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一笑, 給了謝瑩一個眼神,她適時地閉上了嘴。
但她心情不好, 表情也懨懨的, 最後撂下桌上的餐盤,站了起來:“枝枝,你洗一下碗,我先洗漱然後睡覺了。”
“好。”
我應了下來,於是客廳留下我跟金琳兩個人乾瞪眼。
我舔了舔唇,試圖把氣氛搞得輕松一點, 咳嗽了一聲後,我說:“那啥……”
金琳的眼睛緊緊地看著我,她打斷我的話, 仍舊是疑惑的語氣:“姐……為什麽你昨天在車上的時候都沒說這件事?”
我的心思千回百轉, 最後隻好撒謊道:“想要等到追到了, 我再給你們說啊, 這樣更有驚喜的感覺,不是嗎?”
不撒謊不行啊, 如果真相被知道了, 我在金琳眼裡的形象肯定會倒塌。
金琳還是有點不信的樣子, 我站起身來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 她也幫著我。
我想了下,說:“金琳琳, 你謝瑩姐姐說漏了嘴, 你在你女朋友面前可不要說漏了, 要像保密我是你假表姐這件事一樣,千萬不能說。”
“為什麽啊?”金琳發出了疑問,“如果岑璿告訴她姑姑的話,這樣你們不是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嗎?我們兩個小朋友還能當助攻。”
我:“……”果然是小朋友。
我看著她,苦口婆心:“我要追她沒錯,但她萬一不喜歡我呢?你想想,這麽多年了,她都一直單身,可見當初那個女的給她的遺留傷害有多大,而且啊,這麽幾年裡面,比我好看比我優秀的人去追她的肯定也不少啊,她們都沒成功,為什麽我會成功呢?”
我把我自己的都說進去了,還特別讚同地補充了句:“對吧。”
金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有話說,我把餐盤端到手裡來,語氣有點嚴肅:“我跟她的事情,你就爛在心裡,還是那句話,不可以告訴岑璿。”我頓了下,松了點口氣,“你姐姐我幾年沒跟女生談過戀愛了,你讓我慢慢來,讓我緩緩。”
金琳看樣子已經被我說服了,而且她一直以來都蠻聽我話的,她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在進了廚房以後,我終於吐出一口氣,瞞天過海真沒那麽容易。
知道施景和的前任是女生這件事,簡直可以稱為意外之喜了。
我仿佛看見在逐漸離我而去的一千萬朝我招手說:陸枝,快來,我等你好久了。
讓一千萬等那麽久真是罪過,我笑著向它奔跑過去,結果它卻消失了。
我也醒了。
由於知道事情真相開心過頭,我的夢裡也充分體現了我的心情。
如果最後一千萬不要消失就好了,我悵然若失,起床洗漱。
金琳就睡在客廳的,沙發足夠大,而被子也足夠柔軟,我試著躺過,真的跟床沒有區別。
她還在睡,很安靜,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裡面,長頸鹿的腦袋也在她旁邊。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子,將她的鼻子露出來在空氣中讓她可以更順暢地呼吸。
這個白撿的妹妹,可愛是真的可愛,年輕也是真的年輕。
我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最近操勞過多,越來越粗糙了。
我內心哀嚎了一聲,認命地去浴室認真洗臉。
現在才早上九點,跟之前比起來,今天起的算早的了。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謝瑩已經在飯桌上坐著了,她點了外賣,粥和油條之類的,抬手示意我坐下一起吃飯。
我看著她有點亂的頭髮,攪了攪粥,問她:“瑩瑩,你今天有工作嗎?”
“有。”
“嗯?”我等待著她的下文。
謝瑩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點疲憊的樣子,她輕聲說:“下午,機場舉牌接機。”
我懂了,她這是接了個最新的水軍單,很快就能完成。
我點點頭:“好。”我回憶了一下,說,“說起來,我上次當水軍……都是八月份接機蕭舟的時候了。”
謝瑩也想起來了:“嗯,我也覺得你很久沒當水軍了。”
“有點懷念了。時間少,工資高,最近都沒什麽十八線來雲城的嗎?神哥也沒找我說有單子。”
謝瑩掀了掀眼皮看我,她嘴角揚了揚:“枝枝,可能是那些人給的價格低了,神哥就不讓你出面了。”
我跟謝瑩工作一樣,但工作的對象不一樣,加的水軍頭子也沒有重合的。
畢竟算是同行了,資源就這些,關系再好也還是避諱一下要好些。
金琳悠悠轉醒,謝瑩這時候已經回到臥室補回籠覺去了,她這幾天因為李子的事情一直沒睡好。
金琳洗漱以後也上了餐桌,頭上還有一撮小毛,我伸手幫她壓下去。
她朝我道謝,我擺了擺手,問:“對了,還是下午送你回學校嗎?”
“對。”金琳喝了口粥後看著我,“跟岑璿一個時間到學校。”
我點頭:“我懂,上次送你去就是這樣。”
她沒再說話,安心吃飯,我看著她的發頂,說:“我今天要去見岑璿姑姑,一會兒收拾好了應該就去了。”
金琳抬起頭來,眼睛都亮了,她問:“姐,你見她的時候開心嗎?”
“啊?”我一愣,沒理解她的問題,“為什麽問這個?”
“見到喜歡的人,難道不該開心嗎?”
她是很正常的思維,卻讓我啞然,無法回答。
因為我追求施景和的出發點並不是因為喜歡。
昨晚我給謝瑩發消息了,說金琳不知道我追求施景和是在做任務,謝瑩又不傻,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說她以後會注意的。
既然這樣,那我在金琳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肯定是因為喜歡才追求的,我已經很久沒演戲了,我得練練,不然可能演技都不會自然了。攻眾號:於此 圭寸 臧,打開橘裡橘氣的大門。
我露出一個有點害羞的笑容,手肘撐在桌上,手卻半捂著嘴巴笑:“別說這個了,你快吃飯,我等下去化妝了。”
“好。”
誰都會被我欺騙隱瞞的感覺並不好,金琳笑的很開心的樣子讓我有點刺心。
但說實話,我要見到施景和,我內心還是有點開心的。
因為我知道她不是直女,讓我覺得我的希望很大,錢離我越來越近,我開心是難免的。
甚至看著鏡中自己唇角自然微笑的弧度也沒有再讓我覺得扎眼。
知道她的性取向簡直讓我覺得我的進度實現了質的飛躍,我不再糾結不再迷惑,打算開始從小緒之前跟我講的追求守則開始。
我知道施景和的部分興趣愛好,這就夠了,多余的我以後再了解也不遲。
人與人交往就是一個互相認識的過程,我看見的都是表面,需要發掘的還有很多。
十月十四號,周日,天氣,陰。
我內心的晴朗和今天的陰涼的天氣成了反比,出門的時候金琳在沙發上寫著作業,她這次帶了作業回來,見我換鞋,她抬起頭看我,對我笑:“姐姐加油。”
我抿唇笑了笑,點了下頭:“知道了。你好好寫作業。”
我有給施景和發消息,她說她現在在糖果店的辦公室,讓我直接去找她就行。
因此我直接開車去的,嗯,說的好像我哪次不是開車去的一樣。
停車,走路,進店。
跟上次來這裡的時候比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生意不錯的場面,小孩又在叫自己家長買他們喜歡的糖。
在跟邱雨分手之前,我會覺得吃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分手以後我就很少再碰這個東西了。
空氣中還是散發著甜絲絲的味道,我又被上次那個女生領到門口,接著門打開了,她示意我可以進去以後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了。
施景和她們的辦公室裡唯一的窗口此刻開著,外面的天色較暗,因此也沒有起到多少的照明效果,還是靠著頭頂的燈光。
空調開著,但沒有像上次一樣讓人會覺得冷了。
我進去以後,有幾雙眼睛都投到了我的身上,這一次每張辦公椅上都坐了人,上次因為來得晚,因此只有裴可然和施景和在等待我。
這一次除了她倆以外,其他桌子的主人也都在現場。
裴可然見我進門,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來歡迎我:“枝枝小姐姐,好久不見呀~”
她拉著我的手臂,在一旁招待客人的沙發上坐下,我笑著道:“好久不見。”
裴可然的聲音還是那樣,甜膩膩的娃娃音,今天她化了桃花妝,非常亮眼好看。
如果不是知道裴可然的年齡,我真的不會信她居然比我大四歲。
施景和坐的地方偏僻一點,當然,可能因為她是老板的原因,桌子也要大一點,位置可能用安靜來形容更合適,而不是偏僻。
裴可然給我倒茶期間,我往施景和的方向看了眼,她正在盯著電腦的屏幕,都沒看我。
只有在我進門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個毫無波動的眼神,接著就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電腦上的白色的光打到她的臉上,抿唇的動作表情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裴可然把茶杯給我放茶幾上,她眼裡含笑,我問:“然然,你們最近很忙嗎?”
忙到施景和昨天說自己沒時間,忙到施景和見我的地點都是在店裡,忙到我進來施景和隻給了我一個眼神。
裴可然環視一圈,看了看都在埋頭工作的同事,她點了下頭:“有點。之前施妹去柳城了,好多事情都堆在了一塊,她回來了才能處理,但她現在回來沒多久。”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角,說話帶著抱歉的意味:“那我還真不好意思了,你們這麽忙我卻還來打擾你們。”
今天是周日,按照正常的工作黨的放假時間,他們不應該出現在辦公室。
我剛剛看了一圈下來,把這幾個人記了個七七八八,除了施景和和裴可然以外,現在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其余的三個都是男生了。
加起來就是三男三女,還挺平衡的。
敲鍵盤的聲音在房間裡不時地響起來,此起彼伏。
我對裴可然說:“你先去工作吧,不用陪我。”
“行,你先坐會兒。”裴可然沒客氣,就此站了起來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在沙發上待著,百無聊賴,一瞬間有種自己在等對象下班的錯覺。
我晃了晃腦袋,把這個錯覺從腦海裡驅除,我可能是太閑了,最近都沒工作,大腦就想要自己找點事情。
施景和就在我的正對面,我看了會兒手機,又把視線放在她的臉上。
已經過去了兩天了,我其實還是沒能百分百地將施景和與“姬”這個字聯系起來。
我回想一下腦海裡的重要信息,整理以後發現仍然對於施景和的過往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
除了知道她大學有個女朋友之外,其余的還是為零。
為什麽分手?這幾年不談戀愛是不是真的因為那個女人?會不會施景和在失敗的戀情過後再也不想談戀愛了?
我發現我跟施景和完全是兩個極端,我因為邱雨的原因,只有一段時間處在極其消極不想談戀愛的情緒之中,但在之後我的對象換了一個又一個。
可施景和不一樣,她跟前任分手了以後,一段戀愛都沒談過,甚至讓我覺得浪費了這張臉。
持美行凶可是我一直都喜歡乾的事情。
興許是我看她太久了,她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一掀眼就與我來了個對視,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緊張到喉嚨動了動,給她扯了一個笑容出來,還抬手跟她招了招。
施景和眼神疑惑地看著我,沒兩秒她就從椅子上起來,走到我旁邊的沙發上坐著。
她穿的很休閑,衛衣牛仔褲,而腳下還是拖鞋。
我客套了一下:“你不冷嗎?”
因為她白,所以腳背上的血管都看的很清楚。
我記得她怕冷的,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她還在用水杯暖手。
她閉上眼,揉著自己的眉心,回答我的問題:“還行。”
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我把手裡握著的茶杯放下,又問她:“很累?”
施景和半睜著眼睛看我,一臉的疲倦,她輕輕點了點頭:“有點。”她補充道,“玩了那麽多天,工作是不會放過我的。”
她大概三十一號去的柳城,而十二號才回來,算算日子都快兩周了,都是小長假了。
當老板就是任性,我皺皺鼻子,心裡有點羨慕。
不過我轉念一想,好像我也沒有很忙,甚至玩的比施景和還要多。
施景和又閉上了眼睛,腦袋往後,她已經不再揉眉心而是開始做起來了......眼保健操。
我舔了下唇,小心開口:“需要幫你按摩一下嗎?”
對,就是這樣,我要主動起來,我不能再懶惰下去了。
施景和一愣:“什麽?”
我趕緊解釋:“我是說按摩太陽穴,可能你會感覺好受一些。”
我想起來施景和給我的那款藥,這個也完全可以側面證明,施景和也有頭痛症的吧?
我的按摩手法並不熟練,因為很久沒有按過了,上一次給別人按可能都是大二的時候,邱雨她因為學習壓力太大,也會感到疲憊,而這時候我就會幫她按按。
一瞬間又勾起來了回憶,我暗罵自己沒出息,努力地再將邱雨從腦海裡趕出去。
真是的,別來打擾我做正事。
但追求路漫漫,我在開始就被拒絕,因為施景和搖頭說:“不用,謝謝。”
我挑了下眉,沒有堅持:“好吧。”
氣氛陡然一轉,安靜了許多,我說明來意:“因為之前在柳城的時候所以想對你表示感謝請你吃飯,你有沒有想去的飯店?我可以現在就定。”
現在快十二點了,也該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施景和她還在做著眼保健操,她的嘴唇微抿著,呼吸的起伏不大,要不是因為她的手在動,我可能懷疑她睡著了。
我在等她回答我,過了幾秒她喊我:“陸枝。”她頓了頓,笑了聲,“學妹。”
我:“......”
我認命的語氣,“怎麽了?”
施景和將眼睛睜開,微微側頭看著我:“我不想動。”
“……”
我從沒想過,我會是個跑腿的,尤其是提著兩個袋子像外賣小哥一樣我更是沒想到。
施景和說她工作太累了不想動,如果我不嫌麻煩的話可以去對面的飯館打包一下她喜歡的菜回來。
hello?
對面的飯館而已啊!為什麽這都不想動!會不會太懶了點?
我一邊念叨著一邊給她買了回來,好像除了請吃飯,我就想不到其他可以做出感謝的事情了。
已經到了飯點了,糖果店店門上的“營業中”招牌也換成了“休息中”,店員基本上都出去了,辦公室裡的除了施景和和裴可然以外,也沒其他人了。
我把袋子放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喘氣。
還別說,提著挺累人的。
裴可然拆著袋子,對施景和說:“施妹,等下快吃飯了,吃完繼續工作。”
施景和眉頭一皺,她慵懶的聲線帶了點倦意:“性感可然,在線催命。”
我在一旁聽著她們各自打趣,沉默地扭開了一瓶純淨水,施景和歎了口氣,拿了個小凳子過來坐下。
吃飯期間,裴可然關心起來了我的工作問題,她問:“枝枝,你什麽時候找工作?現在還不急嗎?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
“不急,我還有房租可以收。”
我是不可能把我的接單工作跟她們講的,不然到最後施景和肯定會懷疑我。
因此我又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現在還有房租可以讓我堅持下去,工作的事情不著急。
“咦?是嗎?”裴可然笑著說,“知道那個表情包嗎?”
“哪個?”
裴可然張開雙臂:“富婆,抱抱我。”
“......拒絕。”
施景和在一邊揚了揚唇角,可能真的工作讓她太累了,她都沒有再說些什麽。
裴可然成了話題擔當,但她好像一直都是話多的那個,她說:“我聽景和說你跟她以前還是同一個大學的啊?”
“對,不過不是一個學院的,我會計她經濟。”
我這麽說是故意的,顯得我很了解很清楚的樣子。
緊接著我又補充:“而且應該還是同一個高中的,是吧?”我笑了下,看著施景和,“景和學姐。”
施景和眉峰揚了下,我聽她開口說:“我不知道。”
“景和是一中的。”裴可然這時候出來幫忙。
我彎起眼睛:“我也是。”
我又開啟下一個話題:“下午的時候還要送我表妹去上學,我表妹也是一中的。”
裴可然了然一笑:“我覺得一般能去一中讀書的都會去一中誒。”
我點了點頭,又主動地cue到了在安靜吃飯的施景和:“景和學姐,你要送你侄女去嗎?”
說完我還裝作好奇的樣子。
施景和看著我,她眼睛虛了虛,狐疑的語氣,她說:“陸枝,你今天的話格外的多。”
我裝傻充愣:“有嗎?”
當然是有的,我自從跟她認識以來,鮮少有這樣主動的時候。
施景和的眼睛眨了下,她盯著我,過了兩秒,她笑了一聲:“我懂了。”
我以為她看出了什麽端倪,都不禁開始感到了一點緊張,施景和卻故意不緊不慢地說:“你是不是缺錢了想找我借錢?”
“......”
我內心突然蹦出來的挫敗感引起了我的不適,因為我發現了還有一項我這兩天由於高興就忘記掉的重點。
那就是,我在施景和的眼裡是直女,所以她不會想到其他的方面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得意忘形,把這個至關重要的點都給忘記,施景和剛剛的話將我立馬從幻想中潑醒。
幾年前我跟余默的戀情她也算是見證者,而幾年後我“被gay騙戀愛”“被渣男分手”她也是見證者。
有點棘手,因為“直”了這麽多年的人,突然就彎掉了,想來也沒有那麽容易的吧?
還好我的表現沒有出格,都是正常范圍以內的,讓她還不至於懷疑我什麽。
但這也給了我一記警告,因為我的鋪墊還沒有搞好,如果貿然地對她展開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來的追求的行為的話,那麽肯定會以失敗告終。
我得委婉地告訴施景和,我,陸枝,不直。
可我仔細地思考了一下以後,又覺得這件事有點難度,因為真的......我是直女的形象在施景和那裡已經根深蒂固了。
我不能找金琳和岑璿兩個小朋友幫忙,萬一說漏嘴了讓施景和知道我要追求她,那我可能直接就會被宣布任務失敗了。
我不打沒準備的仗,而目前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怎樣讓施景和知道我不直。
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用“為情所傷”這個百試不爛的理由比較好。
我被渣男傷害,對男人失望透頂,所以喜歡上了這時候給我溫暖給我安慰的施景和,完全在情理之中吧?
我這麽想著,趁裴可然去接水的時候,對施景和道:“學姐,我這幾天終於明白了‘wonderful’這個單詞的含義。”
施景和喝了口水,不解的看著我,等著我的下文。
我微微握著雙手,緊張地說:“彎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