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媚媚姑娘只是一個小小動作, 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否則以目前的情況來看, 他們百分之八十是要打起來, 那場面可就不好控制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眾人早就翹首以待, 總覺得這個妝化得時間過於長了些。
陸含之剛要進門看看他們是不是打起來了,便見長孫媚帶著呈監正終於從後台出來了。
其實對於這個環節,眾人的期待值是很高的。
畢竟他們想看到一個普通人扮上剛剛媚媚姑娘的扮相,會不會也很美。
事實讓他們更是對媚媚這一雙巧手產生了憧憬, 出來的這個人真的是個普通人嗎?
忽略其臉上精致的妝容, 這眉眼也是全不同於媚媚的那種好看。
不同於媚媚雌雄莫辯的好看,那人一雙劍眉, 一對朗目, 臉上冷若冰霜, 怕是被人趕鴨子上架,硬生生扯上了舞台。
一旁是一身素紗衣的長孫媚,因為卸了妝不想見人,所以戴了個圍帽。
這就很微妙了,媚媚姑娘要比呈監正略矮一些,這兩人到一處,簡直仿佛一對仙眷侶。
台下不知誰忽然起了個哄,嚷嚷道:“牽個手啊!”
陸含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跟著起哄道:“牽手算什麽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台下一聽有人玩兒得這麽刺激, 立即有人跟著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長孫媚快笑瘋了, 佔便宜的事兒他當然樂意乾。
就是怕虛懷真人玩兒不起,呆會兒大概是要炸毛了。
然而長孫媚怕黑怕鬼怕醜怕胖,就是不怕美男子炸毛。
越炸他越喜歡!
於是他撩起圍帽,一把拽過呈監正的衣襟,抬腳便親了上去。
這下台下徹底炸了,人群瘋了一般往上撒花簽。
還有人往手帕裡包了錢,甚至首飾玉鐲各種值錢的東西都往台上扔。
陸含之算是見識了,古代追星捧角兒竟也如此瘋狂。
呈監正卻被長孫媚這大膽的行為給弄懵了,他下意識甩起拂塵便後退,皺眉道:“巫醫望舒,祭起你的半月輪,與我一決高下!”
長孫媚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素顏了,他輕輕一躍,赤腳虛虛坐於半空中,一黑一白兩個絕美身影,就這親在半空中對峙著。
他驚訝於虛懷真人竟然知道他的絕密武器是半月輪,倒也沒再隱藏實力,雙手織訣,裱於鏤空金紋裡的半透明武器便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半月輪形如其名,如半月彎鉤,又如無弦箜篌。
陸含之算是開了眼界,長孫媚人美,弄個武器也美。
絲竹聲緩緩於半月輪上隱隱傳來,長孫媚半掩朱唇,笑道:“虛懷真人,還有最後一個棋陣,不如我們今日便一決高下?”
來呈監正心裡還有疑惑,心道為什麽一個西域來的長孫媚,竟然可以破了他的七十二道棋陣。
如今他釋然了,巫醫望舒的確有這個事。
呈監正輕甩拂塵,朝他虛虛一揖,說道:“傳說巫醫望舒因其使用一把半月輪,所以得名望舒。只是沒想到,今日能與半月輪較量一二。”
長孫媚也收起了調笑,說道:“能與虛懷真的切磋,也是長孫媚的榮幸。”
台下一乾觀眾懵了,他們難道不是來看秀的嗎?
為什麽台上的兩個模特兒打起來了?
哦,不,他們沒有在打架,而是在很認真的切磋?
只見長孫媚與呈監正很自覺的將整個舞台中央布起一個隔離結界,他們的招式殺傷力碰到結界壁自動被分解,不會波及到台下觀眾。
漸漸的,觀眾們從驚訝又轉為了欣賞。
場中竟然開始有懂行的人為大家介紹起了兩人在做什麽,並用很專業的角度分析了他們倆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而分析這件事的人,竟然還是個姑娘。
姑娘對周圍的人說道:“想不到今日如此有幸,竟能看到這樣一場較量,不知是虛懷真人能勝巫醫望舒,還是巫醫望舒能勝虛懷真人呢?”
陸含之回頭看過去,見那姑娘竟還頗有幾分風情。
約有雙十年化,一身俠女裝扮,大概也是出自哪個山門的女弟子。
難怪分析的角度如此專業,看來是個練家子。
旁邊有人問:“媚媚也是很厲害的人嗎?”
姑娘緩緩點頭:“雖然長孫媚其人在西域巫師界並無甚聲名,但巫醫望舒,卻是其中的魁首。”
她不懂為什麽一個如此赫赫有名的巫醫,會被西番國培養成一個供男人玩樂的男寵。
這還要從他與西番國國王的愛恨情仇說起,一個天賦極強的巫醫,自小便被培養為國之巨細(重要的細作)。
放在三國交界處,為西番國刺探各種情報。
從此以後,望舒便是他的另一重身份。
對外,他便是風情萬種的老板娘——長孫媚。
可能是有時候面具戴久了,自己便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他做了十幾年長孫媚,漸漸便愛上了這個人設。
他風情萬種,嫵媚動人,將所有男人輕輕松松玩於鼓掌之上。
卻誰人皆不知,這柔若無骨的長孫媚,竟是個既可殺人於無形,又可醫活死人的頂級巫醫。
後來西番國王被解控,西番國也漸有歸順於大昭的意思,並開始幫助大昭對其他幾個西域小國進行吞並。
長孫媚的身份漸漸不再是機密,他也得以可以恢復原來的真身。
只是他就是那個面具戴久了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原執著的東西,就沒那麽重要了。
那個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望舒,並不是他喜歡的。
陰暗與隱秘,也不是他向往的。
他更喜歡自己如今這個身份,他要做美美的媚媚。
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用望舒這個身份,沒想到今日還能再以此身份,和中原第一師,虛懷真人,來一場實力上的對決。
這次對決,正是繼續上次未成的最後一個棋陣。
黑公爵的身前懸浮著一個棋盤,普通的黑白子,普通的木棋桌。
他的手指彈動間,黑子仿佛突然便被賦予了生命。
只見黑公爵的黑騎士朝著那抹白色的身影衝去,就在眾人為那幽魂一般的白色身影擔憂時,長孫媚卻是嬌身一扭,脫兔一般避開了那一隊黑騎士。
只是這一避,長孫媚便試出了深淺。
不愧為頓悟後又閉關消化後有所精進的中原第一師,從他這一擊便能看出,這殺招又比往常凌厲了不少。
而且這是他七十二棋陣裡最為精妙的一局,長孫媚斜倚到半月輪上,赤足踩在鏤空的金飾上。
足下流蘇輕晃,他的白紗隨風輕舞,如九天仙女下凡。
台下的姑娘們要瘋了,隻恨自己不是男兒身,若能娶了他,此生便再無遺憾!
她們一想到媚媚身為男兒,卻也喜歡男兒,而這世間男兒卻對他敬謝不敏,便柔腸寸斷,心如刀絞。
為什麽媚媚這麽好的姑娘,那些瞎了眼的公子卻不喜歡?
沒關系,我們自己的媚媚,我們自己疼愛!
卻見長孫媚赤足輕點,跳到了半月輪之上,踩著那細小的月芽頂端。
在黑騎士再次到來之前,已編織好一張月色一樣半透明的大網。
那大網仿佛有生命一樣朝黑騎士們纏縛而去,第一隊黑騎士被巨網纏住,長孫媚唇角微勾,卻見第二隊黑騎士已於他背後偷襲而來。
棋局瞬息萬變,呈監正不知何時,已經他身後埋伏了這樣一個棋局。
長孫媚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卻也並非避無可避。
他赤足輕點,腳下仿佛憑空生出一朵雲,那朵雲在黑騎到的時候瞬間化身一名妖嬈婀娜的美麗姑娘。
這姑娘仔細看竟和媚媚姑娘有些相似,她不躲不避也不攔,直身嬌身一扭,投入了為首的那名黑騎的懷中。
黑騎怔愣了片刻,正是這怔愣的片刻,被長孫媚算準了時機,又將這一隊黑騎困死在局中。
對面的呈監正怔住了,他手上的棋子不小心掉落到了棋局之外,局中又破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台下的觀眾看呆了,姑娘們歡呼雀躍,陸含之心道不要臉。
剛剛為眾人指點的那姑娘卻皺起了眉,總覺得台上的虛懷真人有點不在狀態。
他自小修心,怎麽會為女色所媚惑?
再觀台上,這缺口實在太大,再想補救就太難了。
長孫媚的半月輪已經開始大殺四方,硬生生將呈監正的棋局破了個七零八碎。
正在執子的呈監正卻是心靜如水,他抬頭看向長孫媚,看著已經亂了的棋局,緩緩閉了閉眼睛,收了棋局。
場上,長孫媚也赤足躍到了台上,對他笑了笑,說道:“對不住,虛懷真人。你對我用計,我也對你用計。不過我用的是美人計,看來虛懷真人心志不豎啊!”
呈監正上前來朝他微微欠身,說道:“輸了便是輸了,沒有什麽借口可找。巫醫望舒果然名不虛傳,太極峰首徒呈思寒,甘拜下風。”
長孫媚清了清嗓子,說道:“哎……你說得那麽嚴重,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也是勝之不武,虛懷真人不必介懷。”
呈監正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卻是在長孫媚的臉上掃過,隨即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幾不可察的微微歎了口氣。
直到秀場散場,他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長孫媚想著回去的時候,借著同乘的機會,好好朝他道個歉。
人家一個清心寡欲的真人,被自己這樣一弄,怕是不太好。
卻在他剛要去找呈監正的時候,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呈師兄!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害,慚愧!
要不是有細心的寶寶提出來,渣渣作者都忘了前面給呈監正取過名字。
誰能想到一個龍套角色會被渣渣作者拿來給媚媚拉cp,隨著逐步的善人設,呈監正也有了靈魂,所以只能在後面圓一下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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