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措打開系統面板,果然看到了獎勵的東西。他隨即看向靳丞,靳丞對他聳聳肩,看來這獎勵隻落在了戒指持有者唐措身上。
此時兩人已經離開城西到了城南,又轉道往城中心走。唐措在塔樓眺望時,看到城中心有一座爬滿月季的小宮殿,蘭斯洛特極有可能就在那兒。
可到了地方,兩人卻有點傻眼。
宮殿不大,沒有圍牆,但層層疊疊的藤蔓纏繞著宮殿,花團錦簇,把所有的門窗都給堵住了。而且那藤蔓上到處是尖刺,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
靳丞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取出機械弓對準大門射了一箭。
“咻!”金屬箭刺破藤蔓,擦傷了一朵月季。而就在那花瓣被破開之時,所有的藤蔓像是活了過來,瘋狂地對著金屬箭擁去,將它牢牢拖住。
唐措眼尖,看到破開的花瓣上流下了殷紅的血。
“哢擦。”金屬箭被藤蔓折成兩截,仿佛脆弱不堪。
“走!”靳丞當機立斷,拉著唐措就往回跑,速度極快。唐措比他慢了半秒,但也跑得頭都不回。
太可怕了。
整個宮殿的月季都活了,成百上千條荊棘藤蔓像鞭子似的甩過來,一鞭下去,哪怕不死都被脫層皮。
唯一慶幸的是其他地方的月季都沒動,否則此局無解。
“啪!”幾根藤蔓齊齊打來,唐措飛快越過屋頂,卻還是被打中衣擺。刺啦一聲,衣擺瞬間被撕裂。
靳丞及時替他阻了一下,兩人飛速逃離,終於在跑出宮殿千米范圍時,逃出生天。
藤蔓縮了回去,純白的花再次擁抱著宮殿,靜悄悄的,像呵護著沉睡的愛人。
唐措稍稍喘口氣,也不去管破了的衣擺,先打量四周。他們原先在城西,這會兒跑到了城南,城南的格局跟城西差不多,往前看,那兒似乎有個小廣場。
此時太陽終於要落進金黃的沙海裡,天色昏暗,月亮在遠方冒了個尖兒。
“宮殿暫時去不了了,連我的箭都拿它們沒辦法,恐怕還需要找到別的什麽通關物品。”靳丞深諳副本套路,說著,目光掃過唐措手指上的銅戒,說:“我怎麽覺得你的戒指上還差點什麽。”
唐措抬起手:“什麽?”
靳丞:“譬如一顆寶石。”
唐措仔細看了看,那雕刻著花紋的地方倒真有點像空著點什麽,不過真有什麽寶石的話,也是很小一粒,去哪裡找?
他又不禁看向月亮,戒指上鐫刻的技能叫“月光潮汐”,不知道與真正的月光有什麽關系。永夜城裡沒有月亮,如果要驗證的話,也只有在副本裡了。
或許用月光潮汐轟開宮殿大門?
不,這樣做危險系數太大了。
唐措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兩人沿著街道繼續前行,走到了小廣場。
小廣場真的很小,直徑不過十米,但這廣場上豎著一座銅像——一個懷抱小豎琴、盤腿坐在地上,閉目唱歌的年輕男人。
唐措很少看到雕像是坐在地上的,男人穿著襯衫、馬甲配長靴,腰間掛著匕首,頭戴一頂側面帽簷卷起的費多拉帽,帽子上簪著形狀漂亮的羽毛,頭髮卡在耳後,露出一張英俊側臉。
他是笑著的,腳邊蹲著一隻白鴿,身前堆滿鮮花——當然,這些也都是銅做的。
靳丞在銅像前蹲下,看到了他右手上戴的戒指。雕像把戒指還原得很好,而在這枚戒指上,花紋處果然有一顆很小的寶石。
除了這個,雕像的心口還有個鑰匙孔。唐措用塞西莉亞的鑰匙試了,但匹配不上。
靳丞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些,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一些陳年舊帳:“愛爾蘭小豎琴,我記得你剛入營那次篝火晚會我就彈了這個,所有人都給教官捧場,就你不在,你去哪兒了?”
唐措不想說自己其實聽到了,只是他坐在角落裡,靳丞沒看見。其他的教官最多吹個口琴,就靳丞抱個豎琴獨領風騷,一點不給別人出風頭的機會。
“上廁所。”
“嘖。”
如果說靳丞對這個學生有哪裡不滿意,就是他沒有一點藝術細胞,太煞風景。
唐措不想多聊這個話題,轉而道:“時光之井。”
靳丞會意:“時光魔法?”
唐措:“支線任務裡說,今天是花朝節,所以塞西莉亞要去時光之井取水。這個月隱之國的時間像是停滯了,永遠停在花朝節這一天,而且留下來的都是死物。”
靳丞:“除了那些詭異的月季花。”
整座城裡,或者說整個國度裡,除了月季花,一個活物都沒有。甚至沒有樹。
花必得扎根於泥土中,必得有水源滋養,如果月季花由那時光之井裡的水澆灌長大,時光之井蘊含時光魔法的話,一切倒可以解釋得通。
問題是——這個時光之井在哪裡?
第38章 詩人之死(三)
唐措和靳丞繼續在城裡瞎轉悠,陸續又接到了幾個支線任務。譬如“托克先生的小玩具”、“瑪麗的煩惱”等等。
這些小任務都沒什麽難度,但任務內容與“塞西莉亞的麵包店”一樣,彼此之間都有著細微的聯系,為唐措和靳丞逐漸描繪出一幅屬於月隱之國的生活畫卷。
這是一個沒有花也沒有樹的地方,沙漠裡長著一個小小的石頭城,與大陸的其他地方都相距甚遠。就連最富有經驗的行腳商人,都要走很久很久,才能抵達離他們最近的法蘭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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