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下筆從容,其他想要抄答案的,剛要開口說話或剛把身子探出課桌范圍,地磚縫裡便突然升起紅色激光。
玩家們立刻警覺,也是這時才發現,地磚大約一米見方,而每個人都恰好坐在地磚的中央。激光從磚縫裡升起,由下至上,再從天花板回落,速度很快,極富韻律。
而且這激光似乎隔音。
一道戛然而止的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謹慎地不去觸碰那激光,轉頭四顧,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有個玩家捂著自己的手臉色煞白。
他的手掌已經沒有了,鮮血從手腕處的斷口噴湧而出,馬克筆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出一條血路。
靳丞“嘖”了一聲,取下筆帽向眼前的激光扔過去,筆帽悄無聲息地被切成兩截。也有玩家試著用防禦道具套了東西去試,可結果也很不理想。
A區的遊戲難度高,也更霸道,沒有什麽取巧的機會。
霎時間,所有玩家正襟危坐。蘇妙妙終於蹙起眉來,激光隔絕一切物理傳遞還隔音,她如果想給隊友傳遞消息,就必須把題板舉起來給他們看,或做口型。
可這樣一來,這教室裡的大部分人不是都看見了?而且她旁邊還坐著那位。
蘇妙妙轉頭,就見靳丞翹著二郎腿靠著椅背而坐,手裡轉著筆,姿態慵懶且隨意,那些上下律動的激光對他而言仿佛只是幾根不起眼的線。
唐措倒是坐得比他端正,但那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在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媽的。
蘇妙妙就說她討厭脫團狗。
她再次轉頭看向坐在窗邊的孟娜麗莎,只見她輕蹙著眉、咬著唇一副為難得不能下筆的模樣,蘇妙妙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所以說,她也討厭白蓮花。
考慮再三,蘇妙妙還是放棄了傳遞答案的想法,這才第一題,不急。而靳丞就沒這個顧忌了,他直接問唐措:“你答的什麽?”
唐措雖然沒聽見聲音,但看懂了他的口型,於是很酷地豎起了題板,答案分別是:姨媽色、吃土色、橘紅色。
這答案一看就是蒙的,前兩個照抄題乾,後一個隨便瞎填。靳丞忍住笑,非常給面子地點點頭,而後大方亮出自己的答案:
豆沙色、姨媽色、南瓜色。
唐措:“?”
靳丞:“信我的,沒錯。”
可是你從哪兒知道那麽多口紅顏色?
唐措眯起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殺機,但他還是很自然地擦掉了自己的答案換成靳丞的。而因為他們坐的是靠近走廊的那一排,靳丞面朝唐措時,是背對著班裡的其他人的,所以大家只看到了唐措的答案。
抄和不抄,這是一個問題。
一番痛苦抉擇後,大家都寫下了自己的答案。那個被切斷了手的玩家也用左手手指沾了血在答題板上塗抹,表情苦不堪言。
很快,老師敲了敲黑板,答題時間結束,實時公布各人得分。
一個個透明的電子記分牌出現在眾人頭頂,大家紛紛抬頭看,只見數字跳動,一個個鮮紅的“0”躍然眼前。
在這一片鮮紅的“0”中,“1”鳳毛麟角,“2”徹底絕跡,“3”倒是有四位,分別是唐措、靳丞、蘇妙妙和孟娜麗莎。
唐措看著靳丞的目光不由複雜起來:虧他之前一直在心裡罵靳丞是個死直男,沒想到這個直男還是假的。
他到底怎麽知道那麽多口紅色號的?
靳丞隱約覺得有點不妙,剛想解釋,激光卻有了變化。它開始收縮了,那些沒答對題、或沒全部答對的玩家,周身的激光都往裡縮了一點點。得分越低,縮得越多。
眾人的臉色不禁凝重起來,照這個趨勢,他們最後不得被大卸八塊?
講台前的老師亦痛心疾首,“你們看看、看看!多麽簡單的題目,簡直是送分題,也只有你們這群沒有談過戀愛的單身狗才答不出來!你要是有個女朋友,那能一樣嗎?!”
眾玩家默然,並紛紛看向靳丞和唐措。
沒有女朋友,難道有了男朋友也會不一樣嗎?為啥男同胞裡就他倆答對了?搞基也不塗口紅啊!
緊接著第二題刷新。
依舊是簡答題:請問你剛買了第一題中的三支口紅送給女朋友,而且是某品牌聖誕特別限定禮盒中的三支,女朋友卻心疼你的生活費,很體貼地告訴你不要為她多花錢,讓你把口紅退了,你該怎麽做?
看到這題,許多玩家不由松了口氣。雖然還是非常謹慎地多讀了幾遍題目,但遠沒有上一題那麽抓瞎。
謹慎、謹慎,再謹慎之後,所有人都寫下了答案。
記分牌再次跳動,一眼望去,到處都是“0”。
“為什麽?!”不時有人發出靈魂質問。
唐措依舊是跟著靳丞寫的答案,他低頭再次看去,題板上寫著——抱歉寶貝,我給你買全套的禮盒。靳丞的版本後面甚至還有顆愛心。
很會嘛。唐措面無表情地想。
老師又在台上好一頓痛心疾首,唾沫星子猶如甘霖,澆灌著前排那幾位連錯兩題的倒霉玩家。很快第三題頒布:請分別寫出以下三位足球明星的名字。
A:【圖片】
B:【圖片】
C:【圖片】
唐措覺得這個遊戲對他很不友好,女生的題他答不出來,男生的題他也答不出來。因為他並不踢球也不愛看球,而且在他眼裡,外國人長得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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