓人迷戀，她低著聲音，又輕輕地問了一聲：“好嗎？念薇。”

　關念薇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嫣紅的唇上，又一次沒出息地淪陷在她的溫柔攻勢裡，順從地應了一聲：“好。”

　你說什麽都好。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她就有勇氣有資格大膽地向她討一顆“長生果”了吧

　東玉很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念薇乖。”

　東玉還不忘關心一下她的睡意：“念薇現在覺得困了嗎？”

　關念薇搖了搖頭，說：“還沒，你可以再給我講點故事嗎？”又道，“這次你講什麽我就聽什麽，我不點了。”

　她發現她點的這兩個，聽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讓她更加精神——有這運氣在，那她還點個鬼！

　東玉說好，又給她講了一點上庭神仙們的故事，比如天帝陛下當年為了追到天后娘娘，硬生生挨了天后娘娘三頓打，只因為天后娘娘說過要成為她夫婿的男人，須得先抗住她的三頓打。

　天界第一武神的打，哪能是開玩笑的嗎？一拳下去非死即傷！天后娘娘就是用這個條件嚇退了很多對她有想法的男神仙，最後篩選出了當時年輕的天帝。

　東玉說：“我父親說他當初其實挨了前兩次就不太行了，論武法，他遠不如我母親。而且我母親是真的下了狠手，半點水沒放，他養了半年都沒把內傷養好。”

　“但他不會放棄我母親，第三次也如期赴約，英勇地帶傷上場。”

　天帝當時下了必死的決心，捱得過也要捱，捱不過也要捱，誰讓他偏偏就喜歡這個第一武神呢？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論對方提出多麽苛刻的要求，他都會盡力去滿足。

　他這也是為了向天后證明自己的心——我對你是認真的，我沒有開玩笑。

　“天帝陛下沒事吧，這樣真的能抗住天后娘娘的第三次打嗎？”關念薇好奇地問道。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東玉的故事上，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心裡頭已經不怎麽緊張了，反而還有點輕松。

　東玉笑著摸她的頭髮：“能。”

　“只要我母親放水。”

　關念薇：“？”

　還能這樣？？？

　東玉說：“第三次我母親放水了，因為她開始喜歡我父親了。”

　鐵石心腸的第一武神的心終於還是被這個男人拿下，第三次她選擇自己放了水，給他一個對自己好的機會。

　她沒有對他下狠手，只是讓他伸出手，在他的掌心裡輕輕地，沒有用半點力氣地拍了一下。

　已經準備好要挨毒打的天帝驚訝地看著她。

　她又當著所有神仙的面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裡，一臉認真說：“少瑾你要對我好，你要對我不好的話哪怕你是未來天帝，哪怕我被卸了神位，我也要揍你！”

　他一聽，驚喜地笑了，又如視珍寶地握住她的手：“敬你愛你護著你，都是我的分內之事。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當你的夫婿，我很高興，扶夢。”

　天帝的確實現了當初說的話，一直對她好到現在，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在天界廣為流傳，天帝更是成了女仙們找夫婿的標準。

　關念薇忍不住側身過來面對她，好讓自己聽得更清楚。

　東玉給她說完這個，又給她說了別的，她聽得津津有味，緊張感也逐步消除，現在一心都撲在故事上，心情十分放松，終於在第三個故事的時候困意湧了上來，誘惑她合上眼，讓她的眼皮子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東玉斂聲看著已經睡著的小朋友，唇口噙著一抹笑意，替她將被子拉好，輕輕地睡在她身邊的枕頭上，看著她沉靜乖巧的睡顏，悄悄地說了聲晚安後，指尖微微一動，床頭的燈就自己滅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習慣早起的生物鍾讓關念薇早早地就先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的睡眼，藍白相映的景象躍入她的眼簾。

　她怔然了一下，脖子往後一仰，突然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又出了什麽毛病，不然剛醒來怎麽就看見藍色和白色？？？

　關念薇：我難道把自己睡瞎了？？？

　她忙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時候她才看得清這藍色和白色是什麽——東玉的睡衣以及東玉的胸口。

　——她在東玉的懷裡。

　關念薇：“？？？”

　等等，她睡著睡著滾東玉懷裡去了？？？

　她哪來這麽大的膽子？？？

　她不能因為東玉懷裡有安神作用就做出這麽大膽狂野的行為啊，這要被東玉發現了豈不是很尷尬？

　關念薇跟做賊似地輕手輕腳地要退出東玉的懷抱，結果就聽見頭頂上悠然地傳來一聲：“念薇在做什麽？”

　關念薇：“.......”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做賊被當初抓住，除了尷尬、心虛和慌得一批，她說不出來其他感受。

　關念薇輕聲說：“我怕打擾到你休息。”

　她不說還好，一說完立馬就被東玉摟著腰摁回了懷裡：“不打擾，繼續睡吧。你昨天睡得晚，再多休息一會，不用起這麽早。”

　關念薇埋在東玉雪白的頸窩裡，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的細嫩得吹彈可破的肌膚，心跳瞬間加速，大腦一片空白，語言能力全面崩潰，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東玉懷裡的幽香很溫柔，像一壺清酒聞著就能讓人醉了。關念薇在她懷裡被這自帶香氣的愛情衝昏了頭腦，果斷選擇放棄掙扎，享受當前。

　既然東玉都說不打擾，還把她往回摟了，那她還客氣什麽！東玉可不喜歡她跟她客氣。

　關念薇看了看東玉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思索片刻後，腦子裡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東玉感覺有一隻手正在自己的腰上悄咪咪地試探，像是想放下來又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放下來，糾結得很。

　小朋友好像還沒弄清楚她對她到底有多寬容。

　東玉直接抓住那隻猶猶豫豫的手，乾脆利落地往自己的腰上一搭：“我不介意被念薇抱。”

　碰她，摸她，抱她，甚至親她都可以——只要對方是關念薇。

　關念薇一聽這話就高興了，膽子都跟著大了不少，至少敢稍微用力地抱緊她了。

　不過關念薇其實很想跟東玉說，她們的姿勢好像有點奇怪，朋友之間會有這麽抱著睡覺的嗎？但轉念一想，東玉是神仙，神仙的習慣未必和他們凡人一模一樣——或許神仙的朋友之間就是會這麽抱在一起睡呢？

　想來想去，關念薇覺得自己沒必要想這麽多，享受就行了，東玉願意抱著她睡，她應該偷著樂而不是想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好嗎！

　關念薇：你清醒一點！你可是暗戀她的人啊！

　她將眼睛閉上，嘗試重新入睡，結果和睡眠連接失敗，根本睡不著。東玉還在閉眼休息，她舍不得打擾她，也舍不得這難得的能被她抱著睡覺的機會，乾脆就開始裝睡，閉上眼睛想別的事情。

　她想了很多事情，想關惠在家打麻將有沒有贏錢，想東玉昨天是不是陪她一起休息了，還想東玉完成定乾坤的事情後會不會繼續留在人間。

　如果平定惡鬼山之後，東玉會不會就要回去了？

　東玉她會回去嗎？她是不是不會像照月他們一樣留下來？畢竟定乾坤解決之後，東玉努力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不需要再像照月他們一樣繼續留在凡間維系自己努力的成果。

　關念薇睜開了眼睛，放在東玉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加緊了力道，像是想要把東玉緊緊地留在自己的身邊，讓她沒辦法逃走。

　但她不能，她沒有這個權力。

　手上的力度緩緩地流瀉而去，就像此時的她一樣頹喪。

　決定要不要留下是東玉的權力，而不是她的。

　“念薇怎麽了？”東玉感受到她手上的力度變化後也睜開了眼。

　關念薇回過神來，驚愕地說：“我打攪到你睡覺了嗎？”

　東玉拍了拍她的腰：“沒有，我一直都沒睡。”

　東玉問：“念薇有心事嗎？”

　關念薇張了張嘴，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東總，平定惡鬼山之後，你是不是就要回天庭去了？”

　“這倒不一定，”東玉說，“這個需要看我父親大人那時候是在雲庭還是在上庭。”

　平定惡鬼山之後，他們整個三尺都要去向天帝複命，如果那時候天帝在上庭他們自然要回天庭，如果在雲庭就不必回去複命。

　關念薇：“.......”

　她們是不是聊天頻道錯了啊？

　她問的好像不是複命？

　關念薇：“那複命之後呢？你就要一直待在天庭了嗎？”

　關念薇為防止自己的心思過分明顯，於是擔憂地補充了一句：“那我是不是要另外找工作了？”

　東玉一聽她這話就笑了：“找工作對念薇來說，應該不難？”

　她的念薇工作能力這麽強，放在哪裡肯定都是被搶著要的，怎麽還會擔心找工作的事情？

　關念薇小聲地說：“我找不到第二個跟你一樣好的上司了”

　跟東玉呆在一起工作，她就很舒服，東玉從來不逼著她，也不會對她說出什麽“你永遠比不過男同事”這樣過分的話。所以於公於私，她都喜歡東玉這位上司。

　東玉聽見這話，倒也高興，不論是出於什麽身份，好歹她現在在關念薇的心裡的確是不可替代的。

　照月他們說了，讓她對關念薇更好，這樣關念薇才會有可能喜歡上她，那她現在的的確確是做到了——她的念薇覺得她是無人可比的好上司。

　大公主覺得自己在小朋友心中是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好上司是個巨大的進步。

　現在是好上司，下一步就是好朋友，再接著就可以是好女朋友了。

　大公主謀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一定可以征得念薇的心的，一定！

　不過關於她會不會繼續留在人間這件事

　東玉說：“我會爭取一下的。”

　關念薇：“？”

　爭取什麽？留在人間嗎？

　東玉到最後也沒說明爭取什麽，只是拍了拍她的腰，說：“是不是睡不著了？”

　話題被拐開，關念薇也沒深究下去，點了點頭。

　東玉又說“好”：“那我讓小仙奴準備早餐。”說罷，施了個法術知會小仙奴。

　關念薇說好，抽回了自己放在東玉腰上的手，起身之後還看著自己的手，在心裡感慨一下：雖然早就抱過了，但還是很想再說一遍——東總的腰好細！！！

　東總身材好好！！！

　東玉注意到她坐著看自己的手心發了一小會呆，便開口問：“念薇在想什麽？”

　關念薇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好細。”

　東玉：“嗯？”

　什麽東西好細？

　關念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無意識答了東玉的話，但想想這是誇獎，也就沒什麽顧忌地說了：“東總的腰好細。”

　夢中情腰罷了！

　關念薇剛說完，就聽見衣料摩擦在一起的聲音，接著她就被東玉從後面抱住了腰。

　東玉坐在她身後環住她的腰，一本正經地量了量，然後貼近她的耳畔，輕輕地說：“念薇的腰，也很細。”

　溫熱的氣息像一根羽毛，有意無意地撩過關念薇敏感的耳朵，讓她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耳尖非常老實地紅了起來。

　關念薇：“.......”

　這位神仙知道她這是在殺人嗎？？？

　東玉一下就發現她的耳朵又紅了，這次她還發現了一件事——關秘書的臉紅似乎不是因為什麽屋子悶，而是因為她。

　念薇好像不經撩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發現是不是對的，還不等她多觀察，關念薇為了活命已經從她懷裡爬出去了：“我先去刷牙了！”

　過了一會，又返回到床頭櫃旁摸索自己的眼鏡。

　東玉忽然覺得自己可以試驗一下，如果關念薇能因為她臉紅並且不反感排斥，不就說明了她的確有對她動心的可能性？

　關念薇逃命似地跑出了東玉的房間，剛系上圍裙的小仙奴看見她從東玉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只是頓了一下，然後淡定得像平時一樣跟她打招呼：“關小姐早呀，今天想吃什麽早餐呢？”

　關念薇說：“都可以，仙子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小仙奴點了點頭，走進廚房。

　房內，東玉正在詢問照月他們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知名言情作家小雪兒立馬給她出主意，讓她帶關念薇出門約會，去遊樂園去看電影，只要能給關念薇留下美好回憶的事情就都去做。

　照月立馬給她推薦恐怖片，給她製造更多擁抱關秘書的機會，還給她提供了電影票。

　東玉覺得可行，就在吃早餐的時候跟關念薇提議了一下今天看電影，關念薇當然沒什麽異議，知道是看恐怖片以後，關念薇遲疑了一下，倒也沒拒絕。

　出行依舊是關念薇負責開車，她們離電影開場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候就出門了，出門這麽早是因為東玉想和關念薇出門逛一逛。

　但萬萬沒想到車子剛開出小區沒多遠，東玉就感知到了烈鬼的氣息，她讓關念薇將車停在附近人少的地方，然後帶著她瞬間移動到了另一地方。

　幽深寂靜的綠蔭道旁，有個俊朗的男人正被一個豔麗的女人按在樹上親。氣氛曖昧，男才女貌，畫面美好，讓人不舍得打攪。

　關念薇看清那對男女后，懵逼了。

　二公主你和羅益成進展這麽快嗎？？？

　關念薇懵逼地問：“東總，烈鬼在哪？”

　他們身後的樹嗎？

　東玉給她下了一個保護罩，然後揚手一指，她順著東玉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她指的不是別的，而是——

　照月。

　關念薇：“？？？”

　怎麽還有把人摁在樹上親的烈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