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蜜月是不可能度蜜月的,起碼暫時不行, 因為我們有了別的計劃。
那就是......辦婚禮。
本身會穿婚紗拍照已經讓我覺得夠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沒想到我還會有一場婚禮。
是跟我所愛之人的婚禮, 所愛之人的名字是施景和。
就像施景和說的那樣,我不用去遺憾以前, 因為我有她的未來。
我將和她曬未來的每一天的陽光,將與她經歷每一次快樂和喜悅,我也將牽著她的手直到黑發變白發,直到沉睡再也不會醒過來。
婚期定在了3.14號, 這一天是白色情人節,雖然是星期四, 但請的親朋好友也都到了沒有缺席。
來的人並不多,因為本來我們也沒想過辦得多壯觀,只是想要溫馨一點就好。
牧師念了誓詞,當我們說“我願意”的時候, 全場都響起了掌聲。
我看著施景和的眼睛, 情不自禁地跟她彎起了一樣的弧度。
這些天來籌劃婚禮真的很忙很累,但跟今天比起來都不算什麽。
我跟施景和到了家以後, 洗了澡就雙雙躺在了床上休息。
如我所想的那樣,施景和的臥室掛了我跟她的婚紗照, 我側著頭看著一旁的照片非常專注。
因為開心,所以喝了些酒, 我現在的臉還有點發熱, 洗澡都沒有給我降下來。
看著看著, 我竟然有了睡意,但正當我快閉上眼的時候,我的手就被施景和尋著牽住了。
她左手牽著我的右手,我感受到了戒指的存在,冰涼的卻又熾熱的存在。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窗外的天色也早已暗了下去,但擋不住春天的風從窗子裡鑽進來。
初春已至,今天在車上的時候就看見了路上的嫩綠的樹葉和鮮豔的花朵。
我轉過頭看著她的側臉,出聲詢問:“怎麽了嗎?”
施景和也轉過頭跟我相望,她揚了下唇角:“抓住你的手才會讓我有真實感。”她停頓了下,“枝枝,辛苦了。”
我往她那邊靠近了,直至枕著她的手臂,將臉靠在她的肩上。
施景和的手也改為了摟住我,她腦袋微微一偏,往下而來跟我接吻。
她這次比以往溫柔很多,我就仿佛是什麽珍品一般,讓她小心翼翼,生怕將我咬重了或者怎麽樣。
由於最近很忙很累,我跟施景和□□做的事情都沒有很頻繁,當然了,頻繁傷身,還是有個度為好。
此刻我心裡的身體的疲憊一掃而光,施景和的溫熱的呼吸和臉上的潮氣我都能感受到。
她身上也還有些微微的酒氣,很好聞,而發香我已經分不清是她的還是我的了,因為我跟她用了同一款洗發露。
我漸漸地化被動為主動,直至將她壓在身下,看著她眼裡的水光。
我想起來之前我還沒對她動心的時候,她有一次因為打了呵欠,眼裡就像現在這樣,水潤地讓我難以忘記。
我輕笑了聲:“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
施景和的雙手環住了我的脖子,眉毛一挑:“然後呢?”
“打算給你做碗‘常受面’。”
“……”
——
周六的時候,我跟施景和去了孟一笙的家裡,是她自己孟家的家。
她已經離婚了,並且沒有走起訴這條路,而是和嚴苛協議離婚。
嚴苛被指出出軌那天,我也在場,他的父母和孟一笙的父母也都在。
我以為嚴苛起碼會想要挽留,但他沒有,他也沒有半分的掙扎,直接點頭了承認自己的確出軌了,還說對不起孟一笙母女倆。
嚴母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光,她也很難相信自己向來老實的兒子會出軌。
嚴父要直接一點,而且不愧是“嚴父”,掄起了書房裡的卷著的畫筒就打在了嚴苛的腿上,讓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並且還罵他“畜生”。
嚴苛膝蓋一彎,跪在了孟一笙的面前,嚴父又掄起畫筒對著嚴苛的背上又使勁打了三下,打完了還問孟叔叔要不要來打。
孟叔叔面無表情,沒有說話,眉頭緊皺。
孟阿姨滿臉的不可置信,但很快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看著孟一笙毫無情緒的一張臉,她早就已經心灰意冷,現在的畫面她已經想到了。
而嚴苛沒有一點不舍得的原因很簡單也很有殺傷力,他抬起頭,臉上的巴掌印格外明顯,他還笑了下:“她也懷孕了。”
“她”是誰?是他出軌的對象,是他的一個下屬,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深厚,令我惡心。
房間很安靜,一時只有嚴苛的聲音,他說:“對不起,我早就不愛你。”
孟一笙積壓著的委屈系數爆發,她抬起手,在嚴苛的臉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嚴苛的臉被打偏在一邊,接著他轉過頭來,說:“再來吧。”
我生平第一次看見孟一笙打人,她果真又打了嚴苛兩巴掌,到最後手指都在發抖,眼裡也含了淚水,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她吐出一個字:“滾。”
接著拉著我的手出了客廳,而後長輩們追了出來,孟一笙對著嚴父嚴母鞠了躬後就進了電梯。
這件事過去了好幾天,孟一笙表面看起來已經緩過來了,周四她來參加我婚禮的時候笑容燦爛,懷裡抱著又是看起來樂呵呵的嚴晗,不對,已經改名了,現在叫孟放晴。
而此刻孟放晴又被裹在了繈褓裡,她被放在了沙發上,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
施景和又將她抱了起來,小家夥伸出手來摸著施景和的頭髮。
孟一笙在一邊做著她的減肥操,她的體重才降了一點,距離她做辣媽的目標還有點距離。
過了會兒,孟一笙問我:“枝枝,你家那房子還在出租嗎?”
“租啊。”我回答,“之前那個叫丁源的租客把錢給我補上了,但她不在我那租了,嫌我房租貴。”
孟一笙似乎是累了,她坐了下來,對我道:“之前跟渣男買的婚房歸我了,兩輛車子也歸我了,他還給了我一張卡,我都收下了。”
施景和點頭:“挺好的。”
“我打算之後也跟枝枝一樣,把房子給租出去當個包租婆。”
“暫時不想工作了,這些錢夠我堅持到我女兒上幼兒園了。”
我笑:“可以。”
出了孟一笙的家裡以後,我們沒有急著回公寓,而是先去了一趟我跟謝瑩租的房子。
謝瑩沒在,她出去約會了,這不是她接的任務,而是真實的約會。
二月中旬的時候,她說她就忘記了李子了,與此同時,之前她大學暗戀的一個男生自從同學聚會後就一直在追求她。
我不知道她的未來的結局會是怎麽樣,但我希望不要差,謝瑩值得最好的感情。
我們過來是為了收拾東西的,我在施景和那住的時間裡基本上都是穿的她的衣服,現在初春了,我還是決定把自己的衣服搬過去。
收拾衣櫃的時候,施景和手裡拿了兩面錦旗,這是我當初特意收起來的。
施景和看了錦旗上的內容以後笑得合不攏嘴:“枝枝,原來你還是‘民間三金影后’‘娛樂圈遺珠’啊?”
我“憤怒”地奪過錦旗:“怎麽?不行嗎?”
“行行行。”施景和眼神戲謔,她坐在床邊,偏頭對我道,“既然演技那麽好,不如真去娛樂圈試試?”
“......你認真的?”
“當然......”施景和聲線拉長,“假的。”
她重新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把我的臉捏了捏:“我才不舍得讓我的寶貝跟別人炒cp呢。”她歎了口氣,“我覺得我粉絲都被你拐跑了。”
我揚了下下巴:“魅力太大了,對不起,是我的錯。”
婚紗照很多張,施景和在那天發了九宮格,最中間的那張是我倆交握的手,戒指很亮眼。
評論裡一片祝福,甚至還有人說好想哭。
我也很想哭,因為我太幸運了,可以跟施景和相愛攜手一生。
我們還在房間裡收拾東西,兩個行李箱都快裝滿了,而在這期間,小緒趕了過來。
他過來是來告訴我們喜訊的:“我媽終於說她不跳河,他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年初他就跟家裡鬧僵了,直到現在關系才緩和,他家裡讓步了,不再要求他一定要結婚生子。
施景和由衷地祝賀道:“恭喜。”
我拍了拍小緒的肩膀,歎息:“不容易。”
小緒問:“你們計劃去哪兒度蜜月來著?”
我搖頭:“還不知道。”
施景和幫我把最後一件衣服疊好以後回答:“可能明天就會想出來的,想去的地方還挺多的。”
我點頭:“是的,真挺多的。”
我抿了抿唇:“避開邱雨所在的國家就都OK。”
施景和笑了下:“好。”
小緒問:“你們要下樓了嗎?”
“嗯。”我看了眼衣櫃,東西確實都搬得差不多了。
“那我來幫你們把行李箱拿到停車場吧,走吧。”
我立馬星星眼:“哇,小緒,好man哦。”
“演什麽演,把戲給我收回去。”小緒瞪了我一眼。
回了施景和的公寓以後,我又一次累倒在了沙發上。
施景和把那兩面錦旗給我拿了出來,並且還過分地掛進了臥室。
我不懂:“你把它們掛著做什麽啊?”我說,“太破壞室內氣氛了,姐姐。”
施景和勾了勾唇角:“還好,我覺得挺好看,就掛了。”
我:“......明天我就去給你搞一面錦旗掛著。”
施景和非但沒有拒絕,她還笑了:“行。”
“上面寫:祝施景和常受百年。”
“......”施景和笑容瞬間消失,甚至還把我壓倒在了床上。
她惡狠狠的樣子:“你再說一遍?”
“不不不,我錯了。”我立馬就認慫了,因為我體力跟施景和的還是不能比。
施景和輕輕笑了一聲,她看著我的眼睛,問:“所以去哪兒度蜜月?”
“環遊全世界可以嗎?”我問。
施景和點頭:“可以。”
“那你站起來。”
“站起來做什麽?”
“你不用管,你站起來就是了。”
施景和輕笑了下:“好。”
她站直了身體,我也跟著下了床,接著在她的周圍轉了一圈。
等到再在她面前站著的時候,我舔了下唇,說:“好了,我已經環遊世界了。”
我曾經的願望是追到施景和直至把一千萬拿到手,然後就去環遊世界。
可我愛上她後我才反應過來——
施景和就是世界本身。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