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婚姻,除了愛情,秦以恆什麽都好。
無條件相信楚義,給他溫暖,不和他客氣,不和他見外。
神仙伴侶。
還可以擁有美好的性生活。
自由又和諧,完全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婚後生活嘛。
楚義不禁一聲歎息。
但就是秦以恆這個男人太美好了,這只不過才一天時間,楚義就已經有點招架不住。
秦以恆本身魅力大就算了,還愛撩他,還是那種自己不自知地撩,重點是楚義還挺吃這一套。
這兩天他心跳加速的次數,頂上過去十年。
楚義想,他會不會在未來的某天愛上秦以恆?
他摸了摸下巴,應該會的吧。
而且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他愛上秦以恆這事完全是理所應當,並且很快會實現。
楚義繼續摸下巴。
現在他能好好地和秦以恆相處,但他不知道他喜歡上秦以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
會變得卑微嗎?
但轉念想,他和秦以恆是合法伴侶,他愛上秦以恆好像也沒什麽,只要不離婚,秦以恆永遠都是他的。
只是愛情這個東西,你陷進去了就會想要公平,你愛上別人了,當然也很希望別人也會愛上你。
楚義竟然有點期待自己喜歡上秦以恆,想嘗試嘗試從沒嘗試過的東西。
他敲敲下巴。
要是他喜歡秦以恆時,秦以恆也能喜歡他。
這可太美好了吧。
他又敲敲下巴。
這可太異想天開了吧。
秦以恆這種人類會喜歡別人?
想多了,想遠了,楚義聳聳肩,低頭笑了起來,拿起手裡的平板。
什麽跟什麽啊。
平板很快被他解鎖,因為這幾天很忙,楚義落下了許多籃球比賽沒有看,現在他打算補回來。
他不知道秦以恆幾點回房間裡來,看完一場已經快要十一點半,晚上的時間已經剩不多了,楚義看了眼下一場的進度條,決定下次再看。
平板收了起來,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楚義低頭看了眼,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沒想太多,直接接起。
“喂,你好。”
“小子。”
那邊聲音傳過來,楚義心突然沉了一下。
“爸?”
那邊不懷好意笑起來:“還能聽出來老子聲音啊。”
楚義抓著手機緊了些。
“牛逼啊,把我手機號拉黑了?”
楚義還是不說話。
那邊繼續:“你當我傻的嗎?”
楚義問:“你想幹什麽?”
那邊沒有理他這句話,而是發出了一個很刺耳的聲音,好像是拿著什麽敲打大鐵門。
楚義想象不出來他在哪裡,隻覺得他那邊很髒。
“夜不歸宿?還是去你媽那了?”那邊又問:“別說什麽出差,你工作室裡那小子跟你打報告了吧?”
楚義還是那句話:“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我還能想幹什麽?”那邊笑了笑:“老子沒錢了,給老子打點錢過來。”
楚義:“不給,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報警喲,我好害怕啊,”那邊一副嘲笑的語氣:“我才發現你外婆死了,你媽還搬家了啊,她沒死吧?”
楚義:“陳建世!”
“哎喲,凶老子。”陳建世冷笑一聲:“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找你媽去,A市這麽小,你們親戚就這幾個,總能找到的。”
楚義:“你敢!”
陳建世:“你老子我什麽不敢?”
楚義一陣心慌,正巧這時秦以恆開門進來了,楚義更慌了。
他不想再和陳建世廢話,稍稍偏了一下頭背對著秦以恆,聲音放小:“我一會兒給你打。”
陳建世那邊這才笑起來:“行啊,多少我就不說了,你看你現在工作室多大,比我上次來熱鬧多了,你誠意點我以後就不找你了,卡號知道吧?”
秦以恆朝著衣櫃走來,離他越來越近。
楚義更小聲:“知道,掛了。”
陳建世:“真乖兒……”
陳建世話沒說話,楚義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以恆拿了衣服直接去了浴室,並沒有發現楚義的不適。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楚義整個人癱了下來,手心全是汗。
17、第 17 章
楚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了他的初中。
晚上他晚自習回家,才剛到樓下就聽到了家裡傳來的吵鬧聲,他心覺事情不妙,趕忙跑上樓去。
開了門,他見他他媽媽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而他爸爸陳建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站在一邊,抬著腳眼看著又要踢下去。
楚義趕緊跑過去抱住了媽媽,那一腳就踢在了楚義的背上。
他眼淚頓時就下來了,不過他不是覺得疼,他在害怕,他在難過。
陳建世喝了很多酒,整個房子都是酒味,楚義幫媽媽擋了這一腿後轉身就把陳建世往後推,陳建世踉蹌幾步倒在了地上。
楚義連忙扶起了媽媽,見他媽媽雙眼半闔嚇到不行,書包一丟就把媽媽背了起來,下樓攔了一輛車去了醫院。
在楚義的印象裡,陳建世總在打他媽媽,小時候家裡條件好一點,還沒那麽嚴重些,而他媽媽總愛瞞他騙他,十次裡八次楚義都沒有發現。
自從楚義上了初中,陳建世被外面的女人甩了,虧了錢開始酗酒之後,他就變本加厲了起來。
楚義幾乎每天下自習回來,都能聽到陳建世在家大吼大叫的聲音。
這件事如今也成了他心裡的陰影,現在他一旦在外頭聽到有人吵架,心裡就不自禁地心慌。
那天和媽媽在醫院的心情楚義到現在都還記得。
一整個過程他都在流眼淚,但他不敢哭出來,他怕他情緒大過於理智,沒辦法處理眼前的事。
和醫生說話時楚義在發抖,醫生給媽媽包扎傷口時楚義在發抖,終於等到醫生說沒有什麽大問題,修養幾天就好的時,楚義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那晚他帶著媽媽去打點滴,媽媽坐在長長地椅子上,臉腫得不像樣,但還是對楚義笑,摸他的頭髮,對他說媽媽沒事。
楚義不敢大聲哭出來,不敢抱媽媽,怕碰到她傷口。他難受極了,只能蹲下身子抱住媽媽的大腿不斷不斷地落淚。
陳建世家暴所有鄰居都知道,楚義有許多證據,很早就想報警了,但他媽媽一直不讓,媽媽總是為了這個所謂的家庭,始終在忍耐。
他媽媽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楚義不知道為什麽陳建世要對她那樣。
那天他媽媽被打成那樣,楚義終於忍不了了,他讓媽媽回A市,和姨姨住一段時間,他則在B市,一邊上學一邊整理資料,報了警。
但第一次報警的結果不是很理想,因為他沒有經過媽媽的同意,警察來了之後,媽媽卻不站在楚義那邊。
陳建世的態度良好,警察只是做了個調解,還教育了楚義,就離開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次報警,讓陳建世也對楚義恨了起來。
不久的某天,陳建世繼續喝醉,繼續打媽媽,在楚義的阻攔下,陳建世拿已經摔破的花瓶向楚義捅過去。
楚義躲了一下,但沒能及時躲開,那個碎片扎進了楚義的大腿上。
媽媽終於肯報警了。
他們也終於離婚了。
楚義半夜醒來時,身上是濕的,全是汗。
他好像在夢裡和陳建世大打了一架,不過他是那個初中的楚義,小小的一隻根本打不過陳建世。
夢裡的最後一個場景,陳建世將他抱了起來,丟到了鋪滿了玻璃碎片的地上。
被摔在地上的感覺很真實,他睜著眼睛大口呼吸,有點喘不過起來。
心臟劇烈跳動,手臂上的肌肉也在劇烈跳動,好似真的和別人幹了一場架。
臥室裡沒開燈,在黑暗中,陳建世的那張猙獰的臉,好像有剪影一般,一直懸浮在天花板下面。
楚義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伸手把台燈擰開。
怕吵到秦以恆,楚義的燈開得不太大,他身上都是汗,打算去洗個澡。
已經凌晨四點,突然這麽醒來楚義的腦袋有些沉,但人是精神的,沒有困意。
晚上睡前,他拿手機查了一下勒索罪的立案條件和立案金額,還問了一個大學學法的朋友。
但朋友告訴他,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不利。
陳建世雖然和他媽媽離婚了,但實際上仍舊是他的父親,他們是有親屬關系的,給父親錢這個事實屬理所應當,到時候陳建世打死不承認,楚義也沒辦法。
他們的通話楚義沒有錄音,再者警局對於這種案子總要拖很長的時間,他媽媽如今住在他小姨的小區裡,陳建世這個無賴遊手好閑,很容易就能找到並且動手。
楚義仰頭面對花灑,越想越亂,越不知道怎麽辦。
洗完澡回來,楚義發現床頭燈好像更亮了點,不是他剛才離開的樣子。
他小心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