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 捂著胸口,在一個女子面前大喊非禮。 單單想想,那畫面便是太美,無法言喻。 太子哪怕睡得再踏實, 經過這一聲刹車般的哭叫聲的洗禮也該緩緩醒來了。 他木訥的看了旁邊的長孫媚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大概是因為昨晚休息足了, 今早的精竟非常不錯。 他又看了一眼蘇婉凝, 起身問道:“婉兒這是剛剛回來?” 有了這片刻的緩衝,蘇婉凝終於恢復了理智。 臉上強扯出幾分笑意, 開口道:“殿下, 正午了, 婉兒熬了你日常喝的蟲草烏雞湯,您是不是……應該去用了?” 太子點頭, 卻被長孫媚給一把摟住,說道:“我這邊早已為太子備好了長白山參鴿子湯,誰要喝你的蟲草烏雞湯!你身為太子府側,竟不經通傳便闖入太子就寢的院子, 是何居心?偌大個太子府,就這麽沒規矩了嗎?難怪外面盛傳, 太子妃與皓側妃都是被婉側妃逼走的,如今看來果然傳言不虛啊!” “你……”蘇婉凝從來沒見過這種強詞奪理的男人, 比個刁嘴的潑婦還厲害! 蘇婉凝道:“平日我與殿下,向來如此相處!” 長孫媚笑道:“是嗎?那是因為這太子府裡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如今來了我這個與你平級的側妃, 你還想壓過我一頭嗎?倒是也成……” 隨即長孫媚淚眼婆娑的看向太子,說道:“媚媚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只是看不慣這婉側妃竟不給太子殿下面子,是我硬要強留殿下的嗎?殿下要與我歡好,我又豈敢不從?想不到婉側妃竟是個妒婦,見不得太子殿下寵幸其他側妃?” 蘇婉凝氣的頭頂冒青煙,但大事當前她又無心和這個潑婦一決高下,隻得忍氣吞聲,輕輕朝太子福了福,沒好氣的離開了媚心幽居。 可以看得出,太子的心裡還是很在意蘇婉凝的。 一看他的小美人生氣走了,太子立即穿衣服追了出去。 倒是也沒責怪長孫媚,他對自己府裡的人雖然沒有感情,倒也算溫和。 甚至出門前還對他說:“你自己整理一下吧!讓丫鬟給你備熱水。” 長孫媚略微震驚,他竟對與男人行事並未反感。 小太子也是厲害,三性別通吃。 他不慌不忙的起身,吩咐丫鬟給自己準備一應洗漱用品。 他洗個澡可是個大工程,沐浴泡花瓣香芬只是個開始,還要擦含記出品的身體乳,拔掉多余的毛發,束腰再裝假胸,著好盛裝,再花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化好自己精致的妝容,才終於出門見人。 待他把這一切準備好,他的院子也恢復了整潔。 太子也哄好了蘇婉凝,兩個人一起去花園賞秋景了。 長孫媚心道:這小太子還是個多情種,可惜這個女人不值得啊! 昨晚凝香閣那動靜大概至少折騰到了後半夜,這樣的女人,大概不是個良配。 不過小太子也算是咎由自取,誰讓他先輩犯錯,只能報應到他身上了。 長孫媚來了這些時日,也大概把太子府的情況摸清了。 他把蘇婉凝去見了宗乾的事傳給了陸含之,便宅在自己的媚心幽閣繼續研讀巫醫典籍。 自從得知自己情路無望後,他便把精力都放到了修為上,說什麽他也是西域巫醫中的翹楚。 說他是西域瑰寶,可不僅僅是從容貌上,更是因為他是西域頂級的巫師。 只是後者,幾乎沒有人點明罷了。 若非因為他是西域頂級的巫師,這個西域秘寶早就不知被誰染指了。 陸含之接到長孫媚傳來的消息後,便心中有了數。 知道大事迫在眉睫,便又與宇文琮熟悉了幾次大陣的布列。 他隨身帶著布陣秘寶,以便隨時可以將大陣鋪設開來。 大事將近,他將布陣的方法換了又換,卻一直有一個問題難以得到解決。 因為他也不能確定,蘇婉凝最後的下手地點。 哪怕他和宇文琮已經練習了那麽多次,還是因為這個不確定性,而讓陸含之憂心忡忡。 他閉目躺在亭前曬太陽,腦子裡卻一直在思考著事情。 總覺得這個問題一定能解決,一定能解決。 然而問題沒想出來,識海裡卻猛然蹦出一個提示聲,把他給嚇了一跳。 “恭喜宿主,您中級第二階段最後一個任務成。石拱橋已經建,並符合系統所檢測的承重標準,望宿主再接再厲,更創佳績。” 陸含之哆嗦了一下,宇文琮看了他一眼,問道:“做噩夢了?” 陸含之擺了擺手,說道:“我忽然想到應該怎麽布這個陣了!” 宇文琮問道:“哦?怎麽布?” 陸含之笑,說道:“娘子,附耳過來。” 宇文琮:…… 這熊孩子怎麽這麽淘氣? 不過宇文琮還是乖乖把耳朵貼了過去,待陸含之說後,他驚訝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怎麽想到的?” 陸含之問道:“你覺得可行嗎?” 宇文琮道:“何止是可行,簡直太可行了!” 陸含之心中便有數了,拿出紙筆來寫寫畫畫,開始實施方案。 他把這些方案抄寫了八份,讓隱一送到了八個不同的人手裡。 隱一去跑腿,陸含之左右無事可做,又給宇文琮瞎出餿主意。 宇文琮擺著手:“不行不行,大師兄不會同意的!” 陸含之說道:“怎麽不同意?至少現在能給他一個明明白白的身份,難道你想繼續讓他做隱字一號?” 其實現在陸含之身邊並不需要貼身護衛,他又不出門。 再說了,他身邊那麽多親衛,隱一跟著他實在大材小用。 有了正當的親王妃身份,至少行走便宜了。 這王府裡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臉,他全可以帶著阿堯入贅燕親王府。 宇文琮開始遲疑,問道:“這樣……合適嗎?” 明明自己才是個小郎君,讓大師兄假扮,不太合適吧? 他們二人倒是高得差不多,否則他也不會以小郎君的身份可以假扮常人男子了。 隱一要比他高個幾公分,不過他穿上皂靴墊上鞋墊,再束上全冠,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最終,宇文琮還是妥協了。 他聽了陸含之的話,和隱一攤了牌,讓他暫時先從燕親王妃做起。 他怕隱一誤會什麽,立即解釋道:“只是暫時的一個權宜之計,等到我恢復了正常的身份,馬上就會為你正名。只是暫時需要給你一個便宜行事的身份,總不能讓你一直做隱一。含之說,他的下一步計劃需要八個人,你也在這八個人之列。” 隱一卻並未反對,說道:“無礙,都可。” 可能是沒想到隱一會那麽配合,他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大師兄,對不起,真的只是權宜之策。” 隱一笑了笑,說道:“無礙,都是小事。” 這回宇文琮徹底放心了,說道:“那我就讓含之安排,對外宣稱我在江南娶妻生子了?” 隱一想了想,說道:“我來安排吧!” 於是不到半日,京城內又傳遍了,燕王宇文琮早已經江南娶妻生子。 兒子已經七歲了,早先便已派人秘密接入京中,被安親王陸含之養在了府中。 有了這一傳聞,眾人終於明白了。 原來安親王妃陸含之,早就給自己安排了後路。 哪怕是安親王出了事,他也能立即接真正的皇長子進京,再用自己手裡的勢力扶植他。 這是怎樣縝密的心思? 普通人真是望塵莫及也! 在茶樓上聽到消息的陸含之:…… 這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陸含之清了清嗓子,問宇文琮:“原來我有那麽深的城府呐?” 宇文琮憋笑,說道:“沒,你就是個傻白甜。” 這個詞也是和陸含之學的。 傻白甜陸含之嗤笑一聲,說道:“今天東瀛富商松景先生要來茶館談生意,我們要招待一下。” 至於松景是誰,那自然是假扮成富商悄悄潛入中原的宗乾,宗和與宗源的義父。 宇文琝此時正是他的特使,所以今日這個秘會,陸含之應該能見到宇文琝。 松景以要和陸含之談筆大生意的名義約見了他,陸含之明白他要見自己的目的。 大概在蘇婉凝的口中,自己已經成了三頭六臂般的人物了吧? 他也想見見蘇婉凝背後這個人物,到底是什麽樣的三頭六臂。 隱字一號還是一身黑衣黑面具,黑無常形象立得很穩。 很快,店小二便上來通報,他要等的貴客來了。 陸含之朝宇文琮使了個眼色,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他緩緩朝椅子後倚了倚,倚在了後背的軟枕上。 蒼白的臉上配上過於紅潤的唇色,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柔弱的小郎君。 再加上他來就瘦,纖瘦的身體只有一個肚子是鼓起的,而且他並不顯胎,肚子也不算大。 再加上他腰間懸著的正是東瀛的安胎秘寶,身為東瀛人,宗乾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他這個底細,是注定探不到真實的底細了。 再加上陸含之剛剛穿得多了些,又飲了一肚子熱茶,這會兒出了一額頭的熱汗。 陸含之憋笑,他覺得穿書真好玩兒,他最愛演戲了! 結果這戲還沒搭上,就聽到樓下窗外傳來了長孫媚的聲音:“哎呀,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的婉姐姐嗎?婉姐姐今日可是閑得很啊!怎麽就跑到這四喜茶樓來了?要不是我來含記買胭脂,還真不知姐姐這樣喜歡拋頭露面呢?” 陸含之:??? 他剛要探頭去看一眼,便見一個面白無須,身著青色錦袍的青年在一個絡腮胡的陪同下上樓來了
樓門外,蘇婉凝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素淨的臉上不施半點粉黛。
美顏盛世濾鏡下,經過的不少人都朝她投去了注視的目光。
但是當對面走來的妖嬈女人一亮嗓,所有的目光便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長孫媚就是有一種天生的魔力,用陸含之的話來說,他如果生在當代,就是個天生的大明星。
畢竟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所有焦點就都在他這裡。
長孫媚身後跟著兩名丫鬟,都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看樣子是買了不少。
他算是體驗到了嫁進太子府後驕奢淫逸的生活了,這個蘇婉凝怎麼想的?
放著好日子不過,天天就想著搞事。
哪怕他當不了皇帝,也是個親王,當個閒散的親王側妃不好嗎?
天天逛街買買,閒來還能下館子喝小酒,好不自在。
嘖,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身上黑氣那麼重,大概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他跟了這女人半日,總算在她上樓前把她給截下了。
此處茶樓對面恰好就是含記香坊,長孫媚扭著腰擺著跨,搔首弄姿的幾乎能把半條街的男人當場整出小帳篷。
蘇婉凝一看到長孫媚就生理性逃避,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也對付不了這種不要臉的。
像陸含之這種,她還能玩兒陰的。
長孫媚只會和她直裡來直裡去,當場就給她一個下不來台。
對上他,自己只有吃虧的份兒。
蘇婉凝下意識就想轉身走,長孫媚卻道:“婉側妃這是怎麼了?見到自家姐妹連招呼都不打扭頭就走?左鄰右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我姐妹不睦,有什麼嫌隙呢!太子家宅不寧,豈不是讓外人笑話?”
說著他便上前拉起蘇婉凝的胳膊,親姐妹似的挽著她道:“既然碰上姐姐了,那我們姐妹便一同逛逛吧?”
蘇婉凝心裡快把長孫媚給罵死了,表面上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我還有事,你自己逛吧!”
長孫媚卻拉著她的手死死的不放,臉上卻露出狐疑,眼中也是探究:“喲?姐姐有事?什麼事呀?妹妹左右無事,不如陪姐姐一同去?”
蘇婉凝道:“你自去逛街,不用你陪。”
長孫媚不依不饒:“姐姐可是瞧不起我?妹妹雖小,懂的倒也不少,多一個人不是多一分力?”
在長孫媚胡攪蠻纏的時候,宗幹已經帶著特使上了樓。
左右甩不開長孫媚,蘇婉凝沒辦法,只得抬頭看了一下樓上,放棄跟著上樓了。
這件事不能讓無關緊要的人員知道,以免節外生枝,她也只能敷衍著陪著長孫媚逛街。
被長孫媚絆住了的蘇婉凝上不了樓,宗幹也只能一個人和陸含之談起了生意。
和陸含之想像中的差不多,這位東瀛王宗幹,大概就是安明陽道長的師弟,安明松。
他身上有著與安明陽差不多的氣質,眼神裡卻是一個清風明月,一個陰雲不散。
人的氣質,有時候真的和他的心靈緊密相連。
陸含之清了清嗓子,只是朝宗幹抱了抱拳,卻並未起來,開口道:“抱歉松景先生,我身子不便,今日能來見你已是耗盡了全部體力。近日一直在養胎,若非您說要談一筆大生意,我可能就不出府門了。不知先生找我,有什麼大生意要談?”
宇文琮喝著一杯梅酒,他月事剛過,有時候為了遮掩他小郎君的身份,是必須要在人前飲酒的。
隱一則貼身護衛在旁邊,保護的滴水不漏。
宇文琝假扮的東瀛特使朝他們點了點頭,介紹道:“松景先生,我大東瀛最傑出的商人。安王妃不必客氣,自是有賺大錢的機會要與您合作。”
陸含之點頭,看到宇文琝這個樣子就忍不住要笑場。
他沒想到,宇文琝竟真能打入宗幹內部,成了他身邊的心腹。
大概是他沒用掉的大陣,真的徹底的屏蔽掉了他身上的真實氣息,只能給予明松這個級別的真人表面信息。
這麼想來,安明鬆的能力,應該與安明陽齊平。
或者,在安明陽之下。
但他也不敢確定,若是如此,安明陽也不會特意跑那麼大老遠過來,讓他小心安明鬆了。
當然,以上都是他的猜測,只希望別太離譜。
對面富商打扮的宗幹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手裡有大批的珍珠,想與含記合作,做珍珠粉的生意。”
“哦?”陸含之氣若游絲的說道:“先生也知我含記是用珍珠粉做脂粉的嗎?”
對方的眼睛一直在朝他身上審視,忽然對他笑了笑,說道:“安王妃的生財之道,自然是略有耳聞的。”
陸含之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擺了擺手道:“機緣罷了,先生若是想合作,那便先讓我驗驗貨吧!”
男人對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大鬍子便上前,從懷裡掏出了一袋珍珠。
宇文琮接過那袋珍珠,打開後在鼻端嗅了嗅,又交給了陸含之。
陸含之把那珍珠拿在手裡,果然是顆顆飽滿圓潤。
他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好貨,那麼先生,打算怎麼合作?”
宗幹見蘇婉凝半天都沒上來,只得開口道:“我來提供貨源,只收珍珠成本價,先生隨意怎麼銷售。”
陸含之點頭,答道:“可以,珍珠是好東西。東瀛是珍珠的主要產區,我當然願意與先生合作。那麼,我們便簽合同吧?”
“合同?”對面的男人面露疑惑。
隨即,後面的隱一便遞上來一式兩份,中英文結合的合同文件。
宗幹:……
陸含之無力的笑了笑,說道:“先生放心,那些小字體只是鄙人的防偽標誌而已。您可以看一下上面的內容,都是為了保障我們雙方利益的。”
宗幹把合同遞給身後的大鬍子,大鬍子仔細的看了一遍,果然充滿了陷阱。
看完後他對宗干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宗干點頭,說道:“那便簽了吧!”
說著,宗幹簽了合同,畫了押。
陸含之心裡快笑瘋了,和一個不懂做生意的道士做生意,簡直賺翻了。
他還提出了押一筆結一筆貨款的條約,以免對方給他搞事。
如果搞了事,他就白賺一批貨,陸含之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
他這小心思卻全然被宗幹看到眼裡,心裡卻意外的放下了戒備。
所以簽完合同,談完生意,他反倒是對陸含之沒什麼興趣了。
出門下樓後也不見蘇婉凝來找他,宗幹皺了皺眉,斂去眼中眸光,對身旁的心腹道:“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他手上的東西,也不過是賺錢的工具罷了。告訴婉兒,讓她不必放到心上。那個宇文琮,也不必放到心上,倒也不必揭穿他!不過是個生育過的小郎君罷了。”
樓上,陸含之,他眉心微蹙,不見喜色。
宇文琮問道:“含之覺得不妥?”
陸含之搖頭:“此人深不可測,剛剛故意讓我佔便宜的!我不該帶你過來,有可能被他瞧出了深淺。”
宇文琮心裡一驚,問道:“怎麼辦?戲唱不下去了。”
陸含之說道:“靜觀其變,不過……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倒也未必是件壞事。”
宇文琮皺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陸含之思索著:“這樣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逼著皇上禪位了!”
宇文琮卻是憂心忡忡,卻被陸含之拍了拍肩膀,說道:“唉,放心!至少你是安全的了!”
他們肯定不會再花心思,去對付一個沒有皇位繼承資格的小郎君。
宇文琮卻為陸含之精心佈置的局一朝被破而痛惜,卻又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潑婦罵街的撕扯聲。
“喲,婉側妃藉故上廁所,卻來這裡私會男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怎麼?你身為太子側妃,眾目睽睽之下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陸含之這回終於有時間瞧熱鬧了,只見宗幹身前,蘇婉凝正皺眉站著。
不知道為什麼,陸含之有一種她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
說起來,蘇婉凝也不是頭一回被人堵了,為什麼一直堅挺到如今?
也是神奇。
窗外,蘇婉凝道:“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清天白日大街上,我做什麼了?”
長孫媚道:“青天白日大街上你是做不了什麼,誰知道呆會兒你會不會跟他們去客棧?萬一上了床,蓋了被,做了對不起太子的事……”
蘇婉凝要氣瘋了:“你不要信口胡說,冤枉好人!”
長孫媚更是胡攪蠻纏:“你若真是好人,自是不怕別人冤枉。你若不是好人,狡辯又有何用呢?媚媚自小便是良家女子,可不敢像婉姐姐這樣,在大街上便結交男子啊!大昭女子三從四德,就是這樣三從四德的嗎?”
蘇婉凝道:“我只是同這位先生打聲招呼而已……”
長孫媚更是得理不饒人了,手指指指點點並繞著她走了一圈,說道:“打聲招呼……你們聽聽,一個女子,還是太子側妃,在大街上同一名陌生男子打招呼!我呸!不要臉!”
蘇婉凝:……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
經過長孫媚這麼一鬧,蘇婉凝的風評直接變得微妙起來。
陸含之要笑瘋了,果然綠茶婊的剋星就是真潑婦。
媚媚是專刻蘇婉凝的嗎?
有了長孫媚這尊門神在這裡,蘇婉凝一直沒能與宗幹真正面見接洽。
眼看著宗幹轉身離開,她怒不可遏,抬手給了長孫媚一巴掌。
柔弱的掌孫媚順勢往街上一倒,身後傳來太子的聲音:“媚媚?怎麼回事?”
太子抬頭,卻看到了剛剛打完人的蘇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