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少年出少林》在普昌寺的戲份終於拍攝完, 因為白涼故意拖延時間, 導致劇組在拍完這個景點的戲後,僅剩下一兩天的時間休整準備,就要飛往美國拍出國的戲碼了。
白涼在那一兩天裡抽空回了趟家, 沈睿哲有大半個月沒見過他了,下班回來居然看到餐廳裡冒著個光頭, 一開始還以為是素姨安置在餐桌上的什麽東西,走近了才發現是坐在那裡埋頭苦吃的白涼。
素姨從白涼剛進家門那一刻就大呼他變瘦變黑了, 心疼得不得了,又是給他倒牛奶,又是給他切水果的, 還沒到做飯的點, 她就系上圍裙嘮嘮叨叨地進了廚房做飯。
白涼正抱著一個比一般飯碗要大不少的陶瓷碗,一手拿著個瓷製湯匙,苦逼兮兮地往嘴裡塞花生米。素姨見他拍戲拍得又黑又瘦地回來, 馬上就拿出冰箱裡放著準備用來給沈睿哲做紅燒豬蹄的生豬蹄, 一頓料理之後,丟進砂鍋裡,放入花生佐料藥材, 煲了整整一大鍋。
沈睿哲眼尖,看出白涼碗裡裝的是豬蹄燉花生,又家門白涼皺著一張臉,吹了個口哨說:“今晚吃燉豬蹄,很豐富啊, 素姨,還有嗎,我也想吃一碗!”
素姨忙著炒菜,沒空理他,隻應了一聲:“剩下的都在砂鍋裡熱著呢,您要吃就自己進來拿碗盛。”
沈睿哲上了一天的班,中午在公司吃的快餐,肚子早就餓了,這會見到有現成的吃的,饞蟲作祟,從消毒櫃裡拿了個平時為了哄白涼喝湯而特意準備的可愛大口碗,從砂鍋裡給自己盛了整整一大碗。
素姨回頭拿調料,看到他裝了一大碗,連忙說道:“哎呦我的三少爺哦,您盛這麽多吃得完嗎,可不要浪費了糧食啊,這可是專門給白少燉來美白補身體的。”
這句話被外面的白涼聽到,只聽白涼在外面喊道:“哥哥上班一天可辛苦了,哥哥你多吃一點,我不介意的。”
沈睿哲心裡知道白涼是因為討厭吃這道菜才讓他多吃點,這也正和他的意,但是又覺得對不起素姨,自己端著個碗左右為難。
然後又聽白涼在外面囔囔:“哥哥你怎麽還沒出來啊,沒人陪我吃東西我都沒有胃口了。”
沈睿哲難得被白涼撒嬌一次,一聽白涼這黏糊糊的語氣,心裡就飄飄然了,他趁著素姨要看火候的間隙,端著大碗就往外跑。
白涼那個碗碗底很深,碗底下面是平的,隔熱做得不好,這樣的餐具原本是不合格的,只能用來擺設,但白涼一眼就在超市裡相中了它可愛的外形,沈珩只能給他買回來。這個碗平時都用來裝湯,碗身是奶白色的,湯也是奶白色的,看著就很可愛,白涼看到了也不會心生抗拒,當然前提是這一片奶白色裡不要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比如說王八。
沈睿哲被碗底燙得不行,但他心系碗裡裝著的豬蹄花生,一路走得飛快,好不容易走到餐桌邊上,他把碗一放,立即用手捏耳垂緩解燙感。
白涼看到他喜歡的碗被沈睿哲裝了滿滿一大碗豬蹄花生,甚至頂上還放著幾塊豬蹄滑膩肥厚的豬皮,不禁縮了縮脖子,連帶著碗都有點嫌棄了。
他抗拒吃豬蹄花生,一來是他真的很討厭豬皮和肥肉,二來裡面放了他討厭的八角和胡椒,還有其他一些名貴的中藥,三來是素姨說這玩意可以增肥美白。如果只是前兩項,白涼還不會這麽抗拒,但是素姨非說他黑了瘦了,要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先生才高興,這白涼就不能接受了。
白涼覺得自己是個已經成年的男人了,就應該有點成年男人的樣子,白白胖胖的那是男人對他們對象的審美要求。白涼自以為他不輸於沈珩,所以很反感別人把他當做沈珩的附屬品,或者在他們兩個之間將他當做女性那一方來看待。雖然他也覺得自己是嬌氣了點,但那是被沈珩慣出來的,他一時半會也改不掉。
而素姨即使很容易就接受了他跟沈珩的關系,但思想還是很傳統的。白涼有時候對她任性,就是因為她總是說吃什麽好做什麽好,下意識把他當成弱方來看,這就觸到了他的逆鱗,可是素姨好歹是長者,對白涼也是盡心盡意,白涼也不好明著跟她吵架,只能用任性來消極對待。
何況這次拍戲回來,白涼對自己現在的狀況還是很滿意的,他曬黑了一些,原本白得發膩的皮膚變成了淺麥色,臉上的肉也清減了點,面部褪去了嬰兒肥,輪廓線銳利起來,沒有之前那麽秀氣,也不像別人所說的那樣漂亮了。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讓沈珩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看看沈珩能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畢竟他也知道自己不會一輩子都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他想要沈珩提前適應長大後的他。
白涼應付了事地吃了幾粒花生,就把他碗裡剩的一股腦兒都倒給了沈睿哲,他剛做完這一件壞事,桌面上放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沈珩的專屬鈴聲。
他像被大人撞破了壞事的小孩,心虛得不行,看著響鈴的手機半天不敢動一動,生怕會被大人責罵。手機鈴聲響了好一會兒,白涼才戰戰兢兢地接起。
沈珩無非就是聽馬興說白涼的工作告一段落,現在已經回到家裡了,所以才給他打電話,問問他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有沒有乖乖地聽話。
白涼一聽沈珩這樣問,膽子就肥了起來,他把沈睿哲碗裡原本屬於他的那份豬蹄花生完全忽略,臉不紅,心不跳地應道:“我最近可乖了,都沒有鬧事,也沒有耍脾氣,剛才我還聽素姨的話,吃了整整一大碗豬蹄燉花生呢。”
沈珩聽著他隨口胡謅的話,縱容地笑著,問他:“真的嗎?我家小寶貝居然還有這麽聽話的時候?”
白涼驕傲地挺了挺自己平坦的胸膛,應道:“那是當然的。”
沈睿哲看白涼仗著他爸看不到事實就睜著眼睛說瞎話,下意識就想拆台,只是一開始他嘴裡還塞了一嘴的花生,不方便說話,這會他終於把嘴裡的東西都咽了下去,才開口說:“爸爸,您別聽小黏黏胡說,他就是在忽悠您呢!”
白涼當下就給他甩了把眼刀子,自以為凶巴巴的,實際上毫無殺傷力,沈睿哲是仗著他爸還在跟這邊通話 才敢有恃無恐地跟白涼小打小鬧。
沈珩自然聽到了沈睿哲的說話聲,聞言他在手機那頭低沉地“嗯?”一聲,問白涼:“你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白涼一秒換臉,可憐兮兮地跟沈珩訴苦,那表情轉換之快,讓沈睿哲下巴都驚掉了,聽著他跟電話那頭的人撒嬌:“我不喜歡吃豬蹄啊,所以我都讓給哥哥吃了,我都沒有跟他搶,我多乖啊。”
然後也不介意沈珩看不看得到,兩隻大眼睛閃閃發亮,一副我超乖你快表揚我的樣子,就差屁股上沒有長出一條尾巴搖啊搖了。
沈珩無奈地笑罵:“你這欠收拾的小東西,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訓你。”
深知沈珩忙於工作短時間內無法抽身的白涼有恃無恐地晃著他的小細腿,用輕快得意的語氣對著手機挑釁道:“那你來啊,躺平給你教訓,略略略。”
白涼要從B市飛機場起飛前往大洋彼岸拍攝新電影這事沒有刻意瞞住粉絲和媒體,萬能的粉絲以及狗仔甚至還打聽到他哪天登機,那一天機場裡裡外外都擠滿了粉絲和媒體。
能為了拍攝一部電影而專門在國外租了場地請了小有名氣的拳擊手以及演員,可想而知劇組是多麽有錢,從而側面反映白涼資金雄厚,關於他的身世背景的猜測也越來越多,十個會上網的人裡面,起碼有八個是瀏覽過他身世話題的。
然而白涼的保密工作做得實在太好了,任他們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在電影中飾演外國人的演員皆是紐約當地的知名演員,還有的是拳擊冠軍,這可不是有錢才能做到的事了,主要還是看在瑞利的面子上,以及白涼的面子上。
對沒錯,就是看在白涼的面子上,劇組到達紐約當晚,瑞利跟合作方的影視公司聯合給兩國素未謀面過的演員們舉辦了個小型的別開生面聚會。在電影中飾演反派boss的男演員查理德是紐約影片頒獎典禮的常客,聽他說他曾經在幾年前的頒獎典禮上跟白涼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聽說白涼主演的電影需要在紐約當地招募男演員時,他就自降身價地報名了。
白涼都已經快把那次頒獎典禮上走紅地毯的事給忘了,查理德說起來了,他才回想起一點點,但他還是知道查理德在美國是個很有名的演員,對於查理德願意出演他的電影,並且還是看在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交情上,白涼覺得非常榮幸了。
參演白涼新電影的外國演員名單很快就被國內尾隨而來的媒體暴露出去,那些演員裡查理德之外,其他的演員也都是算得上人物的。
《英雄少年出少林》的演員陣容之強大,早已不是一般電影所能匹敵,雖然它的宣傳沒有其他號稱投資十幾億的大製作來得強勢,但比起國內那些從國外請了個十八線或者過氣幾百年的演員來參演就大肆張揚他們劇組有多厲害,投資商有多厲害的劇組好多了。
聚會上查理德找白涼聊天,談及到那年白涼因為國內一部神盜片而得了最受矚目新人獎提名的事,白涼在那部影片裡飾演的是少年神盜。雖然那部電影是一般的現代商業片,但裡面的武打橋段也不少。查理德說他就是看了頒獎典禮上播的一小段影片的片段,就對白涼這個年輕的黑頭髮男孩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甚至還把白涼的所有影視作品都收藏觀賞過。他心裡也一直期待著能有一天跟白涼合作拍一部影片,讓他見識真正的功夫。
白涼被他誇得不好意思起來,謙虛地說那些都只是花拳繡腿,真正的少林功夫,其實還要複雜得多。
兩人相談甚歡,查理德最後跟白涼說:“我一直在尋覓一部適合的劇本,把你介紹給劇本家跟導演,讓你跟我真真正正地演一場對手戲,我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
白涼對查理德對他的高度評價表示了感謝,說他也很期待有一天能跟查理德合作一部完整的電影。
片場設在紐約某個碼頭的倉庫裡,劇組將倉庫布置成地下拳擊場的樣子,白涼即將在這裡上演男主為大哥報仇而打敗那五個拳擊手的戲份。
查理德演的是五個拳擊手的老板,一個外形儒雅實則陰險狡詐的男人。男主乘搭黑船偷渡北美,在與國內完全不同的紐約裡舉目無親,雖然有一身正氣,但也因為語言不通而感到彷徨。
男主特殊的外貌引起拳擊手老板的注意,老板讓司機停下他的福特車,上前友好地問男主是否需要什麽幫助。男主雖然憎恨外國人,但被老板的熱心所感動,在紐約的日子裡與他像朋友一樣相處,但天真的他完全不掩飾自己來美的目的。
最後男主在老板的暗中幫助下,“找”到了當年殺害他大哥的五個拳擊手,並跟他們下了生死狀。五個拳擊手自以為所向披靡,更不會把他這個毛頭小子放在心上,要不是老板下了命令不要打死男主,他們都有信心讓男主在拳擊台上一招斃命。
結局是白涼拚盡全力一一將仇人擊敗,看著仇人倒在地上扭動,捂著臉像蛆蟲一樣哭著求饒,男主一身傷痕累累地站在拳擊台上,用國語大喊著哥哥的名字。這時藏匿在黑暗處的老板現身,男主還以為是朋友擔心他的安危,找到這裡來了,心裡無不感動,顧不得自己渾身是傷痛,一個跟鬥翻下拳擊台,準備衝過去給朋友一個擁抱。
哪裡想到老板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擁抱,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然後主動坦白了他的真實身份,還誇讚男主的功夫高強,問他願不願意加入他的拳擊俱樂部,為他賣命。
男主被最異國他鄉唯一信任的好友欺騙,一時震驚、後悔、糾結,神色複雜。而老板絲毫不覺他的情緒,大肆談著美國地下拳擊賽的利潤有多麽豐厚,還說只要男主為他效命,他可以給男主一千美金,並讓他在美國光明正大地生活。
一千美金對於職業拳擊手來說都是很少的價錢了,老板仗著男主不諳世事,便想用最少的錢去收買他,從而賺取更多利潤。他口若懸河地跟男主構想未來,殊不知男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說到他當初觀賞了男主他哥的那一場生死搏鬥,目睹男主的大哥死在拳擊台上還覺得惋惜,不然他早就可以簽下男主的大哥,讓其為他在美國黑拳界爭光賺錢了。
男主聽到他這一番話 情緒終於崩潰,心中的恨意一並爆發,讓他失去了理智,提起拳頭就將昔日好友今日仇人打得痛不欲生。臨走前他背對著老板,瘦小的身影在倉庫門口照進來的光所襯托下拉成長長的一條,莫名讓人覺得他形象高大。他逆著光留下這麽一句話:
“我生是少林弟子,死是少林魂,我這一身武力,隻為護我民族榮耀所用。”
在紐約拍戲不比在國內愜意,這裡繁榮,每天往來片場都會堵車,人車匆忙,霓虹燈沒日沒夜地閃爍著,時不時聽到街頭傳來路人的尖叫高呼。
因為查理德行程安排地很滿,能抽空在白涼的電影客串幾個鏡頭實屬不易,為了照顧他的行程,劇組隻好先拍了他的戲份。
電影背景是上個世紀初,那時候的紐約也已經很繁華,摩登女郎,黑色轎車,紅燈綠酒。為了營造那樣的背景,白涼還委托美國的影視公司為他租來幾輛年紀高達一百多歲的老古董福特車,一天的租金就要幾十萬,還請了不少當地的女模特來跑龍套,租一條紅燈街,明明外國這一段在整部影片中佔據的分量不算多,但幾乎花了整部影片預算的三分之一。
白涼這一豪舉,在紐約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紐約媒體上報說有個外國的劇組在本地取景拍電影,竟然做出了揮金如土的事情,然後白涼作為電影的男主,就被媒體把他光頭的照片登上了各種娛樂版面。
他清秀漂亮的臉蛋並不因為他那酷似勞改犯,已經長出青黑一層發渣的光頭而大打折扣,看慣了國內金發碧眼絡腮胡子一臉笑紋的男演員,白涼這樣的款反而讓美國人大為讚歎。之後有人認出他曾經走過紐約影片頒獎典禮的紅地毯,當年還被媒體追捧為最具潛力的外國男演員,然後屬於白涼的各種老照片在美國的各大社交網站上流傳,還被網民們封為黑頭髮天使。
甚至有狗仔打聽到白涼下榻酒店,片場的地點和拍攝的行程,每次白涼乘坐保姆車前往片場拍戲,車後都尾隨幾輛狗仔的工作車。
這樣的盛況很快就被國內的媒體捕捉到,國內的媒體爭先恐後地轉播著白涼在美國的一舉一動,讓白涼這個還沒正式踏出國門的年輕演員,儼然被他們當成了國際大腕來對待。
聽說白涼是有真才實學的演員,身懷少林功夫,美國人對他更加感興趣了。武打演員總是很容易打入美國市場,白涼前面就有幾個武打片大腕在美國混得風生水起的,片酬待遇甚至不輸本地土著影帝。但是他們因為年紀上去了,有的半隱退,有的退居幕後,美國市場裡武打片的資源日益匱乏,而白涼的出現,成為美國武打影視圈的後起之秀,人人都期待著他能給他們再帶來武打片的繁榮。
外國的審美跟國內的總歸不一樣,國內只有拍商業片才有出路,但外國在這一方面接受度就高很多,可以容納各種各樣的影片類型,不限於科幻片警匪片這種熱題材,文藝片紀錄片武打片都有很大的受眾市場,也被各種電影盛典所眷顧,所以他們的影視業才如此欣欣向榮。
白涼被美國的媒體緊密關注,為了不給祖國丟臉,他更是拿出了十二萬分的敬業精神,絲毫不敢松懈。
他拍跟拳擊手搏鬥的那一場戲時,好幾家報社都申請到現場拍獨家劇照,紐約那家跟瑞利合作的影視公司原本就有意引進白涼這部新電影,覺得這樣更有利地宣傳影片,到時候就不愁吸引不來觀眾貢獻票房了。
於是拍攝當時,除了劇組的幾個攝影機,現場更是隨處可見媒體的攝像機,他們的鏡頭都對準了站在拳擊台上從容不迫跟導演和演對手戲的拳擊手商量接下來拍攝事宜的白涼,恨不得將他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大做文章。
拍攝過程中,媒體們抓拍了好幾張白涼出招的特寫,他的專業素質都快從照片溢出來,讓人感覺到震撼,負責拍攝的攝像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鏡頭裡的白涼,生怕一眨眼就錯過白涼更加驚豔的瞬間。
他們一邊按著快門,一邊像品嘗著什麽美味一樣,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嘴裡不停地說著“good!”“very very well!”
白涼穿著少林弟子的練功服,已經長出毛茸茸發渣的光頭在強力的燈光下也像一個發光體一樣。他出拳時而緩慢,時而迅速,時而遊刃有余,時而招招致命,一場十幾分鍾的搏鬥打下來,他也只是有點喘而已,對著鏡頭還是很精神的。
拍最後一幕的時候,白涼面對著倉庫出口,逆光背著鏡頭而站,無形中高大起來的身影,似乎背負著沉重的東西,是那麽的堅韌不拔,很多雜志報社都選擇了拍下這一幕,作為他們下一期的封面。
導演滿意地喊了哢,劇組終於從嚴肅的拍攝工作中暫時解放,一個個跟周圍的人擊掌喊好,白涼被蘇麗莎帶去場外休息喝水。
就在劇組歡呼的時候,倉庫大門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並且緩緩地朝著他們這裡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