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 剛剛可以看見周圍環境的小白貓一臉懵懂而又有些害怕地看著四周,圓圓的瞳孔澄澈清亮。
他似乎嗅到了嚴清身上吸引貓類的氣息,沒過幾秒,小白帽便動了動身體, 小爪子往前探著, 在耿一淮和嚴清的沉默中緩緩蹭到了嚴清的手邊, 隔著籠子輕輕蹭著嚴清的指節。
嚴清收回了手。
小白貓驟然失去了撒嬌的對象,愣了愣, 輕輕“喵”了一聲,充滿了迷茫。
耿先生的聲音也帶著些迷茫:“你……不高興?”
“為什麽會高興?”嚴清扁了扁嘴,毫無氣勢地瞪了耿一淮一眼,“剛才有點不開心,現在吧, 也不是不高興,就是覺得……沒想到你會覺得這是驚喜。”
耿先生更迷茫了:“不驚喜嗎?”
萬年前的摯友,幾百年的陪伴。
縱然在妖族看來罪不可赦, 但是胡冉冉說到底,不論是那個心地善良與世無爭的貓妖族初代大妖,還是成為了黑妖之後一心想要感染嚴清的阿冉, 都沒有想過傷害嚴清。
當初耿一淮捏碎那最後一線生機的時候,是作為真龍一族的後裔,作為妖族領袖的責任。
他甚至做好了捏碎妖珠之後,需要花好多功夫哄哄嚴清的打算。
可是嚴清看上去只是傷懷了一天,就沒有什麽太大的動靜了。
耿一淮頭一回摸不準他家小花妖在想什麽,最終只能在一眾剛出生的小白貓中拎出了最像的那一隻。若是嚴清真的喜歡, 以後也不妨給點靈氣,長伴嚴清身側。
只是嚴清見到小白貓的反應更是出乎意料。
耿一淮看著那不停想要靠近嚴清、卻走不出籠子的小白貓, 默然半晌,道:“為什麽?”
嚴清剛看到這小白貓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的生氣,並不是在生耿一淮的氣。或許這種情緒被稱為暖和橫溢間的無能為力較為妥當。
陶寧說的對,耿一淮是真的很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
這位一出生就擁有天之驕子的血脈,應該從來都不低頭俯視別的生靈,或是抬頭仰視任何人。只要他是耿一淮,就會有數不勝數的妖族願意巴結逢迎他,根本不需要這樣。
這樣……
“我如果開心地收下這份禮物,把這隻像阿九的小貓養在身邊,你每日看著不會膈應嗎?”
嚴清看他家耿先生就要否認,立刻又道:“今天不會,明天不會,以後呢?一年後,兩年後呢?”
那必然是會的。
誰會願意看著和自己一生一世的伴侶養著一個形似別人的小貓,而那個別人還曾經喜歡著嚴清?
嚴清撇了撇嘴:“到時候你肯定不會說出來,自己在心裡膈應,我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耿一淮自從換了妖丹,以前的那些舊傷也早就沒了,再也不會有腦子不正常犯病的時候。他家耿先生要是不犯病,天下所有人都看不出這人表現出來的情緒到底是不是真的。
嚴清不喜歡這樣。
同樣都是在一起,沒必要誰一直隱忍退讓。
他看著耿一淮,兩人又在一陣“喵嗚”聲中沉默半晌,嚴清輕“哼”了一聲:“你要是不把它送走,今晚就睡客廳了。”
耿一淮:“……”
這個威脅看上去無傷大雅,對耿一淮來說可是太要命了。
他立刻手中妖力一閃,嚴清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小白貓連帶著籠子,甚至還有那個原先蓋著籠子的黑布都被一起送走。
嚴清隻覺得一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眼前就全空了。
樓上似乎還傳來小花龍和小花樹玩耍的聲音,哪裡都沒有那隻小白貓的蹤跡。
“你……”嚴清哭笑不得,一開始的心堵都變成了酸甜苦辣,“你把小貓送到哪裡去了?”
耿先生一手抄兜,滿臉淡然,好似剛才那個一聽到要睡沙發就把小貓送走的男人不是他。
嚴清聽到他說:“送回貓舍了。”
“……”嚴清差點沒笑出聲,“老板不得嚇死?”
耿先生完全無所謂,挑眉道:“那我現在弄回來?”
這當然是不可以的。
小花妖抬腳,一點都不重地踢了他家耿先生一下:“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
耿一淮輕笑一聲,抱住了他。
嚴清覺得這事必須說清楚,不能一時心猿意馬又扯到了別的地方。他推了推耿一淮,豈料男人將他抱得很緊,低沉的嗓音傳入他的耳中:“我知道你的意思。”
“其實這件事情我們早就談過。”
不再見外,從不客氣,這是他們在夜晚城市的燈火闌珊間,在方寸天地的暖黃燈光下互相答應的承諾。
耿一淮輕輕揉著嚴清的頭髮,一字一句:“只是我一開始覺得……胡冉冉對你而言太過特殊,一時鬼迷心竅。”
“再特殊……”嚴清在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也是不一樣的。”
那終歸是他一個人的過去,沒有必要讓耿一淮來承擔。
縱然往後歲月回想起來,那也是他自己一人獨自悵然,亦或者是靠在他家耿先生的懷裡傷懷一會。
日子終究是要過下去的。
他們兩人就這樣依偎在客廳中,陶寧帶著兩個要找父親爸爸的孩子下來,三人又十分明白且安靜地離開,獨留耿一淮和嚴清在一片寂靜中聽著彼此的心跳聲。
半晌,月上中天。
嚴清目光飄向窗外,像是喃喃自語板開口道:“耿一淮……”
“嗯?”
“你不要那麽喜歡我。”
這話是一時衝動,嚴清說出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沒等耿一淮笑話他,他自己就笑了一聲,抬眸看著耿一淮,將對方的輪廓一點一點看進眼裡。
他聽著耿一淮壓低嗓音輕聲道:“我還覺得不夠。”
“可我已經覺得太多了呀,”他笑著,“這麽喜歡我,你容易委屈你自己。”
“樂意。”
“……”嚴清無話可說了,“那我也不委屈我自己了,我要說實話。”
“說。”
“那我希望你每天更喜歡我一點。沒有上限的那種,我其實很貪心的……”
“貪心挺好。”
“你同意了?”
“嗯。”
“我會回報的,我也會每天多喜歡你一點……”
“好。”
“你喜歡我什麽呀,耿一淮。”
“你喜歡我什麽?”
“那我可多了。”嚴清抬起手,開始掰著指頭一件件地說,“最開始的時候,你的血救了我,我認識的第一個妖族就是你,眼裡只有你。然後我看著你,覺得你可真有脾氣……”
他樁樁件件說個沒停,耿一淮始終嘴角掛著笑,聽他一句句慢慢地講著。
直到嚴清數到了現在,小花妖突然一頓,道:“你呢?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是說現在,還是包括了萬年前?”
“當然是所有的時候。”
耿一淮輕吻他的額頭,含著笑意道:“其實很多,但我不會說話,列不出來。你如果當真要我說,那我只有一句話。”
“嗯?什麽呀?”
“我每次想起,曾經有個妖族,在我最暗無天日、最不相信世間溫情的時候一直默默陪伴著我,為我舍棄修為和性命,我就覺得……”他緩緩握住了嚴清的手,暗自用力,“我要牢牢地抓住他一輩子。”
嚴清怔然。
片刻後,他用同樣的力道回握著耿一淮,嘴裡卻十分隨意道:“對了,過段時間《四海》殺青,我下一個劇本也已經寫完了,但是投拍時間還要挺久的,中間有段時間的休假期,還不知道幹什麽呢……”
“想做點什麽還不容易……”
……
嚴清有些發愁。
和耿一淮的婚禮早就屠版了各大媒體,他自己的微博底下不僅僅有自己的顏粉和事業粉,甚至還有一大波他和耿一淮的cp粉。
但不論如何,在婚禮這樣一個完全無法反駁的事實下,所有的謠言都沒有了。偶然有人在網上陰陽怪氣地說嚴清,也有人反罵回去。
至於《四海》,拍攝已經到了尾期,賀景和花尋這兩個配角甚至都殺青了。嚴清一時間沒了這兩個煩人精,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
他還以為花尋回去之後,花妖族還會繼續想別的辦法,卻不曾想到花妖族過了幾日,只是差人送來了一筆錢。
正好是他當初心下擔憂,暗自找陶寧買了一些典籍符咒以他人的名義送往花妖族的那些東西的錢。
這個弱小的種族曾經出過大妖,也曾經在大妖隕落後一度十分落寞,也曾經高高在上地看不起幼小的嚴清、又轉而回來尋求覺醒血脈的嚴清回族。
最後的最後,黑妖之事平息,花妖族卻再次選擇了自己走下去,不虧欠嚴清任何因果。
嚴清心中五味雜陳。
花妖族之事也算是有了個大家都默認的結果。
如此一來,竟是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也正是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嚴清反而有些犯愁。
他問耿一淮:“我現在還能做什麽?《四海》都到尾聲了,劇本基本不需要改動,我現在天天在劇組喝奶茶……”
下一個劇本可沒那麽快,他要好長一段時間沒事做了。
耿先生手中拿著財經報紙,身旁枕著小花樹和小花龍,輕笑了一聲:“來我公司?”
“不是已經在你公司了嗎?”
“不是新區工作室,”耿一淮淡然道,“是總部。”
嚴清喝著奶茶,驟然噎了一口。
他連著咳了好幾聲,小花龍擺了擺龍尾,過來給他順了順氣,嚴清嗆紅了臉,沒好氣道:“我什麽都不會,去幹什麽,當耿總當秘書嗎?”
耿一淮翻著報紙的手一頓,笑意更明顯了一些:“挺好的。”
嚴清:“……”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家道貌岸然的耿先生腦子裡是什麽廢料!
他好歹是個編劇,給自己老公當秘書這種情節一看就知道會發生什麽好嗎!
“不可能,”孩子爸爸鼓了鼓腮幫子,十分堅定,“你別想!”
耿先生挑眉,接著建議:“旅遊?”
“最近不太想。”
“……”耿一淮想起先前陶寧提起過的,“妖族大學好像這幾個月缺一位大妖老師。”
嚴清剛想搖頭,又聽耿一淮補充道:“妖族大學的圖書館有記載很多上古故事,工作人員可以查閱。”
喜歡看各種故事的嚴清:“!!!”
……
過了一個月,《四海》正式全員殺青了。
當晚的殺青宴幾乎是人仰馬翻,陸遠星和陶寧不知道為什麽,兩位大妖喝高了杠上,差點沒有在醉酒中顯出本體——起因是喝醉了的陸大明星偷偷變出觸須想嚇唬小花樹,結果被喝醉了的護犢子的陶寧看到,直接打起來了。
打著打著就要用妖力,幸好小花樹千鈞一發之際哭出了聲,直接把陶寧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嚴清和耿一淮都哭笑不得。
又過了幾日,兩個孩子能變成人類的外表了。小花樹的人類形態是個可愛的小男孩,只是他還不太會掌控這個術法,變得並不完全,手臂上還纏繞著開著花的枝椏。而小花龍的人類形態則出乎意料,這孩子的個性和耿一淮如出一轍,但是人類形態居然和嚴清有八分相似,頭頂也經常因為法術運用不熟練而冒出枝椏。
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迷你嚴清。不過要說像,自然還是嚴清自己生出來的小花樹更像嚴清一點。
妖族能夠變成人類形態之後就要正式取名了。
小花龍帶著整個妖族的期望,小花樹也樂意做一個好吃懶做的大妖,對自己妹妹承認重任毫無異議,於是嚴清和耿一淮在給小花樹做了幾次心理輔導之後徹底放棄,將一切厚望都放在了小花龍身上。
於是小花龍的名字和小花樹截然不同。
小花龍的名字嚴肅而富有含義:耿雲煒,希望這孩子如浮雲般自如隨風,光明燦燦。
不被一個龍族血脈束縛了自身,卻又明白她所擁有的血脈需要承擔的責任。
而小花樹……
在這孩子的自我要求下,嚴清和耿一淮無奈,隻好給小花樹取名為……嚴花花。
嚴清:“……”
耿一淮:“……”
希望這孩子一輩子的願望都是當個米蟲,不然哪天要是忽然奮發圖強,看一眼自己的名字……
嚴清&耿一淮:“…………”
孩子們取完名字,也到了開始正式學習的時候了。雖然耿一淮是妖族第一強者,但是鬥法和教人是不一樣的,最終兩人還是選擇將這一對兄妹送到了妖族大學進行系統的學習。
其實妖族也有給血脈高貴或者家境不錯的妖族幼崽上的幼兒園,專門教一些人類世界的學校不會教的東西,還有小學、初中、高中,完全照辦了人類社會的大學體系。
但是兩個孩子太過早慧,又是這幾千年來都不曾得見的天生大妖,幼兒園直到高中都教不了這兩兄妹。所以在耿一淮等大妖的商討之下,兩兄妹成了妖族大學裡唯一的孩子,在一眾畫風各異的成年妖裡面十分突出。
耿花花就算平時再不靠譜,那也只是在一家人裡面。但是放到整個妖族,那也是天生大妖,起點就不一樣。
這倆孩子不僅年紀小,妖力還高,一度在妖族大學掀起了不少的風雲。
過了一段時間,妖族大學迎來了新的老師,還是位高級教師。
這位老師和其他妖族畫風都不一樣,據說檔案上記載的年齡只有三百多歲,好像還不是天生妖。
這個組合實在是太奇怪了。不到三百歲的非天生妖,居然有來妖族大學當高級教師的資格?
於是這位高級教師來上班的第一天,妖族大學裡血統高貴的天生妖們便全都找了各種理由在校門口等著。
只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校門口,駕駛座上先是下來了一位面容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走向副駕駛座不過幾步間,周身散發著生冷的氣質,目光所落之處根本無人敢對視。
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妖力的氣息,氣勢卻十分攝人。
可男人在拉開副駕駛座車門的那一刻,微涼的表情頓時消失殆盡,深藍色的眼眸中含著繾綣溫柔。
學生們終於看到了那位新來的高級教師。
青年戴著一副鏡腿垂著金鏈子的金框眼鏡,短發是深酒紅色的,戴著這複古的眼鏡,仿若人類社會裡過去幾十年歷史裡那些斯文俊秀的教書先生。可他又穿著一身布料精致的衛衣和淺藍色牛仔褲,竟是活生生把這斯文俊秀的氣息掰成了青春朝氣。
分明是有些矛盾的氣質,偏生毫無違和感地出現在了一個人身上。
而他周身妖力全無,內斂無放,仿若一個普通人類。這樣的內斂唯有兩種可能——普通人和大妖。能來妖族大學教書必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這非天生妖居然還是個三百多歲的大妖。
周圍不斷響起吸氣聲,耿一淮極其紳士地為嚴清解開安全帶,退往一邊,溫聲道:“下來吧。”
嚴清笑了笑,剛走下車,便湊到他家耿先生的耳邊說:“如果不是怕你吃醋,我才不戴眼鏡。”
耿先生輕笑一聲。
他在一眾學生面前,宣示主權一般地將小花妖拉入懷中,一下一下地從臉頰親往唇角後才停下。
感受著無數道目光投來,耿一淮心情不錯,嗓音低沉中含著寫意:“現在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嚴清絲毫不用力地踹了他一腳。
遠天/朝陽東起,傾斜地灑落在一片金黃。飛鳥破空,雲層舒卷,春意載著日光。
四方天地喧囂卻又寂靜。
嚴清眼角眉梢微彎,雙眸星辰攪著笑意,嗓音清冽:“四點半下課,我等你來接。”
“好,”耿先生錯開身,為他讓開道路,“第一天上班順利,嚴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現在這裡求全訂的大佬們給本文一個五星評分,謝謝大家(鞠躬)以及本章發表24h內的評論都有紅包~
本文一共寫了三個月,謝謝大家一路陪伴我到完結,希望這本小甜餅能讓大家也感受到幸福,我們下本見啦!
接下來開的文,QAQ球球大家點進作者專欄給這本文一個收藏:《裝A的反派是會被標記的》
顧景明穿書以後的任務不難,隱藏好自己的omega身份和信息素的味道,將自己扮演的這位大反派“alpha”種種惡行釘死之後,他就抱著偷偷轉移的資產,改頭換面開始了新生活。
系統:“宿主,檢測到任務有失敗風險。”
顧景明:“??我記得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系統:“是這樣的,男主發現您轉移了資產。”
顧景明:“!!!”
系統:“風險系數提高,男主開始找您。”
顧景明:“!!!!”
系統:“風險系數提高,他——”
顧景明:“夠了!我不會讓他找到我的!”
系統:“他知道了您的omega身份,想標記您。”
顧景明:“……”草。
顧景明·前alpha大反派·後柔弱小omega·一撩就害羞·還是個沒被標記過的處男:劇本不是這樣的!!!(掀桌
沒關系,老子一腳一個Alpha!保證半身不遂,斷子絕孫!
沒想到顧景明不僅一腳都沒踢到,還被男主按在了牆上。
濃鬱的alpha信息素讓他無力,男主緩緩靠近他的脖頸,低聲道:“踢哪呢,寶貝?那可是你未來的抑製劑。”
===========
接下來要開的文,點進作者專欄可以收藏:
《所有人都以為我很窮[穿書]》
孟辭穿書了。
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張身份證和手機,手機裡有一堆催債短信。
他被迫自強不息,還在路邊撿了個長得帥卻警惕的瞎子,打算開始貧窮的奮鬥生涯。
後來——
手底下心腹找上門:“孟總您什麽時候回去?逃婚玩的開心嗎?”
孟辭:“0A0啥?”
孟辭這才發現,他穿的不是負債累累路人甲,而是為了逃避家裡包辦婚姻披上馬甲的年輕富豪。
孟辭:“我要捂緊馬甲!我不接受閉眼婚姻!我很窮!我是個貧窮的路人甲!”
結果沒想到,他撿來的瞎子搖身一變,雙眼明亮,一身西裝革履,氣派不凡。
一點都不瞎·未婚夫·主角:“裝窮戲碼演了這麽久,什麽目的,說吧?”
孟辭:“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