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很雜亂的夢, 夢裡的場景人物言語各種亂串,一會兒這裡一會兒那裡, 天旋地轉, 直教我感到頭暈難受。
我清楚地知道這是夢,因為現實裡我的身邊不會有邱雨的身影,不會有她的笑臉, 不會有她的聲音。
邱雨是誰?邱雨就是我的初戀。
她已經離開我五年了, 已經不在我身邊五年了。
因此只有夢裡才有, 並且在這麽幾年裡面,我不止一次夢見了她, 可每每夢醒迎來的都是一輪又一輪的空蕩和寂寞,我被它們侵襲,毫無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它們佔遍我全身的每處地方,讓我發抖讓我像是被針扎一般,渾身都疼。
而這次又夢見了關於她的什麽呢?跟以往一樣, 夢見她前一秒還在眉眼彎彎朝我笑喊我“寶貝”,下一秒卻眼神凶狠地叫我別再糾纏她。
我糾纏她了嗎?我在夢裡也在努力地回想著當年我們分手的時候。
糾纏了, 她沒有說錯, 因為我曾一邊哭著一邊說讓她不要離開我。
就好像......我之前接的一個任務,對方要我在公共場合苦苦地央求他不要跟我分手一樣。
記憶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消逝,尤其是這樣的時候, 會記得更清楚。
原來, 原來哭著沒有尊嚴地求著對方不要跟自己分手的時候, 我真的有過。
夢的最後,卻又是另一個人,我盡可能地看清楚對方是誰,但最後也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是誰呢?我在猜,直到聽見對方開口以後,我才確定了下來。
是施景和,她在喊我“陸枝”,一聲又一聲,語氣帶了點擔心,卻又有一股溫柔,讓我感到了一絲安心。
我想回應她,卻什麽也喊不出來,我以為我成了啞巴,而施景和也離我越來越遠。
夢裡的天空變了顏色,突然烏雲密布,緊接著一聲驚雷下來。
我醒了。
入眼的是酒店的掛在頭頂上的燈,燈光昏黃柔和,沒有刺到我的眼睛。
我抬起手把手背放在額頭上,重新閉上眼,緩和著剛從夢裡脫離的害怕的感覺。
房間裡很安靜,施景和沒在了,我記得她在我喝酒之後來過。
頭還是有點暈,我抿著乾燥的唇瓣,適應了一會兒現在的情況以後,起來去茶幾上拿買的水喝。
茶幾上和地毯上很乾淨,昨晚我喝的亂扔的瓶瓶罐罐已經不見了蹤影,但空氣中還有酒的余香。
我吸了一口,去浴室扒著馬桶乾嘔。
施景和給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剛洗漱完,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我大概睡了二十個小時,從昨晚睡到了今晚,在這期間我已經錯過了回雲城的動車,我重新買了一張明天中午的。
“陸枝。”她喊我,手機那頭的聲音有點吵鬧,顯然人很多,她問我,“有什麽想吃的嗎?我現在剛從酒席上出來。”
我睡著的二十個小時裡,她給我打了幾通電話,我都沒有接聽。
孟一笙和謝瑩也給我發消息問我什麽時候到雲城來著,我都一一回復了。
我嘴裡還有牙膏的清新的味道,我垂了垂頭,說:“我一會兒自己出門解決。”我皺皺鼻子,發自內心的說,“謝謝。”
“不客氣。”施景和剛說完,我就聽見有人在喊她“學姐”。
我抓了抓頭髮,想說“如果你有事的話你去忙”,但她沒給我機會,她應了那人一聲,說:“今天是余默婚禮。”
婚禮就在今天,而我本來在今天就要離開柳城的,但我現在還在酒店裡發呆。
我張了張嘴,僵硬地發出一句:“祝他新婚快樂。”
施景和聲音輕輕地笑了一聲,她“嗯”了一下,說:“我來找你吧,我沒吃飽。”
掛了電話,我換好衣服,把窗簾拉開,把窗子也拉開了一點,吹了兩分鍾冷風我才覺得我完全清醒過來。
施景和說她會從飯店打包幾道菜過來,讓我等下記得給她開門。
過了大概四十分鍾,我整個人喝純淨水都喝了一瓶了,門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我起身去開門。
跟昨晚一樣的場景,只不過現在的我沒有再喝醉,施景和的臉我看的很清楚。
她穿著件黑色v領長袖打底,外面是另一件風衣,腰間有根腰帶束著,將她的細腰勾勒。
我眼神不明地歎口氣,又開始羨慕起來她的好身材。
她拿起一個袋子,挑了下眉:“拿一下,我拿不動了。”
“好的。”我應下,把袋子拿到手裡轉身往客廳走,她在我身後將門關上。
將近一天沒進食,說不餓的話那就是在撒謊了,而我很真誠,我的肚子替我表達了出來。
施景和去浴室洗了手,出來以後下巴朝我揚了一下,說:“幫我把包裡的手帕取出來一下。”
我看著她的名貴的包,問:“在哪兒?”
“外側。”
“好的。”
是我的話我就是用衛生紙擦水了,我又沒有那麽金貴。
施景和的手帕不是上次借我那條,而是另一條,淡粉色的,在手帕一角還是有“景和”兩個字。
我看著她擦水的動作,忍不住問:“你的手帕到底有多少種顏色?”
施景和聞言一愣,微微皺著眉似乎在回想,過了幾秒鍾,她說:“不知道,我表哥賣這些的,給我送了好多。”
“岑璿的父親嗎?”我問。
這幾天金琳也給我打過電話,問我在哪兒,她想來找我跟我一起吃飯,還要帶上岑璿一起,還說因為岑璿想要見我,因為岑璿覺得我看起來很好很親切。
都怪我大發善心的行為還有我這有欺騙性的一張臉,這下好了,我這就被未成年發了“好人牌”。
“對,是他。”施景和說完把手帕放在一邊,在沙發上坐下來,她搓了搓手,看了我一眼,“你怎麽還沒拆開?”
“啊?”我愣了下,看著茶幾上的飯菜的袋子才反應過來。
我可能變笨了,我這樣悲哀地想到。
施景和一邊解著袋子一邊說:“買的是前兩天那家飯店的,還是那幾道菜,其他的我怕你不喜歡就沒買。”
我點頭:“好的。”
她把米飯拿了出來,放在我面前,我擺著筷子,聞見了菜的香味,肚子也配合地叫了起來。
我想了想,問:“你把我來柳城的事情告訴余默了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找著話題問一下,但這個問題觸發到了施景和的皺眉開關,她看著我,眼神裡含著不信的意味:“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賠笑地搖頭:“不是不是。”
“戀愛的時候說的話,實現了,那就是承諾,沒能實現,那就是謊言。”施景和說,“就好像他曾經說以後結婚的新娘一定是你一樣。”
她勾了勾唇角,又道:“既然是謊言的話,那就不用再提起了,免得還會因為撒謊了而有情緒波動,那就還是算了吧。”
余默在跟我談戀愛之前,有過三任女朋友,我是他的第四任,可能因為我不夠喜歡他,所以他才越來越珍惜我,生怕我從他眼前消失了。
那段時間,他的朋友開玩笑說他是“妻奴”,他樂呵呵地表示“我就是”,見我在一旁面無表情,他就很害怕地問我是不是他的朋友的話傷害到我了,馬上講笑話哄我開心,並且讓朋友們再也不要這樣講。
他對我真的太好,把很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在一起一周也是個紀念日,在一起兩周也要給我驚喜。
他想方設法地對我好,但我的最大的回應只是在某個夜裡,親一下他嘴角,他卻開心得像是得到了人生第一個玩偶的小孩。
他說他可以等我,等我對他完全敞開心扉那一天,他不在意我曾經跟邱雨戀愛過,他堅信,我跟他在一起了以後就不會去想著別人。
可結果呢?我不想再回想了,越想越覺得愧疚。
慶幸的開心的是,余默在今天結婚了,他會有一個他愛的也愛他的妻子,以後也會有可愛的乖巧的孩子在他身旁。
我沒有別的話想說,唯願曾經這個真心喜歡過我的大男孩可以擁有我不會擁有的幸福。
“嗯。”我點了點頭,“不說挺好的,說了就打擾他了,這就是我的罪過了。”
施景和正在埋頭吃飯,聞言她抬眼看了看我,把嘴裡的米飯吞下去以後,笑了一聲,說:“不是你的罪過還能是誰的。”
是帶了點埋怨的語氣,我知道是因為什麽,因為余默跟她關系好,而我曾經卻那樣對待他。
“算了,吃飯吧,吃完給你上藥。”
我沒反應過來:“上藥?上什麽藥?”
施景和眼神複雜,當她的視線放在我脖子上時候,我一瞬間就明白了。
壞了。
昨晚回了酒店我就把絲巾扯掉了,現在都不知道放哪兒了,而昨晚施景和就過來了。
......我得找個什麽理由來搪塞過去呢?
我動了動嘴唇,最後只是說:“不用了,已經不疼了。”
確實沒那麽疼了,而且抓痕結的痂都快脫落了,我洗漱的時候照了鏡子,發現比之前正常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施景和眼睛虛了虛,她這樣的面孔讓我有點緊張,但過了幾秒她只是笑了下,沒有追問什麽。只是說了兩個字:“好吧。”
我松口氣,卻又聽她講:“下次要是有人還想要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健身,體能比你好,然後我可以找我朋友幫忙。”
請問,你這話裡面的聯系在哪兒?
我頓時失語,面無表情地說:“謝謝,我會的。”
吃得半飽以後我就沒什麽胃口了,拿過一旁的純淨水就往嘴裡灌。
施景和看來在婚宴上真的沒吃飽,她還在吃,一邊吃一邊看手機。
我悄悄看了眼她的手機界面,是微博,她的通知欄一片紅色。
我舔了下唇上的水漬,問她:”景和學姐,為什麽你會想要去做網紅?”
“嗯?”她把視線移到我臉上,眨了下眼睛,有點困惑的樣子,“不行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
施景和沉吟了幾秒,說:“非得定位的話,我應該算是非典型網紅?不接廣告不開淘寶店,開了個賣糖的店,結果粉絲還不知道地址。”
我點頭:“嗯。”我想起她那家糖果店,“而且就算去了那家店估計還偶遇不到你,你的辦公室……”
我的話沒繼續下去,我知道她懂。
“我的初心很簡單,就是發照片而已,以前我太拘束著我自己了,鮮少有發照片的時候,後來覺得還是開心點好。”她把她的手機主頁給我看,“我也沒想到就發發照片,會有這麽多人喜歡。”
我由衷的誇讚道:“很好看。”
“是嗎?”她揚了揚唇角,“我也這樣認為。”
“......”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期,我現在跟施景和是朋友,但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明明,我是要攻略她的不是嗎?可現在已經成了關系不錯的朋友,這讓我還怎麽前進?
熟人根本不好作案,我要怎樣才能把自己轉換成追求者的身份呢?
到了家的時候,我也還在想著這個問題,但可能我真的追求人的經驗不足,我還沒有得到答案。
我是自己坐動車回來的,施景和說她大概還要在柳城待一周的樣子,她才會回雲城,給我發消息讓我注意安全。
最後,她說她不會誤會我喝酒是因為余默,因為她認為我沒有喜歡過余默。
喜歡都沒有過的感情,談何難忘呢?談何傷心呢?
是吧。
謝瑩在晚上的時候回來了,她看見我的時候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走過來抱著我說:“枝枝,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好寂寞。”
我被她環在脖子上的手臂給搞的咳嗽了兩下,她連忙神情緊張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忘記你還有傷了。”
說完她坐直了身體,認真看著我的脖子上的傷,看見沒有特別明顯的痕跡才舒了口氣。
她眉目間繞著一絲憂愁,她說:“枝枝,你要不也去當網紅?跟施景和不一樣的那種,你可以開淘寶店你可以接廣告,都比現在我們在做的工作賺得多。”
我被她這個建議給說的一愣,咦,好像還不錯?
“如果神哥他們知道了,肯定給你免費買好多水軍,你發展起來不難,很快就會成為網紅界的冉冉新星。”
“......然後到時候我被扒出來,水漫微博嗎?”我配合地想好了後續。
謝瑩哈哈大笑,她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收起了笑容,鄭重無比的樣子:“反正,之後不要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我點頭,朝她笑了下:“安心啦,短時間內我不接戀愛單了。”
謝瑩:“那施景和的單子呢?”
“這個......不算戀愛單吧,我還在追她,而且她人沒問題,放心。”
謝瑩還是有點不放心,她想要再說些,我趁著她沒開口的時候繞開話題:“我在柳城給你買了禮物,你等著,我去拿。”
工作手機幾天沒開機,我重新打開的時候蹦出來了許多條消息。
我翻著消息感到萬分不解:都國慶節了不出去玩嗎?怎麽還想著找我做任務?
但在一眾任務之中,也有跟我說國慶節快樂的清流。
我一個都沒回復,裝作我自己還沒旅遊回來的樣子,反正國慶節也還有兩天才結束。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把高薪的單子接了任務出了,但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我現在隻想當個鹹魚。
突然,我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已經十月初了,而我的租客還沒有交房租給我。
我家裡的房子是三室一廳的戶型,一百五十平米左右,在雲城還不錯的地段。
我隻招租女生,正好在兩年前有三個同班的女生正在愁著不知道住哪兒,最後找到了我的房子,我就租出去了。
她們不是直接交的一年的房租,而是從租房日起,每三個月給我一次房租。
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地段好,家具又齊全,小區環境也不錯,每個人每個月才2500,不過分吧。
之前她們都是準時給我轉帳的房租,只有這次還沒有,明明約定的時間就是十月一號。
我想了想,還是在群裡面說了這件事。
很快,就收到了兩筆轉帳,還有一個女生沒有給我。
我抿著唇,打算吃藥睡覺,可能她現在沒看見消息呢?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就有可能會收到轉帳了。
但沒有,我沒有收到多的7500。
這個女生叫丁源,工作我記得是在某家公司做設計,我對她印象深刻,因為上次跟她見面的時候,她的頭髮就是三個人裡最少的。
以往她交的都很準時,這次不知道為什麽遲遲沒交,甚至在我明確“催債”之後,也還是沒給我轉帳。
如果她暫時沒錢,我是可以通融一下的,再晚幾天沒關系,可她什麽消息都沒有給我發。
我不得不給她單發消息過去催了,我又不是救世主,可以讓人免費在我家裡住,更何況我的房價已經很低了。
給她發了消息以後,我就起床吃飯去了,謝瑩今天沒工作,她操刀做了條魚,說給我補一下。
她還說祝我“余生順利無憂”,我聽見她的諧音祝福忍俊不禁:“你覺得這條魚的魚生順利嗎?”
謝瑩:“氣死我了,別吃了你。”
不再反覆去想秦乙文的事情,我還可以當個皮皮蝦。
當鹹魚的日子真好啊,每天隻管吃喝玩樂,不用絞盡腦汁去想完成任務的時候我該做些什麽,該擺出怎麽樣的表情。
丁源給我回消息了,她說她之前錢被騙了,現在拿不出來房租了,問我能不能等隻先付一個月的工資,剩下兩個月的她下個月給我。
反正一個月過得很快,我就答應了,很快就收到了她的2500元的轉帳消息。
現階段戀愛不會讓我感到快樂,只有坐著賺錢能讓我快樂。
快樂到我想仰天長嘯,讓這快樂的日子持續得久一點吧。
可是老天爺說:不可能。
因為在八號的時候,戴晟就給我發消息了,彼時我正在跟小緒在足浴店按腳。
戴晟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陸小姐,國慶節已過,你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目前還有四個月多一點,你有把握嗎?”
他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從我頭上倒,給我來了個透心涼。
時間真沒多少了,我感覺一千萬離我越來越遠了。
按腳的師傅在這時候還使了力,說我濕氣太重了,因此我回應戴晟的只有一聲慘叫。
戴晟笑了:“陸小姐,我們是在調查以後,才發現你跟施景和一個大學,你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我們也不太清楚,但這不是更好嗎?多少戀人都是從朋友開始的?”他說,“你不應該憂慮才是,請繼續加油。”
我以為他說完了,他又說了一個字:“呀。”
他賣完萌掛了電話,而我全程就慘叫了一聲而已。
小緒在一旁也被師傅按的一直在“疼疼疼”“師傅您輕點”,他見我打完電話,扭曲著自己的臉,問我:“有什麽事嗎?”
可能是因為我現在眉頭都漸漸皺起來了,讓他覺得我有什麽心事了。
我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一會兒說。”
按完腳以後,收銀的阿姨滿臉笑容地說歡迎下次再來,小緒也笑:“明年見明年見。”
我被他這句話逗笑,他嚴肅地看著我,說:“這是美好的祝願。”
“好的。”
小緒的男朋友今天回家了,他才終於有時間來跟我逛街。
我買東西他提包,但店員們對他這樣的gay顯然見多了,見到我倆融洽的相處,也沒有對我說“您男朋友”這樣的話。
小緒跟我慢慢走著,他看了眼我的臉,說:“枝枝,你現在還在追那個直女嗎?”
我點頭:“算吧,剛剛接的電話就是跟她相關的。”
我又說:“你都不知道,她還是我大學時候的學姐,不過我大一的時候她已經快畢業了,我倆沒什麽交集。”
“我說要不你換一個追求對象?直女追起來簡直難如登天,就算你後面掰彎了她,她也能直回去跟男人談戀愛結婚生子。”
我沒答他這句話,而是說起來了其他的:“小緒,你說什麽情況下,有對象卻沒人知道呢?設定是這個人朋友很多,也很受歡迎,一談戀愛肯定就消息滿天飛那種。”
我回來以後就問了我認識的經濟學院的學姐學長,但他們每個人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他們從沒聽說過施景和有對象這種話,其中一個還在施景和的學生會部門工作過,也是這樣回答的。
總結就是:施景和大學期間沒有談戀愛,或者沒人知道她在談戀愛。
施景和作為一個風雲人物,要是談戀愛了的話,那麽肯定會一傳十十傳百的吧?
可是,那幾個學姐學長都說沒有,回答的還很肯定。
並且為沒有見證施景和談戀愛還感到詫異和惋惜。
小緒咬著唇想了想,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會不會……是包/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