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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孩子他爹》第5章
嚴清一愣,他分明聽得懂鍾豐和在講什麽,只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全身枝椏都想揮舞。

 鍾豐和似乎剛剛想起自己之前說的“只有五分鍾”,突然有些尷尬。他清了清嗓子,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催促道:“怎麽不繼續說?”

 嚴清瞬間咧開了笑,眉眼彎彎,金框眼鏡的鏡腿擺動著細鏈子,更顯得他雙眸靈動。

 “我覺得設定需要詳細說。故事大多千篇一律,只是情節鏈和邏輯鏈的不同種組合方式,古裝神話偶像劇更著重那種感覺,觀眾不一定喜歡談戀愛,他們要的是仙俠氣……”

 他嘴邊的弧度沒有落下來過,聲線中夾雜著絲絲的朝氣,一字一句描述出一個他心中的世界。

 不遠處車流走過,嘈雜的鳴笛聲夾雜著風聲,完全無法打擾到青年的思緒。

 待到嚴清完完整整地說完,鍾豐和十分滿意地合上筆記本,絲毫沒有猶豫地問道:“小嚴,這個構思是誰給你的?”

 嚴清一愣:“什麽誰給我的?”

 “想法很有靈氣,而且設定非常圓融完整,”鍾豐和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大家之作,哪個高人在背後幫你?你說出來,我去找他簽,你不用擔心,我也會在劇本上寫你的名字的。”

 嚴清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地聽鍾豐和說完,沉默了幾秒。

 “沒有人,我自己想的。我可以提供所有思考過程,這個本子上也都是我的筆記。”

 “你連完整的長篇劇本都沒有寫過,別瞞了,你這樣的行為是抄襲。”

 “您需要怎麽證明,我都可以做到。”

 “不是證明的問題,”鍾豐和仍舊油鹽不進,“你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掛鍾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走著,他方才的緊張與期待瞬間被鍾豐和的話散了個一乾二淨。

 他確實沒主導過這種完整的劇本寫作。先前剛進豐年工作室的時候,他隻給有經驗的編劇打了幾回下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雜活。

 他也確實沒有鍾豐和這些編劇那樣的能力。

 這個構思和上古神話有關,和他身為妖族腦海裡若隱若現的那些傳承記憶有關,再搭配上他自己的想法,才能夠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憑借直覺將這個構思完整地描繪下來,沒有任何其他人的參與。

 “我最開始有這個構思的時候是一個月前,當時——”

 鍾豐和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是不可能讓你主筆這個故事的,你沒有這個能力和名氣,工作室不能擔抄襲的風險。或者我給你支付稿費,這個劇本不標任何名字。”

 沉默。

 鍾豐和等待著嚴清的妥協,卻等來了更長時間的沉默。

 良久,嚴清走上前,默不作聲地將桌上寫著構思的本子拿起來,規整地放進風衣兜裡。

 “小嚴?”鍾豐和不明所以。

 “老板,”嚴清眨了眨眼,心底泛開一絲酸楚而又憤慨的情緒,“我之前很害怕你把我炒了,可我現在突然覺得,我也許不適合在這裡工作。”

 他情緒起伏的時候容易控制不住妖力,花粉不受控制地散開,鍾豐和莫名其妙地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怎麽回事……阿嚏——”

 嚴清低著頭,放在兜裡的手摸了摸筆記本的封皮,隨即道:“辭職信……我一會準備好送過來。”

 說完他就直接走到了鍾豐和辦公室的門口。

 他仍舊十分生氣,臉色都沉了下來。嚴清在工作室其他人眼裡,一直都是個脾氣很好又溫和的新人,此刻突然硬氣的態度轉變讓鍾豐和懵了懵,隨即立刻起身三兩步走上前拉住他:“小嚴,你先冷靜,我們慢慢談。”

 鍾豐和一拉上他的手臂,陡然間碰上嚴清收不好的玫瑰花刺,像是觸電了一般慘叫了一聲:“啊——怎麽回事?靜電嗎……哎,小嚴,我只是想讓你說實話,不用這麽激動。阿嚏——”

 “我說的都是實話,”嚴清的底線就是自己喜歡做的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麽的生氣,“老板,請您不要隨便給人下定義。”

 他第一次當面和人說這樣的重話,指尖微微顫抖,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想了想,想說的話很多,卻又覺得沒有什麽想說的,只是轉身快步離開了。

 鍾豐和眼看嚴清轉身離開,這次並沒有攔住嚴清。而是回到桌前沉思了片刻,隨即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不怎麽待見他,第一回 並沒有接。

 鍾豐和又連著打了兩個,忙音這才消失。

 “是我,對對對,豐年工作室……”“就是之前我們接觸的那個大項目,你們和別家簽訂合同了嗎?”“還沒有?那太好了,我這邊有一個新構思,保證你們滿意!”“……”

 雪已經化了。

 楊城本來就不會有什麽厚重的雪,此刻地面濕濕漉漉的,路過的行人都會在鞋底淌上些冰涼的水。

 嚴清靠在落地窗旁,雙腿蜷著,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

 他困極了。

 看來授粉期不僅會讓他對溫度敏感,還會讓他更加無法控制情緒的起伏。

 之前剛剛化作人形,在妖族管理處那邊的安排下,他進了一所普普通通的人類二本大學。那時候他什麽都不懂,看上去比其他人類還要笨上許多,學什麽都要比別人費力。

 那時候他都不覺得有多艱難。

 他努力了,他也得到了,也順利地畢業了。

 可是現在,他努力了,得到的只是鍾豐和在他身上打的沒有能力、可能抄襲的標簽。

 日頭正正地掛著,有人敲了幾聲門,直接推門而入:“嚴清?去吃飯嗎?”

 嚴清看向張尋。他眼神有些飄忽,藏著若隱若現暗紅的瞳孔藏著固執。

 “你怎麽了?”這明顯就是情緒不對勁,張尋走近,在他身側蹲下,“心情不好?”

 嚴清垂眸,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嗯……”

 “我去,你這房間裡是撒了什麽,好香……阿嚏——”張尋沒問他原因,拉了拉他,“走,一吃解千愁去!”

 嚴清搖搖頭:“不去了。”他現在要辭職,房租都還沒交,不應該在吃食上花費什麽。“張尋,我辭職了。”

 “啊???”張尋懵了。

 “我之後再告訴你,我先出去走走平複心情。”

 他起身,微低著頭,披上風衣就出去了。

 今天風有點大,天色卻很好,雲朵稀稀疏疏的,完全遮擋不住湛藍的天穹。嚴清在外頭走了好一會,還是有點不明白。

 他喜歡做編劇,喜歡養那些有點靈氣的花花草草,每天都在做這些,也沒什麽太大的追求。

 結果現在還是沒有錢也沒有工作,就連那個租來的房子都快供不起了。

 和耿先生這樣年輕有為的人完全不一樣。

 嚴清又想起了耿一淮那大大的房子,還有出入都有司機專門駕駛的昂貴汽車。

 不知怎的,興許是下意識記住了路的原因,嚴清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走到了耿一淮家門外。

 他妖力不足,察覺不出大妖洞府四周都帶著天生地養的靈氣,隻覺得耿一淮家門口著實舒服得很。

 不如待在這休息會吧?說不定還能看看和他的人生截然不同的成功人士耿先生是怎麽生活的。

 ……

 傍晚,耿一淮按時下班了。

 司機打開後座車門的時候,臉色緊張,費了好大力氣才不在耿一淮面前抖起來。

 今天的耿一淮心情不好。

 妖族那幾個老不死的族裡開會見不著他,乾脆厚著臉皮,好些個人湊成一堆來到他的公司,還是為了讓他找個對象那些事。

 天青雀長老甚至差點以死明志,說下次要是沒在他家見到個新主人,他那雀頭就要撞死在耿一淮家的鐵欄杆上。

 真是為了他那點血脈延續操碎了心。

 耿一淮從妖族長老來過之後,周身都彌漫著低氣壓,一言不發就能將人活生生嚇死。

 他下了車,只是對司機道:“你回去吧。”

 司機如蒙大赦,屁顛屁顛跑了。

 耿一淮按照往常一般走進院門,倏地腳步一頓。

 別墅外圍著他花錢找人打理的花圃,即便是在冬天也生長著不少應季的花花草草,綠色和鮮豔的花色交織在一塊。

 只是那一簇玫瑰花樹實在是太惹眼了。

 耿一淮:“……”

 雖然說嚴清可能並不知道他也是妖族,能看出對方的本體,但是……這小東西是不是忘了冬天普通的玫瑰花根本不會在室外綻放?

 玫瑰花樹的枝葉十分蒼翠,連那些枝乾上的小刺都十分現貨。枝椏末尾,好些個花苞似乎在等待綻放,有一株已經張開了花瓣,將身側一種花草都比了下去。

 耿一淮眼神動了動,雙眸輕微轉動了一下,像是不經意間掃過那株玫瑰花樹。

 果不其然,風還未動,小花妖就心虛了一般,渾身枝椏都顫動了一下。

 成功人士耿先生周身的低氣壓突然消失,他收好鑰匙,隨意地緩慢踱步走到小花妖身前。

 他淡淡地說:“開得不錯。”

 嚴清的枝椏又抖了抖。

 他雖然知道耿先生是個人類,看不出來他的本體,但他第一次蹲在人家門口,還是有些緊張。

 突然看到耿先生蹲下來,一雙放大的俊臉湊近,嚴清頓時屏住呼吸,腦中一片空白。

 這人一膝著地,以半跪坐的姿勢蹲在花樹前,蹲都蹲的帥氣十足。

 嚴清還沒來得及欣賞耿先生好看的五官,就見成功人士耿先生抬起手,手指緩緩往他那唯一一朵開了一半的玫瑰花上一戳。

 ——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花瓣。

 嚴清:“!!!!!”

 啊啊啊啊!!!

 耿先生怎麽可以摸那裡!!

 那裡是他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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