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此時才不得不感慨一句,我以為小土田兒就夠變態了,沒想到他比小土田兒還變態,袁縱真是不養凡人啊!
行了,把chuáng鋪收拾收拾,都出去吧。豹子說。
醫生特意叮囑,服藥剛緩過來,建議不要再繼續折騰了。
我也沒那個興致了。
把眾人都趕走之後,豹子走到chuáng邊,注視了夏耀良久。看到他衣服上還沾著血,便去櫃子裡給他找了件gān淨的睡袍換上。
換衣服的時候,豹子終於知道袁縱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動力從何而來了。
真特麽白啊!
就像剛從奶缸子裡撈出來的,渾身上下連個蚊子叮出來的印兒都沒有。
這樣的皮膚,不弱不娘,肌肉飽滿結實,毛發濃密黑亮。尤其臀部長得相當漂亮,皮膚松緊有度,摸一下肉感十足。
簡直就是個極品!
豹子粗糙的手指將複耀睡袍的帶子輕輕一系,自己也脫鞋上chuáng,把夏耀摟在胸前,一邊抽煙一邊享受著坐擁天下的成就感。
下午公司正忙的時候,袁縱斂著一身的bào戾氣焰從辦公室走出去。
田嚴琦正巧要找他,一瞧袁縱這陣勢,禁不住佇足詢問。
你去gān嘛?
袁縱淡淡回道:出去一趟。
田嚴琦還想問什麽,袁縱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卷起一股yīn寒之風。
袁縱根據唐文才的描述,開車前往豹子為夏耀購置的豪宅所在地。
因為豪宅購置沒幾天,還沒有設立專門的警衛人員駐守在門口,袁縱的車輕而易舉地開了進去,繞過寬敞的私人草場,徑直地開到別墅前。
醫生和助理剛走沒多久,那幾個保鏢不敢打擾豹子,都貓在三樓打牌。
袁縱徑直地邁著大步走了進去,豪華布置的客廳正中央的照片牆上,全是夏耀的各種帥照。不知道什麽時候抓拍的,姿勢都相當瀟灑自然,高清晰地喇入袁縱的視線內。
他的腳步如悶雷一樣砸在樓梯上,一步又一步,從一樓大廳到二樓的臥室和工作間,甚至還有專門的寵物房間。袁縱一間一間走進去,漫無目的,卻又像承載著沉重的任務,每一塊牆皮都要狠狠盯著看。
原,袁縱只是來視察的,並無找人的目的。
然而當他推開其中一間臥室的門,意外驚喜就這樣闖入他的視線中。
就像一顆子彈穿過胸膛,天崩地裂,血肉橫飛。
豹子摟著夏耀眯了一個小覺,這會兒剛醒,睜開惺忪的睡眼,突然掃到袁縱橫霸在門口的身軀,心臟陡然一震。
他怎麽來了?
如果現在豹子的表情是得意的,袁縱會以為這是他故意設計好的套,等著自個兒來鑽。但豹子的表情偏偏是倉促的,意外的,始料不及的,給袁縱上淡了一場捉jian在chuáng的jīng彩好戲。
天塌下來了,砸得袁縱發出粗bào的一聲惡吼。
這一聲吼從二樓貫穿到三樓,震得所有保鏢都拋下了手裡的牌。
夏耀在那一瞬間醒了,但是沒睜開眼睛。
他不敢看袁縱現在的表情,怕看到那種質疑和悲愴。
心裡突然有種絕望的情緒在滋生,所有渴求見到袁縱的心情都在這一刻被打擊一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鑽進了豹子設計好的套,只知道心中的感情世界變天了。
袁縱沒有看到豹子之前對夏耀的種種欺rǔ,看到的僅僅是十多天來朝思暮想的人躺在別人為他jīng心鋪設的大chuáng上,安謐地睡著。
而豹子看到的,則是比那天在高速路上更讓他畏寒的bào戾身影。
袁縱將同等體型的豹子從chuáng上掄甩下來,一拳掃在他的鼻子上。
高聳的鼻梁瞬間塌陷,假體在表層皮膚下麵粉碎成渣。
豹子瞳孔飆血,揮拳反抗。
然而袁縱心頭的怒氣已將他的人性泯滅,無節製、無限度地施展自己的殘bào。拳拳見肉,掌掌斷骨,不用親自感受這種殺戮,光是聽到碎裂的聲響就足以讓人膽寒。
六個保鏢闖進來的時候,豹子滿臉是血,剛整好的臉已經全塌了。
甚中領頭的保鏢先衝上來,被袁縱卸下的椅子腿兒楔中側臉,整隻耳朵連帶著周邊的皮肉都被削了下來。
而後衝上來的幾個人!簡直不是在跟一個人打架,而是在跟一頭狂shòu廝殺,袁縱的bào力值在極致憤怒的心情下再度爆表。六個人攔不住一個,硬是讓袁縱的一記鋼腿把豹子踹到吐血gān嘔。
袁縱我草你媽豹子被血染紅的眼珠子迸發出極致的恨意。
袁縱又一腳踹向豹子的褲襠,被一個保鏢衝過去用身體攔住,中招的後脖頸瞬間血肉模糊,bào突的眼珠差一點兒飛出眼眶。,
快,先把咱頭兒救出去。
六個爺們兒連滾帶爬地將豹子從袁縱的魔爪下解救出來,拖拽著從門口撤離,房間裡就剩下袁縱和夏耀兩個人。
久別重逢的兩個人,卻沒有預想中那緊緊相擁的激動場面。
袁縱的目光死死瞪著chuáng頭櫃上的藥瓶,拿了過來放到鼻息間聞了聞,氣味特別相似。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嗥叫聲如雷吼,藥瓶在地上炸裂,碎渣濺到了夏耀的臉上。
夏耀依舊閉著眼,全身都在抖動著。
袁縱將被子掀開,看到夏耀身著陌生的睡袍時動作一頓,但還是將他緊緊摟抱在懷裡。手扣住他的後腦杓,竭力平緩著他的呼吸,然後抱著他往外走。
回到車上,夏耀才把眼睛睜開。
兩個人四目對視,複耀一直等著袁縱質問他為何在豹子的chuáng上,但袁縱什麽都沒問。就那麽一直抱著他,直到夏耀意識到天已經快黑了。
我得回去了,我是借著給小鷯哥看病的理由才混出來的,我再不回去,我媽會發現異常的。
袁縱說:我送你。
不用了,我怕那兩個人告狀,我媽已經候在那了。說這句話,夏耀走下車。
不知是服藥之後體虛還是什麽,夏耀雙腿發飄,走路一直在打晃。
袁縱定定地注視著他,心跟著夏耀淌了一路的血。
夏耀回到車上的時候,那二位依舊昏迷不醒!跟著他們一起昏迷不醒的還有小鷯哥。夏耀心裡一震,猛的將籠子提起來,搖晃戶陣,小鷂哥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夏耀大喊一聲。
起來!
小鷯哥毫無反應。
夏耀又抖著鳥籠喊了一聲。
你好!
平日裡小鷯哥總是躺在籠子裡一動不動玩裝死的把戲,夏耀通常捅一下它就活蹦亂跳了。今天夏耀再把手指伸進去,發現小鷯哥已經僵了。
夏耀特想說一句:你丫別給我裝啊!
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似刀絞!
回到家,夏母已經回來了,沉聲質問夏耀,你去gān嘛了?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夏耀不說話。
剛醒來沒多久的隨行人員朝夏母說:您別責怪他了,小鷯哥死了。
夏母心裡一痛,qiáng憋著沒有發作。
夏耀一滴眼淚都沒掉。
他把小鷯哥放進了袁縱送他的堅固無比的泥塑小房子裡,連同那個身著小褲衩,意氣風發的他,一起關在裡面,牢牢地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