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了哽喉嚨, 看著她的眼睛,說:“不是。”
“嗯?”施景和用鼻音疑惑著。
我手撐在吊椅上, 把眼睛又往一邊看了點, 不敢直視她:“我來不是為了看貓,我是想要跟你待在一起。”
施景和又尋著我的視線,她把頭往一邊偏了偏, 又繼續跟我對視:“想要跟我待在一起卻不看我嗎?”
她的手已經放開了我的臉, 轉而抓著我的手腕,接著緩緩往下,將我的手牽住,並且一個翻轉與我十指扣著。
太近了。
我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施景和的呼吸, 我也不敢動彈,我怕我動一下就會破壞掉此時的氣氛。
施景和扣著我的手, 她的指尖在我的手背上面輕輕地敲擊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我咽了下口水, 盯著她的眼睛, 她的一雙充滿了誘/惑力的眼睛,任誰看了都會淪陷的樣子。
我想起來我第一次認真看她照片的時候, 就差點被她勾走了魂。
而如今,她真人近在咫尺,並且她不是陌生人,而是我的戀人我的女朋友。
那麽我, 真的還需要克制什麽嗎?明明感情的事情本就難說, 我們才在一起, 應該多相處增進感情不是嗎?
但我之前卻還想著理智冷靜,想著給彼此留空間,可我們目前根本不需要的啊。
在一起之前分開的五天還不夠嗎?我吃飽了撐的才想著保持距離。
我微微低著眼將視線從施景和的眼睛上移開,轉而看著她的紅潤的嘴唇。
之前她和裴可然對我的唇形很滿意,所以才想著讓我去當模特拍片。
而施景和的唇形也很好看,她不塗口紅的時候,唇瓣的色澤也很粉嫩。
我。
我想吻她。
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想法。
她沒動。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一點,也漸漸地挨近了她。
但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如夢初醒,立馬坐的筆直。
施驚瀾擰開門走了進來,看著施景和:“姐姐,我做完題了。”
施景和沒有放開我的手,她看了我一眼,聲音帶著濃烈的笑意,她回答施驚瀾:“去洗澡吧,自己拿睡衣,媽媽說她晚上打牌去了,可能明天才得回來,所以明早我送你去上學。”
她語氣很正經,內容也很正經,施驚瀾點了點頭,但她還沒走,而是看著我和施景和,小臉有點疑惑:“枝枝姐姐今晚要在家裡住嗎?”她眼睛一下就亮了,“那是不是明天早上枝枝姐姐也可以送我去上學了?”
施景和的手把我握緊了點,她歪了歪頭:“你問我沒用,你得問你枝枝姐姐願不願意。”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施驚瀾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她把手放在我的膝蓋上,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問:“枝枝姐姐,今晚可以留下來嗎?”她說完還覺得不夠,“可以跟我一起睡嗎?”
施景和眼神裡完全是問號:“你為什麽突然說這句話?”
“因為我想跟枝枝姐姐睡覺......”施驚瀾的聲音在看見我和施景和牽著的手以後就弱了下去,“姐姐你為什麽要抓著枝枝姐姐......”
施景和咳了一聲:“因為她手暖。”
我看向她:“居然是因為這樣?”
施景和:“......你沙雕嗎?”
我抿了抿唇,看著施驚瀾:“枝枝姐姐可能得回家,因為我沒衣服在這裡。”我抬起另一隻手放在施驚瀾頭上揉了揉,“之後有機會再送你上學。”
等到施驚瀾走了以後,我才抹了抹自己的額頭上的虛汗。
差點。
差一點就被施驚瀾看見我和施景和的接吻現場了。
我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施驚瀾還小,不管怎麽樣也都該注意一點吧?
施景和把她的手撤開了,她站了起來,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地對我道:“我送你下樓。”
她似乎是生氣了,但我有點懵,在電梯的時候思考了下才找到了原因。
出了樓,站在我車前的時候,她說:“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消息。”
“好......”我點頭。
“那我上去了。”
我拉著她的手臂:“等下。”
“怎麽了嗎?”施景和平靜地看著我。
我舔了下唇,回答:“我想哄你。”
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我沒留下來讓她生氣了,但哄就對了。
施景和臉上總算有了點別的情緒,她“噗嗤”笑了一聲:“行,舞台給你,你哄吧。”
我把手輕輕握成拳,看了一下周圍之後,走近她。
路燈還是像我第一次來時那樣,沒有很明亮,我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
我抬起手來,將她的高領毛衣往上扯了一點,接著踮起腳尖把唇隔著衣服印在了她的嘴唇上面。
我內心在倒數著,過了三秒之後,我就離開了。
這並不是吻,只不過是個隔著毛衣的親密的動作而已。
施景和僵在了原地的樣子,我慌張地說:“我回去了。”
說完我就繞過車前走到主駕駛位上坐著,施景和在這時候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示意我把窗子調下去。
我的臉已經飛速燃燒了,但還好現在是晚上,施景和不會看不清我的臉的顏色的。
我照做了,就看見施景和彎著腰,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得回去了。” 我盡量平靜地道。
施景和聲音比起幾分鍾前,柔和了不止一星半點,她喊我:“枝枝。”
我握著方向盤,緩著自己剛剛一瞬間急促的呼吸,用鼻音“嗯?”了一聲。
“上一次親嘴角和梨渦,這一次隔著毛衣。”
“下一次......”
她說到了這裡後就沒再繼續,因為我打斷了她的話了。
我義正嚴辭,為自己剛剛鴕鳥般的舉動找借口:“因為你感冒了,感冒了,懂吧?害怕你感冒加重,所以才隔著毛衣。”
我不能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接吻的話題我不能再害羞了。
“可是你在我臥室的時候......”施景和低笑,“好像就沒有考慮到這個?”
在臥室的時候,如果不是施驚瀾,我真的就吻上去了,還隔什麽毛衣。
我又一次苦著臉已經:“學姐,你饒了我吧。”
施景和長長地“哦~”了一聲,笑著點頭:“好,知道了。那我一會兒就回去吃藥,爭取明天感冒就好了。”
“......”
我落荒而逃。
等到回了家以後,謝瑩正在敷著面膜被我嚇了一跳:“我操,枝枝,你幹嘛突然回來。”
我一臉問號:“hello?我給你發過消息了,你沒看見嗎?”
我在樓下的時候就給謝瑩發了消息說我要回來了,但她沒回我。
“沒......”謝瑩指著自己的平板,“我在打遊戲,已經被殺死了,正在觀戰。”
“好的。”我點頭。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將車窗開全了,風終於把我臉上的熱氣吹散了。
施景和太可怕了,為什麽一個人幾年不談戀愛也可以那麽撩啊?
而且我這幾年在我那些前男友那裡學的招數到了關鍵時刻一個都不會了,這點讓我完全無奈了。
哪怕我厚臉皮一點,說我要在她家住下來也好啊。
我坐在沙發上歎了口氣,謝瑩看了我一眼,因為正在敷面膜所以她嘴巴不能張得太開。
她說:“對了,枝枝,成思一那件事......”
她說到這裡卻沒再講下去,我把背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燈光隨後閉上了眼睛,問她:“是不是其他人開始站隊了?”
說起來,這圈子的大佬真心不多,而我陸枝應該就算是其中一個。
兩年前的我很青澀,而現在的我儼然成為了老油條,哦不對,佼佼者。
我差點被秦乙文掐死的事情,除了謝瑩和小緒以外,這個圈子裡就沒人知道了。
而這件事之後,我確實等於沉寂了,一共也才接了袁心蕊的一個單子而已,跟之前的我完全不一樣。
我這兩個月的狀態是不太好,一直都在拒絕顧客的生意,但沒想到這個居然被人拿來做成文章,說我現在生意沒成思一好,比不上成思一。
說的就好像我已經成了過氣女星一樣。
成思一比我勤快是真的,但跟我比顧客那肯定還是比不上的。
不知道一開始是誰放出來的消息,說成思一會是第二個我,我以前還覺得沒什麽,但現在越思考越覺得不對勁。
這......不就是捆綁嗎?
半年前的我在這個圈子裡的人氣高的一塌糊塗,而那時候成思一還是新人一枚,隨後慢慢地靠著捆綁我來擴大自己的知名度。
打擾了,真的打擾了。
這真的是防不勝防,她從很早之前就在打著我的主意了,對我的汙蔑和潑髒水也肯定都是蓄謀已久。
這不是我自戀,而是事實。
謝瑩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算吧,你這幾天沒看工作手機應該沒看見,朋友圈有好幾個人已經發了陰陽怪氣的動態了。”
我睜眼看她:“指名道姓說是我了嗎?”
“沒有。”
我笑:“真慫,一邊內涵我一邊又不敢直接講,成思一交的這些朋友就沒個膽大的。”
說完我去臥室拿出來了我的工作手機,點開了好久不看的朋友圈。
幾天的動態有很多,顧客的和同事的,我滑著滑著就看見了謝瑩說的那種動態。
我抿著唇想了想,也發了一個動態,不過是屏蔽掉了顧客的。
我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暴躁——
成思一什麽時候滾出來給老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