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召集臣等前來可是為端王迎娶漠北六公主之事?”
“不錯,朕欲打破祖製,為端王設立東西兩位正妃。王妃蘇相之女為東正妃,漠北六公主為西正妃。仍由王妃蘇相女掌管王府事務,各位愛卿覺著意下如何?”
“臣以為不妥,此乃祖製萬萬不可更變。此先例一開,如此一來東西正妃所誕子嗣,嫡子身份如何明確?怕是會令宗室大亂。”
“臣附議”
“微臣附議”
“老臣附議,萬萬不可如此。”
“丞相,朕想聽聽你的高見?”
“老臣附議鎮國公所言,設立東西兩妃,不符祖製,不應如此。”
“如今並無更好的辦法安置漠北六公主了。”
“稟皇上,老臣願為君分憂,請旨小女與端王殿下合離。老臣已同小女相商,小女雖不舍與端王殿下夫妻之情,但為江山社稷小女願拋卻兒女私情,以報皇恩。”
“果然是蘇相躬親教導的知書達理之女。”群臣恭維著蘇相,卻不知作為女兒的爹爹,蘇相的心也猶如在滴血。他還清清楚楚記得昨日清書那樣的傷心欲絕,如今為了江山社稷,又只能擅自做主了。
“丞相,實在嚴重了。蘇相好女是朕是好兒媳,嫁入端王府賢惠溫婉。朕聽得夏貴妃常說端王妃賢惠大方。此事再議,朕賜下金婚就是成全有情人,如何怎地能如此辦事。”
“老臣請皇上恩準小女與端王殿下合離。皇恩浩蕩,是老臣小女無福與端王殿下相伴終老。”
“如此,朕也只能照著丞相之法,先行拖延時間。他日大敗漠北,朕再還蘇相好女王妃名位,再加恩賜。丞相一族世代忠君愛國,實在是朕的肱骨良臣。朕下旨晉蘇相入仕二子各晉兩級,賞金千兩。”
“老臣為陛下分憂實乃分內之事,陛下恩賜老臣惶恐,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這是愛卿應得的,不必推辭了。朕向來賞罰分明。”
少元帝向德貴公公使了眼色,德貴公公立馬心領神會。捏著尖嗓子喚到“宣端親王禦前晉見,宣漠北大皇子、六公主禦前晉見。”
趙熙延一大早就進了宮候著,上了朝卻一直沒有甚麽機會開口,這事也不好在朝堂上議。好不容易下了朝,皇帝又召了群臣議事。趙熙延急得不得了,他必須表明心意,否則他與王妃還真要合離了。趙熙延下了朝去了偏殿候著,只等大臣們出來便去見皇帝。誰知剛坐下,漠北大皇子與烏蘭婭便也進了偏殿候著。趙熙延見著烏蘭婭進了門,心下很是尷尬,自己雖知兩人並無行那苟且之事,但只是自個心知肚明,這烏蘭婭卻是滿心的誤會。這大皇子一直拿著睥睨的眼神瞧著他,雖心下不快,但趙熙延仍舊起身拱手相迎。
“駙馬,你怎麽也在這。”烏蘭婭今日著了一身漠北皇室莊重服飾,倒比往日嬌豔些。聽了這樣的稱呼,趙熙延眉頭緊鎖,隻得恭恭敬敬說道。
“公主莫要以這樣的稱呼以稱小王,以免引起他人誤會。”
“本公主可不管,你早晚都是本公主的駙馬,早些叫,晚些叫都一樣。”
“公主,男女有別莫要拉拉扯扯。”
“我不!”
“皇妹,不許胡鬧!”
“端親王禦前晉見,宣漠北大皇子、六公主禦前晉見。”
太監引著三人一同進了禦書房,三人行叩首禮。少元帝喚他們起身後,烏蘭婭還是盯著趙熙延瞧,唇上滿滿都是笑意。烏蘭婭想著今日鐵定是大齊皇帝賜婚,不然不會一同宣在一塊晉見。烏蘭婭一心隻撲在趙熙延那,從未發覺自己同胞哥哥大皇子烏蘭喀察的臉色。
“朕今日宣兩位漠北使臣前來,是有關兩國聯姻之事。”
“兩國聯姻乃是好事,不知大齊皇帝是何旨意。”
“朕向漠北大汗為朕的十一子端王求親貴國六公主,願兩國永世修好,親上加親,不知大皇子意下如何?”
“小王早已傳書回漠北,相信很快就有回音。父汗常說大齊乃是漠北摯友,兩國聯姻,父汗肯定全力支持。大齊親王是大齊皇帝之子必定是良人,皇妹能與端王殿下成全好事,那是大齊與漠北兩國之福。”
“大皇子說的是,既然貴國大汗如此支持,那便不囉嗦。來人啊,擬聖旨。”
“是。”
烏蘭婭見大齊皇帝果真賜婚她與趙熙延,高興得不得了,不往趙熙延處看。趙熙延聽著兩人說話,完全不計他已成婚此事,心下急得不行,一顆心吊著。
“父皇,萬萬不可!”少元帝本以為端王就此接受,誰知打算擬旨的檔口端王開了口。少元帝眉頭緊鎖瞧著趙熙延,趙熙延此時不敢直視少元帝的眼睛,隻得跪下堂上,弓著身子回稟。
“父皇,兒臣已然成婚,府中已有一正兩側妃,公主下嫁到兒臣府上,怕是不妥。”
“朕正要與你說此事,今日丞相來請旨你與端王妃蘇氏合離,端王妃也是同意了的。你二人合離後,漠北六公主嫁你為正妃,操持王府事宜。”
“兒臣與王妃乃結發夫妻,與王妃情深義重,怎麽隨意合離。兒臣不能答應,王妃也並未答應此事。”
“放肆!丞相親口與朕說了,他與端王妃已然商量過,端王妃願合離。你如此說來,丞相便是犯了欺君之死罪。”蘇相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如今被揭穿,欺君之罪威嚇得他不得不跪下。
“老臣不敢,句句屬實。”
“丞相說的是實話,王妃是答應了,可兒臣不能答應。”趙熙延知道蘇清書根本沒有答應,是丞相擅作主張了。但趙熙延如果不幫著丞相,那便是欺君的死罪。丞相雖然迂腐,但畢竟是清書的爹爹,總得護著。
“端王妃答應合離,那便合離罷。”
“父皇,王妃未曾犯過什麽錯,不符七出之條,如何能合離?如此合離,又該讓天下人如何瞧?”
“大齊皇帝陛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端王殿下可是在拒親?端王殿下拒親,可是看不起我漠北。”
“無礙,這樁婚事是朕禦賜,天下臣民莫敢不從。”
“那就請端王殿下早下決斷,莫傷了兩國和氣。”大皇子聽了趙熙延的言語,實在是氣得不行。烏蘭婭與這個端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竟然還想拒婚,這是當他漠北無人,可隨意欺辱麽?漠北民風雖彪悍,但女子清白也是一等一的大事。清白沒了,如何嫁人?
“端王,這樁婚事就這麽定了,你退下吧。”少元帝隱隱有些怒氣。
“不,兒臣寧死不願接旨。兒臣隻願與王妃攜手終老,大齊良人何其多,兒臣已是他人夫婿,公主可另擇夫婿。”
“放肆!”
“趙熙延!”烏蘭婭聽了趙熙延的話,紅了眼眶,也顧不上這是大齊朝堂,徑直走到趙熙延跟前,給了趙熙延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尤其清脆響亮,皇帝與眾臣見此狀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麽,眾臣心想著漠北女人果真剽悍,當眾掌摑親王。烏蘭婭被氣哭著跑出了禦書房,趙熙延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烏蘭婭這一巴掌,是使出了十分力氣了。少元帝心下盛怒,不管如何,趙熙延是大齊皇子,這漠北女人竟敢當眾掌摑大齊親王,實在是有損皇家尊嚴,有損大齊天威。漠北大皇子隻丟了一個冷哼,便跟著烏蘭婭出去了。少元帝也不好發作追究兩人,畢竟是漠北使臣,轉過頭瞧著跪在下方的端王,眼裡滿是恨鐵不成鋼。少元帝遣眾臣散去,留下了端王,丞相被留在門外候著。
“十一,你可知你所犯何罪麽?”
“兒臣知,抗旨之罪,按大齊律令,應殺無赦。”
“那你為何明知故犯!”
“兒臣無可奈何!”
“什麽叫無可奈何,只不過是讓你娶一個女人,有什麽為難?”
“兒臣與王妃情深已似海,此生不願再分開了。”
“早知如此你為何還要招惹那漠北公主!如今你毀了她的清白,不娶是不可能的。你不娶她,那麽大齊與漠北便兵戎相見。如今邊關軍備不足,你在朝上難道沒有聽見麽?”
“兒臣聽見了,可漠北公主的清白並非兒臣毀去的。那日兒臣真真是被太子身邊的佛公公請去摘星樓,入了房裡便聞到了一股子花香便昏睡過去,一點知覺也無了。兒臣是被人陷害,下了迷藥。兒臣醒來就發覺六公主躺在兒臣身下,清白已毀,兒臣什麽都沒做。”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頭這麽些人都知道了,誰能信?”
“清者自清,兒臣確定沒有指染六公主,還望父皇明察。”
“朕要如何明察?你與那六公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光著身子,還有落紅。即使不是你,有十張嘴也解釋不了。你瞧瞧那漠北公主的樣子,這是嫁定你了。朕又何嘗希望你娶個漠北女人,漠北狼子野心,嫁個公主來我大齊,也不知打的是什麽壞心。如今權宜之計,就是你娶了她,待軍備齊全,漠北也不敢如何?”
“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兒臣不願將一頂綠帽往頭上扣,也不願傷了王妃的心。王妃與兒臣情比金堅,怎能合離。”
“你怎地如此感情用事,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以天下蒼生為先,怎能整日沉溺兒女私情。”
“兒臣無甚麽建功立業之心,建功立業有太子便足夠了。兒臣惟願守著王妃,替父皇辦些小差事即可,還請父皇收回聯姻成命。”
“你!爛泥扶不上牆!朕今日不想同你說話,自行去天牢面壁思過幾日。”
“父皇!”
“退下。”
趙熙延被少元帝轟出了禦書房,領了命去了天牢。明面上端王當眾抗旨拒婚乃是抗旨大罪,不略施小懲,怕是難堵悠悠眾口,漠北一行人怕也是十分不服氣。少元帝見趙熙延如此爛泥扶不上牆,加上他剛剛當眾抗旨,隻得將端王打去天牢好生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從天牢開始小王爺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蘇清書他爹是讀書傻的
愚忠到腦殘那種
沒有人覺得烏蘭婭很可憐嗎?
莫名其妙的
你們說到底是1V1好還是NP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