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源、有人脈,撈錢快,我為什麽不gān?宣大禹挺享受地咂了一口酒。
很快,那個小俊男連同他的助理和司機在旁邊的位置就坐,夏耀掃向他的時候,他朝夏耀露出一個無公害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坑多了,夏耀現在對這種友善的笑容有種條件反she的抵觸。
怎麽這麽巧?夏耀隨口拋出一句。
宣大禹沒明白,什麽這麽巧?
你來這吃飯,他也來這吃飯,全北京城這麽多知名菜館,光是試吃也得試到明年才能碰上吧?
宣大禹還沒說話,小俊男倒在旁邊開口了。
我是經人介紹的,說這條路上的菜館各個地道,回頭客特多。說著嘗了一口湯,不住地點頭,嗯,果然名不虛傳,以後我也得常來,哈哈
敢情一直支棱著耳朵在旁邊聽著呢,夏耀略顯尷尬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現在小孩真不簡單,太會來事兒了,一句話就誇到點子上了。不過夏耀高興歸高興,心裡還是明鏡似的,這孩子就是追著宣大禹過來的。
你老看他gān什麽?宣大禹用筷子敲了夏耀的腦門兒一下,趕緊吃飯。
夏耀埋頭扒拉兩口飯,突然想起正事還沒說。
對了,咱剛才聊到哪了?
宣大禹色一滯,剛才?哦說到那小2變魔術的事了,我跟你說,這事特,也不知道是我昨天喝多了的原因還是什麽,就瞧著那個人剛從門口走,就從櫃子裡冒出來了,你說邪乎不邪乎?
宣大禹以為夏耀不知道,又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講了一遍,講到jīng彩之處,夏耀明顯聽到旁邊傳來筷子滑落砸碗的聲音,余光掃到一張鎮定自若的臉,巨大的違和感讓他禁不住起了疑心。
我知道。夏耀突然開口。
宣大禹詫異,你知道?
王治水把這事告訴我了。
夏耀說這話,旁邊這位仁兄繼續若無其事地吃著菜,只不過緊緊卡在一起的腳腕兒,反覆跟一盤菜較勁的種種跡象還是表明他跟這事有脫不開的gān系。
你相信他真有這個事麽?夏耀問。
宣大禹說:我不相信是不相信,可他確實變出來了啊!
其實這事吧,它是有內情的。
宣大禹擰眉,什麽內情?
夏耀故作深沉地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剛擺出一副認真又不顯做作的范兒,旁邊突然闖出的一句話就把這種氣氛破壞了。
宣總我吃了,再見。小俊男起身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宣大禹頭也不抬地說:這麽快啊?
夏耀往旁邊桌子上一掃,剩下一大半飯菜,助理的那碗飯剛盛過來,還沒來得及動筷子,很明顯是急匆匆撤走的。
小俊男一夥人走後,夏耀試探性地誇了句,這孩子不錯嘛。
宣大禹自灌半杯酒,挺自豪的口吻說:我看上的人能差得了麽?美國加州大學電影學院畢業,jīng通三個國家語言,家世好、背景好又會來事兒,火是早晚的。
宣大禹這麽一說,夏耀心裡有點兒底了,既然後台這麽穩,那麽剛入行就整么蛾子的事也不是gān不出來。
你剛才到底想跟我說什麽啊?什麽內情啊?宣大禹又問。
夏耀剛醞釀好的認真態度又被這一個打岔給攪混了,重新調整情緒,將臉上的八卦表情收斂收斂,轉歸一副深沉的態度,很長一段時間才入戲。
你倒是說啊!宣大禹急了。
夏耀依舊不緊不慢的,這事吧,不能催,一催就影響你正確的判斷了。
我能不著急麽?你這磨磨嘰嘰的,我最膈應別人說話說一半了。
宣大禹越是這樣,夏耀越不能急著說,生怕營造一種屈打成招或者敷衍搪塞的嫌疑。於是他越玩深沉宣大禹越著急,宣大禹越著急夏耀越不能開口。最後宣大禹灌了將近一瓶酒下去,眼珠都紅了,夏耀才鄭重其事地開口。
其實這事吧
你甭說了!宣大禹一擺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夏耀一驚。
宣大禹冷笑一聲,明擺著麽,王治水在家藏了一個男人,長得跟那個欄目編導有點兒像。怕我捉jian,就趁著我喝醉酒混淆視聽,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的戲碼。
夏耀碉堡了,枉費他煞費苦心醞釀情緒,前思後想斟酌語言,到頭來竟然yīn差陽錯地把賤小三兒的意圖給表達出來了!!
不是大禹你聽我說,這事有誤會。夏耀忙解釋道,其實是王治水被黑了,他在家好好坐著,突然就闖進來一個男人,什麽話都不說就開始脫衣服,正好趁著你進來的那段時間,然後你恰好又
我是不是應該請你去我們公司當編劇啊?宣大禹再次打斷。
夏耀,
宣大禹起身,猛的一拍桌子,蒙誰啊?你要是一開始痛痛快快說我還可能相信,磨磨嘰嘰半天,不是有貓膩是什麽?
夏耀猛的拽住宣大禹,你先別走,我還有一句話。
你甭替那個2說話了,沒用。
不是替他說話。夏耀目光凝重,我就想勸你一句,別開公司了,準賠。
宣大禹甩袖走人不到三秒鍾,旁邊的把角就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你gān刑警不也gān得勁兒勁兒的麽?
夏耀掃到一張笑容隱晦的硬朗面孔,剛要衝上去一頓bào打,就接到王治水的電話。
怎麽樣了?
夏耀有些底氣不足地回道,有點兒麻煩。
怎麽麻煩了?是你沒說明白還是他不信啊?
夏耀還是把談話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治水。
王治水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不讓夏耀瞎攪和了。不過他還是納悶,按照宣大禹的智商,即便夏耀一直含糊其辭,他也沒那事一下推斷出真相啊!
你沒變相暗示他?王治水問。
我就說有內情,除此之外一字未提。
王治水還是耿耿於懷,不應該啊!照理說他只有再喝了酒才會把之前的事想起來,其余時間全沒有那個推斷功力啊!
喝酒?夏耀把目光轉向飯桌上就剩了一個底兒的酒瓶子
掛掉電話後,十指張開,狠狠插入自個的頭髮中一陣薅扯,媽的,智商又退化了!
王治水推開房門的時候,裡面死一般的寂靜,以為宣大禹還沒回來,結果繞過玄關,突然被一張yīn寒的面孔bī得一激靈。
瞬間露出招牌式的賤笑,這麽早就回來了?
宣大禹揚揚下巴,示意王治水看地上的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東西。王治水打開一看,自己平時吃的、穿的、用的全在裡面。
喲呵,這是要給我換一批新的啊?王治水說著又把剛歸置好的行李箱物品全部抖落開,一邊抖落一邊說:別亂花錢,這些東西湊合湊合還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