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王將褲子提好,手在腦袋一側比劃了個敬禮的手勢。
感謝縱爺不殺之恩。
臨出門前還朝夏耀流裡流氣地一笑,說:夏警官,你比九年前可帥多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夏耀還沒反應過來,韓天王就安全逃出他的視線了。
誒,你就這麽把他放走了?夏耀接受無能。
袁縱啥也沒解釋,就gān巴巴地點了個頭。
夏耀瞬間急了,能不急麽?一個跟自個兒有深仇大恨的男人貼在袁縱耳邊說了句什麽,就瞬間將袁縱降服,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得琢磨出點兒什麽。
我操,他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甭管他說什麽了,一句話也不至於就把人放了啊!
說,你丫是不是被他那兩條大白腿給忽悠了?
袁縱冷了夏耀好長時間才沉聲說道:他把我執行過幾次特殊任務的代號給說出來了。
夏耀心中陡然一寒,滿身的jī皮疙瘩。,特種部隊執行任務的代號是絕對保密的,即使他們陣亡,代號也絕對不會公布。韓天王一個小小的農民工,怎麽可能有渠道打探到這些機密要聞?
夏耀開始還一臉慎色,思恍惚,後來突然想到什麽,再次鬧騰起來。
你丫少詐唬人,你就是瞧上他那兩條大白腿了。
剛才他脫褲子的時候,你丫眼睛都直了!
操,楔死你這個見色忘情的老流氓!
夏耀火躥到袁縱的身上一頓bào打,袁縱也不還手,任憑夏耀將那些憋屈、悶火通通發泄到自個兒身上。袁縱越是這樣,夏耀心裡越氣憤,行啊!這才幾分鍾啊?就他媽心甘情願地替他挨打了?!
行了,別鬧了,洗洗睡吧。袁縱勸道。
夏耀哪咽得下這口氣啊?揍袁縱就要回chuáng穿衣服,說什麽都要把這個叨叨忽悠人的韓大仙兒追回來。結果下chuáng的時候腳踩到了水盆裡濺出的水,身體撞上櫃子,櫃子上的蘋果軲轆到地上!夏耀使勁想還是沒穩,就連袁縱想抽手扶他都沒來得及,就這麽一屁股摔在一個蘋果上。
我操夏耀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含恨帶罵地撈起那個硌疼他屁股的蘋果。
摔疼了麽?袁縱在一旁問。
夏耀是個bào脾氣,直接把蘋果往地上一砸,蘋果爆裂,裡面躥出一顆釘子。釘子上還扎著蘋果肉,摔在地上時發出叮當一聲響。
一股寒氣從夏耀的脊背緩緩地向上爬,瞬間抽走了他心中的狂躁,演化為qiáng烈的後怕。這顆釘子是剛才夏耀固悠袁縱的chuáng時,從chuáng板上掉下來的,幾乎同一時間,櫃子上的蘋果滾下來,直接扎在了那顆釘子上。
若沒有那個蘋果,後果不堪想象
而釘子的長度恰好和蘋果齊平,如果蘋果不夠大或者扎歪了一點兒,夏耀都可能嚴重受傷。
這些蘋果,恰恰就是韓天王剛才提過來的。
意識到這些,夏耀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
他是刑整,以前接過不少疑案,其中不乏很懸乎的,但夏耀都堅信推理,堅信證據。但今天這事,確實有點兒太太太蹊蹺詭異了,真要說是巧合吧,也未免太驚悚了。
生活中有些事就是這樣,你信則有,不信則無。
別晾著了,趕緊回被窩裡去。
袁縱一邊撿著蘋果一邊將夏耀催回了自己的被窩。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夏耀感覺被窩涼颼颼的,怎麽都捂不暖。
袁縱收拾好之後也在自己的chuáng上睡了,房間的燈關上,屋子裡陷入一片黑暗。
夏耀一米八幾的身高,健美的身材,此刻卻像一隻大蟲子一樣,一點一點地把自個兒的腦袋往被窩裡吞。直至毫無縫隙,嚴嚴實實地將自個庇護在棉被之中。
好長一段時間過後,旁邊響起一個幽幽的男聲。
這麽睡著不憋得慌麽?
夏耀先是一激靈,後來意識到是袁縱在說話,心跳才平緩下來。
沒,我習慣了,怕光。
這大瞎話說的,以往房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時候,夏耀睡得香著呢。
袁縱故意問,你是不是害怕了?
夏耀的腦袋伸出外面透了一口氣,說:誰害怕了?我當了這麽多年刑警,還能讓這種事忽悠了?你以為我是你啊?一雙美腿就找不著北了。
說,袁縱那邊就沒聲了,夏耀等了半太沒聽到回應,以為袁縱就這麽睡著了。心中小寒風嗖嗖地刮,為了壯膽兒故意問一句。
大粽子,你睡了麽?
袁縱說:快了。
還好沒睡著,夏耀心裡踏實了一些,卻又瞬間緊張起來。快睡著了?那我得加快速度,不能讓他在我之前睡著。
這一緊張,就更睡不著了,又呼吸困難又想尿尿。
就在夏耀百般煎熬的時候,窗戶突然間響了,吱的一聲像是破窗而入,但這是十幾樓啊!突然降臨的恐慌瞬間將夏耀擊潰,嗷的一聲就躥到了袁縱的chuáng上。
結果更驚悚的是,袁縱的chuáng上突然空了,夏耀瞬間被嚇尿了。
哎呦我操怎回事啊?
qiáng充膽兒大的夏耀終於在袁縱chuáng上發出認慫的呼救聲,把正在關窗戶的袁縱逗得噗嗤一樂。
原來袁縱怕吵到夏耀睡覺,故意光著腳下chuáng關窗戶,結果夏耀沒聽到袁縱走路的聲音,只聽到關窗戶的聲音,腦子裡第二個冒出的想法就是:韓大仙兒是不是來找我了?
袁縱回到被窩後,瞬間被驚出一身汗的夏警官死死鉗住。
瞧你那點兒膽!還警察呢,丟不丟人?嗯?袁縱手指插入夏耀發間,擼出一手心的汗。
夏耀忍不住唏噓道:你說他怎比王治水還邪乎呢?
王治水那純粹是忽悠,人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夏耀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你說,他是真看出來了還是瞎蒙的?
你給我瞎蒙一個試試。袁縱說。
夏耀還是半信半疑,真有這種事啊?
袁縱淡淡回道:這種事吧,誰也說不清楚,好比我六歲那年,我們村
行了!夏耀瞬間卡住袁縱喉嚨,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袁縱還說:有些人眼睛天生就好使,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夏耀想到韓天王那jīng光四she的眸子就心中一寒,這也太好使了!整一個二維碼掃描器啊!看相的也沒這麽吧?
他們只是對‘髒東西,比較敏感。
夏耀呲牙,你的意思是我髒唄?
九年前的你難道不髒麽?
袁縱要不是看到夏耀這副慫樣兒怪可憐的,早就一腳給他踹回chuáng上了。
夏耀憂心忡忡,真當回事了。
你說,九年前,我不會是在跟一個鬼luǒ聊吧?
袁縱哼道,沒準兒。
啊啊啊啊你說韓大仙兒會不會找我尋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