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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門口, 時清靠在鬱辰年身上, 打著小哈欠, 一臉百無聊賴的看著一邊挨板子一邊慘嚎的陳公子終於不叫了, 帶著滿頭的冷汗,一瘸一拐的從長椅上下來。
小少爺一直耐心等著他打了,見他起來, 連忙樂顛顛的跑了過去,噓寒問暖:
“陳公子, 你沒事吧?我看你叫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嘖嘖嘖,撐不住就不要硬撐嘛,反正我們也只是隨隨便便打了個賭而已,要是你覺得不行,我也不會逼你嘛。”
陳公子想一口血呸在他臉上。
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什麽人呐!
但面上, 他還得帶著滿頭被打出來的冷汗,對著時清擠出一個笑:“不必了, 沒什麽。”
“好!”
時清立刻滿臉佩服的鼓掌叫好, 一邊搖頭,一邊嘖嘖著對身後跟上來的鬱辰年道:“看看,陳公子多有男子氣概啊,區區二十板子,對於他來說壓根不算什麽。”
“以後再有機會,我一定要再和他打賭,到時候我們可不打二十大板這麽小兒科的了, 要賭就賭五十大板!”
陳公子:“……”
他心底已經把這句話自動轉化成了:下次再讓我抓到就不是二十大板是五十大板了。
二十大板他就已經感覺要死要死了,要是真的換成五十大板,恐怕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時清小嘴還在叭叭叭:“不過陳公子,雖說你我只是打賭,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臣子就要有臣子的分,若是越軌,雖說我們陛下寬容大量,恐怕也沒有那麽好的脾氣只打板子。”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頭上冷汗越來越多的陳公子,一張漂亮臉蛋上笑的嬌嬌的,仿若被從小養在家中不知世事的純真小公子:
“所以下次,你我閑聊時,陳公子的某些看法還是要和我靠攏才是。”
陳公子:“……”
不想靠攏。
不靠攏行不行。
他就想當一個家有公主娘子,還侍妾無數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不可以嗎!
小少爺表示不可以。
他嬌嫩的唇一張一合,臉上的表情也特別軟,只是說出的話卻充滿了血腥:
“斷手斷腳再砍頭,嘖嘖嘖。”
陳公子:“……”
他可恥的屈服了。
“是,是,時清你說得對,說得對……”
在時清友好的視線下,他一瘸一拐的被宮人扶著,慢慢朝著宮門方向挪動。
一直等著他走了,剛剛還笑眯眯的小少爺立刻露出了不高興的情,蹬蹬蹬跑回了台階上方,一下一下蹭著鞋底。
鬱辰年回到他身邊時,就聽著小少爺特別不滿的抱怨:“我真是給了他臉了,還為了看他挨板子親自在雪地裡,現在好了,靴子底肯定沾滿雪了。”
青年在了最上方的第一節台階上,對著時清背過身,沉沉聲音因為壓低了顯得有些溫柔:
“我背你回去。”
“好啊。”
小少爺一點都不客氣的就趴在了他背上,一雙細嫩的手摟緊了鬱辰年脖子,臉就乖乖蹭在他肩膀上。
現在也沒有下雪,鬱辰年就這麽背著他,步伐穩重,一步一步朝著禦書房方向走去。
一道上,時清的嘴就沒有停過。
小少爺驕縱的很,被背著還要嘀嘀咕咕:“你看見今天陳公子的下場了嗎?以後你得對我好,否則你也要挨板子。”
鬱辰年:“好。”
“不過你也還算是不錯,我被那麽多人背過,你背著是最舒服的,只要你好好跟著我混,我也不會虧待你,你看我每天不是都把那個什麽人參湯給你喝嗎?”
青年直接忽視了這湯是時清不愛喝才給他的事實:
“好。”
“知道我對你好就行,以後記得報答我就好。”
“好。”
“不過也不用著急,等到你出宮開府,我有的是時間帶著你玩,你成日裡關在宮中,也不知道外面有什麽好玩的,我知道啊,我可是自小在這京城玩大的。”
“好。”
小少爺不高興了,圓溜溜的眸子不滿意的微微眯起,手去拍了一下鬱辰年的頭,哼哼唧唧的挑刺:
“你是不是敷衍我?為什麽不管我說什麽都是回一個好。”
鬱辰年:“沒有。”
他背著背上的小少年,從背後圈住他的手握的牢牢的。
青年沒說出來,心底卻在想。
不是敷衍。
他回答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
邊關戰事吃緊,朝中官員又吵成了一片。
文官有覺得要打的,有覺得不用打的。
武官倒是一門心思的嚷嚷著:打!必須打!不打是孫子!
他們吵歸吵,重點還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其實挺想息事寧人的,畢竟這大冬天的,打個仗多費錢啊,他的國庫來就沒多少錢,等打這場仗,恐怕就真的是一點錢都沒了。
天朝上國,何必跟這些蠻夷小國計較呢。
雖說他自己的公主都出嫁了,但他可以收大臣的女兒為義女,然後以公主之名去和親,換來和平啊。
可惜皇帝這個想法還沒等開口,就先被同樣有這個想法的官員搶了先。
然後他就被以時丞相為首的官員們噴了個狗血淋頭:
你特麽是大傻*——
還送公主,送你大爺!!
我們都丟了三座城了!!三座!!
你個傻*知道這代表什麽嗎?!代表我們堂堂天朝上國被一個蠻夷小國壓的不能翻身!
你他*的居然還想去討好他們以換取和平,狼子野心,殺我百姓,佔我城池,你給他一個公主他還以為你鼓勵他!
哦!今年過冬,他們草原上沒草了,牛羊也凍死餓死了,他們就能來搶我們的城池,殺我們的百姓,佔我們的食物好過冬。
那明年呢!後年呢!大後年呢!
大傻*——
想事情從來不用腦子!
你懷柔人家還不一定感激你,說不定心裡還覺得我上國官員都是像你一樣的酒囊飯桶,日後只會更加變加厲!
皇帝乾咳一聲,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咽回去了。
但他心底還是有點想法的。
他好歹是上國,那胡人也不敢太過分吧,得了公主,還不見好就收?
那位官員顯然和他有一樣的腦回路,巴拉巴拉就辯解起來。
然後再次被時丞相噴的不敢吱聲:
家裡沒飯吃了,我去別人家搶飯搶錢還佔了他的屋子,結果那人不光不生氣還把女兒嫁給我兒子,這種好事我怎麽可能見好就收!!
人家欺壓到頭上來了,不加以製止反而鼓勵,那不是大傻*——是什麽!
傻帽!
腦殘!
我罵你都嫌累!
趕緊把你這種要不得的想法團吧團吧從腦子裡滾成一團滾出去,別再影響了腦子還正常的同僚們。
尤其是陛下,哦不對,陛下英明武,他怎麽可能會被你這個智障言論給影響呢。
罵了,時丞相一拱手,看向上首的皇帝:
陛下您說是吧。
皇帝:……朕想著,是的……吧?
時丞相心滿意足的了回去,與剛才出來提出“要不我們送個公主吧”想法的官員對了個眼。
沒錯,這官員是他的人。
時丞相能坐上丞相這個位置,靠的當然不光是他的世家子身份。
他太了解皇帝了,得到這個消息後就知道皇帝第一時間會想著息事寧人。
問題是這件事真的不能息啊,息了的話,年年胡人都來上這麽一次,他們還年年送公主嗎?
尤其邊關周邊也有不少小國,這一次他們不把胡人打回去,人家看見他們不管,下次也會參與進去。
到時候那個損失就非常慘重了。
在時丞相激情罵人後,原吵作一團的官員們也不吵出不出戰了,他們改吵讓誰出戰才能鎮壓住這蠻夷小國。
這一般是武將的事,時丞相不管。
他老老實實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別人吵。
武將們也不知道是誰,提出了這次對方出戰的是胡人的二王子,若是要弘我上國,安撫住因為此事飽受驚嚇的百姓,最好還是讓一位皇子出戰。
畢竟皇子們年歲也都不小了。
最好的九皇子如今都十七歲了。
按理說皇子們十幾歲就能入朝論政,培養處事能力,順帶幫皇帝分憂。
可這一代皇帝想法與眾不同。
他自己是個不太中用還自恃自己這個皇帝當的不錯的。
就有點擔心兒子們上了朝會培養起勢力,那他這個皇帝萬一被架空了怎麽辦。
雖然是父子,但在父子前,他還是一個皇帝。
不得不說,那群個個母家勢力大,還鬥成烏雞眼的皇子們讓皇帝心底充滿了危機感。
所以他也不太想讓皇子出戰。
皇子們都是養在宮裡的,一個個金尊玉貴的,哪有什麽打仗的能力,說是出戰,其實就是出去當個吉祥物。
兵權一交出去,萬一他們有點什麽想法,背後的母家再一支持,那他這個皇帝不就玩了。
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於是,在有人提出讓九皇子出戰時,來一直默不吭聲裝死的皇帝眼睛亮了亮。
底下立刻有人反駁了。
不行,不能讓九皇子去。
他才十七歲,沒有帶兵經驗,而且母家是廢後,恐怕去了軍中將士會不服他。
那不就是去當吉祥物的嗎!
立刻有人跟著反對:
皇子出戰來就是一個象征,誰還能真的讓皇子上戰場,只是代表皇室重視這件事而已。
沒有母家勢力就沒有了,他母親雖然是廢後,可那也是陛下親子啊!
時丞相就冷眼看著這兩撥人吵成一團,再往上一瞅,皇帝顯然是心動了。
得了,這套路他太熟了。
這誰啊,非要把九皇子推到戰場。
那個嘰嘰嘰赤紅脖子叫著九皇子黃毛小兒不能服眾他絕對不同意九皇子上戰場,但是每一句話都是順著皇帝的心思在撩,看似是攔九皇子,實際上簡直是搖旗呐喊的,看著眼熟啊。
時丞相一臉嚴肅的在原處,其實腦內在摸魚回憶。
扒拉了一下記憶,他終於想出來了。
這不就是二十五年前,那個被廢後父親幫過一把的小武官嗎?
哦……
看來他這是打算讓九皇子拜托現在這種尷尬處境了。
秒懂。
秒懂的時丞相不打算插手。
他的任務就是攔著皇帝不讓他作死,至於底下的皇子們是怎麽想的,不禍害百姓就行。
一場朝廷爭吵戰結束。
最終皇帝拍板,就讓九皇子出戰。
消息傳到禦書房時,其他幾個皇子看向鬱辰年的眼頓時充滿了幸災樂禍。
那可是戰場啊!
刀劍無眼,敵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皇子。
不對,敵人還是會的。
並且會因為鬱辰年是皇子而更加針對他。
萬一鬱辰年在戰場上缺個胳膊少個腿瞎個眼睛什麽的,豈不是更加要遭父皇厭棄了。
他們都有各自的渠道,隻暗自交流了眼,誰也沒告訴鬱辰年這個天大的噩耗。
就讓他自己發現吧嘻嘻嘻。
然而鬱辰年其實知道的比他們還快。
在午憩時間,小少爺舒舒服服窩在他懷裡,打著小哈欠一下一下照例戳著他身上肌肉當做睡前運動時,青年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時清臉上的情一下子就怔住了。
“邊關嗎?”
“是。”
鬱辰年難得大膽的將人主動圈在手中,手一下一下輕撫著少年後背:“父皇已經下令了,恐怕不日便要出發。”
小少爺愣了好一會。
他顯然被這個消息嚇到了。
鬱辰年憐惜的想著,他才十幾歲,又從小被千嬌萬寵著長大,即使會一些小手段,打仗這種事,對於時清而言還是太遙遠了。
過了好大一會,嬌嬌軟軟的小少爺才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可以不去嗎?”
他很少對著鬱辰年露出這樣軟軟的情,更何況還是這樣近乎請求的拜托鬱辰年留下。
青年幾乎都要不顧之前的籌劃,點頭應下他了。
可他不能不去。
若是不去,他與時清的關系,只會終止與此。
若是不去,他永遠做不到呈給時清滿宮牡丹冰雕。
若是不去,他這一輩子,都不能成為時清認為他可以成為的那種人。
鬱辰年第二次拒絕了小少爺:“我必須去。”
時清臉上立刻露出了不高興。
他怒而起身,伸出細嫩的手憤憤的去推著鬱辰年,嬌氣的聲音裡滿是不開心:
“我又沒攔著你,你想去就去啊!你去啊!!”
“你以為我舍不得你嗎!我只是怕冬日無人給我暖腳而已,還有那些太監,背起人來難受死了,不準摸我肚子,把手放開!!”
青年聽話的收回了手。
他定定的望著時清,眼中情是小少爺這個年紀看不懂的晦澀暗沉:
“我會回來的,你喜歡什麽,我回來的時候帶給你。”
“我什麽都不喜歡!”
時清像是一隻被搶走食物的小奶貓,憤怒的,竭盡全力的喵喵叫著。
他試圖離開榻上,但一掀開被窩,感受到外面的寒冷,小少爺又不甘心哼哼唧唧著躺了回去:
“這是我的屋子,你出去!”
鬱辰年順著他的意,出了房門。
屋裡的小少爺仿佛更加生氣了,好像還扔了個枕頭在門上。
接下來的幾天,他簡直變加厲的在使喚鬱辰年,好像要把之後的份都給欺負回來一樣。
其他幾個皇子都挺喜聞樂見的。
鬱辰年心底卻不似表面那麽沉默。
時清對他的離開這麽大反應,莫不是,他對他也……
青年只要想想這個可能,就覺得前路再怎麽艱險,也是可以走下去的。
小少爺再怎麽不願意他走,鬱辰年離開京城的那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時清沒去送他。
青年騎在馬上,出了城門,他回頭望向這座從未離開的京城,想著,他的小少爺現在是否依舊窩在房間裡生著悶氣。
再轉身時,青年藏起了那絲柔情,只剩下了即將面對戰場的冷硬。
他會回來的。
他會將軍功榮譽,權勢王座,全部放在時清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千六!!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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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幾點還沒定,到時候我文案標注哈
隨機一些小天使發紅包,咪啾咪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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