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那是老子的初吻!
說把頭轉回去,抓起一把小石子起身,眯著眼睛瞄準,石子橫著劈向水面,濺起一溜的làng花。玩了一陣之後,夏耀下意識地側頭朝旁邊瞄了一眼,結果發現袁縱還是剛才那個姿勢,直勾勾地盯視著他。瞳仁裡的波光就像這奔騰的河水,澎湃渾濁。
夏耀不由的僵住了身子,這麽看我gān嘛?
下一秒鍾,一米八二的身高被袁縱直接掀倒在懷,頭髮根兒被一雙粗魯的大手狠狠揪住,腦袋被迫後仰。濃重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朝夏耀嘴邊襲來,他閃避不及,兩片薄唇被人囊入口中。緊緊抿著的唇縫赫然撬開,舌頭被qiáng硬地捕食,慘遭吸吮。
夏耀感受到嘴裡砂礫翻滾,才意識到被qiáng吻了,小腿兒蹬地,揚起一片沙土。
袁縱氣息粗亂,親得毫無章法,沒有男女間的纏綿悱惻。短暫而急迫,突如其來又迅速收尾,好像僅僅是刹那間的失控。
夏耀愣怔地看著頭頂上方,袁縱朝他露出極有男人味的一個笑容。
下一秒反應過來,使勁掙脫開袁縱,怒喝一聲,你丫瘋了?
袁縱剛才那一刻的確是瘋了,只因為夏耀將手探到他的後脖梗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他的心口窩發燙,燃燒,到不得不爆發的地步。
他實在太稀罕夏耀了,爺們兒感情一撩撥起來便勢不可擋。
夏耀在旁邊喘了一會兒粗氣,心裡別扭得很,卻又無從發泄。袁縱qiáng吻的這一口和當初在擂台上,老外布朗qiáng吻他的那一口全不同。前者讓他受rǔ、惡心,恨不得一拳頭楔死他。但他對袁縱沒這種感覺,或許是早有心理防備,只是別扭了一會兒便過去了。
袁縱朝夏耀問:以前和別人親過嘴兒麽?
廢話!夏耀說,我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這節目能少得了麽?
夏耀年齡小,臉上藏不住事兒,真話假話一眼就被袁縱識破。上次他謊稱自個兒非處,袁縱只是稍微觀察一下就心知肚明。但這一次,夏耀的眼分明是毫無遮掩的,理所應當地拿上次被布朗qiáng吻的戲碼充數。
袁縱不熟悉內情,單純地看清了夏耀表達的意思。
四周沉寂了片刻。
突然,拳頭砸地發出駭人的鈍響,一層沙土被掃起,全都撲在夏耀的臉上和身上。
夏耀呸呸啐了兩口,扭頭剛要罵,突然發現某人的臉黑得有點兒慎人。那不是刻意偽裝出的負面情緒,而是極力收斂還把控不了的惱火。
那是老子的初吻!
不知道為什麽,當袁縱怒聲說出這句,並用yīn沉的目光朝夏耀施壓的那一刻,夏耀突然有股想笑的衝動。
然後他忍住了,特別牛掰地撂下一個字。
該!
你活該!讓你一天到晚耍流氓不分對象不分場合,這回讓人搶先了吧?夏耀不知道是佔了便宜還是吃了虧,一個人在那洋洋自得。
下一秒鍾,就被袁縱拖拽過來,反覆警告威脅都沒用,不舍得打那就咯吱吧。咯吱得夏耀連吼帶笑,連喊帶罵,在地上打滾撲騰。從沒這麽láng狽過,衣服上都是沙土,活脫脫一隻泥猴。
看夏耀徹底脫力了,袁縱才勉qiáng放過他。
勢不可擋正文48更近一步的了解。
章節字數:1192
買了幾條烤魚,十幾串烤肉,喝著啤酒,兩個人盤腿坐在河岸上聊天。
你為什麽入伍?
夏耀以為袁縱會說使命感或者對軍人對槍械的無限崇拜,結果袁縱的回答特別簡單。
就是想讓家人過得好一點兒。
夏耀灌了兩大口啤酒,沉默無言。
我爸沒文化,家窮,三十多歲才娶上媳婦兒。我媽身體不好,生我妹的時候都四十多了,生了沒多久就去了。我隻念到初中畢業就參軍了,最開始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後來在部隊裡慢慢錘煉,結識了一批戰友,才對部隊有了特殊的感情。
你挺舍不得離開那的吧?夏耀問。
袁縱說:我的夢想就是建一所私人軍校。
夏耀沉默地吃著嘴裡的烤串,他聽說過袁縱在部隊的一些功績。如果不是提前退伍,一定是國家的重點培養對象。或許是對袁縱的無奈感同身受,夏耀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袁縱看到小崽兒沉悶了,用啤酒瓶跟他碰了一下,說:不說我了,聊聊你,打小就被人當小祖宗一樣供著吧?
哪啊?夏耀矢口否認,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我們沒有分家,我有好幾個奶奶,那個年代你了解的。我們都住在一起,但是沒有電視上演的那種勾心鬥角,我們一大家子人很和睦。其實我的童年除了比你多了個保姆,多了個司機,其余都一樣。
我從沒讀過私立學校,我爺爺總說把孩子孤立在一個小圈子不好。我讀高中以前,我同學幾乎沒人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也避諱說這個,所以我和同學一直處得挺好。上了大學之後,大家都成熟了,朋友圈卻越來越窄了。其實像我們這種人,生活中受限是很多的,我甚至都不能隨便jiāo朋友
夏耀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說他的家庭,說那些盤根錯節的紐帶關系給他帶來的心理負擔,說苦苦拚來的業績被人否定的無奈這些話他是不輕易對外人說的,今天借著酒勁兒一股腦倒了出來。
後來,兩個人又聊起了童年的玩具,夏耀特別有優越感,他剛記事時就拿著限量版汽車模型,玩各種進口玩具,和那些剛生產出還未上市的電子遊戲機。而袁縱玩得就雜多了,什麽滾鐵圈、抽冰猴,拔橛子,滑冰車,彈琉琉
接著又說童年的零食,那些東北特色小吃,凍梨、凍柿子、一分錢兩塊的膠皮糖再說到東北的大餡餃子,香蘇金huáng的鍋包肉,噴香四溢的豬肉酸菜燉粉條說得夏耀哈喇子三尺長。
有機會我帶你回老家,坐在熱炕頭上吃最正宗的東北菜。袁縱說。
夏耀不住地點頭,那副饞樣兒勾得袁縱骨頭縫都癢了。
不知不覺太陽都繞到西邊了,夏耀感覺到一股涼意,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一看表,竟然已經五點了,當即發出嚎叫聲。
我靠!都這個點兒了,快快快,起來!咱們得趕緊走,不然十二點之前沒法到家了。
袁縱沒說什麽,從儲物箱裡拿出一件衣服讓夏耀披上,兩個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49停車!
夕陽西斜,拖下一路長長的影子。
夏耀的衣服還是cháocháo的,盡管外面又披了一件,但車速太快,冷風一直往衣服裡面灌。夏耀縮著脖子聳著肩,不時地倒吸涼氣。
冷麽?袁縱問,冷的話我把車速降慢一點兒。
夏耀立即反對,不能再降了!再降咱們就得在路上過一宿了!
袁縱沒說什麽,繼續維持原速朝前開。
夏耀終於舍得把手指從衣袖的口裡伸出一小截,試了下袁縱的衣服,發現比他的還濕。心裡緊巴巴的,忍不住問了句,你冷麽?
不冷。
有你坐在後面,心裡一直住著一個小火爐。
摩托車開了不到一個鍾頭,天就迅速暗了下來。夏耀抬起頭望一眼,發覺剛才還清透湛藍的天,頃刻間烏雲罩頂。一塊打南邊來的積雨雲團,呈爆發性地向北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