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也很快就來臨了,陸枝下班後就回了家, 因為她跟施景和已經約定好了今晚要出發就要去柳城。
不開車, 而是坐動車去,她們已經買好了來回的車票了。
因為開車的話路上指不定會堵成什麽樣,而且柳城的話, 施景和的三姨家也有一輛多的車, 到時候可以給她們開。
取票, 安檢, 等候, 上車。
等到最後在座位上坐著的時候,陸枝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的半條命沒了。”
她們買的是三人連坐,因此在最右邊還有個陌生人也坐著。
車廂裡很吵, 有人在看視頻也有小孩在鬧。
陸枝在中間坐著, 默默地把耳機插/進手機,放起了音樂。
她把其中一隻耳機輕輕放到施景和的耳朵上,但她放不穩,施景和抓著她的手給自己塞好耳機。
兩個人都戴著口罩,因為車廂裡的味道並不好聞。
陸枝把腦袋靠在施景和的肩上, 兩個人就這樣聽著歌, 路過一站又一站。
到達柳城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時間已經走到了九點。
兩人各自拉著一個行李箱,出了站。
夜晚早已降臨, 車站外遠處的道路上的車燈像是一個又一個螢火蟲, 為這樣的漆黑的夜晚帶來光亮。
施景和的三姨在知道她們要來柳城的時候就表示了可惜, 因為家裡的客房已經滿了,住著的都是三姨的朋友。
施景和表示沒關系,因為她們本來就打算住酒店,三姨夫聽見這個消息以後,立馬表示自己可以去動車站接她們然後送她們去酒店。
三姨夫是蕭舟的父親,他的髮型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嚴肅又正經,因為他的職業是高中教導主任,所以看起來凶一點那些很皮的學生才會對他心存敬畏。
但是本人不是這樣,平時的三姨夫人很幽默風趣,陸枝雖然隻之前見過他一次,但也深有體會。
“小施小陸,你們最近有沒有看見舟舟啊?”
施景和回答的:“沒有,他現在挺忙的。”
“哎,是啊,忙得回不了家了。”三姨夫歎了口氣,“真好,這崽子不回家正好,不然一回來就要跟我搶我老婆對我的關心。”
施景和:“哈哈哈我要把這話告訴阿舟。”
陸枝耳邊聽著聊天的聲音,眼前是窗外的飛逝的風景,隱隱地她有了困意,沒多久也就真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施景和把她輕輕搖醒的,趁著三姨夫去後備箱取行李了,施景和開口說平時只有她跟陸枝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說的稱呼:“寶貝,快醒了,我們到了。”
陸枝迷迷糊糊睜開眼,隨後下了車,三姨夫將她們一路送到了酒店前台以後才離開。
這家酒店去年國慶節的時候陸枝來過,並且很巧的是,這次看酒店的時候她之前的住過的那間房也還空著。
給身份證,拍照,取門卡,坐電梯。
進了房間以後,陸枝把行李箱拉到裡面放著,就趴在了床上。
她說:“我好困。”
施景和趴在她身邊摸了下她的臉:“去洗個澡就睡覺。”
陸枝閉著眼睛,動了動嘴唇:“我不想動嘛。”
“再不動的話,一會兒就是我幫你洗。”
“然後你就別想睡了。”
陸枝立馬睜開眼,認命地點頭:“好的,我去。”
洗澡也並沒有讓睡意消散一點,陸枝吹了頭髮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沉,很快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她是真的累了,因為隨著工作量的增加,她用腦也越來越多,每天晚上都困得很快,而且睡得還很沉。
就像現在,施景和吹頭髮她都聽不見。
施景和輕輕歎息一聲,收拾好上了床關了燈,接著把陸枝摟在懷裡。
她循著習慣,親吻了一下陸枝的額頭,接著就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柳城這座城市對陸枝和施景和來講,無疑都是熟悉的,不然大學四年在這白呆了。
酒店的早餐是在八點半到十點間,她倆根本趕不上,因為十點半的時候她倆才悠悠醒了過來。
陸枝睜開眼的時候,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今在何處的感覺,但看見了旁邊的施景和,她就一下回了神,知道了自己在柳城,現在在國慶假期。
施景和還沒醒,但正在陸枝想要動動她的眼睫毛的時候,施景和的眼睛就慢慢睜開了。
她眼裡還有點迷茫無措,聲音也要比平時更軟一點,不過微微有點沙啞,她問陸枝:“幾點了?”
“快十點半了。”陸枝也是剛剛看的時間。
施景和打了個呵欠,她眼裡迅速蓄起了點點水光,她又問:“我們是不是得起床了?”
陸枝搖頭,她把手從施景和的睡衣裡鑽了進去,她說:“等會兒,我手冷。”
而就在她正要摸到施景和胸口的時候,施景和把她的手捉住了:“一大早的,別作怪。”
說完她把陸枝的手拿了出來,然後把陸枝的腰摟著:“再睡會兒吧,我有點頭暈。”
陸枝的那一點歪心思瞬間沒了,她抿著唇,接著把自己的額頭貼在施景和的額頭上。
“景和,你額頭有點燙。”陸枝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心裡就被心疼佔領。
施景和後知後覺:“是嗎?難怪我睡這麽沉。”
陸枝爬起來,掀開被子又給施景和蓋好,她自己洗漱以後就換上衣服拿上杯子去前台給施景和接了杯溫水,然後折回房間從行李箱裡拿出藥,把水和藥都拿到施景和面前。
陸枝心疼自己愛人得很,因為施景和上次感冒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聽施媽媽說,施景和以前的體質還沒這麽差,但自從有一次……施父打了她而她在之後又不小心淋了一場雨,體質就成現在這樣了,沒多久就會感冒。
也好在只是感冒,不是什麽大病,不然的話施媽媽估計得找施父拚命。
可這樣也讓人足夠難受了。
施景和的嘴唇有點發白和乾燥,喝了水吃了藥以後才看起來好了點。
陸枝把她的頭髮往後別了別,說:“你繼續睡會兒,我去給你買清粥回來。”
施景和難得露出脆弱的模樣,她點了點頭:“好。”
她又抓著陸枝的手輕輕捏了捏,出聲安慰:“別擔心,明天就好了。”
在等待服務員給粥裝盒的時候,陸枝眉頭一直都在蹙著。
因為她覺得,她跟施景和最近的相處模式有了點問題。
問題出在她身上,施景和沒有半點錯。
因為她們公司由於也要放國慶假,所以很多工作就挪到了之前來做。
陸枝已經連續半個月加班到晚上九點十點才回家了,而回去以後洗了澡吹了頭髮就睡覺,跟施景和的交流越來越少。
就連周末的時候,她也隻想在家睡覺,因為周內根本睡不夠。
跟施景和在一起之前,陸枝自己有時候還要靠吃藥才能入眠,但在一起之後就用不著了。
而現在呢,似乎有沒有施景和都不會影響到她了,就好比昨晚,施景和什麽時候上床睡覺的她都不知道。
施景和的感冒不會是突然就來的,很有可能在昨晚施景和吹了風以後,就已經受涼了。
但她只顧著自己,忽略了施景和。
陸枝越想越愧疚,提著粥回去的路上自責一直在跟著她。
她仗著施景和愛自己,早就開始任性了起來。
她享受施景和的照顧和關愛,卻沒有回以同等的量。
當然,這也並不是她不愛施景和的意思,只不過在戀人的身份裡,她做得沒有施景和好,甚至差了很多。
很快,回了房間,陸枝沒有立馬叫醒施景和,而是先把飯盒打開,而是等著現熬的粥從滾燙變為溫熱。
等待的過程中,她也沒有閑著,脫下衣服回了被窩,就把施景和抱在了懷裡。
施景和的體溫她自己已經在陸枝出去的時候量過了,果不其然,還是發燒了。
陸枝把她抱在懷裡,眼眶紅了紅,因為她又細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這個戀人做的真的很不稱職。
施景和睡得不太好,當陸枝抱著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過來。
只不過頭暈腦脹,讓她緩了會兒才開口跟陸枝講話:“枝枝,幫我按一下太陽穴。”
“好。”陸枝沒有猶豫,抬起手嫻熟地在施景和的太陽穴上按著。
施景和在這期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看著陸枝,笑了:“就是感冒而已,你怎麽看起來像是我得了多大的病一樣。”
陸枝把手移了移位置,在施景和的嘴唇上輕輕拍了拍:“給你拍掉,就當你沒說過。”
施景和揚了揚嘴角,她“呸”了一聲:“不是都說呸掉嗎?你怎麽改成拍掉了。”
“因為我霸道。”
“好。”
按了會兒,施景和就說:“好了,感覺好多了。”
陸枝準備起身去給她把粥拿過來,但施景和把她抱得緊緊的。
陸枝看向她,眼裡含著十分的關心:“怎麽了?又很難受了嗎?”
施景和搖了搖頭,她一臉的委屈和無辜,她喊:“陸枝。”
陸枝愣了下,因為施景和叫了她的全名。
施景和把臉微微轉身,把臉埋在陸枝的頸窩。
她聲音微啞又有點悶悶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她說:“你已經有十八天沒有跟我說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