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我找鋒他們再給你做張床吧。”
之前陸邇向部落裡其他亞獸們介紹了木床。陸邇最初置辦這張床的時候還是暖季, 那時候睡在地上還是睡在床上沒什麽區別;到了寒季, 這種隔絕地面寒氣的家具立刻發揮了不一樣的價值,鋒和那對河狸兄弟都快變成專業木匠了。
陸邇的話音剛落, 角的臉色便瞬間低落,湧上心頭的熱血也冷卻下來。
冷靜了一下, 角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用。”
陸邇看角似乎不太高興睡床的樣子,思忖了一下, 換了個建議:“那我們在地上多鋪些獸皮, 這樣你睡到哪裡也不會凍著;另外我再給你做一條毯子。”
反正家裡的獸皮也多。
說是多鋪,陸邇也只是把帳篷最裡面、木床到角的窩之間都鋪上了獸皮。踩在上面, 柔軟的毛毛輕輕撓著腳底,觸及之處一片柔軟,比陸邇在現代社會家裡鋪的地毯還舒服。
畢竟這可是純天然的皮草。
把織毛衣的針腳做得更密實一點,織出一整塊毛毯,晚上角無論墊在身下還是蓋在身上都很舒服。
角為自己提供了編織毛衣的優質毛毛,陸邇也想回報他幾分。
角眼睜睜看著他原本打算寒季裡用來上床的借口徹底破滅,眉眼之間微微沮喪;但是看著這個亞獸忙上忙下為自己的睡眠而忙碌,貼身的白毛衣勾勒著他流暢的曲線, 又覺得心裡幸福不已,喝口水都覺得甜絲絲。
這麽好的亞獸, 只有他一個人看得到!
懷著這樣的心思,第二天陸邇出門之前,角就把一件獸皮披肩披到陸邇身上, 神色嚴肅:“小心冷。”
——穿著毛衣的他的亞獸,怎麽能讓其他人看到?
陸邇有些驚訝,笑著拒絕:“現在穿兩件還有些太熱。”
角還有些不甘心,剛想再找點理由,又聽陸邇下一句,“我在多羽那裡試穿過,當時領口還有點不對,今天再讓他們看看。”
——已、已經給別人看過了?
角如遭雷殛,眼睜睜看著如此好看的陸邇掀開帳篷出門去,頓時清醒過來,板著臉跟了上去。
緊身的高領白毛衣讓陸邇整個人都顯得非常好看,獸皮裙下長長的小腿踩著獸皮鞋,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獸人,格外養眼。
一直以來,角總是紅木部落的目光焦點,像最耀眼的星辰,大家都會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到角身上;
可現在陸邇和角一起出現,紅木部落裡的獸人們才發現,哪怕身高比角矮了許多、哪怕氣勢沒有角那麽凌厲高傲,陸邇在角的身邊也絲毫不遜色,交相輝映。
路過的獸人們看陸邇的眼神都有些直了,甚至有些亞獸看著陸邇臉都有些紅。
角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無形的氣勢散發出來,刺激那些獸人們紛紛從陸邇的美色中清醒過來,趕緊退後幾步溜走。
他們可不想再挨角的揍。
亞獸們就沒這個顧慮了,一窩蜂地湧上來,紛紛詢問陸邇身上的毛衣是哪來的。
得知這就是陸邇這陣子在多羽那裡搞出來的毛衣,這些沒去多羽那湊熱鬧的亞獸們互相看看,紛紛在心裡下了決心,忙完今天的活就去找多羽學織毛衣!
有個亞獸小心摸了一下陸邇的衣袖,驚訝地問:“這個……毛衣!毛衣手感好棒啊!用的什麽動物的毛?”
角等待這個機會等了好久,立刻用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換下的毛。”
“角的毛?”
亞獸們視線在陸邇和角身上打量了一下,看著陸邇身上與角的頭髮同樣銀白的顏色,眼中流淌出羨慕的目光;還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亞獸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笑容。
在這種目光的沐浴下,角感覺全身好像都泡在蜜水裡一樣甜蜜,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滑過陸邇。
要不是這個亞獸現在還沒同意,他恨不得現在就抱著他轉一圈!
與角相反,陸邇在這樣的目光下感覺微微尷尬,而且還產生了一絲奇怪的感覺:他之前不是還想著怎麽淡化他和角的關系,好讓以後和角“離婚”的時候沒那麽突兀麽?
怎麽現在圍觀群眾的姨母笑都出來了?
陸邇隱隱感覺哪裡不對,但一時又想不大清楚。
想不出來乾脆先記著,後面慢慢觀察。陸邇沒忘記今天出門的目的,和亞獸們交待了一下織毛衣的要點,就往多羽的帳篷去了。
不遠處,勇目光追著陸邇的背影,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回,才轉過頭看向烈,剛想說點什麽,就被烈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烈?”
烈抿緊嘴唇,半晌才提醒了一句:“綠耳已經有角了。”
勇不知道為何莫名有些心虛,下意識找借口:“我是覺得那個毛衣還挺好看,不愧是角。”
頓了頓,勇似乎又有些疑惑:“不過有點奇怪,角現在都不跟我們一起狩獵了,每天都獨來獨往。”
烈神色有些陰沉,鉛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勇看不太懂的神情:“喜歡毛衣?”
勇摸了摸後腦杓,歪歪頭想了想,眼中有些發光:“我也想讓我喜歡的亞獸穿上我的毛織成的毛衣。”
烈目光沉沉,轉過頭去,聲音放輕:“我也是。”
“可惜我上次換下來的毛給了綠耳。”勇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只能等到下個暖季換毛的時候再說了。”
烈又回頭來看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輕笑一聲,心情似乎又好了起來。
……
對於寒季的準備不只是獵物,用來取暖和燒肉的木柴也是重要的物資。
往年這個時候,獸人和亞獸們都會出門拖乾柴回來;如今又粟秸稈,各家各戶的帳篷外頭都擺著大垛大垛的秸稈捆,這些都是方便的燃料,部落裡收集柴火的壓力一下子小了好多。
陸邇卻還要操心另外一件事。
他養的五隻豬也需要保暖。
從角的口中陸邇得知,到了寒季,矮原豬會在自己的窩裡鋪上厚厚的乾草,公豬負責出門尋找食物,母豬幾乎不會離開小豬仔,用自己的體溫為它們取暖;失去一方的矮原豬不得不把幼崽留在窩裡出門,讓小豬們自己湊在一起抱團取暖。
大野豬的抗寒能力還不錯,小豬仔就不行了。
陸邇家裡這五頭豬還沒長大,就這麽丟在外頭,剛進入寒季就能收獲五大塊新鮮的凍肉吃。
陸邇思忖過之後,決定參考現代養殖業的大棚,給他的豬圈外頭也搭一個小帳篷。
浪費一大堆獸皮給小豬搭帳篷,陸邇還有些擔心獸皮的所有者角可能會不同意,心裡準備了一肚子理由和交換條件,沒想到角矜持了沒有半分鍾就同意了下來。
陸邇高興地對角表示了感謝,抱著角給他的獸皮笑呵呵地說:“我還想你要是不舍得,我就用別的東西和你換。”
角看著陸邇驚喜的樣子本來心裡麻酥酥,覺得幾塊獸皮換他的亞獸的笑容簡直太劃算——不就是給那隻蠢“弟弟”搭個帳篷嗎?看在它越來越胖的份上,這點獸皮他完全出得起。
可聽到陸邇的話,角頓時有點後悔:如果他猶豫一下,是不是可以趁機提點交換條件、佔點便宜的?
覺得自己虧哭了的角只能自我安慰:沒關系,寒季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帳篷裡不出門,他們兩個二人世界這麽久,還怕不能順理成章地滾到床上去?
……
原本搭建豬圈的時候,欄杆和頂棚的架子就已經裝好,這次改裝成帳篷工作量也不大,只要把獸皮接起來在周圍鋪一圈即可。
角的帳篷是他一個人搭的,這次改裝豬圈,角不想累到自己的亞獸,一個人包攬了下來,心裡暗暗期待他的亞獸能夠看在他這麽主動的份上,多給些親昵的好處。
在豬圈裡接緊獸皮之間的縫隙時,小嚕親熱地湊了過來。
它腦仁兒容量不大,但眼前這個大塊頭的氣味從它來到這個豬圈時就一直存在;那時候這個大塊頭跟它的個頭兒還差不多,是一隻全身上下毛茸茸的小動物,尾巴還會動來動去,特別可愛。
現在變得全身光溜溜沒毛了,這樣不好。
不過就算沒毛毛了,小嚕還是很喜歡這個每次都會帶食物和水來的大塊頭,親親熱熱地湊過來用豬鼻子在角的小腿上拱來拱去,表達自己的喜愛。
角沒好氣地瞪它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動了動腿把小嚕蹬了個底朝天。
小嚕在陸邇這裡吃胖了不少,翻身之後掙扎了半天才爬起來,毫不氣餒地又湊了過來。
從以前小貓崽用肉墊巴掌呼它的時候它就沒生氣過,全都覺得角是在跟它玩,更加興致勃勃,嘴裡快樂地發出“嚕嚕”聲。
角無奈了:“你就不能像它們一樣安靜點?”
小嚕又在角的小腿上蹭了一腿鼻涕,眨眨黑豆大的眼睛,迷惑地和角對視。
它的兩個新兄弟都被劁了,失去了人類原始欲望的兩隻小公豬清心寡欲心寬體胖,吃得比小嚕還胖,吃飽了就趴在地上安詳地睡覺;另外兩隻小母豬性子比較穩重,而且對角身上自然散發出的獅子氣息帶著一點恐懼,從來不敢在角面前放肆。
只有小嚕和角“相識於微末”,又有點缺心眼,才毫不顧忌地在他腿上抹鼻涕。
角完成最後一道工具,蹲下來無聊地戳了戳小嚕的腦門,看著這隻無憂無慮的豬仔,口氣有些酸溜溜:“你倒是挺好,還沒長大就有兩個小母豬在等你。”
他的亞獸現在還沒接受他呢!憑什麽這隻蠢豬就這麽幸福!
扯了扯小嚕的耳朵,角有點出神:“他什麽時候才會喜歡我?”
“喜歡誰?”
這時豬圈帳篷的門簾一掀,陸邇抱著個大家夥走了進來,聽了幾個詞,有些好奇地問。
角咳嗽了一下:“沒什麽。”
他站起來,伸手接過陸邇抱過來的紅色大家夥,入手感覺微微有些重,低頭看看像是一個大陶器,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是什麽?”
“暖爐,後面給小嚕它們供暖。”陸邇從毛衣的口袋裡摸出一條白色的小方巾擦了擦汗,看到角的目光盯在自己手,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解釋了一下,“這是我用毛衣剩下的邊角料做的手帕……你介意的話我就不用了。”
陸邇單純是想著剩下的毛線不要浪費,乾脆重新搓細,讓多羽幫忙織成了一方小手帕。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能用來擦臉的東西只有獸皮,又厚重又擦不乾淨。
角的毛發質量非常好,陸邇便沒多想,織成手帕之後便放在了口袋裡,隨時拿出來用。
卻忘了也許獸人對自己的毛發還有多余的執念,可能不願意他拿來當手帕。
角搖了搖頭:“沒事,你用吧。”
剛才看著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毛發在陸邇的額頭、耳後、下巴上滑過的樣子,讓他心裡有些蠢蠢欲動,甚至還有點嫉妒那些被織成手帕的毛毛。
——他都沒摸過這個亞獸的耳朵呢!
——算了,畢竟是他的毛毛,差不多就等於是他自己了……
角竭力安慰著自己,把暖爐放在豬圈中央,任由小嚕好奇地湊過來嗅嗅,微微皺眉:“下次搬這個我來。”
陸邇也沒在意,隨口答應下來:“好,我們自己帳篷裡也會放暖爐,到時候找你搬。”
暖爐是陸邇為了過冬準備的新玩意兒。
從記憶中看,獸人們過冬的熱源都是帳篷裡的篝火,不拘什麽燃料都往裡丟,不但帳篷上面會被熏黑,還容易引發火災。
陸邇參考現代社會的經驗,在陶窯裡特意燒製了簡單的暖爐,個頭不是很大,比篝火更容易保留火種,上面還可以坐一個小水壺燒水。
像他們家這麽大的帳篷,只要擺放兩個就可以保證基本的溫暖;小一些的帳篷一個就夠用。
陸邇已經讓部落裡的製陶組加班加點的燒製,務必保證每個獸人家裡都能分配到足夠的暖爐。
當然,這些暖爐不白給,想要暖爐的獸人們除了要提供食物,還要在部落裡乾活。
冬季裡會有找不到食物、餓瘋了的野獸失心瘋地闖到部落裡來,雖然大多數野獸都是找死,但沒什麽戰鬥力的老弱病殘碰到野獸還是有很大的危險。
紅木部落以前有簡單的圍欄,但都是早些年隨便布置的,幾乎沒有防護作用——否則上次小石部落也不會這麽輕易就闖進來。
陸邇的計劃就是把圍欄修繕一下,不說多麽堅實,至少能起到一點阻攔和示警作用。
修繕圍欄本來是用交換暖爐的工作,結果部落裡大部分獸人和亞獸都抽空來幫忙,以前部落裡最遊手好閑的人都盡心盡力地乾活,哪怕換到了暖爐也一樣,倒是讓陸邇驚訝之余也滿意了許多。
——現在紅木部落的集體觀念比最初強了不少。
……
“哥哥,父親叫你。”
陸邇掀開帳篷,又看到紅頭髮的茫在門口等著,拿了一個酸甜的果脯給他,“什麽事?”
果脯是他最後封閉試驗田之前最後的收獲,把所有的漿果一口氣采摘下來後,上鍋蒸熟,拿到太陽下曬乾,製成了簡單的甜食。
雖然沒有白糖加以調味,陸邇曬果脯的時候浸泡了一下蜂蜜水,味道也還不錯——那蜂蜜還是茫忍著口水送來的。
茫嗜甜,開心地接過果脯,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有別的部落的客人。”
別的部落?難道是小石部落?
陸邇微微有些疑惑,角就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臉色嚴肅:“我也去。”
到了騰的帳篷,陸邇見到了那位其他部落的客人,是一位健壯的青年漢子,相貌但還不錯,身上紋著褐色的花紋,和小石部落好像不太一樣。
那漢子做了自我介紹,說是來自巨牙部落,名字叫“實”,原型似乎是一隻犀牛。
比起小石部落,巨牙部落距離紅木部落稍遠,中間隔著一段比較危險的狩獵場地,因此當初重和烈換鹽的時候去的是更近的小石部落。
巨牙部落的部落結構和紅木部落類似,首領也很敦厚,兩家部落關系一直不錯。
見到陸邇,被穿著高領白毛衣的陸邇驚豔到,實表現得非常熱情:“你就是紅木部落的巫醫?長得真好看!”
陸邇自從換上毛衣收到無數這樣的目光,早已習慣到麻木,臉上表情不變;旁邊角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眼神帶著一絲冰冷和高傲掃向這個不知死活的獸人。
實觸及角冷酷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知道紅木部落的角,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有些悻悻地把自己的熱情調低了不少,保持了一點距離,心裡有些惋惜。
——唉,這麽優秀的亞獸,身邊果然已經有獸人了……首領還說自己是巨牙部落最優秀的單身獸人,指望自己把紅木部落的巫醫勾搭走,看來是沒戲了。
走歪路是不成了,實隻好正經地提出了自己前來拜訪的目的:“我們部落用鹽換了你們的黃豆之後,非常喜歡,聽說你們都是從土地裡種出來的,想來請教一下,是怎麽種出來的?”
他們也嘗試過把黃豆埋在土裡,可是最好的也就是發個芽長個苗,很快就死了。
那時他們才明白為什麽紅木部落這麽大方把黃豆換給他們,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自己種出來,敢情是有獨門秘訣。
巨牙部落的首領親自驗過黃豆後,迅速意識到這種能長期保存的食物中蘊含了多大的價值,自己種植不成功,立刻派了部落裡的獸人來和紅木部落接洽。
那位首領確認紅木部落的巫醫是個亞獸之後,還特意挑選了部落裡單身獸人中最強大、最英俊的一個,看指望能不能直接把紅木部落的巫醫拐到他們那裡去。
畢竟聽說那位巫醫的獸人已經死了嘛!
實本來也信心十足,但到了紅木部落才知道,原來巫醫的獸人竟然活著回來了?
等見到角,實膨脹的信心頓時被戳漏氣——看這位獸人的外貌和氣勢,果然不愧是能直接咬殺蠻牛的獅子;
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像個土包子……亞獸怎麽也不會選擇自己啊!
陸邇可不關心實的想法,思考起實說的問題。
最開始種植的時候,陸邇還沒考慮到其他部落,隻想先改善紅木部落的狀況;經過這一年來的努力,紅木部落已經開墾出不少耕地,名聲也打了出去,有其他部落的人想要耕種糧食也不奇怪。
小石部落不就是衝著這些來的麽?
陸邇看了一眼騰,騰明白他的意思,大大方方表態:“種植是你一個人研究出來的,你來決定就好。”
角自然也毫無疑問。
陸邇對紅木部落的人都不白送種植方法,對其他部落更沒這個打算,微微皺了皺眉:“這件事讓我們考慮一下——不過我要提醒你,寒季馬上要來了,現在種植已經晚了。”
實點了點頭:“這個我們早有預料。”
和騰交換完鹽之後,巨牙部落自己嘗過豆子的美味後又嘗試種植,浪費了不少時間。
現在已經到了暖季的末期,他們也沒指望能種得出來,隻想提前做好準備。
陸邇主要是想多谘詢一下和其他部落交易的價值和危機,另外種植糧食這種能夠改變獸人們發展進程的東西,他也得謹慎平衡其他部落的發展程度和紅木部落的進度。
就算再原始的社會,財富的積累都會招致眼紅,而沒有法律和道德約束的時代,罪惡的誕生就會輕而易舉。
陸邇可不想他辛辛苦苦引導紅木部落走上文明的道路,結果被其他更加強大、更加無底線的部落吞並。
實表示自己還會在紅木部落逗留一段時間多轉轉,陸邇可以慢慢給他答覆。
聽他這麽說,騰皺了皺眉:“我找個獸人陪你。”
實擺擺手:“不用麻煩,我隨便轉轉,獵物我也會自己去打的。”
騰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要的,我要為部落裡的安全負責。”
畢竟實是外來的獸人,鑒於紅木部落和巨牙部落幾次交易都還算和諧,關系還不錯,騰可以允許實在他們部落裡暫時逗留,但一定要派獸人看著他,保證他不會偷偷侵害紅木部落的安全。
亞獸和幼崽們的安全不用說,現在他們部落有了耕地、有了糧食、有了陶器,更要保護好部落裡的不動產。
實:“……”
——大家部落裡頭有些啥誰還不知道誰啊,用得著這麽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