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還是不動。
王治水一巴掌抽過去,操,還得讓我先動手!
果然,這一巴掌下去戰火立刻點燃,一瞬間拳頭鞋底啪啪往身上掃。王治水剛挨了兩下就受不了了,殺豬一樣嗷嗷叫喚。開始還說一些煽風點火的髒話,後來一疼起來就bào露出小混混氣場,在地上打滾求饒好不孫子!
天啊!趕緊來吧!疼死爺了不行了
夏耀正風馳電掣地往這邊趕,突然踩了一腳刹車,拳頭砸在方向盤上。
我草,竟然堵車了!
宣大禹不以為意,北京不是天天堵麽?
問題是今兒這日子不能堵啊夏耀起急冒火,就前邊那輛車,操,有沒有點兒素質啊!還尼瑪鑽,還尼瑪鑽!就因為你們這幫孫子,才會堵成這樣!狂按喇叭,你怎麽這麽肉啊?快點兒成不成啊?會不會開車啊?
宣大禹盯著旁邊的炸毛jī看了好半天,咂咂嘴,咱是來遛彎兒的,不是去奔喪,你那麽著急gān什麽?
夏耀擦擦額頭的汗,喘了兩口粗氣,閉嘴了。
王治水這邊早已沒了最初的底氣,連哭帶嚎,爺爺都喊出來了,你們歇會兒成不成?一會兒再打啊老這麽打不啊啊不累麽?
後來王治水的腦袋讓鞋底兒一陣蹬踹,抬都抬不起來了,一邊用牙啃著馬路一邊哀嚎:夏耀啊,你丫是不是耍我呢?攏共才這麽遠,走都應該走過來了!!
夏耀這邊也是無比鬧心,一想到安潤那個家庭背景,萬一真出事了,那邊肯定有人兜著,可王治水這邊連個親人都沒有越想越著急,越著急路越堵,最後趴在方向盤上,臉色灰白灰白的,跟吃了牆皮一樣。
你到底怎麽了?宣大禹看出了夏耀異樣。
夏耀隻好提前說:其實剛才那個電話是王治水打的,他說有一群人要揍他,讓我過去救他。我一想你這麽恨他,那我gān脆就甩手不管,結果後來想想
你怎麽不早說啊?宣大禹急了,在哪?
夏耀剛報上一個地址,宣大禹就從車上衝下去了。夏耀不放心,找了個地方停車,也跟著跑了過去。加速衝了幾百米都沒看到宣大禹的影子,一邊急喘氣一邊咬牙,還尼瑪說沒關系,沒關系你丫跑這麽快!
王治水已經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暈頭轉向,視線都模糊了。還在咬牙堅持,不能暈倒,絕對不能暈倒,我還得剩一口氣說出那句最關鍵的。
上天垂憐,就在王治水頭點地的前一秒,突然yīn風掃面,跟著身邊就躺了三個人。王治水瞪著血糊糊的眼珠子使勁看,來的人出手又快又狠,幾乎捕捉不到停頓的畫面,王治水頭頂上方的那些拳頭和鋼釘鞋就被肅清了。
不對,不是宣大禹王治水意識到這一點兒之後呆愣住。
袁縱仗義相救後,將王治水從地上抱起來。
四目相對,王治水心臟差點兒沒跳出來。
偶像,男
剛要抱上車,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咆哮,把他放下!!!
不用想也知道喊的人是誰,如果剛才宣大禹心急想要救人的速度用火速來形容,那麽現在想把王治水從別人懷裡搶回來的速度便是風速了,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瘋了的時候,旁邊突然一個以光速前進的怪物把他給超了。
十秒鍾前還被宣大禹甩了一百多米遠的夏耀,如天賦異能般趕超了上來,身後飄逸著兩道長長的漫畫眼淚。在宣大禹之前衝到袁縱身邊,把他懷裡的王治水猛的搶過來,剛要甩在地上,就被後腳趕上來的宣大禹接住了。
王治水拚盡全身力氣朝宣大禹說:一定要查出幕後黑手
旁邊太嘈雜,宣大禹沒聽清,把耳朵附到王治水耳邊。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王治水qiáng撐著意識再次開口
你說!你丫怎麽會在這?哪有那麽巧的事啊?他挨打,正好讓你趕上,然後你出手相救,誰信啊?夏耀嗷嗷幾嗓子又把王治水賣命吐出的幾個字給壓下去了。
宣大禹抱著王治水,離吵吵的夏耀遠一點兒。
王治水剛才都已經迷迷糊糊喪失智了,又被仇恨bī得醒了過來,萬分艱難地攥著宣大禹的手,一副死在宣大禹懷裡就足夠了的經典表情。
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
你知道?王治水又多撐了兩秒鍾。
宣大禹點頭,我已經派人把事情查清楚了,正打算跟你攤牌。
王治水徹底昏死過去了。
番外之吐露真言
王治水在chuáng上整整躺了一個禮拜。
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還有輕微的腦震dàng,宣大禹給他定了醫院的豪華套房,還請了兩個高護,每天圍著病chuáng伺候他。
即便這樣,王治水還一天到晚怨聲載道的。
我是因為你挨打的,你怎不親自照顧我?
宣大禹冷哼一聲,我沒給你補上兩腳就是好事兒!
王治水青紫的嘴角剛咧開,還沒來得及還嘴,又讓宣大禹一頓呲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歪心眼!你敢說你沒猜到安潤會找人收拾你?你敢說你沒煽風點火?沒見過你這麽傻bī的,坑人還把自個兒搭進去,挨打也活該!
王治水合上嘴角,眼珠不服氣地溜溜亂轉。
還有,你說你導上揣著那麽多錢,那麽多卡,去哪個酒店不能住啊?非得去禍禍別人家。人家兩人過得好好的,你去搗亂湊份子,人家能不擠兌你麽?讓人踢了吧?讓人罵了吧?沒眼力見兒的東西,要是我我也把你攆出去!
王治水徹底不吭聲了,眼皮合上,半張臉埋在被窩裡。
宣大禹掃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少特麽給我裝可憐,早gān嘛去了?
王治水滿腹怨氣化為蜷縮的蝦米狀。
宣大禹語氣變了變,瞧你那窩囊樣兒!
王治水一動不動,僵如死屍。
宣大禹用手彈了他的頭頂一下,嘿,還活著沒?活著就吱一聲。
王治水真不說話了,連喘氣聲都壓著。
宣大禹眼中的刁難逐漸淡去,不經意地換上一抹柔色,說話的語氣也不是最初那個味兒了,他倆真攆過你?真使喚你gān這gān那,不聽話就收拾你?
王治水終於回了一句,你不是也這樣麽?
我能跟他倆一樣麽?咱倆是什麽關系啊?
什麽關系?王治水問。
宣大禹啥都沒說。
王治水又縮回去當蝦米了。
宣大禹手扒著王治水臉上的被子,底氣不足地命令道:趕緊起來,該上藥了。
王治水存心跟宣大禹擰著,宣太禹越是把他往外薅,他越是往裡鑽。宣大禹怕他這麽折騰蹭著傷口,不敢qiáng來又拿他沒辦法,最後隻好硬著頭皮哄道:行了,是我的錯成了不?我對你保護不周,我讓小賤人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