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一屋,加上施景和, 只有12個人, 三桌麻將剛好, 但我來了以後就多了一個人,有個短發男生就說他不打了, 讓我來,說第一次見到我怎麽可能讓我空著。
我委婉拒絕了,表示我看著施景和打就好,我不用上場。
再者, 我的牌技很一般,都是以前無聊的時候自學的, 都沒有打過幾次,我要是今晚打牌那我可能得輸得傾家蕩產。
最角落裡有櫃式空調,在一邊還有個茶幾放著撲克和骰子,周圍還有三個小沙發, 但都空著。
房間一時間都是機器洗牌和人們打牌的聲音, 我在施景和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不時地抬頭看著她摸牌出牌。
她要是早早地胡了牌, 就會側頭來跟我咬耳朵,問我餓不餓之類的。
我本來喝了酒還有點小暈,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一點的醉意也早就沒了。
鍾念沒跟施景和在一桌, 在她身後那一桌熟練地摸牌出牌, 她打牌的時候很有氣勢, 那一頭卷發都在叫嚷著“要贏要贏”一樣。
施景和背對著她看不見她,而我卻在閑暇之余,會不經意地抬頭看見她。
而截至目前,半小時了,我跟鍾念的眼神在空氣中已經撞了好幾次了,她看著我的時候敵意像要將我擊敗一樣。
我不太懂,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畢竟她又不喜歡施景和,況且她也結婚了。
可能......覺得我搶走了施景和嗎?僅僅只是朋友角度出發的話。
我想不明白,最後盡量忽視她,專心看著施景和這邊。
施景和對面的那個女生就是叫我“枝枝妹妹”那個,我不知道她大名是什麽,但施景和她們都叫她小楚。
小楚在又一次胡了牌以後,看著我,又好奇又八卦地道:“枝枝妹妹,是怎麽樣讓景和喜歡你那麽久的?”
窗口開得不大,人又多,空調又暖,我的臉已經開始慢慢發熱了。
我愣了下:“嗯?什麽?”
施景和打出一張牌以後,替我回答:“我不是說過嗎?一見鍾情,你們還不信。”
我看著她的側臉:“......”
施景和看了我一眼:“你也不信?”
“沒……”
我信,我只是沒想到施景和說得如此自然和坦然。
小楚繼續八卦:“枝枝妹妹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我點頭,這次自己來說:“對,會計學院的。”
施景和右手方的女生微微驚訝:“會計學院?跟我們經濟學院離那麽遠。”她看著施景和,“景和,你是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人家一眼,從此……”她沒說完。
施景和揚了下嘴角:“嗯,是的。”
我不禁也彎了彎唇角,我跟施景和在一起以來,別人的態度都很好,身邊的朋友也都是祝福基本上沒有跳出來說不行的。
“我妹妹以前也是會計學院的。”鍾念把視線從牌桌上移開,她看著我,笑了下,繼續問,“她叫邱雨,不知道枝枝是不是認識?”
我的笑容凝固,並且心裡有了點怒意。
我又被挑釁了,被施景和的這個已婚了的渣渣前女友給挑釁了。
在我和施景和剛進門以後她就說了施景和不是母胎solo,別人問她知不知道什麽內情的時候,她又說“不知道,我說著玩的”。
幾年前不說她跟施景和的戀情,幾年後她也不會說。
當然,她要是說了的話,那麽我可能就會化身炸毛的小獅子了,非得狠狠地咬她幾口。
邱雨在感情上不是什麽好人,一點良心都沒有,上次回來給我道歉也是態度敷衍,我當時心系施景和,卻也看出來了她誠心都沒有。
是啊,想想也對,她那麽傲氣的人,才不會低聲下氣地給我道歉。
而鍾念呢?在我眼裡她跟邱雨一個德行。
當初施景和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不公開她跟施景和的戀人關系這一點我都覺得還好,令我極其不適的是她卻還想把施景和介紹給別人。
這一點太讓我覺得惡心了,盡管施景和說那時候就已經對鍾念沒什麽感覺了,但這個行為也足以讓我對鍾念的觀感非常不好。
以致於我現在見到鍾念了,我也不能做到完全忽視她的存在,況且她現在自己又出來找存在感了,我更加地感到無語了。
她這個問題一出來,小楚就詫異了:“念念,你在國外的那個妹妹居然也是雲財的嗎?”
“是啊。”鍾念聲音帶笑,明明她聲音還挺好聽,但聽在我的耳裡卻很刺耳,“不出意外跟枝枝就是同一屆呢。”
施景和摸了張牌看了下,說:“枝枝當年忙於學習,連我都沒記住,更何況是你妹妹。”
我聽出來了,施景和吃醋了。
我跟著點頭:“嗯,不認識。”
反正這麽幾年下來,我跟邱雨也的確是陌生人了。
鍾念“噗嗤”笑了一聲:“景和,你經濟學院的要人家會計學院記住你?你在做什麽夢。”
小楚“誒”了一聲:“念念,你這話就不對了,景和當年好歹也是全校都知道的風雲人物,我們學院不用說,其他學院的人也很多都聽過景和的名字。”她歎了口氣,“當年大家還在猜景和最後會跟誰在一起,從大一猜到畢業,到最後都畢業幾年了。”
小楚說到這裡看著我:“才終於看見了景和的對象長什麽樣。”
我覺得小楚跟施景和可能是這一屋裡人最熟的一個,鍾念被我自己主動漏掉,我才不想去同意去承認她們關系好。
最外面那一桌的一個男生這時候又湊了熱鬧:“現在都開始回憶之前了嗎?”他笑著道,“我記得景和當年人氣真的可高了,光是我們學院喜歡她的人就不少。”
隔了這麽遠,他看著我:“枝枝妹妹壓力有沒有很大?”
張了張嘴正要回答“大”的時候,施景和又一次搶過我的話筒:“其他人再怎麽樣,也比不上我家小枝一點。”
她側了側頭看著我,笑了下:“你覺得呢?”
她把臉湊了過來,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低聲喊:“寶貝。”
“……”我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一點。
施景和毫不避諱我跟她的關系,而且還這樣公然秀恩愛,其他人在之後就開始“圍攻”她。
看得出來他們這夥人關系都不錯,互開對方的玩笑的時候,大家也都笑得很燦爛。
鍾念也不例外,但她笑著的時候,也總是看向我。
而我不想再去注意她的視線,我自己玩著手機,跟人聊天。
細化一下,其實是跟著微博那些關注我的粉絲聊天。
她們對於我跟施景和的事情萬分好奇,正好我又無聊,就挑了幾個回答。
我說的都是表面上的事情,深層次的我一點沒講。
不過也還有別的事情,比如在微信群裡搶紅包之類的。
過了會兒,服務員進來給我們倒熱水在茶杯裡,他離開以後,施景和轉頭看了看我,問:“困不困?”
我打了個呵欠,感覺自己眼睛都有了點想要閉著的趨勢。
我誠實回答:“有點。”
本來這時候我應該還在家跟小緒他們看春晚的,但現在我在茶樓陪女朋友。
施景和伸出手來把我的頭髮捋了捋,溫柔地道:“去沙發上睡會兒吧。”
我又打了個呵欠,點頭,起身去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靠著沙發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我後來是被叫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了施景和在我面前蹲著,她在輕聲喊我:“枝枝,打完了,我們該走了。”
我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
“現在凌晨三點半。”
我看了一圈房間裡,基本上都站了起來,神情或興奮或疲憊。
我點點頭:“好。”
施景和站了起來,她拉過我的手臂,我還有點懵地跟她一起出了房間。
茶樓的大廳也仍然熱鬧,我們一行人下去的時候,下面的笑聲依舊震天。
雖然現在過年越來越沒有年味了,但是放假了就很快樂。
施景和已經不是拉著我的手臂了,她轉而牽住了我的手跟我十指相扣,接著放進她的衣服兜裡。
我的金絲眼鏡也早就被我放進包裡了,我晚上的想要扮成熟的目的在我被叫“枝枝妹妹”的時候,就不存在了。
出了茶樓,一行人便紛紛道別,表示之後還有時間要繼續出來打牌。
我挨著施景和,聽她跟這些朋友聊天。
我沒看見鍾念在哪兒,也沒聽見她的聲音。
直到我跟施景和兩個人都上了車的時候,我才問出來:“鍾念呢?”
“她們那桌早就散了。”施景和湊過身子來給我系安全帶,“寶貝你睡太熟了。”
她說完還笑了一下,身子湊在我這裡就沒有再移開。
車外的燈光很昏暗,但也仍然看出來了施景和發光的眼睛。
我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手又解開她剛給我系好的安全帶。
我將手慢慢移到她的下巴上輕輕捏著,在吻她之前,我問:“看見你面前這隻檸檬精了嗎?”
“嗯,看見了,頭頂冒著酸氣。”
我懲罰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力度很輕,施景和似乎很滿意。
她輕輕地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在這狹小的車裡經久不散。
我按著她的肩,將她按在她的椅背上。
施景和沒有任何反抗的反應,她甚至還會覺得我會累到,因此最後還手撐在兩側坐直了身體。
我的嘴唇從她的紅唇上移開,漸漸往下,親著她的下巴和她的脖子。
當我吻到她喉結處的時候,很明顯地感受到了施景和剛剛動了的喉嚨。
我探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又覺得不夠,索性將她的衣服領口往下拉了些,在她鎖骨處留下一點一點痕跡。
車裡的空氣早已發生了變化,本來還有點冷,但現在空調和氣氛混合在一起,我的臉逐漸變燙。
施景和微微張嘴,她也低頭看著我,對我說:“寶貝,先回去吧。”
她說完親了下我的眼睛,笑著道:“新年第一炮不能在車裡。”
“……”我立馬咳嗽了聲,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