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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究竟懷了誰的崽(穿書)》第33章
趙棲泡完澡出來,全身上下舒暢了不少, 表情也由“人間不值得”換成了“朕要報仇”, 只是眼圈還紅著,說話的時候也帶著鼻音, 看上去還是有些可憐。

 他讓其他人都退下,隻留下江德海。主仆二人把門窗都關得緊緊的, 試圖認真思考,冷靜分析, 找出真凶。

 “昨夜是誰送朕回來的?”趙棲問。

 趙棲頭髮還是濕的, 江德海邊幫他擦頭髮邊道:“回皇上,奴才不知。”

 “不知?”趙棲高聲質問, “你可是朕的掌事公公,你居然說你不知?”

 江德海苦笑道:“皇上這陣子都宿在海晏殿,伺候皇上的奴才們都跟去了那。昨夜奴才們左等右等等不到皇上,幾番尋找,才在雍華宮找到了皇上。”

 趙棲擰著眉,漸漸想起來了。他是答應了容棠要回雍華宮住,但他忘了和江德海說。“那你們找到朕的時候,朕在幹嘛?”

 “皇上正睡著呢。奴才看皇上睡得很香, 就沒敢吵醒皇上。”

 昨晚他過得那麽混亂,睡得很香肯定是下半夜的事情, 也就是說江德海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已經被大混蛋玷汙了!

 一想到這個趙棲就窒息。他深吸一口氣,問:“你是什麽時候找到朕的?”

 江德海回憶了一下, “剛過醜時。皇上,要不要宣雍華宮的宮女太監前來問話?他們應該知道是何人送皇上回來的。”

 趙棲點點頭,“你找一個嘴巴緊的來。”

 “奴才這就去。”

 很快,江德海就帶來了一個名叫小緊子的太監,據說他的嘴巴是全宮上下最緊的,所以才有了這麽個名字。

 小緊子跪在趙棲面前,道:“回皇上,昨日宮宴前容公子就說今日是普天同慶的萬壽節,讓奴才們不用當值伺候了,奴才們也不知道皇上會來,便早早地回監欄院休息了。”

 趙棲瞪著他,“所以你們也不知道是誰送朕回來的?”

 小緊子點點頭,“回皇上,是的。”

 江德海懷疑道:“皇上,容公子為何好端端地把太監宮女們都打發走?這其中,會不會有貓膩?”

 小緊子道:“皇上,容公子素來喜靜。不只是昨夜,他常命奴才們全都退下,讓他自個兒待著。”

 江德海:“皇上,奴才去請容公子來問個清楚?”

 趙棲抬起手,“先等等,朕縷一縷。”

 昨夜雍華宮的宮女太監全都不在,他記得容棠還提前離席了。如果容棠是在他到之後才回雍華宮的,那是不是有段時間,整個雍華宮裡只有他和大混蛋兩個人?如果容棠是在他之前回來的,那他應該知道是誰送他回來的,說不定還看到了些什麽。還有一種可能,容棠就是……

 !!!住腦啊趙棲,你在想什麽啊!容棠他怎麽可能!他可是清冷的仙君啊,仙君是不會和凡人滾床單的,更不會壓在你身上,命令你打開腿!

 然而,又有一個聲音在趙棲腦海中響起:親,溫馨提示,他之前對你用強了幾次哦。

 ……

 啊啊啊啊啊,這也太亂了吧!他的腦袋瓜經不住這樣的折磨啊啊啊啊!

 小緊子看著一臉痛苦的皇上,弱弱道:“皇上,奴才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皇上去問問參加了宮宴的人,不就知道是誰送皇上回來的麽?”

 趙棲和江德海對視一眼:對哦,他們怎麽沒想到!

 江德海自覺道:“皇上,奴才這便去打聽。”

 江德海前腳剛走,容棠就來了。趙棲如臨大敵,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本能地衝上了床,準備裝死。

 可惜,他的腰不允許他衝得這麽猛。於是容棠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趙棲跪在床前,一手扶著腰,面目扭曲,齜牙咧嘴的畫面。

 容棠:“……怎麽了?”

 趙棲疼得嘶嘶的,強顏歡笑:“不小心扭了一下。”

 容棠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彎下身把他抱了起來。

 趙棲:!!!

 容棠大概是不擅長做這種事,攔腰抱他起來的時候身體還有些不穩。趙棲被他晃了一下,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周圍都是淡淡的藥香味,趙棲心裡是懵逼且震驚的。

 容棠的身體已經恢復得這麽好了嗎,居然還能公主抱他。

 容棠將趙棲抱在床上,輕輕放了下來,目光掃過他的嘴唇,“昨夜……”

 趙棲緊緊揪著被子,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昨夜怎麽了?昨夜什麽都沒發生!你快告訴朕你什麽都不知道,快快快!

 容棠頗不自在,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昨夜辛苦你了。”

 “……”

 趙棲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的。

 為什麽朕會辛苦,你是怎麽知道朕辛苦的,你到底對朕做了什麽!

 趙棲內心瘋狂咆哮,嘴上卻一個字都憋不出來,只是愣愣地看著容棠。

 容棠看著他呆住了的模樣,突然笑了笑。

 他這一笑,身上的清冷都化了。“我都明白了。”

 趙棲滿頭問號——你明白什麽了?!

 趙棲躺在床上,容棠坐在床邊,兩人的位置和以前對換了。場景是陌生的,眼前的容棠,也是陌生的。

 容棠瞧著他良久,探出手,撫過趙棲的臉頰,隨後傾身覆來。

 趙棲瞪大眼睛。臥槽,他要幹嘛!他又要親朕嗎?等等,他為什麽要說又?!

 趙棲胡思亂想的時候,容棠已經離他只有咫尺之遙,容顏成了一片放大的模糊。

 略帶涼意的嘴唇在他額間印下一個吻,容棠滿意於他的不抗拒,清淺一笑,“跟我回家。”

 趙棲的腦回路早卡殼了,“——什麽?”

 “你不是說要放我出宮麽。”

 “是、是啊。”趙棲勉強保持著鎮定,“你想什麽時候走。”

 “這要看你。”

 趙棲還是不明白容棠在說什麽。

 “你就當是,微服出巡?”容棠站起身,看向窗外,“說起來,自從我八歲隨父入京,已經十年沒回去過了。”

 趙棲這才反應過來容棠說的“回家”是回他在滄州的老家,他的家人現在都在那裡。“這……”

 容棠垂眸看著他,“你答應過,凡事都聽我的。皇上可是要食言?”

 “不是……”

 容棠輕一點頭,“那我等皇上的消息。皇上歇息吧。”

 趙棲叫住他,“等等。”

 “嗯?”

 趙棲皺起了眉。要怎麽辦,直接問嗎?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睡了朕?

 這也太羞恥了吧!而且萬一不是容棠乾的,那他被人睡的事情豈不是暴露了?!

 趙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憋了半天屁都沒憋出來,最後選擇了放棄,“沒事,你走吧。”

 容棠走後,趙棲躺在床上,萬念俱灰。

 完了,他怎麽感覺大混蛋就是容棠呢。他已經在腦子裡還原了現場,昨夜他喝得爛醉如泥,到了雍華宮纏著容棠耍酒瘋,容棠不厭其煩,就把他給——

 趙棲默默地縮進了被窩裡。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喝醉了,他怎麽不知道他喝醉後會有發情的毛病。如果真的是容棠,那他還要不要把人閹了啊……

 就在他陷入極度的糾結的時候,江德海回來了,“皇上,奴才問清楚了,昨夜送您回宮的是賀小將軍。”

 趙棲聽後更加絕望。他和賀長洲是什麽關系,那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直男友誼,他堅信就算自己在光著身子在賀長洲面前跳舞都不會有事。所以,果然是容棠嗎。

 趙棲卒鬱道:“朕知道了。”

 “皇上,奴才把賀小將軍請來了,您要不要見見他?”

 趙棲可有可無道:“行吧。”

 賀長洲進來後,規規矩矩地向趙棲行了禮,“參加皇上。”

 “哦,起來吧。”

 賀長洲站起身,對上趙棲的視線,刷地一下臉紅了。

 趙棲:???

 這是什麽神展開,你沒事瞎臉紅什麽啊喂!

 “你……”

 “皇上……”

 兩人同時開口,賀長洲抿了抿唇,“皇上先說吧——嗯?皇上的嘴怎麽了。”

 趙棲摸了摸嘴角的傷口,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容棠好像沒有過問他的嘴唇。是他壓根沒注意,還是這道口子就是他製造的?

 賀長洲眯起眼睛,“皇上?”

 趙棲胡謅了一個理由:“朕不小心咬到的。先不還說這個,昨夜是你送朕回來的?”

 賀長洲眼中的心虛一閃而過,笑容卻是一如既往地爽朗,“是啊,皇上最近是不是吃胖啦,除了我都沒有人能抱得動皇上。”

 “胡說八道,朕最近明明瘦了——什麽鬼,差點被你帶偏了。朕問你,你為什麽會把朕送回雍華宮?”

 “嗯?”賀長洲有些奇怪,“不是皇上自己說要回來的嗎?”

 趙棲眨眨眼,“是嗎,朕不記得了。”

 “皇上昨夜確實喝了很多酒,不記得正常。”賀長洲看似輕描淡寫地問,“那,皇上也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了?”

 他確實不記得,但是他的身體說明了一切。“你把朕送回來之後,做了什麽?”

 “做、做了什麽……”賀長洲臉色更紅,“我什麽都沒做,就把皇上抱上了床,然後……然後我就走了,也沒有再回來!”

 趙棲對兄弟還是相當信任的,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一直臉紅?”

 賀長洲輕咳一聲,“今日有些熱。”

 趙棲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算了,沒事了,你退下吧。”

 “哦。”賀長洲舒了口氣,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皇上。”

 “嗯?還有什麽事?”

 賀長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疼嗎?”

 趙棲一時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啊?”

 賀長洲迅速道:“沒事沒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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