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喬歸雁提交給他的那幾份卷子，裴天際稍微有點欣慰的是，只要是喬歸雁有答的地方，那都是對的。

　可是……

　“還有的呢？怎麽只有八張？”他昨晚整理出來的可不止這一點，

　“還沒寫……”喬歸雁難以理解裴天際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十分不可思議的反問道，“就一個下午，五個小時，八張有什麽不對？”說完喬歸雁狐疑地看著裴天際，“你不會是想我全部做完吧？”

　那可是二十幾張卷子，涵蓋了所有理科基礎科目，怎麽的喬歸雁也都不覺得這個分量是一個下午就要他解決的。

　要知道，高考數學一張卷子也給了大家一百二十分鍾。

　喬歸雁這一下午拚了老命的做了八張卷子，把所有會的題都搞定了，也是想就算是學渣，也得要輸人不輸陣的。結果裴天際居然是想他一下午把二十幾張卷子都做完？這是人乾的事嗎？？

　“怎麽可能做不完？”裴天際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做得完？”喬歸雁怒目而視。

　“怎麽可能做不完！”

　“怎麽可能做得完！！”

　“……”

　兩人幼稚的相互回嘴好幾輪，最終裴天際忍無可忍，當即打開了一份他之前發給喬歸雁的的卷子：“你過來，我做給你看！”

　喬歸雁不服氣的走到裴天際身後，反正在裴天際面前也沒什麽形象了，喬歸雁毫不掩飾自己氣呼呼的表情，完全不覺得裴天際能證明什麽。

　然而拿著點家男主劇本的人打臉從來十分迅速，不給什麽反應時間。

　下一秒，喬歸雁完全目瞪口呆。

　他眼睜睜看著裴天際幾乎沒有停頓一般，直接用腦速輸入。做題的速度和剛才給喬歸雁審卷子沒有什麽兩樣，前後都沒有五分鍾，這一張卷子就滿滿當當的了。

　“一張卷子四分鍾，一共二十三張，我全部做完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我給了你三倍多的時間。”裴天際陳述了他眼中的事實。

　喬歸雁無言以對，陷入了對自我懷疑之中。

　這是星際時代的人就是這麽恐怖，還是只是裴天際這個學神特有的能耐。也許可能或者大概，他現在的智商水平，就和他那時候的人看山頂洞人差不多？

　當天晚上，喬歸雁通宵把剩下的卷子都做了，發送給裴天際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他當初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拚命過！

　這天上午喬歸雁和裴天際兩人不同教室，喬歸雁毫不客氣的找了教室最角落的位置呼呼大睡。

　反正他就是都記下來了，也都一樣完全搞不懂！

　做卷子做到懷疑人生的喬歸雁陷入自暴自棄的狀態之中，完全沒有再多看同教室的薄文浩一眼，更沒有注意到薄文浩原來常坐的最佳學習位已經換做了其他人，薄文浩則是被排擠坐在了教室邊緣的位置。

　另外一個教室裡，裴天際則是在上課前就把喬歸雁發過來剩下的卷子全都看完了。喬歸雁學渣程度，比他想象中還更加慘不忍睹。

　但是想想自己要去軍團實習的要求，裴天際忍著腦殼疼，給喬歸雁制定了一連串的補習計劃。這個計劃完全貼合了喬歸雁的課程表，利用起了喬歸雁每一分空余時間，幾乎隻給他留下一點吃飯上廁所的休息時間。

　沒有給喬歸雁什麽緩衝時間，中午回到宿舍，喬歸雁就收到了裴天際毫無人道主義精神的時間安排表。

　本以為回到宿舍還能補個午覺的喬歸雁咬牙切齒：“你上課都沒聽講的嗎？”

　裴天際冷笑一聲：“一心二用很難嗎？而且說的你早上聽課了一樣。”

　“……”被直戳要害的喬歸雁心虛了三秒，之後就立刻給裴天際發眼刀子，反過來質疑道，“你讓人監視我了？”

　“呵，你還需要監視？臉上的睡印都沒消！”裴天際說著伸手就在喬歸雁側臉印痕擦了下。

　突兀的動作帶來溫熱的觸感，兩人都是一怔。

　裴天際迅速掩飾住了自己的不自然，維持著原來的語調繼續說道：“睡印這麽深，你這一早上就打盹了吧。”

　喬歸雁迅速把自己腦後披著的長發扒拉到身前來，把裴天際剛才觸碰過的地方完全遮掩起來，掩耳盜鈴一般提高音量，大聲說道：“你看錯了！”

　“別耍賴，今天中午我們把試卷裡你沒做的題梳理一下，是為什麽不懂的做。”裴天際雷厲風行，直接把喬歸雁壓著進行課後補習。

　喬歸雁滿臉生無可戀，內心裡倒是沒有什麽抱怨的。他如果不是個勤奮的人，當初也沒辦法脫穎而出走過高考這座獨木橋，上了國內一流大學，能盡早開始學習怎麽也不可能是壞事。

　裴天際在牆上放出了試卷投影，指了一道立體幾何題：“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會一點立體幾何嗎？這一題是哪裡不懂？”

　“這個要畫輔助線，我試了幾種方法都不對。”喬歸雁如實回答。

　隨著喬歸雁的聲音落下，裴天際就立刻畫下了輔助線：“就這樣畫不就好了嗎？”

　有了這一條線，這道題突然就如同庖丁解牛一樣簡單了。喬歸雁看著那條線恍然大悟，沒多少時間就了解應該怎麽做了，只是……

　“你怎麽看出來應該這樣畫線的？”這一點才是最至關重要的，立體幾何題如果找不到那關鍵的一條輔助線，怎麽都不可能做出來。

　“一眼就能看出來。”裴天際理所當然，“不畫這裡還有哪裡可以連的嗎？”

　喬歸雁盯著裴天際，裴天際看著喬歸雁。

　無形的寂靜彌漫在兩人之間。

　喬歸雁表情平和：“如果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怎麽畫，我為什麽還需要家教。”

　“……嘖。”裴天際沒有反駁，轉過身仔仔細細看著這一題，對自己為什麽直覺就知道這邊應該畫線這一點，進行了深入的深刻的分析。

　這時候裴天際才意識到，比起課堂上學的那些複雜的軍械製造，這種研究一加一為什麽會等於二的事情，才是他更難搞懂的存在。

　過了好一段時間，等得喬歸雁瞌睡蟲都要佔據大腦了，裴天際才終於研究出來一點頭緒。敲了敲牆壁讓喬歸雁醒神，自信滿滿地開始對著喬歸雁進行詳細解說：“就是因為a點到b點到距離……”

　裴天際洋洋灑灑說了非常長的一串，足足說了三分鍾才停止。說完裴天際都對自己感覺到敬佩，這種程度的詳細分析，星際絕對不可能會有人還不明白的。

　“現在懂了嗎？”裴天際問的胸有成竹。

　喬歸雁安靜了會，才回答道：“都記下來了。”

　裴天際眼皮一跳，這真是熟悉的一句話啊。

　“沒懂。”喬歸雁陳述了裴天際這個中午的勞動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常笑：一個不懂得教，一個不懂得學，為啥他們兩個湊一起？（深思）

　裴天際&喬歸雁：……這是誰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