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 言大嫂來了打麻將的興致, 拉著柳依依, 余勝男,言蹊就在客廳圍成一桌摸起牌來,幾個女人一台戲, 邊打牌邊八卦, 氣氛再熱鬧不過了。
安之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贏的都是蕭雨桐,廳裡都她得意洋洋的笑聲。
這時, 言以西向她招了招手, 安之跟著他來到了二樓, 頓時一懵。
房間裡言以東一臉嚴肅,言以南對她眨了下眼,言以西也走過去坐下。
三堂會審?
安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大舅舅,二舅舅, 三舅舅。”
而且她下意識站直了。
“坐下吧。”言以東開口道。
安之暗自深吸一口氣, 慢慢挪動步子,挑了個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坐下。
屋子裡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言以東不說話, 言以西和言以南早就習慣了由他們大哥先開口, 所以他們也保持沉默。
安之自然也不敢先開口。
四個人就詭異地僵持著。
言以東不是不說話, 他最擅長找人談話了,他以前不是沒想過,當言蹊結婚, 他要和他的妹夫好好地進行一番談話。大概是“如果你以後敢對我妹妹不好話,老子三兄弟會讓你生不如死”之類的話。
但是打死他都想不到,他現在要對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
他該如何開口呢?
他甚至一時都不知道如何開頭。
他遲疑的時間太長,以至於言以西默不作聲的用眼尾瞥了他一眼。
安之小臉的神色都是掩蓋不住的緊張。
言以東清清嗓子:“咳,你和小五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他頓了頓,查看安之的表情。
安之攥緊手指,酒窩深深的陷入,她說:“我會好好照顧她和愛她的!”
安之在三位看她長大的長輩面前,在言蹊的哥哥面前,盡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勇氣和愛,從她清亮的雙眼中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也許還會有點緊張不安。
但真誠而動人。
言以東過了幾秒才緩緩點了點頭。
蕭雨桐說的對,他拿言蹊沒辦法的,逼急了反而會傷了他們兄妹的感情,還會讓家裡其他人為難。
言以東不止一次地想如果爺爺奶奶在世他們的決定是什麽?肯定也會同意的,畢竟他們二老是那麽寬容包涵的人。
他腦海中浮現爺爺臨終時跟他說的話。
現在他是一家之主了,家以和為貴。
除了同意他還有別的辦法嗎?
另外的辦法就意味著他要被家裡人孤立了。
言以東內心的思潮翻江倒海,表面越發嚴肅,長時間不說話。
連言以南都偷摸著瞄他。
安之又咽了咽口水,又慌又急地開口:“我以後都聽她的,工資也都交給她……嗯,都聽她的……”
她都不知道還有什麽話可以說,只能重複之前的話。
言家三兄弟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言以南首先憋不住“哈哈” 拍桌笑。
言蹊打了幾圈發現安之還沒回來,她邊摸牌邊回頭望了望。
蕭雨桐說:“ 應該是被你大哥叫走了。”
言蹊:“叫她去做什麽?”
“談話吧。”
“噗,跟未來的妹夫談話嗎?”柳依依打出一張八萬。
余勝男笑,手上不停:“碰。”
蕭雨桐:“你大哥總得做做樣子,放心啦,他不會對小安之說重話的。”
“話說回來,你們那個……”柳依依衝言蹊擠擠眼:“和諧嗎?”
余勝男聞言挑了下眉,停下摸牌的動作,看向言蹊。
言蹊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她說:“要談這麽久?”
蕭雨桐擺擺手:“你大哥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要擔心,還有……”
“你們到底是什麽樣的?就那個和諧問題……”
柳依依噗嗤笑道:“小五,你看大嫂也好奇,你要解答我們的疑問啊!”
“是的呀,讓他們男人和安之聊他們的,我們來聊我們的。”余勝男笑嘻嘻。
“我懂你的意思,”柳依依拍了下余勝男的手臂,“這代表言小五是個受。”
“姿勢又不代表什麽。”余勝男笑。
“ 那也對,我有時也喜歡在上面。”柳依依小聲說。
蕭雨桐邊聽邊笑,“我是不太懂女人和女人啦,男的和男的我還知道一些。”
“大嫂,要不我們找片看一下?”柳依依提議道。
“還是小五告訴我們吧?”蕭雨桐瞄向言蹊。
言蹊盯著面前這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我去找她。”言蹊牌也不打了,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走之前她語氣淡淡地道:“如果真論攻受的話,我才不應該坐這邊呢。”
其他三個女人看著她上樓嘰嘰喳喳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嫂,就是說小安之被小五吃乾抹淨了。”
“哎喲,哎喲……”
言蹊徑自走到二樓,在門口聽了兩秒,裡面沒有什麽聲音,她推門而入。
安之背對她坐著,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她似乎大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言蹊走過去搭著她肩膀,掃視了一眼言以東他們:“你們說完了沒有?”她唇角有一絲微笑,但是眼裡卻沒有多少笑意。
言以東道:“說完了。”
言以西和言以南同時接收到她警告的目光。
言以西:“……”
言以南急忙搖頭。
“你先出去。”言蹊撫了撫安之的肩膀,俯低頭對她輕語。
安之乖乖點頭。
言蹊等到她出去後叉起手臂冷著臉對著她大哥說:“ 你是不是也有話對我說?”
言以東也同樣冷著臉:“ 就怕你不聽而已。”
言蹊語氣說不上來多好:“只要你不反對我們。”
言以東硬梆梆地說:“ 我不反對,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可比她大多了,所以難保她以後愛上別人後跟你分開。”
話和他的語氣一樣很不好聽。
氣氛太緊張了,言以南拿了個蘋果遞給言以西,言以西又推給他,言以南把蘋果握在手裡。
言蹊語氣寡淡:“我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
言以東:“那就好,我也沒啥說的了。”
言蹊:“好。”
言以東:“好。”
淪為背景的言以西和言以南:“……”
言蹊走出去後,幾兄弟都沉默。
言以西打破沉默:“就這個脾氣,不嫁男人也好。”
言以南咬了一口蘋果:“沒關系,不嫁娶一個也好,大哥,你就當小五娶老婆了唄。”
言以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言以西笑了下,突然說:“要是小北在,他也會同意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的午後,他們四個圍著嬰兒床,小小的女嬰在裡面咬著手指睡得吐泡泡,白嫩的臉頰鼓鼓的,頭髮細絨絨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意識到他們有了一個小妹妹。
小言以南好奇道:“ 我可以揭開她褲子看一下嗎?”
小言以東說:“不可以,她穿著尿布呢。”
小言以西道:“女孩子不能隨便摸的。”
小言以北說:“媽媽要我們都要疼妹妹的,妹妹好不容易才來我們家。”
小言以南:“她為什麽要來,她可以不來的,現在我們兩個不是最小的了。”
小言以東道:“小南,不能這麽想,我們是哥哥了。”
小言以南:“ 大哥,你本來就是哥哥啊!”
小言以西道:“你現在也是哥哥了。”
幾個人圍著嬰兒床說這話,小女嬰被吵到,踢了一下腳,也沒醒,繼續睡。
小言以北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頰 :“她真可愛,可媽媽說妹妹以後要到別人家裡去的,我不想她去別人家。”
他側頭對他的哥哥們講:“我們把妹妹永遠留在家裡吧。”
小北沒有機會和他們一起長大,他永遠停留在9歲的年齡。這麽多年他們兄弟三都很少提起他,此時卻不約而同想起了當年他說的話。
言以東再也沒說一句反對的話。
蕭雨桐拉著她們打麻將打晚了,讓他們留下來在老宅過夜。
三樓言蹊的房間裡,屋裡開著空調,非常涼爽。
安之洗完澡在床上滾來滾去,還沉浸在家裡人都同意她和言蹊談戀愛的歡樂中,興奮得傻笑不止。
言蹊在旁擦乳液,被她逗得發笑:“有這麽開心嗎?”
“對呀!”安之眼睛亮如星辰,看著她笑。
言蹊坐上床,捏她的臉:“小傻瓜。”
熄了燈睡覺安之還在言蹊懷裡蹭來蹭去,抓她的紐扣,撓她的頭髮,玩她的衣角。
“小兔子,你不睡覺嗎?”言蹊抓住她的手腕。
“不睡,要親。”她嘬起唇閉上眼睛。
言蹊勾著嘴唇笑,注視著她。
安之閉著眼睛壓著聲音道:“我嘴都酸了。”
言蹊抿嘴笑,就是不去親她。
安之等得不耐煩,睜開眼睛撲過去主動親。她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吸吮言蹊的唇一番,然後心滿意足地倒回枕頭,“夠了,這下可以睡覺了。”
言蹊眯了下眼,按住她的肩膀,壓低身子,聲線也低低地:“ 我還不夠……”
她的手摸進她的睡衣,撫摸她的小腹,流連了一會兒,逐寸往上。
安之身子一顫,剛想說什麽。言蹊已經撩起她的衣服,揉摸著她的粉團,同時汶上她那嫩軟的肌膚,另一隻手滑到她的腰,反覆摩挲,手指滑到她的棉小褲。
安之粉唇合不上地呼著氣:“姨姨,不是在我們的家裡……”
三樓不止住著她們,還有言以南一家。
“嗯……”言蹊沒有停下來,含住她的粉點,舌尖畫圈,手指也若無若有地沿著她的小褲邊緣滑動。
安之不敢發出聲音,忍得辛苦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指。
言蹊吻著她的雙乳,往下舔吻她的小腹,又回頭含住她的耳垂,眸裡笑意盈盈,呵氣道:“可我想要,陶陶不想麽?”
安之被她的語氣激得全身起了一身栗,這不像她悶騷的姨姨啊,她很少這麽直接的,安之的臉頰升起兩團粉暈,她發覺她的內褲已經被褪到大腿處。
“唔……”安之睫毛都濕透了,兩腿半屈,情不自禁地夾緊腿,發出泣聲。
言蹊的手指抵住少女的私縫,輕輕撫摸,有蜜液沁出像是邀請。
可安之咬住唇,眼淚汪汪。夜深人靜,一點聲音都會被聽見,何況龍鳳胎還在同層樓睡覺。
“姨姨……別……唔……”
言蹊的手指頻繁地摩挲著,安之聽到水澤聲更加躁得要哭了,她臉漲得通紅,不知所措,又怕自己忍不住叫聲,情急之下只能雙手捂住嘴。眼巴巴地懇求言蹊。
言蹊本來隻想逗逗她,可現在安之衣不遮體,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她是在懇求不要繼續,可言蹊手指的滑膩分明是在懇求她繼續。
言蹊的眸光暗下去,挨近她,親了親她臉頰,低語:“陶陶,要小聲一點哦……”
安之細細地驚呼一聲,眼底都是迷離的水汽,房間幽靜安和,窗簾無風不動,地上一格格的月色。
她的雙腿在言蹊溫柔綿長的動作下根本合不攏,只能迎合她的動作。
無雨的初夏夜晚,就剩肌膚之親帶來的斜風細雨。
六月的氣溫炎熱,安之後天就要趕回波士頓,這一個月來的時光快速而甜蜜。
她在家裡收拾簡單地行李。言蹊去了一趟電視台,趕回來跟她吃晚飯。
天氣熱,午餐是綿細清爽的綠豆粥,就著醬菜,和煎得酥香的秋刀魚。
吃完,洗完碗。
兩人現在的節奏都讓彼此十分舒服,即使是瑣碎的日常也很幸福。每次離開安之都很舍不得,舍不得言蹊自己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雖然目前她們都能習慣異地戀,但總得有將來的計劃。
她問:“等我拿到博士學位,你是想要我回來嗎?”
言蹊微笑問她:“你的意思呢?”
“如果你習慣在邶城生活,我可以回來找工作。”安之就像她說的,完全聽從言蹊的意思。
“不想申請哈佛的博士後了?”言蹊問。
安之說:“你比較重要。”
言蹊眸中含笑, 凝視著她:“你最重要。”
她攬過安之,柔聲道:“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業,其他的一切不用操心。
”
安之突然心中柔情萬千,她蹭蹭言蹊的肩膀,微仰著臉望著她:“那麽你跟我走吧,我想留在美國,我想要跟你登記結婚。”
安之握住她的手,“你願意嗎?”
言蹊回望她,溫柔地笑了下,說:“我包裡有個東西,你替我拿過來。”
安之眨了眨眼,被她打斷有些泄氣,不過仍然乖乖地去。一打開她的包,安之愣了下,映入眼簾的是Tiffany &Co.的盒子,她呆呆地拿起來,轉頭看言蹊。
言蹊就在她身後,她拿過盒子,打開,一枚銀白色的鉑金戒指靜躺其中,花瓣的碎鑽擁著一顆圓形的主鑽,很美又有儀式感。
安之深吸了一口氣,完全驚呆了。
言蹊拿起戒指套到她指間,尺寸剛好,散發著柔婉光芒,她滿意地點點頭,抬眸凝視著安之,笑著說:“我願意,我跟你走。”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裡就完結了,番外會在實體書。所有晉江不能完整寫的也會在實體書。到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感謝。
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包容和幫助。
祝好。
期待有緣能在下本書見,也盼望你們到時還記得我。
比心心。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