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麽樣呢?
唐措絲毫沒有愧疚地說:“哦。”
靳丞想挑個眉,可他敷著面膜只能僵著,遂只能用聲音表達不滿:“哦是什麽意思,你不打算負責了嗎?”
唐措:“你有證據嗎?”
靳丞:“紅酒。”
唐措:“就算真的有,誰能證明那瓶紅酒就是你的?”
靳丞樂了,翹著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支著下巴,就這麽饒有興致地看著唐措,說:“所以你打算耍賴?”
“不。”唐措看了眼支離破碎的窗戶,微微一笑:“如果你更喜歡這間屋子,我可以讓給你。”
靳丞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們換了房間,到時候如果有人來找你麻煩,那也會找到我的頭上來,對嗎?”
唐措反問:“不是你說要幫我?”
聞曉銘徹底驚呆了,這是什麽?黑名單榜首和吊車尾的終極對決嗎?F區的新人到底怎麽回事,這年頭最弱的垃圾場裡都能出這種人才了?
就在這時,靳丞話鋒一轉:“我都這麽幫你了,真的不交個朋友?”
唐措:“不了吧。”
“為什麽?”聞曉銘比靳丞還要激動,一句話就引得兩人側目。他頓時氣弱,但還是很頑強地把話說完:“我覺得你們挺適合的,交個朋友,就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靳丞屈指敲敲扶手:“我們在吵架嗎?”
你們不在吵架嗎???
唐措很無所謂,但他不想交朋友,他現在隻想睡覺。可老天爺偏要跟他對著乾,眼見這裡的事都快完了,窗外忽然又鬧騰起來。
聞曉銘是個坐不住的,當即跑過去看,激動道:“老大,樓下打起來了!”
“打什麽呀?”靳丞依舊翹著二郎腿,一點兒挪地方的意思都沒有。
“我看看。”聞曉銘又看了會兒,終於大致摸清了樓下的情況,說:“F區好像內訌了。”
“內訌?”靳丞忍不住挑眉,臉上的面膜便立刻發出抗議。他抬手撫平,一抹,都他媽快幹了。
聞曉銘繼續實時播報:“打得正歡呢,最起碼有五六撥人在打架。那個整得跟古惑仔似的我好像聽說過,F區最近勢頭很猛的一個,看起來是格鬥派的,喲,一拳下去轟趴一片,挺像氣功的。不過他對面那個槍械師倒是眼生得很,這槍怎麽一點準頭都沒有,玩蛋呢……噯噯噯噯那幫新人怎麽回事?動刀子能拚得過人家嗎?”
他回頭看靳丞:“老大我們管不管?”
靳丞這才走到窗邊,垂眸看著樓下的場景,神色比永夜城的夜還要冷,又透著股漠不在意。聞曉銘深諳他老大的性子,繼續說:“這屆新人很怪啊,一個個看起來弱得跟軟腳蝦似的,竟然還知道反抗。我看今晚這事兒,八成又是這幫犢子盤剝新人的時候搞出問題了。”
聞曉銘這話,幾乎正中事實。
黃毛五人組被唐措打跑後,為了自保並未聲張。但F區就是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混亂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裡盯著,不怕沒人搶,就怕搶不夠。
大家趕巧湊在一起引發群架也是常有的事,可今晚的新生不大對頭。往常新生都是嚇得躲在一旁,等著被盤剝的,誰贏了就歸誰。可今天,他們打著打著就發現不對勁了。
“操,誰他媽砍我!?”
“新人哪來的武器?!”
“拿個菜刀有毛病啊!”
看著樓下吵嚷一片,靳丞又瞟了一眼唐措,勾起嘴角。那些新人多半是在學他,雖然敢於反抗的只有兩三個,還很快就被乾趴下了,慘得很,但至少有血性。
靳丞不耐煩地扯了扯快乾掉的面膜,問聞曉銘:“帶東西了嗎?讓他們都給我閉嘴,吵得別人睡不著覺。”
“好嘞。”聞曉銘立刻去開包裹。他從A區帶來了一大包裹的東西,裡頭除了靳丞的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道具。
他拿起兩個狀似精靈球的東西,大喊兩聲就往樓下丟。
“看球!”
眾人被他這一嗓子驚到了,許多人紛紛抬頭。
“砰——轟——”雙球落地,瞬間炸開的煙霧迅速彌漫整條黑石長街。眾人下意識地捂住口鼻,可這煙霧無孔不入,沒過幾秒,咳嗽聲便連成了片。
“咳、咳咳……”
“這是什麽東西?!”
“咳、我操……”
聞曉銘頗為得意的打了個響指,跟靳丞炫耀:“嗆嗆蛋第二號,覆蓋范圍增加到百米,無色無味,通過毛孔滲入,見效快、作用力強,可惜又是個失敗品。不過我很快就可以研發到三號了,到時候一定能裝進裝備欄。”
靳丞不予置評。反正這種除了致人咳嗽外毫無作用的東西,他是死也不會用的。
聽聽這驚天動地的咳嗽聲,比剛才更吵了。
靳丞回頭看向唐措,他還坐在椅子上,盯著剁骨刀神色晦暗。他看起來臉色真的很不好,不是單純心理上的不好,也有病理上的不好。
“你……”正說著,靳丞忽然感覺喉頭一股癢意。他立刻想到什麽,驀然回頭,銳利目光掃過聞曉銘又最終定格在樓下:“你的覆蓋范圍是橫向的還是全方位?”
“啊?”聞曉銘一下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臥槽我他媽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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