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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刻少年期[重生]》第57章 營救
谷舅舅接到求救電話,第一反應是郭驚羽遇到了麻煩,毫不猶豫地就開車去了臨城。他之前在那邊做過生意,知道市中心比較好找的地方,讓郭驚羽去那邊等著自己,幾乎是前後腳就到了。

 谷本樹到了市中心商場門口那找了一下,很快就發現在台階那站著等他的外甥,正在那低頭用手機打字,谷本樹風風火火跑過去,問道:“驚羽,怎麽回事?”

 郭驚羽把最後幾個字打完,喊了一聲大舅,“我給我爸他們發個信息,出來的太急,還沒跟家裡說。”

 谷本樹小心問道:“是不是你爸和你媽鬧矛盾了?”

 郭驚羽搖搖頭,道:“不是,家裡都很好,這次是我自己要過來。”

 “家裡沒事就好。”谷本樹松了口氣,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嫁得又遠,平時最擔心的就是妹妹家中出事來不及幫一把。“你突然跑這邊來又是怎麽了?”

 郭驚羽手機響了兩聲,他低頭看了短信,不答反問道:“大舅,你開車來的?”

 “是啊。”

 “那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邊說邊聊,對了,你身上帶銀行卡了嗎?我一會讓我京城的朋友匯點錢過來,來不及辦新卡了,您先幫我接收一下。”

 谷本樹被他這一串問得有點暈,掏了銀行卡給他,“驚羽,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很嚴重嗎?”

 郭驚羽道:“是,我們到了地方邊等邊說。”

 谷本樹不解:“等?等誰?”

 郭驚羽道:“我之前找了一個人幫忙打探消息,他也在臨城,一會就過來,大舅您開車帶我去這家酒店。”

 谷本樹從來沒見外甥臉色這麽難看過,答應了一聲,開車帶他過去了。

 郭驚羽坐在後排座椅那,路上打了兩個電話,把銀行卡號報給對方,聽著是要打一筆錢過來。谷本樹聽到兩句,等他掛斷電話之後,試探著問道:“驚羽,你京城什麽朋友啊?要不別讓人給你打錢過來了,大舅身上帶了幾千,先用我的。”

 郭驚羽搖頭道:“沒事,是我之前跟人合夥做生意賺的錢。”

 他扭頭看向車窗外,窗上模糊有他的一點影子,能看到緊皺著的眉頭。

 平時外甥嘻嘻哈哈習慣了,冷不丁突然沉默下來,谷本樹心裡也著急。郭驚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和他兒子性格正好相反,谷宇瞧著好像挺軸的一個人,但其實多說幾句,很容易被周圍人帶動;而郭驚羽正好相反,平時愛玩兒愛鬧,但心裡有自己的主意,認定了之後絕不松口。

 私家偵探發來的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郭驚羽上前台報了名字之後,拿了對方提前留下的房卡,和谷舅舅一同上去了。等進了房間,倆人坐下之後,郭驚羽才擰著眉頭道:“大舅,這件事說複雜其實也不太複雜,上次跟我去姥姥那邊茶園住的那個同學你還記得吧?就是那個李同洲。”

 谷本樹略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哦,那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同學是不是?我記得他,小夥子人不錯。”

 郭驚羽道:“他出了點事兒。”

 “怎麽了?”

 郭驚羽閉了閉眼睛,慢慢開口說道:“他家裡要把他送去一家療養所治療,可是他沒病。”

 “那是為什麽送進去?”

 “因為他喜歡男的。”

 谷本樹睜大了眼睛:“怎麽會,不是,他上次來我也沒瞧出來啊……”

 郭驚羽道:“您也沒瞧出我來,對不對?”

 這次谷本樹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外甥結結巴巴道:“驚羽,驚羽你開玩笑的吧,怎麽回事?你也是?也喜歡男的?”

 郭驚羽點頭道:“我喜歡李同洲,想跟他過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可是,可是你們倆……”谷舅舅磕磕巴巴想勸,但憋紅了臉隻想出一個蹩腳理由,“你倆不能生孩子啊,對吧?”

 郭驚羽道:“嗯,您說的對,不過沒事兒啊,我表哥能生,回頭他成家有了小孩兒我去看看就成了,再說我也不太喜歡小孩,我現在隻想和李同洲一起完成學業,未來還有那麽多年,能走的路太多了,大舅,您不用擔心我。”

 谷本樹想勸他的話,全被郭驚羽自己說完了。

 郭驚羽手機響了下,起身去低聲接了電話,跟那邊說了幾句之後又轉身回來對谷本樹道:“大舅,錢已經匯到了,我去樓下取一下,您在這裡等我。”

 谷本樹下意識站起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郭驚羽搖頭:“一會有人過來,您別離開,在這等一下,要是他來了您讓他等我幾分鍾,我馬上就回來。”

 郭驚羽做事兒利落,也沒有給谷本樹猶豫的時間,立刻就開始行動了,谷本樹被他之前說的話震在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動作上慢了半拍。那麽高大的一個漢子坐在酒店的小沙發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等郭驚羽走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來要問問郭驚羽家裡知不知道這事,又想著等外甥回來之後再勸勸,這已經不是早戀的問題了,而且他們還小,也沒經歷過社會,哪裡知道以後這條路有多難呢?

 谷本樹左思右想,眉頭都擰成疙瘩。

 房門被敲響了幾下,谷本樹過去開門,進來的是一個黑瘦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瞧見他的時候倒是先點頭問了好,介紹道:“谷先生是吧?您好,您好,我姓陳,你叫我老陳就行了。”

 谷本樹跟他握了握手,“你就是驚羽等的人?”

 老陳點頭,笑道:“對,他之前找我查了點事兒。”

 谷本樹又問:“什麽事,能具體說說嗎,我也是突然被叫到這邊來,都不知道情況。”

 老陳是做私家偵探的,這一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張嘴皮子油滑的很,谷本樹問了半天也只打聽到他是負責跟著李同洲的,其余的事兒一概不知。

 谷本樹下意識也在維護自己親外甥,他雖然震驚,但並沒有想告訴外人郭驚羽和李同洲關系的意思,跟老陳說話的時候也含含糊糊,他可以勸外甥,但不能讓外人笑話一句。倆人打了一圈太極,都沒說到點子上去,喝了幾杯茶水之後,郭驚羽就回來了。

 郭驚羽肩上多了一個背包,進來之後,先問了老陳:“怎麽樣?”

 “我叫了我一個小兄弟一直跟著,大概半個小時之前確認了下,人確實送到那邊療養所去了,跟著的還有他父母。”老陳抬眼看了谷本樹那邊,又看看郭驚羽。

 郭驚羽對他道:“沒事,你直說就行。”

 老陳道:“哎,四院那邊的療養所現在不太好進,設了好多路障,而且不少人盤查,我們的車幸好是輛皮卡,找了借口說是維修車輛才開過那一段。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前一陣有記者去采訪,要曝光來著,說是有個小孩在裡面進行電擊治療給電瘋了,從樓上跳下來,當場就死了,小孩家裡不乾,過來鬧了好長時間……”

 谷本樹在一旁聽的膽戰心驚,“還鬧出人命了?”

 老陳道:“可不是,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那些設路障攔車查看的,還都是把孩子送進去的家長,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跟魔障了似的,自發自覺維護療養所,我看到的時候頭皮都發麻,跟講不通道理的一群人一樣。”

 郭驚羽以前只在電視、報紙上看到過類似報道,幾年後曝光了這家療養所,裡面的一小段監控視頻流出就讓所有人不寒而栗,視頻裡是在走廊上,一對中年夫婦去接自己的孩子,幾乎是剛出診療室沒幾步,孩子見到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跪下狂抽自己耳光,邊哭邊喊著什麽,給他們磕頭道歉,緊跟著那對夫婦也蹲下身來,跟孩子相擁而泣,一旁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神情麻木的學生在鼓掌。

 監控視頻沒有聲音,只有畫面,並不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但光是看著,就讓人心寒。

 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樣的事,才會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做出這麽大的改變?光是想想,就覺得憤怒。

 郭驚羽閉了閉眼睛,他一分鍾也等不下去了,他只要想著李同洲走進那家療養所就整個人都快要瘋了,他努力壓住聲音裡的顫抖,對老陳道:“地方找到就好辦了,你對這裡熟,幫我雇幾個人。”他從背包裡掏出幾捆錢,厚厚的一遝瞧著有幾萬,“按之前說好的,人越多越好,要力氣大些的。”

 老陳拿了錢點頭走了。

 谷本樹要攔著,但是被郭驚羽拽住了胳膊,郭驚羽眼睛裡帶了血絲,對他道:“大舅,您別攔著我,我不傷人,我就是找人把門撞開,把他接出來。”

 谷本樹道:“我們應該從長計議,好好商量一下啊……”

 郭驚羽搖頭,“我等不了,您剛才也聽到了,那裡面跟動用私刑有什麽區別?再等下去,人都要廢了。”

 “那你爸媽那邊呢?還有,你哪來的這麽多錢?”谷本樹一肚子疑問,簡直不知道該問哪一個好,剛說了兩句,就瞧見面前的外甥忽然給他跪下了,他慌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扶他,“驚羽起來,大舅沒說不幫你,不用這樣!”

 郭驚羽跪在那道:“大舅,當初是我帶著表哥賣電腦賺錢,給他湊了學費,讓他出國學遊戲製作,表哥跑了,是我對不起您。”

 谷舅舅看著他,心情複雜,他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隻憑谷宇一個,哪兒有那麽多的心眼去賺錢。只是他當初也想讓谷宇跟著多學點本事,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事情發展成這樣。

 郭驚羽繼續說下去:“我還有家店在京城,是趁著外出學畫的時候跟人合夥開的,也帶著表哥一起,所以他沒跟您服軟,沒開口問您要生活費。”

 “大舅,這卡裡是我一年賺的錢,我自己拿了幾萬出來,剩下的二十幾萬您拿著給我爸媽。我知道這條路很難,但是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有能力照顧自己,您讓他們也放寬心。”

 郭驚羽跪下哐哐就給他磕了幾個頭,把谷本樹嚇了一跳,“你這孩子,這是幹什麽!”

 郭驚羽道:“這是給我爸媽磕的,他們不在,我給您磕了也是一樣。我必須去接他,他爸媽不要他了,我要,他那麽好,什麽都優秀,他不應該在這裡承受這些,我受不了。大舅,您要是覺得我有病,嫌丟人,不聯系也不要緊,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外甥,當我也被抓進去電擊治療……”

 谷舅舅立刻怒了,眉毛都飛起來,“胡說八道,誰說你有病,老子打斷他的腿!”他拽著郭驚羽的胳膊,“你先起來,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後膝蓋硬著點,別輕易低頭。”

 郭驚羽道:“您在我心裡,跟我爸媽一樣。”

 谷舅舅被他說的心裡又酸又澀,簡直戳到了最軟的心尖尖上,他抬手摸了摸郭驚羽的頭,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麽就……你還沒跟你爸媽說?”

 郭驚羽搖頭:“我爸愛哭,遇事兒自己先失了陣腳,我媽那人您知道,想跟她解釋清楚沒個一時半會做不到,我不能耽誤時間,一分鍾都不行。”

 “那你跟李同洲,就認定他了?”

 “是,我喜歡李同洲,就喜歡他一個,別人誰都不行。”

 谷舅舅道:“我知道了,今天幫你一回,等回去你自己跟你爸媽說。”

 谷舅舅開口說了幫忙,也沒含糊,他剛才已經聽出郭驚羽想搶人的打算,只是這樣並不保險,而且很容易鬧出事兒,谷本樹之前在臨城做過一段時間生意,也認識一些人,匆匆聯系了幾個老朋友,跟他們要了一支施工隊過來,另外還有三台挖掘機,一輛鏟車。

 他聯系好了,又對郭驚羽道:“你讓那個老陳,先不要去找人了,他找的那些人真衝進去,人家報警都能抓你們,剛才不是說施工隊能過去嗎?等到晚上的時候,就把他們院牆和大門拆了,這東西一時半會修不好,你找找記者,讓他們白天趕緊去采訪,鬧得大一點,別的不說,至少你那同學家裡剛送進去,一看這樣,父母有點良心的,就知道把孩子接走了。”

 郭驚羽愣了下,“把牆和大門拆了?”

 谷舅舅挑眉道:“對,要鬧就說拆錯了,回頭給他補上就是了,頂多再賠點錢,不過這速度可不好說,少說十天半個月。”

 郭驚羽想了想,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谷舅舅想的這個方法比郭驚羽原本計劃的那個要周全,郭驚羽聽到消息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破釜沉舟,把人搶出來。

 他聽了谷舅舅的話,一直耐心等到了晚上。

 谷本樹年輕的時候摸爬滾打,對付這些事很有一手,找了半夜的時候帶著施工隊過去了,幾輛大車轟隆隆開過去,壓得路面都在顫。這個時間段已經沒有人守著去四院療養所的路了,隻留下路邊幾個黃色的路障牌,一行人順利過去,到了地方確認了療養所,二話不說就開拆!

 大門口的門崗那,保安已經睡著了,聽到聲音匆匆忙忙跑過來看了一眼,連忙招手讓他們停下,“哎,哎!幹什麽哪,快住手,怎麽拆我們療養所大門啊!”

 別說大門,鏟車開足了馬力,把門口的地皮都鏟起來一大截,橫衝直撞過去“轟隆”一聲就把半截鐵門給衝破了一個大窟窿!

 保安自己攔不住,拿著手電筒急急忙忙回去叫人,但剛跑了兩步,又聽到不遠處圍牆那“轟”地一聲巨響,上面冒出一隻挖掘機的挖鬥,高大的院牆在它面前簡直像是豆腐做成的,鐵絲混著青磚一下下被挖出了口子!

 這還不算完,挖掘機這一下,簡直像是開了一個信號似的,一圈四周全都是轟鳴聲,甚至連療養院後面那裡都有不斷施工毀牆的聲音響起!

 保安傻眼了!

 離著大門不遠處坐在工程車裡的谷本樹叼著煙,手裡拿著一份剛做出來的“合同”,他這邊的老朋友剛好承包了離著療養院不遠處一家小造紙廠的拆遷,他借用了一下手續,到時候只要半夜天黑走錯了路口,拆錯了地方就是了。

 谷本樹坐在車裡聽著響聲,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這邊帶了一支施工小隊,幾台車可拆不出這麽大動靜。

 他皺著眉頭下車去看了下,療養院的燈已經亮起來了,他們的人正在門口攔著那對方扯皮,比賽嗓門高一樣拖著對方,讓施工車輛繼續拆牆,而拆的聲音卻不止前頭,一圈四周都是轟鳴聲,簡直像是同時雇了五六支拆遷隊同時動工一樣。

 谷本樹想了下,忽然一拍大腿道:“壞了,這臭小子!”他立刻就去找郭驚羽,但後頭車裡早就沒人了,再打電話過去對方也沒接,緊跟著就聽到療養院裡傳來一陣雜亂聲響,像是衝進了一群人一樣,鬧騰起來。

 谷本樹急急忙忙想過去找他們,但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往裡衝的,往外跑的,療養院裡工作人員想要抓人的,還有趁亂砸東西的……全亂套了!

 谷本樹仗著自己個子高,擠進去找了下,但他完全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就衝著人最多最亂的地擠,可越往前越看得心寒,比砸開的幾個寢室一樣的房間還好,走廊盡頭那邊幾處裝著束縛帶的床鋪,一旁還放著電擊儀器……

 谷本樹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還有療養所的工作人員,不認識他,隻當他也是自己跑出來的想伸手去拽他,谷本樹心裡本就窩著火,伸手就推搡了一把,“滾!”

 那人瞪大了眼道:“你快回去,不然就讓你去8號房間,關小黑屋,嘗嘗治療的滋味!”

 谷本樹蒲扇大的手一巴掌就呼到對方臉上去,把那人打趴在地,抬腳踹了兩下,“關你大爺!”

 他在這連著找了兩層,這時手機響了,接起來果然是郭驚羽,谷本樹急道:“驚羽,你去哪了?”

 電話那邊道:“大舅,我找到人了,已經接出來了,我現在不能帶他回去,我們找個地方躲兩天,今天的事兒我記在心裡,感激您一輩子,還有酒店房間裡我放了一封信,不多說了,您看了就知道。”

 他說完就掛了。

 谷本樹這邊還想再打,但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郭媽媽打來的,她問道:“大哥,驚羽說他跟您在一起了,晚點回來,這都快12點了,怎麽還沒回來呢?”

 谷本樹道:“他沒跟你們說來臨市了?”

 “臨市?沒有啊!”

 “他下午的時候明明說給你們發了消息……”谷舅舅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他來的時候,郭驚羽站在商場門口自己說跟家裡打過招呼,從頭到尾,全都是外甥自己一個人說的,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都沒來得及再問。

 現在看來,臭小子壓根就沒跟家裡說!

 電話那邊郭媽媽一疊聲追問,谷舅舅苦笑道:“我這邊還有點事,等我處理好再跟你們說,驚羽剛才還跟我在一起,不過現在不好說了。”

 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已經出來了,谷本樹去查看了一下情況,發現果然和想的一樣,郭驚羽又找老陳請了幾個施工隊來拆牆,不過那些人跑得快,都已經溜了,只剩下一地碎磚,和之前衝進去搶人的那些一樣,沒留尾巴,瞧著老陳做這些事也是熟練手。

 谷本樹留了一個嘴滑的工頭在這裡扯皮,告訴療養院的負責人說幫他們重建圍牆和大門。

 療養院的工作人員特別氣憤,一直說個不住,但他們這樣的文化人說的話在工頭耳朵裡都不算什麽,工頭攤攤手,扯著嗓子道:“那也沒辦法,就不小心走錯了,拆錯了嘛!現在都已經停下了,你們是個療養院,又不是精神病院,來療養的人自己跑了是你們的事啊,關我們啥事!而且我們就隻拆了牆……”

 工頭攤攤手道:“不行就報警,看看怎賠,我們認!”

 療養院的人氣得夠嗆,但又不敢真報警,一個個站在那罵他們無恥。

 工頭怒道:“誰無恥了!我們留下賠工賠錢,怎麽無恥了!”

 拆後院牆的那幫孫子才無恥,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拆了就跑,收尾都不管了,全甩鍋給他們了啊!

 谷本樹回了酒店,果然在房間的桌子上找到了郭驚羽留下的那封信。

 信很短,裡面還放著白天的時候谷本樹沒收的銀行卡,郭驚羽在信裡寫了他和李同洲的事,把能說的都交代了,隻說要和對方一起離開一段時間,字跡有點潦草,不知道是寫的太急還是手指發抖造成的。他最後寫道:“大舅,我走了,您替我把這筆錢轉交給我爸媽,替我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

 谷本樹看到信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難怪他外甥下午給他磕頭。

 這一跪實在金貴,等於留下他掃尾。

 但緊跟著谷舅舅又惱羞成怒了,把那信紙拍在桌上,“老子還要替你把這幾個頭磕還給他們不成?!”

 另一邊,火車上。

 郭驚羽買了連夜臥鋪的票,這個時候還沒有實名認證購票的說法,他們身上沒有證件,也順利的上了車。

 臥鋪車廂很空,沒什麽人,走廊裡的燈也關著,偶爾有人咳嗽一兩聲。

 郭驚羽躺在下鋪,拿薄被裹緊了他和李同洲,抱著對方不肯撒手,他想說話,但是喉嚨繃緊了發不出什麽聲音,像是一隻受傷的獸。

 李同洲是從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找到的,作為新人,被束縛帶捆在那間“小黑屋”裡接受治療,這是一貫給新人的下馬威。

 他解開束縛帶的時候,李同洲手腕那已經蹭破了一層皮。

 郭驚羽抱緊他,渾身發抖,懷裡的人比他要平靜一點,抬手摸了摸他的後背,啞聲道:“驚羽,沒事了,不是很疼。”

 郭驚羽努力讓自己緩和下來,半晌之後才道:“他們,怎麽能把你送到那種地方,怎麽能……”

 “我爸翻到了戒指。”

 李同洲動了動,抬手去摸他的臉,找到之後低頭親了一下,像是安撫,“抱歉,戒指被拿走了。”

 郭驚羽咬著他外套的衣服,要很用力,才能不發出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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