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偉大的王高瞻遠矚,他的意圖是你能隨意揣測的嗎!”
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盯著唐措,殺紅了眼的魔法師們當即甩出遠程魔法襲來,卻被唐措抬手一個聖光護盾攔住。
“你們殺不死我。”
“他也殺不死我。”
唐措每說一句話,就往前走一步。雷劫散去露出晴朗的天,但太陽已經在漫長的戰鬥中漸漸滑落到遠處鍾樓的一角,搖搖欲墜。
夕陽將落,從大漠裡吹來的風拂過唐措散落的銀發。玫瑰,開得正豔。
玫瑰教派的人從未覺得那嫣紅的玫瑰是這麽的刺眼,唐措每進一步,他們就忍不住後退一步。
“千年之前我的先祖就用我手中的這把劍刺傷了路易十四,千年之後,仍然會是這把劍,徹底毀掉他復活的希望。”
唐措劍尖平舉,“西西裡特大陸,百花王國,白騎士家族,縱然流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後退。你們殺的每一個人、犯下的每一樁罪惡,都會被歷史銘記,在今天、在這裡,付出代價。”
唐措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斬釘截鐵,帶著他特有的沉靜,森冷、肅殺。它迅速地摧毀著敵人的信念,給己方注入強心針。在這一刻,玫瑰仿佛失去了它原來的意義,不再是殘忍、血腥的代名詞,當它出現在唐措身上時,它代表——
“必勝!!!”一個青藤同盟的騎士高舉長劍,呐喊著發出了呼聲。
玫瑰的紅,是必勝的紅。
“正義必勝!”
“西西裡特!”
“必勝!”
這裡的人,有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人。青藤同盟匯聚了全大陸的精英力量,而哪怕是月隱之國的普通的民眾,也在頑強抵抗,他們有什麽理由輸呢?
太多的人死去了,那他們就更不能輸了。
憤怒的刀劍揮向了敵人,呐喊的狂瀾震破天際。離得遠的人沒有聽到唐措的話,但情緒會傳染,那連綿的波濤是時代的波濤,不可阻擋。
敵人一時亂了陣腳,被這狂瀾衝散,此時此刻唯有憤怒能支撐起他們搖搖欲墜的心。無數的人拚命向唐措撲去,哪怕被殺死在半路上,劍尖也一定要向著唐措的方向,將這個口出狂言的人斬殺於此。
就在這時,路易十四卻又笑了,暢快地笑。他並不為唐措的話而惱怒,直接把燕雲要的那段魔紋展現在唐措的腦海中,接著他之前的回答,說:“成王敗寇是嗎?我喜歡這個詞。”
“不管他要用這段魔紋去殺誰,請轉告他,我欣賞他。你說的那個世界我也很感興趣,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可真是太棒了,不是嗎?換個角度想,我已經在西西裡特殺死了所有的神,我已經站在了頂點,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了。”
唐措一邊殺敵一邊聽著路易十四的話,不得不說,路易十四不愧是路易十四,看問題的角度格外不同。
“但是。”路易十四話鋒一轉,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勁又上來了,“我看到了更高的山峰,不代表我就要放棄腳下的土地。世界的真實是什麽,是虛假又如何?”
“我就是西西裡特最強大的王,永遠都是。”
路易十四笑著,積蓄的力量終於在此刻全面爆發,與唐措開始了最後的爭奪。每一朵血花的綻放,都是路易十四復活的一點籌碼。
唐措在瞬間如遭重擊,短暫的失神讓他差點被周圍的刀劍和魔法淹沒,但當他咬緊牙關,再次讓視線恢復清明時,眼前是陌生的同伴為他撐起的防禦結界。
凱瑟琳夫人緊急趕到,幾個治療魔法拋出來,蹙著眉問:“你沒事吧?還能堅持嗎?”
唐措深吸一口氣,“當然。”
酷哥從來不會說不行,也不會硬撐著拒絕別人的幫助。他轉頭看向一旁明哲保身的燕雲,道:“我已經拿到了魔紋,現在就可以把它給你。你的任務,應該不是幫助玫瑰教派吧?我要你幫我,壓製路易十四。”
“你現在不怕我暗中做手腳,對你下手了?”燕雲挑眉。
“你不敢嗎?”唐措的後腦已經滲出冷汗,精神海像要被撕裂,說話甚至都要調動起全部的力氣,“你,和路易十四,不想比比誰更強?”
燕雲看著他,瞧得出他全身緊繃,狀況不大好,但卻沒法瞧出他的極限在哪裡。思索片刻,燕雲笑著回答他:“如你所願。”
語畢,他拿出了久違的叩心鈴,“叮鈴”一聲響,一對一變成了二打一。
不過唐措面對的敵人,本來就不止路易十四一個。他好像被分裂開來了,一個精神體的他出現在自己的精神海上,與路易十四作戰。
另一個實體的他在這裡,不停廝殺。
但是好在這從來不是他一個人的戰爭,靳丞當年跟他耳提面命的那些話,他都記得。
地宮裡,戰鬥也還在繼續。
榮弋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打掉了多少波敵人,他帶著身邊僅剩的四個青藤同盟成員,滿地宮搜查,身上的盔甲都破損了,體力也早已告罄。
他的任務是戰死,但凱爾特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物,所以並未要求他死在某個特定的敵人手裡,只要求他殺敵多少人之後便可通關離去。
榮弋殺的人早就超過了這個數字,系統在半個小時前就開始給他彈警告,但他硬是撐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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