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為妙。
洗完澡,楚義就把自己的那套裝備裝好放進包裡,髒衣服也用備好的塑料袋裝好,準備明天帶回家。
他剛收拾好背包,把拉鏈拉上,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楚義轉頭看去,正好對上秦以恆的目光。
秦以恆緩緩走進來,好像是在看他,的衣服。
楚義笑了笑:“長了點。”
衣服袖子遮住了半隻手掌,褲子也長得遮住了半個腳背。
秦以恆淡淡地嗯了聲。
楚義沒看到的是,秦以恆的喉結很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接下來就沒楚義什麽事了,秦以恆洗澡去了。
他玩了一會兒手機,自己在心裡建設了一番,上床去。
這個床很大,左邊睡一個他,右邊睡一個秦以恆,中間還能睡個人,楚義上去後,靠著邊邊躺下。
很快,秦以恆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已經到了睡眠的時刻,秦以恆把臥室的燈關了,在楚義的意料中繞到了床的那邊,掀開被子躺進來。
楚義感覺到床陷下去了一點。
而後,台燈也被關了。
眼前突然黑了下來,楚義習慣性地閉上了眼。
但他有點睡不著。
這幾乎是他26年來,第一次和別人睡覺,別扭肯定是別扭的,失眠,他覺得自己肯定也會失眠。
“你睡覺老實嗎?”秦以恆突然開口問。
楚義想了想:“應該老實吧。”
他大學舍友從來沒吐槽過他,也曾說過他睡覺很安靜。
秦以恆說:“我睡眠質量不太好,所以睡覺時盡量不要有太大的動靜,也不要碰到我。”
楚義屏住呼吸,回答:“好。”
楚義小心翼翼不敢動彈,很快秦以恆那邊沒有了動靜。
漸漸的,時間過去了很久,他脖子那塊被頭髮撥弄了許久,很癢,楚義想,秦以恆應該已經睡著了吧,於是他抬起手,很輕很慢地撓了一下。
但他沒想到,秦以恆突然動了一下。
楚義手僵在脖子邊。
“沒睡?”秦以恆突然開口說話。
楚義惶恐:“沒有。”
秦以恆不說話了,楚義微乎其微地再撓一下,才緩緩把手收回來。
幾秒後,秦以恆又說話了。
這次的聲音好像低了一些。
他說:“你用的不是我的沐浴露。”
楚義:“嗯?”
他有點疑惑,這怎麽了嗎?
但他還是回答:“我自己的,我帶的。”
秦以恆又不說話了。
又過了半分鍾,秦以恆又說話了。
但這次他突然喊了一聲:“楚義。”
叫名字了,楚義心慌起來,連忙應:“在。”
秦以恆聲音好像啞了些:“婚內性行為,可以接受嗎?”
楚義沒反應過來:“什麽?”
秦以恆又問:“可以嗎?”
楚義突然熱了起來:“可,可以。”
6、第 6 章
記憶和一個月前重合了,身體的各種感官也重合了。
不同的是,楚義今天晚上清醒的很,他清楚明白自己在幹什麽,也明白是誰在和他這樣。
昏睡前的最後一刻,楚義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
然後他就一覺睡到了天亮。
早晨的陽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裡撒了進來,披在床單上,楚義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接著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很溫熱的體溫,手還搭在他的腰上。
在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之前,楚義本能地現叫了一聲。
“啊!”
繼而他想起來他昨天是怎麽過來的。
繼而他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張床上。
繼而他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這聲尖叫,也成功地把秦以恆吵醒。
楚義心跳很快,神思回來後他因為自己的大驚小怪非常不好意思,他見秦以恆先是皺了皺眉,然後才見秦以恆把眼睛睜開。
先清醒的人總是要面臨各種尷尬,也理所應當要控制場面,於是乎,楚義過了過腦,自認為妥帖地問了句:“你幾點的飛機?”
秦以恆想了想,才回答:“下午三點。”
“哦!”他圓滑地編了個謊:“我怕你睡遲了。”
秦以恆只是簡單地嗯了一下,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抱著楚義,身體很真誠地僵了僵,把手收回來。
昨天楚義睡的是左邊,秦以恆睡的是右邊,而現在,楚義睡在了右邊,秦以恆,也睡在了右邊。
明明睡覺前,楚義和秦以恆還是很老實的,自己睡自己的,中間還隔著半個人,怎麽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這種事情當然扯不明白,秦以恆放開楚義後,楚義重獲自由,並掀開被子下了床。
都說夜晚人的情緒都容易衝動,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他們昨天明明沒喝酒,但現在的情況,就好像他們又是宿醉一晚。
啊,當然,他不知道一個月前的秦以恆有沒有喝醉。
沒喝醉應該也喝多了吧,不然這種冰山美人,怎麽可能會和他胡來。
還一晚上。
還好昨天楚義睡前打起精神把睡衣給穿上了,不然現在會更尷尬。
“幾點?”床上躺著的人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楚義左右看,在床頭櫃看到手機,他拿起來,正準備點擊屏幕,手機突然自己亮了起來。
有人打了電話過來,屏幕上顯示“許敬”。
楚義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對秦以恆說:“九點四十。”
接著他把電話接了起來。
“許先生您好。”楚義自動把這個人處理成自己的客戶。
那邊很明顯的停頓了很久,才問楚義:“你好,秦總在嗎?”
“秦總?”楚義疑惑,轉頭看也掀開被子下床的男人:“你怎麽知道……”
他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接著他一頓,把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
朦朧的黑色背景,明顯不是他的手機。
而這時,秦以恆也走到了他身後。
楚義十分抱歉,低著頭把手機遞過去。
“喂。”秦以恆的嗓子啞得很。
“嗯……睡遲了……嗯……”
秦以恆邊說邊朝浴室去,楚義咽了咽口水,目送他離開視線,接著從床的另一邊把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
不怪他認錯啊,他們倆的手機是同一款同一色並且都沒有上殼。
秦以恆在浴室洗漱完了之後又去了書房,楚義趁這個時間,進了浴室洗漱一番,又拿了新衣服進去換上。
但好巧不巧,出了浴室,正好撞見秦以恆,而他正在換衣服。
男人之間當面換衣服其實沒什麽的,但楚義就是下意識地向後轉了。
因為浴室的門被他關上,他此刻像個面壁思過的小孩。
空氣裡傳來清晰的皮帶落齒的聲音,哢哢哢哢,一下下敲在楚義的心臟上。
他又站了一會兒,算著差不多了,才轉過去。
秦以恆正在扣襯衫扣子,窗簾已經被他拉開,不太刺眼的光灑在地上,秦以恆沒有站在光裡,也讓人覺得耀眼的很。
楚義看呆了。
天啊,這什麽神仙畫面。
秦以恆,他,他當著他的面,扣扣子。
扣完扣子打領帶,打完領帶穿西裝外套,然後很順手地攏了一下。
楚義就差當場昏厥。
“一會兒司機回來接我,需要嗎?順道把你送去工作室。”秦以恆突然轉頭看楚義。
楚義被抓包,立馬偏開目光:“呃嗯,好,啊,不是,”他回過神來:“我有車。”
秦以恆說:“我出差這幾天,你可以讓我的司機接送你上下班。”
楚義擺手:“不用了。”
秦以恆沒有強求,兩人一同下了樓,先後出門時,楚義的肚子,突然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秦以恆抬頭看他。
楚義尷尬地對秦以恆笑笑。
秦以恆:“餓了?”
楚義點頭:“餓。”
秦以恆突然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楚義的錯覺,秦以恆這笑他竟然品出了溫柔和寵溺。
秦以恆:“不急的話先和我去吃早餐吧。”
於是這麽的,楚義還是坐上了秦以恆的車。
車還沒開出小區,前頭的司機便問:“秦總,先去公司嗎?”
秦以恆把電腦拿了出來:“不去公司,你問問他,想去哪裡吃飯。”
車裡就三個人,秦以恆的問問他,自然指的就是楚義。
司機於是乎問:“先生,去哪?”
秦以恆已經把注意力放進工作裡,楚義本想問他經常都吃什麽早餐,但見他這樣,不好多做打擾,只能扶著前座的靠椅,笑著問司機:“秦總平常都去哪兒吃的早餐啊?”
司機也跟著禮貌笑起來:“時間來得及的話,我們會去遠一些,城東路,合北路和俊熙路上都有早茶店,秦總看心情去,但是時間不充裕的話,秦總公司樓下就有一家,也挺不錯的。”
楚義點點頭,繼續問:“那現在是時間充裕還是不充裕?”
司機想了想:“現