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涼問沈珩:“你怎麽在這裡啊?我都沒聽說你在南美這邊啊。”
沈珩戴著墨鏡, 跟在他身後往酒店方向走, 兩人一前一後的,並不能引起別人太多關注,畢竟白涼的經紀人助理保鏢加上沈珩的秘書助理保鏢,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不會有人覺得他們倆關系密切。
“我最近在北美那邊談生意, 聽說你在這裡拍廣告,我就過來了。”
白涼心裡竊喜, 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板著臉嚴肅地問:“那你的工作呢?”
沈珩:“已經完成了,你什麽時候拍完廣告, 我們一起回國。”
聽了這話後, 白涼按捺不住了,回過頭去看沈珩,驚訝道:“你也要回去啊?”
沈珩:“國內有點事情, 剛好你在這裡, 我就過來等你一起回去。”
白涼這下高興得都沒有辦法掩飾了,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偷偷去夠沈珩的手指。
沈珩感覺到他的小動作, 很配合地伸出食指讓他勾住。
他們倆勾手指的姿勢被高大的保鏢們團團圍住,沒有人能看到。
進了酒店,白涼才想起來問沈珩:“你現在住哪裡呀?”
沈珩讓保鏢去摁白涼所住的那層樓的電梯,跟白涼說:“我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訂房。”語氣中還配合地帶著點無奈和期待。
白涼被他的語氣討好, 大發慈悲地說:“這家酒店因為景觀太好,已經沒有總統套房啦,如果你不想住普通客房的話,我可以讓你去我的房間睡沙發。”
沈珩笑著捏捏他的虎口,剛好電梯到了,就拉著他進去,他們一行人就把電梯擠滿了,所以電梯裡沒有外人,白涼就用不著裝模作樣,把沈珩整個手都握住。
白涼的套房很大,四個房間兩個客廳,大客廳的一面牆全是落地窗,往外看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景,小客廳則跟露天陽台貼近。
這四個房間原本他一間,馬興一間,蘇麗莎一間,隨行保鏢一間,眼下又多了沈珩一行人,就安排得有點緊張。
這時又是巴西的旅遊旺季,酒店也正如白涼所說,好一點的客房都住滿了人,而空著的又離這套房好幾層遠,實在不方便。
白涼又知道沈珩工作狂的習慣,三更半夜都有可能有生意要談有會議要開,總不能讓他跟他的秘書助理住得太遠,他的保鏢更是寸步不能離。
於是他只能讓馬興跟蘇麗莎委屈一點,把沈珩的人安排跟他們住,左右也就一個晚上,何況酒店的房間和床都夠大。
蘇麗莎就跟沈珩的女秘書女助理住,馬興跟沈珩的男助理男秘書住,保鏢們有的住房間,有的就委屈一點在客廳的沙發休息,反正沙發夠大,如果不想睡覺,白涼表示他們可以去酒店的娛樂場所玩,或者叫客房服務吃東西喝酒,費用他包。
大致安排好後,白涼就把剩下的安排交給了馬興,馬興當過沈珩的貼身保鏢,跟在沈珩身邊十幾年了,即使現在他被分給白涼當經紀人,但在沈珩的團體裡還是有威望的。
白涼則滿心歡喜地把沈珩帶進了他的臥室,剛關上門,他就出其不意地把沈珩壓在了牆上,想來個壁咚,可惜他太矮,手撐在牆上後,就隻到沈珩的前胸那麽高,整個人不倫不類地倒在沈珩懷裡。
沈珩先是一陣意外,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扶了把白涼的腰,說道:“一身沙子,快去洗澡。”
白涼哼哼兩聲,伸出雙臂要抱,沈珩嫌棄地抹掉他臉上粘的沙子,把他抱起去浴室洗澡。
這次他們倆倒沒有做什麽額外的事情了,就擠在浴缸裡洗了個澡,白涼是拍廣告時踢球消耗了大量體力,就算想跟沈珩做點什麽都有心無力。沈珩也剛剛下飛機,又心疼白涼工作勞累,給他洗澡的時候也沒刻意在他身上煽風點火。兩人清清白白地在浴缸洗了澡出來,換上一大一小的兩件浴袍就到床上去了。
眼看白涼碰到床就要倒頭大睡,頭髮還濕漉漉的,沈珩隻好把軟骨頭一樣的他拉起來,用吹風筒給他吹乾頭髮,才把他放下去躺著。
白涼離開沈珩,又不想睡覺了,即使他已經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堅持著等沈珩把自己的頭髮吹乾,然後躺到他身邊去。
等沈珩也睡下了,白涼才安心閉上眼睛,在沈珩身邊縮成一團,緊緊偎依著沈珩,像是一隻戀母的幼獸。
沈珩把手臂架在白涼身上,半摟著他很快也睡著了,前段時間他忙到沒有睡午覺的時間,這會抱著白涼,才覺得徹底放松下來,好好睡一覺。
不過他也沒能睡多久,就一個多小時,下午四點鍾他有個視頻會議,三點半過後他的特助就敲門進來了。
特助比其他秘書助理的特權要大一些,可以敲門出入沈珩的臥室,必要時候,就算沈珩在做床上那檔子事,只要有重要事情,都能敲門打斷,只因沈珩是個工作狂。
他也不是第一次進沈珩跟白涼的臥室了,所以見到沈珩抱著白涼睡覺也不覺得尷尬。
沈珩聽到第一下敲門聲的時候就醒了,怕特助繼續敲下去會吵醒睡熟的白涼,就摁下床頭的開關,房門就自動開了。
特助走到離床三步遠的地方停下,頭微微低著看地面的花色地毯,輕聲跟沈珩說:“老板,快到會議時間了。”
沈珩這才起身,挪開白涼搭在他身上的腿,把已經沾了點自己慣用的香水味的枕頭塞進白涼懷裡,讓他睡得安穩一點,然後在特助的幫忙下,換上了正式的襯衫西褲,打好領帶。
因為白涼還在臥室睡覺,會議只能去小客廳開,秘書已經把筆記本電腦插上電,連上了酒店的網絡,咖啡也放在了桌面上,一切準備就緒。
白涼就睡了個好覺,再也不用想著要拍廣告,所以一覺睡到接近飯點才醒。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懷裡抱著個什麽,仔細一看才發覺是個枕頭,而他半條腿還騎在上面,他把枕頭放開,躺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也沒有急著爬起來,他需要點時間回神。
然後他就想起他好像在拍攝廣告的場地外見到了沈珩,還把沈珩帶回來了,他們倆應該是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才是,怎麽醒來不見人呢?
白涼在床上滾了兩圈,終於滾到床邊,然後爬起來,穿上拖鞋往外走。
主臥的門對著小客廳,白涼打開房門走出走廊就看到沈珩靠在沙發背上,一臉嚴肅地對著筆記本電腦,時不時用流利的英語說一兩句話。
白涼聽不懂那些用英文表達的經濟術語,見沈珩還在辦正事,他便沒有打擾,而是乖乖地走到大客廳,在空著的那個單人沙發坐下,又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沈珩的生活助理馬上就走過去,殷切地問他:“白少,快到晚餐時間了,要不要先叫點東西進來填肚子,等先生開完會了,再下去吃飯?”
白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跟他說:“我要一份蛋糕,你再去問一下其他人想吃什麽吧。”
生活助理聽到這話有點為難,他們是沈珩的下屬在老板還工作的時候,他們是不好意思去吃東西的,而且這會還沒到飯點,他們也不算餓,吃零食像什麽樣子,又不是白涼這樣還在長身體的少年人需要多吃點。
白涼見他為難的樣子,皺著眉說:“怎麽了?難道沈珩不給你們吃東西嗎?”
估計整個屋子,包括在家裡的所有人裡,就只有白涼能面不改色地叫出沈珩的名字吧,生活助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在糾結究竟聽誰的話好。
白涼不耐煩地說:“你怎麽越來越婆婆媽媽了,我讓你去問你就去,現在是在我的地盤,連你們老板都得聽我的。”
生活助理往他老板那裡看一眼,見他還在專心致志地開會,幾個秘書和管事的助理也圍在他身邊幫他做記錄,一時半會估計顧不上他們這裡,於是他就聽白涼的吩咐,去問其他人需要什麽東西了。
大夥見白涼都這樣說了,膽子也就大了點,跟生活助理點了啤酒和一些當地的小吃,可憐了從來都隻為老板以及老板家人服務的生活助理,這會還得兼顧老板的下屬。
酒店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客房服務就上來了,他們給白涼準備了蛋糕和牛奶,給其他人準備了海鮮冷食和啤酒,問清楚還有沒有什麽需求之後,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完全沒有影響到開會的沈珩。
白涼端過自己那一小碟的蛋糕,跟其他人說:“你們放開吃吧,你們老板那邊有我呢。”
話是這樣說,但白涼吃起東西來就忘乎所以,他一邊用叉子挑蛋糕吃,一邊盯著手機的遊戲視頻看,連牛奶都忘了喝幾口,更別說注意別的事了。
所以當沈珩開完會,走到他身邊時,他還沒有發覺,還是突然覺得燈光暗了許多,抬頭想叫人去調節一下燈光,才看到沈珩站在他旁邊。
白涼嘴邊沾了不少奶油,蛋糕還剩了一點,沈珩抬手給他擦了他嘴角的奶油,又看了眼他吃剩的蛋糕。
沈珩把他拉起來,自己坐到了沙發上,又把白涼拉到腿上坐好,握著他拿叉子的手去挑了塊蛋糕起來,喂到自己嘴裡。
白涼反應過來,問他:“你肚子餓啦?開完會了嗎?”
沈珩點點頭說:“會議中場休息,我們先下去吃個飯吧。”
白涼說好啊,又拉著他進臥室去換了套外出的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