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面面相覷,一時適應不了這突變的言情劇畫風。而站在江河附近的玩家終於發現了這位男主角,卻愣是什麽都不敢問,也不敢動。
江河的臉色愈發沉凝,看著深紅的目光裡情緒複雜,卻唯獨沒有遲疑和掙扎。
他轉身走向了百貨大樓。
“江、河!”深紅怒而發笑,一道深紅射線從天而降,直劈江河的天靈蓋。可下一秒,江河的身影化霧而去,射線洞穿黑石長街,卻沒留下一滴血。
深紅還欲出手,冷繆的魔法又到了。
冷繆哪裡能容忍深紅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跟他對戰還能這麽分神,冷博士打心裡覺得不行。
可此時的深紅是無敵的,而且被江河這麽一刺激,她暴走了。
無數道深紅射線同時爆發,似驟然盛放的花朵,以深紅為中心,對四周進行無差別范圍打擊。
這樣的攻擊幾乎防無可防,冷繆躲得再快,依舊被一道射線洞穿了肩膀,登時血灑長空。底下的玩家們更無法抗衡,死傷一片。
不,更準確地說深紅的所有攻擊都帶上了屍毒,她本身就是一個毒原體。所有死去的玩家都變成了活屍,百貨大樓被射線打成了篩子,目之所及,一片慘象。
“我尼瑪——”錢偉嚇得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隻敢在心裡咆哮。
太恐怖了,這個女人太恐怖了,更恐怖的這樣的攻擊竟還不是結束,這僅僅是個開始。那雙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那身漂亮嫵媚的紅裙,即將成為所有人心頭最深的噩夢。
她還在笑,聲音沙啞又添上一絲粗糲。
“你們以為我這一年待在牢裡,就毫無長進嗎?”她話音落下,伸手在虛空中輕輕撚起一根紅色絲線,就這麽一拉。
冷繆愕然低頭,發現自己的手腳不知何時都纏上了紅線。
“都死吧。”深紅的眸中陡然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紅線繃直,下一秒,竟甩著冷繆狠狠砸向百貨大樓。
冷繆越是掙扎,紅線就捆得越緊,就連大裂縫術都施展不出。
“砰!”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砸破樓頂,又將二樓的地磚全部震碎,才堪堪止住了下墜的趨勢。
冷繆的身體抽搐一下,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眼見射線再次襲來,一團黑霧從旁躥出將他救下。
與此同時,E區邊緣靠近中心區的位置,又一顆信號彈升空。
深紅卻恍若未聞,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了赤紅,也不再去管冷繆,而是一步步走向了出現在二樓自動扶梯旁的鄭鶯鶯。
“告訴我,江河給你的東西在哪裡?”
深紅的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狠狠敲在鄭鶯鶯的心上,讓她本就因為活屍圍攻而受傷的身體,隱隱有支撐不住的趨勢。
可她心情很好,因為江河最終還是選擇了她。
“你想知道嗎?”她反問。
深紅冷哼一聲,五指微張,正要將她抓來,江河卻又出現在鄭鶯鶯面前,擋住了她。兩人面對面,一道裂縫橫亙在中間,且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整個百貨大樓在搖搖欲墜,可現在還留在裡面的人,根本無暇理會。
“你就為了她,要再次背叛我?”深紅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瘋狂殺意。
“你還是不明白……”江河攥緊拳頭,說到一半,卻又忽然泄氣。因為說什麽都沒用了,都不需要了,眼前這個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她永遠不承認——
一年前,他沒有背叛她。
但究竟是誰先對誰舉起了屠刀,這又有什麽重要的呢?重要的是現在。
“深紅,不論過去怎麽樣,現在我背叛你了。”江河抽出了他的刺客彎刀,“你要殺她,就先殺我。”
深紅:“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嗎!?”
“不,你下得了手,你從始至終都下得了手。”
“江河,你在逼我。”
江河卻不再答話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從前的深紅不會為他回頭,現在的深紅更不會。
只能死戰。
站在他身後的鄭鶯鶯耳朵裡卻響起了江河的話,“我攔住她,讓冷繆帶你走。記住我說的話,去找靳丞和唐措。”
“不行!”鄭鶯鶯下意識伸手抓住他,卻隻抓住一片轉瞬即逝的衣角。江河主動迎戰,那黑色的霧像雨又像風,轉瞬間便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讓周圍一片昏暗。
那黑色之中,還有紅色在流淌。黑與紅交織在一處,美麗又危險,叫人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但那偶爾從中溢出的一縷風,便能斬斷百貨大樓的柱子。
轟隆隆的聲音中,碎裂的石板和磚塊不斷往下掉,扶梯也從中斷裂了。天花板全部垮塌,卻沒有光透進來。
“走!”黑暗中,冷繆抓住了鄭鶯鶯的手將她拉入空間裂縫,顯然他也得到了江河的秘密傳音。
可鄭鶯鶯反手就是一刀刺在他手背,迫使冷繆松手。她跌跌撞撞地從裂縫中跑回來,對著深紅的方向大喊:“你不是要那張卡牌嗎?江河把它給我了,只有我知道它的下落!”
黑霧中紅光微頓,下一秒,席卷向鄭鶯鶯。
冷繆看著這小瘋子恨不得把她給宰了,但思及她話中的意思,還是毅然出手。跟他一塊兒攔住深紅的還有江河,但此時的江河狀態很不好,氣喘籲籲,頭髮凌亂,身上還多了幾個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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