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被一連串問題問得腦袋都暈了。
“不光是敖,紫瞳你也試試。”陸邇轉頭看著紫瞳, 囑咐了一句, “既然你也是紫麻部落的後代, 也許你對納塔的傷害也很高。”
對於陸邇的安排, 紫瞳一向都極為擁護,認真點點頭:“我知道了。”
敖本來沒想反駁, 但看不得紫瞳對陸邇言聽計從的樣子,有些不服氣:“我為啥要聽你安排?”
“不是安排, 是建議。”陸邇臉上微微帶上一絲笑容,誠懇地道,“那些異族帶來了神罰,影響到了整個世界的安危, 紫麻部落的獸人倘若能夠對異族擁有額外的殺傷力,那我們都希望你們能夠幫忙——當然,絕非強製。”
若是陸邇真的高高在上地說話,那敖說不定還要再頂頂嘴;但陸邇這麽平和地請求,敖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
作為獸人中的一員, 面對神罰和異族的威脅,他當然不打算置身事外,只是看紫瞳和陸邇這麽親密有些吃醋罷了。
看紫瞳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一點譴責, 敖隻好老老實實地道:“我會和紫瞳一起試驗的。”
“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們幫忙。”陸邇轉頭拿出了一團棉紗, 放在敖的面前,面露希冀,“聽說你們都很擅長織布?”
……
因為押送納塔來到神壇部落是光明正大的正事, 所以敖和紫瞳沒有再偷偷溜過來,大搖大擺帶了不少人。
紅木部落的隼負責引路和境界,紫麻部落那邊不放心敖和紫瞳的安全,也派了兩個獸人護衛。
紫麻部落幾乎所有的獸人都懂得如何織麻布,敖便讓他們去教陸邇織布,而且還拒絕了陸邇提供的報酬。
“不過是織布的手藝而已。”敖大方地一揮手,“小意思。”
陸邇看著這個有點傻的獸人,無奈地歎口氣:“棉布紡織對麻布產業可能會造成一定的衝擊。”
“什麽……衝擊?”敖有些迷糊。
等陸邇簡單介紹過棉布流通對麻布的影響,敖才明白過來,滿不在乎:“沒事,我們現在也沒有拿麻布出去交易啊。”
紫麻是他們部落引以為豪的驕傲,以前一直放在自己部落,任何部落都不肯交易。所以陸邇的棉布再流通,對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他們不靠紫麻換食物,也不會因為有其他的衣服就不用紫麻。
陸邇之前倒是沒考慮到這點,愣了愣,才接受了敖的大方饋贈:“那就多謝了。”
——等後面再通過其他途徑補償給紫麻部落。
不過按照陸邇的估計,如果紫麻和紫麻部落的獸人真的能夠對異族造成巨大的殺傷力,那紫麻部落一下子就會炙手可熱,棉布和麻布的小小競爭確實對他們沒什麽太大影響。
有了紫麻部落紡織麻布的經驗指導,陸邇和神壇部落的其他亞獸們終於成功織出了第一塊棉布。
柔軟、透氣、輕便的棉布讓獸人們大開眼界。
親眼看著陸邇種植棉樹的樹人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些雜亂的棉花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一塊方方正正的棉布。
有了第一塊就有第二塊,陸邇很快就做出足夠的棉布,縫製了一身衣服。
這些棉布沒有染色,倒是做好之後,陸邇用神壇部落的自然燃料在上衫的胸口畫了一隻可愛的獅子頭。
“你又畫了小酒?”角看得十分眼酸,嫉妒地咕噥了一句。
陸邇笑著看了他一眼:“不,這次是畫的你。”
角看著那隻可愛的獅子腦袋,有些不服氣:“我哪有這麽蠢。”
不過陸邇把他畫在衣服上,還是讓他非常高興,認真端詳了一下,幻想著陸邇把他穿在身上走在外面的樣子,毫不猶豫地讚賞:“太好看了!一定要穿出去!”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陸邇點點頭,含笑道:“這件衣服是做給你的。”
角愣住了:“給我的?”
“嗯。”陸邇把上衫拎起來抖了抖,貼到角的身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你的毛毛都用來煮水做人工肥了,今年沒能給你加新衣服,這次有了棉布,我就給你做了一件,你試試大小。”
雖然角全身上下的尺寸陸邇都已經十分熟悉,但頭一次做棉布衣服,還是有些擔心不合適。
角被幸福感砸暈,暈乎乎地把衣服穿上試了試。
衣服一上身,角立刻就感覺到和之前穿過的任何衣服感覺都不一樣。
比起獸皮和獸毛做成的衣服,棉布更加柔軟,貼在身上既沒有獸皮的滑膩感,也沒有毛衣的刺撓感,十分舒心。
關鍵是這種棉布衣服十分輕便,活動了一下腿腳手腕,行動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陸邇看著角臉上的驚喜之色,心裡已經有了數,笑著拍拍角的腰:“怎麽樣,不錯吧?”
他點了點角胸口那隻萌萌的大獅子,故意道,“要穿出去哦。”
因為陸邇培育棉花時沒有考慮色澤,所以實際上棉布帶著一點點淺黃色,不是純正的白棉;米黃色的衣褲上畫著一個簡筆畫的獅子頭,和角自己的氣質格格不入,顯得有些滑稽。
角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獅子,微微昂了昂頭:“當然要穿出去!”
這可是他的亞獸親手給他做的第一件棉布衣服!他恨不得現在就出去炫耀一圈!
陸邇忍住笑,讓他坐好:“棉布應用范圍很廣,每個季節的衣服都可以做——冬季裡可以在棉布夾層裡絮上棉絮,保暖程度不遜色獸皮。”
倘若說陸邇之前培育的糧食農業解決了獸人們的“吃”問題,那這次棉布基本可以解決獸人們的“穿”問題。
角自然不會懷疑,撫摸著柔順的袖子,十分驚喜:“那可太方便了。”
“我打算讓隼把棉樹和紡織棉布的方法帶回紅木部落去。”陸邇問,“你覺得怎麽樣?”
神壇部落本身的實力很強,食物自給自足,其他經濟來源主要依托於強大的獸人戰士對其他部落的援助和保護;紅木部落雖然發展的不錯,但基礎仍然很薄弱。
棉花種植和棉布紡織能夠給他們再提供一個強大的助力。
但棉花是在神壇部落這裡發現的,棉布紡織又離不開神壇部落裡其他亞獸們的幫助,陸邇準備征詢一下角的意見。
角很快就明白過來,扯了一下袖口沉思了片刻,才答覆道:“父親應該不會在意這個……何況你不是把燒陶的手藝送給他了嗎?若沒有你,棉布也做不出來。”
陸邇笑了一下。
麻布的紡織都出現了,有棉花的植株在,棉布的出現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不過是把這個進程縮短罷了。
既然有角擔保,陸邇就直接去問了一下神壇部落的首領,果然得到了準確的答覆:“這都是你發現的新東西,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如果你想教給其他的部落,我們也可以幫忙推廣。”
作為神壇部落的領頭人,首領敏銳地從陸邇的一些立場和態度中察覺到,陸邇想把糧食種植推廣到所有部落、解決所有部落的溫飽問題。
盡管這樣一來,神壇部落的在大陸上的地位可能會受到削弱,但首領和祭祀商量之後都覺得,既然他們是供奉神的部落,那神所庇佑的獸人都是他們的責任,能夠減少獸人們的傷亡自然再好不過。
哪怕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神壇部落也有信心絕不會遜色給任何人。
……
另一邊,按照陸邇的建議,敖和紫瞳對納塔進行了不同的實驗。
考慮到將來可能在戰場上的遇見,敖沒有嘗試拷問,而是很興奮地和納塔對打。
為了刺激納塔認真跟他打,他還許諾:“只要你打贏我,我就放你走!”
納塔對眼前這個獸人能夠消弭自己侵蝕他的本體也十分忌憚,沒有再次使用那種詭異的攻擊,而是變成花豹,采用獸人們原始的攻擊方式。
猛虎和花豹交纏了一會兒,有些不過癮地咬住花豹的脖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原地咆哮了一聲——太弱了!這個敵人也太弱了!
不管對面的爪子還是牙齒,對他幾乎都沒有造成什麽傷害。反倒是他稍微攻擊一下花豹,花豹身上就血流不止,簡直像在紅木部落吃到的那種豆腐!
納塔其實也有苦說不出。
他攻擊這隻傻呼呼的老虎時,用上了全部力氣。可明明這隻傻老虎動作根本只是本能,比自己潛心計算的攻擊方式差的太遠,可偏偏他們的傷害相差極大!
這種被蠻力碾壓的感覺讓他非常不好受。
而這隻傻老虎卻越來越起勁,納塔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失。
在遠處旁觀的紫瞳察覺到一點不對,大喊了幾聲,讓敖先停下。
敖打得興奮起來,最後把納塔直接甩出去,看著納塔砸在牆上,摔下來掙扎著爬不起來,才變回人型,看著紫瞳興奮地道:“怎麽樣,紫瞳,我是不是很強……哎喲!你打我幹什麽!”
紫瞳恨鐵不成鋼地呼了他胸口一下:“你都快把他打死了!我們還沒試驗完呢!”
敖轉頭去看,才發現納塔已經昏迷過去,身上的氣息羸弱無比,身上還有不少傷口,仿佛一個被打破的沙袋。
“呃……我沒忍住。”敖有些尷尬,過去看看納塔的狀態,才抬起頭,“那怎麽辦?”
他們現在根本還什麽實驗都沒開始呢……
紫瞳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無奈地歎口氣:“還能怎麽辦,用綠耳說的‘釣魚’吧。”
“啊?”
“他不是能吸引其他異族嗎?把他關在籠子裡,放在野外吸引其他異族過來,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試驗品了。”
說乾就乾,敖和紫瞳和神壇部落的人打了招呼,把昏迷的納塔丟進了木製的籠子,然後掛到了距離神壇部落有段距離的一棵高樹上。
陪著他們的獸人典參與了上一次納塔逃脫的事件,有些緊張地趴在地上,低聲向旁邊的敖和紫瞳介紹:“之前就是這樣,不過是放在地上沒有掛在樹上……過了沒有兩天,就有異族找過來了。”
這些異族好像有互相感應位置的能力一樣。
敖有些得意地揮了揮自己的拳頭:“放心好了,不管多強大的異族,在我面前都……啊!”
紫瞳趴在他身邊,狠狠搗了他一下讓他閉上嘴。
典剛才那副看白癡的眼光讓紫瞳莫名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那些異族能夠隔很遠互相交流嗎?”紫瞳低聲問。
敖對他們有很強的克制這一點基本得到了證明,紫瞳很擔心如果那些異族能夠直接遠程交流,可能就不會過來營救納塔了。
典摸了摸下巴,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之前那一次,那些異族明顯不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和納塔融合之後態度才有所變化。”
紫瞳松了口氣:“那就好。”
敖在那邊看著紫瞳和這個神壇部落的獸人說說笑笑,肚子裡又打翻了一瓶醋,往這邊蹭了蹭,伸出手頂在典的面前,威脅道:“紫瞳是我看中的亞獸,你最好跟他保持距離。”
典看他的眼神帶著一點老父親的憐愛。
傻孩子雖然可以寵,但絕對不能慣。
典伸出手,一把掰住敖的手腕,狠狠一用力,疼得敖眼淚都快崩出來了:“疼疼疼——”
他用力掙扎了幾下都沒掙開。之前面對納塔時的無限力量仿佛都無影無蹤。
看敖似乎要變身成獸型了,典才放開手,慢悠悠地道:“聽說你是紫麻部落的少族長?”
不是他看不起敖,神壇部落對獸人們的訓練強度之高,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獸人部落比得上。
他們隨便一個戰士拿出去在一般的小部落都是數一數二。
按照典的了解,這個紫麻部落一直和其他獸人部落很少交流,固步自封,也就現在和紅木部落交流才算是踏出第一步。
單獨只為了食物而狩獵的獸人戰鬥力是比不上專門特訓過戰鬥的獸人的。
因為陸邇的關系,典覺得紅木部落和神壇部落基本是同一戰線的友好部落,這個紫麻部落顯然也是以後反攻異族的重要成員。
他可不想將來被傻兮兮的隊友給拖後腿。
敖捂著自己的手腕,呆愣楞地看著典,一下子有點難以接受現實。
在紫麻部落裡,他的戰鬥力不說第一,也是前列,狩獵食物帶回來的數量十分豐厚,偶爾和其他部落的獸人打架,對手也是沒有部落流離失所的野生獸人。
和納塔的戰鬥更讓他充滿了信心——這個讓神壇部落的獸人們都畏懼的敵人也不過如此,他才是最強的獸人!除了那個角之外應該不會有人比他更強了吧!
沒想到現在就吃了虧,輕而易舉就被典碾壓。
看到敖一副幻滅的樣子,紫瞳莫名有些心疼,伸手輕輕拍了拍敖的後背,低聲安慰:“沒事吧,敖?”
敖本來還處於“原來我很弱”的打擊中不能自拔——尤其是當著紫瞳的面被碾壓,更讓他羞愧的差點想把自己埋在土裡;但現在紫瞳出言安慰他,立刻讓他重振了精神。
紫瞳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句安慰,敖整個人迅速從低迷變為振奮,眼睛都亮了不少,又好氣又好笑。
他還想說什麽,就聽到那邊典低聲警告了一句:“來了!”
紫瞳和敖神色一凜,一起看向了樹上吊著的籠子。
……
籠子上已經站上了幾隻龐大的鷹。
隔得太遠,趴在地上觀察的幾個人看不清那幾隻鷹是獸人還是野獸、眼睛的顏色是不是墨綠色。
那幾隻鷹拍打著籠子,“嘎嘎”叫了幾聲,似乎想要喚醒籠子裡的納塔。
只是納塔已經被敖打得完全陷入昏迷,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停頓了一會,那幾隻鷹似乎達成了共識,尖叫了一聲,身上忽然滲出一些墨綠色的物質,湧入了納塔的身體。然後這些鳥忽然像失去了生命一般從半空中栽下來。
隨後,籠子裡的納塔陡然坐起身,握住籠子微微用力,直接撕碎了堅固的實木牢籠!
納塔化作花豹落地,第一時間就是轉身逃竄。
在看到那些鷹人性化的動作之時,敖和典就衝了出去,正好截住落地的納塔。
納塔墨綠色的雙眸裡一片陰沉,深深地看了敖一眼,顯然對敖十分忌憚,刻意繞開敖的方位。
只是這次敖本來就是為了用納塔吊到新的異族,哪會讓納塔跑掉?
他立刻變成獸型,咆哮一聲撲上去,很快就把納塔按倒在地。
花豹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垂下頭來不動了,也沒有使出其他的招式,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敖變回人型,有些得意地在紫瞳面前炫耀了一下,觸及典的視線又有些萎靡,“哼”了一聲,捏著納塔的脖子:“怎麽帶回去?”
“既然你能克制他,就辛苦你一路抓著他回去了。”
敖點點頭,怕這家夥使壞,直接捏暈了花豹,像拖拽獵物一樣把花豹拖了回去。
典和其他神壇部落的獸人們使了使眼色,也紛紛散去了。
一切恢復平靜之後,之前落在地上的那些鷹的屍體,忽然有一具微微動了下,仿佛生命突然複蘇,拍動了一下翅膀想要起飛。
就在這時,一支鋒利的石標槍從樹後射出,精準地刺穿了它的身體!
巨大的衝擊力在地上激起一溜的鮮血,將它牢牢地穿在了地上。
本該離去的典從樹後走出來,看著仍舊在標槍上掙扎不休的鷹隼,仔細看去,能在它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帶著怨毒的墨綠色。
典輕輕挑了下眉,伸手拔起標槍。
失去標槍支撐的鷹摔在地上,很快就沒了氣息。
典把那些鷹的屍體堆在一起,點火焚燒,親眼看著它們化為灰燼,才滿意地拍拍手離開。
——那隻傻老虎是神親自指點的秘密武器,在正式對異族宣戰之前絕不能走漏風聲。
……
把納塔重新抓回來之後,敖和紫瞳又拿重新充滿能量的納塔試驗了不少次數。
陸邇來詢問他們進展的時候,納塔已經又變得奄奄一息,根本看不出再次融合了幾個異族的模樣。
紫瞳和陸邇匯報了他們試驗的結果:“異族對敖幾乎沒法造成傷害,敖攻擊納塔的傷害就非常高,哪怕是人型都能碾壓納塔的獸型;後來我們讓其他紫麻部落的獸人過來嘗試,發現和敖的結果一模一樣。”
這個結果讓陸邇很驚喜:“很好。”
“另外就是我自己……”紫瞳微微有點不好意思,“我比敖他們差太多了,完全打不過納塔。”
他僅有的一次試驗差點變成納塔的人質,還是敖見狀不妙果斷出手,才把他救下來。
“不過跟納塔打的時候我確實感覺納塔對我的傷害很小。”紫瞳回憶了一下那種感覺,“應該也是有影響的。”
陸邇點點頭:“那基本可以證明,紫麻部落的後代能夠對異族產生極大的傷害。”
神壇部落的首領得知這個消息也非常驚喜,專門和敖、陸邇他們談了一次,了解了一下紫麻部落的狀況。
紫麻部落算是個中型部落,能戰鬥的獸人不少,但要應對整個大陸上的異族可能就有些力不從心。
陸邇提出了一個新的見解:“紫麻本身作為武器,能否對異族造成傷害?”
敖一愣,摸了摸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我身邊也沒帶紫麻。”
“你不是帶了麻布衣服嗎?”紫瞳小聲提醒,“綁在武器上,讓其他獸人試試?”
這陣子因為要打架,所以敖沒穿麻衣,但他是帶了麻衣的。
能夠解決異族,一兩件衣服敖自然不會心疼,大手一揮:“我等會拿了試試。”
如果紫麻本身就能對異族造成傷害,那能夠武裝的戰士就很多了。
隨後陸邇提出了自己更深一層的疑問:“敖,紫麻部落存在多久了?”
敖還沒有跟紅木部落上過數學課,愣了半晌才勉強回答:“很久了……應該有很多代族長了。”
很多代……那至少不是最近幾十年的事。
陸邇皺了皺眉,抬頭看了角一眼。
神罰和異族最初登場是在二十年前,如果紫麻是神創造的針對異族的武器,那豈非說明異族其實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
如果那個聲音真的是“神”,為什麽現在才告訴他們,而不是在當初有圖騰可以傳話的時候就說清楚異族和紫麻的事情?
陸邇心裡愈發傾向於那個聲音不是神壇部落供奉的神明。
如果不是“神”,又是什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