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觸感傳來時, 宇文琝便幾乎要被那惑人的情香衝昏了頭。
他猛然後退一步, 陸含之身體一失重, 差點撲倒到地上。
宇文琝又是一個上前,將陸含之扶住, 問道:“你怎麽樣了?”
陸含之也清楚了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用力掐著自己的指甲心,猛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好,你快……想個辦法!否則我可能……會對你做出點……不好的事情。”
說他抬頭一臉渴求的看向宇文琝, 卻又猛的退後,下意識想逃離。
此刻他還沒有全被情潮湮沒, 尚殘存著一絲理智。
說起來,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進入發情期。
只能趁著他還清醒著,對宇文琝央求道:“快……把我綁起來, 再把門鎖上。你……你去書房, 不要理會我。”
還沒等陸含之的話說, 宇文琝便打斷他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得守著你, 否則容易出事。”
小郎君的情香會吸引來方圓百米內的雄性, 除非他身邊已經有一名常人男子釋放著屬於他的領地氣息, 否則默認這名小郎君是無主之人。
陸含之的眼越看向宇文琝越迷離, 他開口道:“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嗯……啊……美色當前,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毅力的……”
宇文琝歎了口氣, 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 倒出一粒丹丸,說道:“我早有準備,林聖手給的,可以緩解一下你的……症狀。”
說到這裡,宇文琝卻覺得自己不太好。
陸含之的情香沁人心脾,讓他有些陷入其中了。
手上卻是動作不停,上前扶住已經倒伏在床上的人,將藥喂進了他的嘴巴裡。
陸含之吞了藥,躺在床上緩了片刻,才終於感覺大腦中有了絲能操控自己的意識。
他用力的坐起身,晃了晃腦袋,問道:“這藥還有嗎?多給我備一點,這他娘的太難受了!剛剛我就一個感覺,給老子來十個身強體壯的漢子!實在不行給我個打樁機也行!”
對面的打樁機:……
宇文琝的嗓子有些發緊,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感覺好點兒了嗎?”
陸含之倚在了床頭,就剛剛那片刻的折磨,已經讓他出了一身大汗。
紅色中衣緊緊貼在了身上,粘膩膩的不是很舒服。
他搖了搖頭,答道:“沒事了,謝謝。”
宇文琝的喉頭滾動了一下,說道:“沒事便好……王出去一趟。”
陸含之卻叫住了他:“喂!”
宇文琝停住,回過頭看著汗濕了如瀑青絲的陸含之。
這會兒的陸含之仍如仙人坐下仙童,卻因誤入凡塵,而沾染了塵埃一般。
紅色的中衣,襯得他媚色更加傾城。
還未退下的情潮,更是讓他的眼中染上了些許欲色。
陸含之對他舔了舔唇角,說道:“安親王天賦異於常人啊!”說著他的眼便毫不掩飾的往對方中段瞟去。
宇文琝的臉色變了變,他上前傾身撈住躺在那裡的人,雙0腿擠0進了他的雙0腿0間,嗓音略帶沙啞的說道:“你若再不知死活,我便如你所願,給你一個你口中的所謂打樁機。”
陸含之低低的笑了笑,一把推開他,說道:“安親王潔身自好,不喝點酒哪能下得去手?”
喝了酒才讓幹啥幹啥,要多乖有多乖。
宇文琝起身,去了外間,吩咐丫鬟準備浴桶洗澡。
外面傳來喜婆的笑聲,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此番王府大概又要添一個小王爺了。”
房內陸含之的表情十分精采,明明他們什麽都沒做,卻被人誤會成這樣。
他躺在那裡有些後悔,早知道剛剛就不忍了,為什麽沒享受到,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緩釋下來的陸含之心底騰起一絲絲的失落,這種被藥物壓製下去的平複,的確會帶來失落感。
與發泄後的賢者時光,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種是滿足的空虛,這種是失落的空虛,一點都不一樣。
不過,他也是慶幸,宇文琝是個君子。
他與原主是一次意外,兩方都不知情,也都不必負責任。
但他不行,如果他與對方發生了關系,那他們之間的羈絆便不僅僅是阿蟬了。
他顧慮的東西有很多,尤其是自己的任務做後,是否還能回去?
他只是穿書而來,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如果能,那麽留下原主在這裡,他又是否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陸含之一下子想了很多,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了。
晚上還做了個夢,夢見被老板支配的恐懼。
老板接了一個關於某網的版面設計項目,交給了陸含之。
一個方案改了好幾遍,最後改到崩潰,把電腦給砸了。
他猛然坐了起來,看到身邊人正一臉冷氣的看著他。
陸含之一臉莫名的問道:“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可是會害羞的。”
宇文琝道:“你晚上睡覺就不能老實一點?若非我重一些,不知要被你踢到地上多少次。”
最後他終於忍無可忍,壓住了他的雙腿,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陸含之一臉迷茫的摸了摸後腦杓,說道:“哎?我晚上睡覺這麽不老實的嗎?我以前從來沒跟人睡過,還真不知道。對不住啊!我沒真把你踢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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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琝面無表情道:“你可以試試。”
陸含之試著踢了一腳,終於確定自己的確沒辦法把他踢下床。
這可真他娘的如鐵板一塊,這其實不是腿,是兩根鐵柱吧?
陸含之揉著腳,說道:“你們習武之人都把自己練這麽硬嗎?”
宇文琝不太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從昨晚到現在,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軟的。
掀被下床直接披上了外袍,說道:“王去洗澡,你也起來洗漱吃點東西吧!”
陸含之看他那急不可待的樣子便想笑,說道:“哎,一起啊!我也要去洗澡。”
一把重劍倉啷一聲砸在床上,整張喜床都跟著震了震。
陸含之忍不住笑出聲:“開個玩笑而已,這麽不經逗的嗎?”
掀被下床,陸含之也讓人給他準備了熱水洗澡。
洗澡後才和宇文琝一起用了早膳,並換好親王及親王妃的吉服,一同進宮去為皇帝皇后太后請安。
如今皇后禁足,太后又常年不理朝政,他們便只需要向皇帝去請個安,再去戎貴妃的宸熙閣坐坐就可以了。
昨天西域邊境傳來戰報,皇帝的態度也不知道怎麽樣。
不過西邊和南邊有戎家的主要兵力坐鎮,五虎將之一的戎正威便是在西疆,只要有他在,西域可保無大患。
路上陸含之問宇文琝:“西域作亂的事,你提前知道了吧?”
宇文琝答:“知,不過……有一件事我沒弄清楚。好像有人在私底下幫著宇文明極,與他裡應外合。這個人是誰,我還沒弄清楚。不是你那表妹蘇婉凝,她如今似乎在西城施藥,沒再管北城的事。”
陸含之知道,蘇婉凝不會做無用功,西城那邊,肯定被她埋著什麽暗線呢。
他努力的回想著原著中的情節,關於蘇婉凝的各種機巧福運真的太多了,他真的沒辦法一下子都想起來。
宇文琝見他若有所思,便道:“太子收了她做侍妾,但是你那個堂弟顯然不太高興。他覺得這個表妹在陸家就是個寄住的拖油瓶,沒有和他相提並論的資格。這幾天太子大概被他吵得頭疼,帶著你那表妹住到別院裡去了。”
陸含之奇道:“住到了別院?那昭雲郡主呢?還在太子府嗎?”
宇文琝道:“昭雲郡主有孕,是必須要回太子府的。長公主又給他調了好幾個親衛,又身份尊貴,還有劉嬤嬤護著,暫時沒有問題。”
明線暗線太多,陸含之覺得自己的頭有點兒大。
任務那邊還沒開始做,窯護大概快修好了。
總覺得自己穿個書比原來當社畜還要累,他這是圖的啥?
低頭看看懷裡的阿蟬,一切卻又都釋然了。
原著至少對這個孩子是不公平的,對那些死去的人也是不公平的。
現在看著他們一個個鮮活的模樣,看著他們喜笑怒罵,陸含之總有一種自己是救世主的錯覺。
他就這麽倚到了宇文琝的肩頭,說道:“你真是個好人。”
宇文琝無語,這世界上,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個好人。
絲毫沒在意自己就這樣被發了個好人卡。
入宮後第一個要見的人自然是皇帝,陸含之和宇文琝一身吉服便進了前延。
帝宮莊嚴肅穆,給人一種冷清且沒有溫度的感覺。
這裡住著九五至尊,是人間無上的權力中心。
陸含之低聲問宇文琝:“你父皇有什麽逆鱗沒有?我說話的時候注意點。”
宇文琝答道:“不要提那天的事,更不要提平公子。”
除了這件事,這位父皇常規情況下都會扮演一個慈祥的好父親以及一個寬容的好哥哥。
陸含之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兩人來到了皇帝日常辦公的地點,正殿暖閣禦書房。
剛要讓小太監通傳一下,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摔杯砸碗的聲音。
一奏折連帶著一個玉盞被扔了出來,剛好砸到了陸含之和宇文琝的腳下。
兩夫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此刻到底該不該進去。
這時一個老太監匆匆趕了出來,撿起皇帝扔出來的奏折,便要往回走。
抬頭間,看到了陸含之和宇文琝。
這老太監看著還有些眼熟,正是之前去安親王府傳旨,收了陸含之一千兩銀票的那個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