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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6章 兩妃入府
聖旨一下,過了年,便是端郡王的婚事了。京城許久沒有喜事,況且端郡王是出名的俊朗,兩妃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讓人很是期待啊。二月二馬不停蹄的來了,這天趙熙延一大早的被宮裡派來的老嬤嬤打醒,換了紅通通的喜服。不管這個少年郡王內心多不願意,他都必須裝作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大喜之日,新郎官喪著臉總是不吉,一路來多少人恭賀他,他也隻得強裝喜悅回應。

 丞相府

 “清書啊,你今日就要嫁人了,為娘真是舍不得啊”蘇夫人替女兒梳著頭髮,想著養了多年的女兒終於出嫁了,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娘,女兒日後會常回家看望您的,陪您說說話,端郡王府和相府只是隔了兩條街而已,您多寬心。”“嫁人了怎麽能常常回家呢,外人知道了還說郡王對你不好,惹惱郡王可就不好了。”“女兒受教了,以後逢年過節會回來看看您和爹。”蘇清書的愉快直接浮現在臉上了,誰讓她嫁的人事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呢。

 丞相府和將軍府同時嫁女,京城可謂十裡紅妝,多少百姓堵在道上隻為一睹這個年輕郡王的風采。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喜悅裡,高興不起來的只有新郎官。白天繁瑣禮儀一大堆,鬧騰了一天,終於熬到了晚上拜堂。皇帝和夏貴妃坐在堂上,兩側是兩妃的父母,趙熙延攜著兩女拜堂。這些長輩都高興壞了,皇帝一直與丞相、夏院首側耳交談,那個笑容是掩不住的。但是太子趙承延卻恨得牙癢癢的,老十一母族握著兵權,現在娶妻又娶了丞相之女,還有個兒子,文武百官又慣會見風使舵,這讓太子地位搖搖欲墜。

 新人給皇帝敬茶以後,皇帝發話“今日朕十一子成親,朕心甚悅。老十一啊,成親以後要多多為皇家開枝散葉,兩位王妃肩上擔子很重啊。”蘇清書和夏淑寧一聽這話都紅了臉,趙熙延卻淡淡磕頭“謹遵父皇教誨。”皇帝很欣慰看著趙熙延,中氣十足喊了一句:德貴宣旨。德貴公公展開明黃聖旨,眾人齊齊下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十一子趙熙延,天資聰穎,才德兼備,特晉親王,號為端。賜親王冠服,授金印寶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十一子趙熙延,才德兼備,心懷社稷,賜金殿參政。”

 趙熙延早知這兩道旨意,只是堅定接過聖旨,攜妻謝恩。

 “能為父皇分憂,是兒臣榮幸。”

 “很好,婚後三日,即上朝,為朕分憂”

 “父皇所言極是,十一弟今日成親,也是長大成人了,為父皇之子定是要為父皇分憂的。兒臣相信十一弟的才能,以後定能做個好親王。”太子一番話下來,皇帝笑笑,他知道太子的言外之意不過提醒皇帝當下他是東宮,其余的人當個好親王即可,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

 宣旨以後,皇帝賜下許多珍玩,帶著貴妃、太子、公主回宮了。兩位新娘也送進了各自的院子,留下趙熙延一個人應付那些來賓,喝得不知東南西北。趙熙延也想著喝醉也好,那麽新婚之夜,就不必洞房了。但是時間一到,不管醉了還是沒醉,趙熙延都得去新房。趙熙延一身酒氣,被祥雲扶著去了蘇清書的房裡。趙熙延似醉非醉坐在蘇清書對面,喜娘端上兩杯酒“請郡王、王妃用交杯酒,夫妻恩愛到白頭”,兩人端起酒杯喝下。“請郡王揭開王妃蓋頭,從此吉祥如意”。蘇清書很激動,心跳感覺快要跳出來了,兩隻手攪在一起。趙熙延揭開了蓋頭,吃了一驚,他知道蘇清書出了名的美貌,但是並不知道竟然如此美貌。蘇清書明眸皓齒,青絲如瀑,可謂是人間尤物。從不近女色的趙熙延心跳快了起來,但是他必須克制自己。兩個人靜靜看著對方,各有心事。空氣都安靜了,這樣尷尬了一陣。還是趙熙延先開口打破尷尬,“王妃,今日的繁文縟節甚多,相必你也累了,你且先歇下。按祖製我一會得去側妃那邊揭蓋頭。”“王爺,你去吧,妾身在此等你。”蘇清書有些委屈,她被嫁給喜歡的人的興奮衝昏了頭,忘記還有個同天嫁入王府的側妃了。趙熙延看她這樣的神情有些不忍“你先睡下,今晚我是宿在此的。”

 夏淑寧被賜居在常夏園,這個園子長滿了草藥,趙熙延想著夏淑寧會喜歡便親自提了匾。夏淑寧一直在等趙熙延,門被推開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她莞爾一笑,沾滿胭脂的薄唇,竟然勾勒得這樣生動美豔。喜娘又重複了一遍交杯酒和揭蓋頭,等喜娘退出去以後,趙熙延笑了,半是調侃“寧兒,你今日這身打扮很美。”“今日嫁人都不美,什麽時候美”夏淑寧回嘴。夏淑寧一直都知道趙熙延的真實身份,夏淑寧嫁給趙熙延是早就注定的事。趙熙延悲從中來,自己對不起一起長大的表妹,讓她嫁給是為女子的自己,女子和女子怎麽會有幸福。“寧兒,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表哥,你其實不必道歉。嫁給你我是自願的,就算不嫁給你也會被我爹嫁給不知道哪個王公貴族。至少我了解你。”

 “寧兒,如果他日你有了心上人,你告訴我,我會放你走,為你打點好一切。但如今這場戲我們還得演。”

 夏淑寧心口一疼,她喜歡趙熙延,從小就喜歡,但是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是不是愛。只是趙熙延要把她推出去,她心口隱隱作痛。趙熙延從夏淑寧手裡拿了一包藥,就往蘇清書的清波園去了,留下夏淑寧一夜難眠。

 蘇清書換好了襲衣等著趙熙延“王妃等久了吧”,趙熙延揮揮手祥雲就送了一壺茶來“本王口渴先喝杯茶,王妃也來一杯,今日大婚你少吃少飲,喝點茶水潤潤,好安歇。”趙熙延的關懷使得蘇清書一點戒心都沒有的喝下了,趙熙延也喝了一杯。喝完,蘇清書開始有些像喝醉一般,趙熙延扶著蘇清書到了床邊,開始解蘇清書的衣服,蘇清書還有些意識知道趙熙延想與她圓房,支撐一點意識想說些什麽,就開始失去清醒了。趙熙延看這個樣子停下了,她的目的達到了,明早起來把被子弄亂一些便能瞞天過海,讓蘇清書以為兩人已經圓房了。

 但是想著想著突然趙熙延自己的身體也熱了起來,看到這樣嫵媚的蘇清書,趙熙延不是很能控制自己。開始想掙脫蘇清書,但是已經開始和蘇清書一樣意亂情迷。趙熙延憑借著最後一點意識自己給自己來了一巴掌,企圖清醒,但是並沒有效果。蘇清書纏了上來,趙熙延最後一點理智消失殆盡。趙熙延吻著蘇清書白皙的脖頸,不一會傳出了蘇清書高低起伏的聲音。門外月兒拉起了烏雲遮起,窗內紅燭搖曳,窗簾被風吹起蕩漾。守在門口的小夥子都憋紅了臉,姑娘們拿著帕子掩面躲走了。

 次日,丫頭們眼看著時間緊迫,不得已叫醒了昨晚“辛苦”的兩人,“王爺,王妃起身了,一會要進宮謝恩呢。”趙熙延驚醒了,起來發現自己光著膀子,懷裡還抱著身無一物的蘇清書,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時候蘇清書也轉醒了,自己身無一物躺在王爺懷裡,王爺還光著膀子,羞愧難當,躲在被子裡不肯見趙熙延。趙熙延慌了,自己昨晚居然要了蘇清書。也不知道蘇清書發現自己的女兒身沒有,揭發出去,他和母妃和整個夏家都得死。趙熙延懊惱自己居然以女兒身要了蘇清書,又擔心害怕身份被揭穿。一時之間他彈下了床,穿上衣服,深呼吸了起來,但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因為房間裡還有一個蘇清書。趙熙延坐在床邊,強裝鎮定“王妃,該起身了,一會進宮請安呢。”蘇清書探出一個頭來,小心翼翼的問,那王爺你能幫我喚穎兒嗎?鍾情和穎兒帶著小丫鬟同時進房,鍾情伺候趙熙延洗漱,為趙熙延穿好衣衫,趙熙延趕緊逃離了現場。

 宮裡來的老嬤嬤這個時候也進了房,來到床榻看見錦帕上的落紅滿意的收起來。蘇清書看到錦帕羞紅了臉,但是傳來了不適感。穎兒看見自家小姐身上痕跡累累,不免驚訝又羞澀。“王妃初夜,難免不適,王爺是個疼人的主,以後就好了。”蘇清書聽老嬤嬤這話,臉似火燒一般紅。不過想到昨晚趙熙延與她圓了房,大概也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圓房除了被王爺親吻,就什麽也沒想起來了,她覺得困惑,但是馬上祥雲就來催她進宮了。

 趙熙延和夏淑寧已經在正廳等著蘇清書了,蘇清書一來給王爺請了安,夏淑寧給蘇清書這個主母請了安,三個人浩浩蕩蕩進了宮。來了太極殿謝恩以後,三人就來到了夏貴妃所在的鹹福宮。趙箐涴和兩位嫂子談著話,趙熙延就和夏貴妃進了書房談話。

 “母妃,昨夜的茶是您差人放的嗎?”

 “怎的?娶了媳婦翅膀硬了來質問你的親生母親?”

 “母妃,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昨夜我喝了茶竟要了王妃,我本無此意,除了母妃您端王府找不出第二個敢這麽乾的人。”

 “我兒甚是了解母親,是我差人放的藥,那又如何。”

 “母妃,您怎麽可以讓兒臣毀了她清白。讓兒臣日後如何與她交代!以後她若是有了心上人,我放她走是害她。”

 “放肆,身為端親王妃她還需要往哪裡去。”

 “兒臣這個身份總是無法給她們幸福,日後大事成了放她們走吧。”

 “荒唐,她們此刻嫁給了你,此生就是你的人,哪裡都不允許去。日後你成事,她們和她們的家族享盡榮華,有何虧欠。”

 “可是兒臣在清書不知情的情況下奪了清白,實在有悖人倫。”

 “本宮之前說過會好好思考如何對王妃瞞住你的身份,唯有在她不知情你們真真正正圓房了,她才不會懷疑。不圓房不管怎麽瞞都瞞不住,圓了房她才會堅信你的身份。”

 趙熙延知道母妃這樣做一勞永逸,以後不管他怎麽對蘇清書,她都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可是這也是最傷人。趙熙延已知生米煮成熟飯了,不管怎麽補救也沒有用了。

 “寧兒如今也入府了,今晚你就宿在寧兒處吧,早點試試你舅舅的藥效。皇長孫是極好,但是子嗣終究是自己的最好。”

 “母妃,兒臣剛禍害了王妃,還要糟蹋表妹嗎?”

 “收起你的慈悲心,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這些女子不過是你開枝散葉,成事的踏石。難不成個個你都要慈悲嗎?你要走上那個位置,現在不過開始。你的慈悲善良早晚會害了你。還有你千萬不可對王妃動真情。”

 “兒臣謹記母妃教誨”趙熙延太想對母妃說了,他並不想奪嫡,並不想當皇帝。但是他不敢宣之於口,小時候常常告訴母妃說自己以後不想當皇帝,母妃卻說道不爭不搶,不得好死。趙熙延能有今天,都是被夏貴妃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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